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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个甜心,不是吗?”
可能是杰西卡看乔瑟夫的时间太长,诺斯太太笑眯眯地推了推她的胳膊,神秘兮兮地说,“而且你们在一起的样子很不错。”
“什么?”杰西卡讶异地看过来,“我和乔瑟夫没什么的。”
“噢,”诺斯太太一副“你骗不了我”的样子,“虽然你们两个是我见过的最不像青少年的青少年了,但你们中间肯定有点儿什么吧?”
“我们只是朋友,仅此而已。”杰西卡无奈地说。
诺斯太太眼里的八卦不减,而此时乔瑟夫好像意识到了她们长久的注视,侧了一下身子,朝这个方向遥遥举杯。
“噢,你看,”诺斯太太立刻激动了起来,“你看乔的目光,多么深情啊!”
“那是因为他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杰西卡耸耸肩。
诺斯太太用谴责的眼神无声地埋怨她的不解风情,杰西卡抖了一抖,决定去吧台那边再拿几杯酒。
此时酒会已经接近尾声,杰西卡惊讶地发现在这种慈善性质的宴会上竟然也有不少烂醉如泥的人。她小心翼翼地绕过这些四仰八叉的酒鬼,取了几杯香槟。等她回到诺斯太太站的地方时,却发现她正和乔瑟夫交头接耳地说话,脸色越来越苍白。
“发生什么事了?”杰西卡走上前去,发现乔瑟夫也一脸凝重。
“……”诺斯太太摇摇头,说不出话来,“太可怕了……”
杰西卡扭头去看乔瑟夫,他先是把托盘从她手中拿过来,才严肃地说,“艾伦刚刚从儿童床上掉了下来,现在正送到医院抢救。”
杰西卡心里一缩,紧张地问:“那他怎么样了?还……好吗?”
乔瑟夫微微摇了摇头,诺斯太太的脸瞬间变得一片雪白,她扶着乔瑟夫的手臂,声音发颤,“我是不是不该邀请他们来?如果他们不来的话,小艾伦也不会……”
杰西卡看着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诺斯太太和轻声安慰她的乔瑟夫,在震惊中有一丝迷惑。
这是不负责任的父母所导致的悲剧,还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意外?
****
他和爸爸回到家的时候,妈妈也恰好从伦敦回来了。她心情舒畅地做了很多菜,聊了很多她在剑桥的趣事,最后表达了对尼斯之行的期待。
“虽然我们每年都去,”她兴奋地说,“但我恨不得明天就到那里!”
于是餐桌上商议起了去尼斯的行程,而他一声不吭地坐在一边出神。
在走之前,他该去见见乔瑟夫吗?
怀疑仅仅是怀疑而已,他没有任何办法找到证据。在这种情况下,他去摊牌,毫无意义,还会打草惊蛇。何况爸爸已经承诺他警察局的朋友会盯着乔瑟夫的。
可一股非理性的冲动告诉他,他应该去警告乔瑟夫,至少让乔瑟夫知道自己所做的事并不是没有人察觉,如果可能的话,乔瑟夫也许会收敛一点。
噢不。
这个想法太可笑了,一个娴熟到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的罪犯,怎么可能因为一个不痛不痒的警告而就此收手。
可是一想到乔瑟夫就在那里,随时可能干出什么伤害别人的事来,他就心神不定。
他得去和乔瑟夫对峙,哪怕没有结果。
“夏洛克……”
他回过神来,发现妈妈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一直在发呆?”
“我想明天我……”他有些犹豫地开口。
妈妈完全不清楚这几天他和爸爸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他们也约定好一起瞒着她。自从他12岁无意中发现藏尸现场而导致精神崩溃后,妈妈就变得极其大惊小怪。
他该找个什么借口呢?
“夏洛克想去哈里斯家道个别,”爸爸接口道,“也许我们可以晚一天再走。”
“什么?我……”他舌头打了个结,“不是……”
“玛莎,你会同意的吧?”爸爸截住了他的话,冲他使了个眼色,“一个假期可是很长的。”
爸爸有无数个理由可以用,为什么偏偏选了这个?
他有些头疼地搓着自己的脸,果不其然,妈妈先是惊讶地看着他,随即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激动,“当然了,夏洛克,你想用多少天道别都可以!”
她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眼睛闪闪发亮——即使是麦考夫从牛津毕业时她都没这么失态。
“你看起来好像我下一刻就要结婚了似的,妈妈。”他一不小心把心里的抱怨说出了口,立即后悔得想让在场的人都失忆。
“结婚!”妈妈欢呼了一声,“真的吗!”
他看向一切的始作俑者——爸爸正憋着笑不住地点头,“不能更真了。”
他沉默地站起身,尽最大的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羞愤交加,然而背后还是传来无所顾忌的大笑声。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
第50章 第四十八章
小艾伦的葬礼就在本地的教堂墓园举行,几乎整个社区的人都来了。杰西卡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站在同样一身黑的乔瑟夫旁边,听着神父的祷告,看着悲痛欲绝的艾伦父母,眼眶忍不住地发红。
“也许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乔瑟夫握住她的肩膀,低声说,“毕竟从一出生起,他就没有得到公正的待遇。”
乔瑟夫总是能在最恰当的时候送上安慰,只是那副小小的棺木还是让杰西卡心里很不是滋味。
葬礼结束后,他们随着众人慢慢地走出大门。原本晴朗的天气却突然在这一刻刮起了大风,太阳很快被乌云遮挡住了,似乎马上就要下一场倾盆大雨。乔瑟夫脱下外套披在杰西卡身上,细心地给她调整好领子,杰西卡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跟他道谢,内心还因为刚刚的场景有些恍惚。
她把宽大的外套裹紧,一转身,却发现夏洛克就站在前面不远处,神色莫测地看着他们。
潮湿的空气似乎让他的头发蓬松了起来,宽阔的肩膀却有些微塌。他笔直地站在那里,脸色却像现在乌云密布的天空一样阴沉。
“夏洛克?”杰西卡叫道,“你不是去尼斯了吗?”
一阵狂风把她的话语吹的支离破碎。在呼呼的风声中,她只能看着夏洛克的嘴唇上下开合,眼睛在她和乔瑟夫之间扫了两圈,最终紧紧地钉在乔瑟夫身上。
“你在这里等一下,”乔瑟夫在杰西卡耳边轻声说,“他想跟我谈谈。”
杰西卡茫然地站在原地,看着乔瑟夫和夏洛克一前一后地走向教堂后面的花园。在消失于茂盛的灌木之前,乔瑟夫回头对她安抚地笑笑,做了个手势让她到教堂里面躲雨。
而夏洛克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在突如其来的一阵夹杂着雨滴的风中,杰西卡觉得浑身发冷,她环抱着手臂走进了空无一人的教堂。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双目平和地俯视着她,背后的彩色玻璃折射出暗淡的光线。随着乌云越来越厚,室内也越来越暗,最终沉寂于一片昏黄中,只有摇曳的烛台散发微弱的光。
杰西卡盯着舞动的火舌,耳边是轰隆隆的雷声,内心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耽误一秒钟了。
她打开教堂的后门,几丝雨滴无情地拍打在脸上。花园的灌木足有一人高,密密麻麻的枝叶完全遮挡了视线。她的脚踏在草坪上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而在雷声的短暂间隙里,隐隐约约的争执声却越来越清晰。
循着这断断续续的声音,杰西卡找到了那两人的所在。
****
雷雨降至,他们面对面站立,无声地对峙。
乔瑟夫还是像上次那些轻松吱吱,微笑着等待他开口,十足的礼貌,没有一丝不耐烦的神情。
而他没有了上次的犹疑和试探,也知道自己不会再次被这个伪君子的托词所说服。不管怎样,这次他怀抱着真相,如果乔瑟夫识相一点,就应该感到害怕。
然而这里并没有人感到害怕。
空气中只有水蒸气和草木的气味,还有棋逢对手的兴奋,他觉得自己的血液也随之沸腾起来了。在这沉默的张力中,他舔了舔嘴唇。
“你会调香,还会催眠,”他说,“你强/奸了玛格丽特,然后用催眠的方法‘篡改’了她的记忆,让她觉得是西蒙·康威尔干的,因为康威尔身上的香水味。”
十几个没黑没白的日子,好几千英里的奔波,浓缩在这短短几句话里。最终面对着制造这一切的人说出口的时候,他非但没觉得放松,反而更加紧绷了。
“我可从来没听说催眠可以修改记忆,夏洛克。”乔瑟夫似乎被逗笑了,“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
当然乔瑟夫不会承认了。
“你之前所做的堪称完美,”他不理会那赤/裸/裸的嘲讽,继续说,“直到你开始嫁祸给康威尔,就有些心急了,我甚至都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选择康威尔。你完全可以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被遗忘,反正没有任何人会找到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乔瑟夫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康威尔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犯,但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恶棍,据说一直喜欢对女孩们动手动脚……对了,他还涉嫌腐败。”
接着乔瑟夫低头一笑,好像有些不好意思,“我最喜欢帮助别人,即使祖父常常不允许我这么做。但他也是个热心肠的人,比如他帮助了你,对吗?我喜欢做志愿服务,任何帮助别人的事,即使有的人意识不到自己需要帮助,即使他们会因为我帮助了他们而责怪我,但这都不重要,不是吗?我在帮助他们。”
“你的意思是,”他不由地心底发寒,“你强/奸了玛格丽特,是在帮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乔瑟夫摇摇头,“但你一定见到了玛格丽特吧?她最近怎么样?”
“她……”他咬着牙,一股怒火涌上了心头。
“软弱的人帮起来总是很麻烦,”乔瑟夫含着笑,像是在抱怨天气一般自然地说,“你必须把他们先毁掉,再重建起来,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能从此变得强大,但总比一直软弱下去要好。”
“你是个疯子。”他的喉咙在发痒,胸膛上下起伏着。
“再一次,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总有一天,”他的声音沙哑,“我会抓到你的。”
“我会等你的,”乔瑟夫微笑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不如这样,听说你暑假要出国,对吗?那么我承诺你,在你不在的时候,我不会做任何事。”
“你确定吗?”他盯着乔瑟夫的脸,寻找撒谎的迹象。
“我承诺你,”乔瑟夫点点头,“祖父很推崇你,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天才。”他歪着头,“你可以趁这段时间好好想想,怎么样才能阻止我。”
他还未平息的怒火又燃烧了起来。
乔瑟夫向前走了几步,微笑的脸在他眼前放大——直到呼吸可闻的距离,他的耳边传来一句低声呢喃。
“同时,我在想,”乔瑟夫的嘴唇几乎没有动,“我也可以在这段时间内物色一个好的对象,比如说,杰西卡,虽然我还没有发现她最大的恐惧,但是……”
他的拳头攥得吱嘎作响,下颚的肌肉瞬间鼓起。随着这些残忍的话音,他的大脑逐渐脱离了他的掌握。
“一旦我发现了,”乔瑟夫露出一个近乎邪恶的微笑,“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她。”
他再也忍不住了,挥起一拳,打在乔瑟夫还带着笑容的脸颊上。
砰得一声,乔瑟夫倒在地上,一道闪电把他的脸照得惨白,嘴角流出了一丝血迹。
他俯下身揪住乔瑟夫的领子,拳头已经处于半空中,却被一声惊呼所打断。
他抬起头,发现杰西卡就站在不远处的树丛中。她的棕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