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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感
茨木童子说的这种可能,晴明他们不是没有想过。但都觉得可能性太低。以他们的猜测,如若对方是个厉害的阴阳师,那他应该也有厉害的式神,绝不可能去盗取他人的式神。他人的式神虽然数量多,但实力却是参差不齐。用来提升自身实力的效率太低了。
再者,即使对方想盗他人的式神,又是用何手段转移到自己手上?论失踪式神的共通性,除了都参与过封印阴界裂缝这事之外,再无其它共通点。
而现有的线索都与黑夜山那次封印有关系,他们便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下去。吩咐好寮里的式神,晴明便带着神乐,小白,和比丘尼与博雅一同前往黑夜山打探情况。
留守的式神也随着紧张的时局而终日惴惴不安。生怕转眼就是自己被“失踪”。有惶恐不安的,自然也有淡定从容的。
茨木童子是,妖狐是,大天狗是,妖刀姬是,酒吞童子是,连平日胆小的蝴蝶精也是。相对而言,萤草显得慌乱了好多。
而此时此刻使她慌乱的对像,却是许久不见,比丘尼家的一目连。
自她拒绝一目连的求亲之后,他们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若不是比丘尼说他还没满级,要放来晴明的结界屋涨经验,可能还没那么快见到。
萤草与他待在一起,略显尴尬。一目连倒无所谓的样子,依旧是那副温柔可亲的模样:“萤草许久不见了。咦,你似乎变得漂亮不少?”
一见面就夸人,一目连果然很会说话。萤草在他前头领路,颇不自然地回道:“我还是那样子呀,连大人夸奖了。”
“是么?”一目连只是微笑着回了两个字,并没有再说话。
萤草更觉气氛凝滞,于是又道:“连大人,那个之前的事,你真的没有放在心上吗?要是你生气了,我跟你道歉。”
“上次的事?”一目连略一思索,才恍然道:“在下并没有生气,萤草莫要自责。在下还以为晴明大人有跟你说明之前的事,都是做给茨木阁下看的。”
萤草好奇不已,于是便问他是怎么回事。
不管出于何理由,一目连怎么忍心告诉一个单纯如斯的姑娘,他们做的一切不过是逼迫茨木童子看清自己的心,而利用了自己和她?
他尚有自觉,便不算受了伤害。可她知道后,又会如何看待自己当成亲密无意的伙伴们呢?
一目连在这边伤春悲秋的为萤草设想,殊不料萤草早从鲤鱼精她们那里听过些来龙去脉。
他暗自长叹一声,说:“其实也并非些太复杂的事。倒是茨木阁下对你是否言明了心意?”
萤草之所以好奇地盯着一目连,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也知道大家逗茨木童子的事。不过他似乎没有说的意思,萤草就不去追问。在她心里,不管真相如何,她总觉得还是夸欠了一目连。
又哪里还有资格去要求他什么?
听到后面的问话,萤草像是沉浸在什么甜蜜的回想里,连嘴角都不自觉地弯了弯:“嗯,已经和茨,茨大人在一起了。”
一目连垂眸看着那个笑得甚是甜美的小姑娘。她的脸红得像是挂在树枝上那熟得透亮的苹果。他宽慰地笑了笑,“那便好。”
结局好的事情,过程如何都已经不重要了。
一目连的目光顺次落在萤草粉嫩纤细的脖子上。那里戴着铃铛串成了的一条项链,衬着她的脖子更加白皙柔滑。而那片凝脂白玉般的颈脖之下,有一处红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而引起的发红。
这个还不是最引起他注意的。更吸引他视线的是萤草露出来的肩膀,好像有绿色的花纹攀附在雪白的肌肤上,像上好的白布被泼了墨。
他指了指萤草肩膀的那花纹,问:“萤草,这是什么?”
萤草循着他的指头往自己肩膀看去。下个瞬间她却脸如白纸,惊惧惶恐的与一目连拉开距离,快速用手掩在肩上:“没,没什么。是连大人你看错了。”
她的反应如此怪异,说没什么,他怎么会信?可打破沙锅问到底又不是他的作风,他便像什么都没察觉到,抚摸了一下身后的红龙,说:“是么?那大概就是在下看错了。”
萤草鸡啄米般点头,还想说些什么来掩饰自己的慌张,那头茨木童子傲慢又不满的声音传了过来,越说越近:“小甜点,吾饿了,汝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些给吾准备好吃的!”
等萤草准备回答时,他已经出现在一目连及她的面前。他满脸敌视地瞪着一目连,一把拉过萤草,居高临下地问:“一目连,汝来找吾的小甜点何事?”
一目连吃惊地盯着茨木童子,又低首瞧了瞧满面通红,害臊得捂住了脸的萤草,没能及时消化茨木童子的那三个字。
小、甜、点?
时间似乎过去很久。一目连哑然失笑,却不得不做出一副正经的模样,淡然道:“还真有茨木阁下的风格。不过请别误会,萤草只是带在下去结界屋而已。”
萤草觉得自己实在,没脸见人了。她就说过不要叫什么小甜点,多难为情!偏偏茨木大人就是喜欢这么叫,还越叫越来劲。
“都来了那么多次,还需带什么路?自己去就好。”茨木童子哼了一声,不等一目连回应,便拉过萤草的手往反方向走:“去厨房给吾做点吃的。”
萤草一下被拉懵了,语无伦次地喊道:“可是,连大人他……我,先带连大人去……”
一目连目送着两人一扯一拉,渐行渐远的身影,笑笑道:“无妨,萤草。你帮茨木阁下做吃的吧,在下可以自己去结界屋。”
远远的萤草才非常不好意思地朝他说了句:“对不起,连大人。”
一目连点点头。真好,有人替自己作主的话,无论合不合适都能一起。被人牵挂关心的感觉真令人羡慕。
茨木童子说肚子饿,却不知道是真是假。萤草被他拉到厨房门口,不大高兴地甩开茨木童子的手:“茨大人,你怎么又这样?之前不是说好,对连大人说话不能这么没礼貌么?”
茨木童子一屁/股蹲在地上,显然还在赌气:“吾就是讨厌他,没有办法。”
他一蹲,萤草就比他高出了一点点。她拿眼前这个大妖怪丝毫没办法,伸手摸摸他的头顶,说:“再讨厌也不能这么说话。话又说回来,你不是跟晴明大人去黑夜山了,怎么在寮里?”
茨木童子一把揽过萤草,把脸埋在她的胸、前,像是补充能量般蹭了好几蹭,才松开她,站直了身。比起被摸头,他更喜欢去摸萤草小小的脑袋尖:“吾被遣返了。式神失踪的事还没有进展,等于防不胜防。晴明大概是不想拿吾以身试险吧?毕竟那个人的脸——”说到这里,他眯了眯眼睛,带着几分危险的笑意说道:“太黑了。”
“你又这么说晴明大人。”萤草摇着头往厨房里面走。
他们吃完午膳才过了一个时辰,也不知茨木童子怎地就喊饿。午膳时,他吃得还比平常多来着:“茨大人,你要吃些什么?我看不能吃些难以消化的东西,再过几个小时就到晚膳时间了。”
茨木童子好心情的踱步跟在萤草身后,倚在厨房门口看萤草绑起衣袖,准备大展身手。便道:“好消化的么……比如清蒸草妖如何?”
正掀开锅盖看看什么剩菜的萤草闻言,手一松,锅盖“嘭”地掉回原处:“茨大人,我真的一点都不好吃。”
“谁说的?吾觉得很美味。”
“你!”萤草觉得与其跟他这大妖怪理论,还不如合上嘴,闭耳朵当听不见比较好。
萤草是那种带刺型的草木妖怪吧?动不动就炸毛。茨木童子突然眼前一亮,抬手用指尖触了一下自己的一边脖子,说:“吾的小甜点,你这里的印记好像淡了不少。要不要吾再弄深色一些?”
狐疑的萤草随他的动作摸上自己的脖子,很快恍然。她下意识用力捂紧了:“下次你再用力咬我,我们就……就……”她就了半天,才勉强挤出两个字眼来:“绝交!”
茨木童子不禁噗笑出声,令萤草更加恼羞成怒。这只小草妖实在可爱到不行。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什么叫绝交?
词穷了也不该是这样。
只见她眼眶红红,汪汪大眼湿润一片,好像随时要哭出来了。茨木童子喜欢看她害羞,看她笑,甚至看她生气,看她为难,却独独不喜欢看她哭。
小草妖一哭,他就会心烦意乱。
他不捉弄她了,很快自然而平静的转了话锋:“吾想喝酒,你随便做几个小菜吧。”
咦?萤草很快回过神,眼眶里的水汽就这样被挡住了去路。
果然是个坏心眼的大妖怪,总是要捉弄一下她才会尽兴。
自己大概也是有点问题的。不然,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他?思及此处,萤草蓦地想到刚才一目连的问题。
她心神不定地偷偷瞄向茨木童子。只见他早已盘腿坐在门边,神色悠然专注地盯着自己看。
萤草心下一震,急忙别过头装作没看到。见他无异,萤草暗自松了口气。他应该没发现她肩上的花纹。只是,心里却又腾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月夜竹林
完全不能理解大妖怪的趣味。
虽说阳光没有前些日子那么强烈,可也着实不算舒爽。挺着个大太阳,坐在庭院荫凉处的长桌上独自喝酒到底有什么乐趣可言?
萤草想不明白。可即使想不明白,她还是帮茨木童子炒了几个小菜,给他当下酒菜。
这个阴阳寮里,像茨木童子那样的SSR级式神待遇极好。别说能随时随地喝酒,连所有人都需轮值做饭,他们却完全可以免除掉。
大家都表示理解。一个SSR级的式神那么矜贵,亚非裔的晴明自然是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茨木童子想叫上萤草一起喝酒,但萤草自知酒力不行,便拒绝了。
拒绝茨木童子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因为你一旦拒绝了,他就会想方设法逼你补偿他。
具体的补偿,还得端看他的心情。有时是要主动亲他,有时却要帮他梳梳头,更离谱的是,有时得主动拉开自己的衣领让他咬一口。
这点简直太过分了。
幸好今天他没有那过分的要求,只是让她亲他一下就放过她了。
萤草脸红红的回到自己屋内。鲤鱼精她们一个都没在房里,不知道去哪里玩了。她平复好乱跳乱撞的心脏,面色一瞬凝重起来。
她在窗边仔细确认了好几遍,才紧闭上房门,开始宽衣解带。
镜子前的身体纤细瘦小,白皙柔嫩。如雪透亮的肌肤上,绿色的花纹互相缠绕蔓延,穿过肚脐,跨过胸、口,一点一点朝上伸展;滑过臀/骨,游过大腿,一丝一丝向下延长。
花纹很快就会长到脖颈,脸上,膝盖,小腿,甚至布满身体的每个角落。
萤草忽然感到无比恐慌。
有什么东西正慢慢浸透到骨子里去,细小而深刻地吞噬着她的血肉。
她以为随着时日推移,这些莫名其妙的花纹会不知不觉散去。殊不料,花纹反而越长越快,眼瞅着即使穿上衣服都能看清露在外面肌肤上的怪异纹理。
如果早一些,再早一些,找晴明大人商量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萤草缓慢蹲下,颤抖着手抱紧了自己的身体。
不可以的……不可以告诉晴明大人。谁都不可以!心底深处有个声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