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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
按照黑暗神所诞生的世界的标准,纲吉如今的力量不足以跻身神祇,但如果按照日本的八百万神明来看,纲吉位列其中是绰绰有余的。
但种族这种东西,不是那么轻易便能够改变的。
即使一个人类有了神祇的力量和寿命,也不代表他变成了神祇。
短生种和长生种之间,横亘着很多东西。承载的愈深刻愈难以忘怀,愈容易被炙热的回忆所压垮。
何谓神呢?
其真谛,不过是“旁观”而已。
所谓天生的神祇,正是绝对的旁观者,可以激动、可以发怒、可以喜悦、可以任性妄为,但涟漪终究会平静下来,心湖无波无澜。
纲吉到底是人类。
黑暗中,仿佛传来悠长的叹息。
埃兰注视着手背的令咒,那是三道如同棱刺般的鲜红痕迹,少年的嗓音淡淡道:“以令咒之名,Ruler,打碎这屏障。”
女孩陡然尖叫起来,“你明明——”
倦怠的声音仍在持续,“以令咒之名,Ruler,净化这空间。”
“混蛋!”
黑泥翻涌而来,在靠近埃兰时仿佛被某种可怖的存在吞噬般消失不见,圣杯意识不甘地继续着,却无济于事。
“以令咒之名,Ruler,带给我胜利。”
“骗子。”
少年看向了她。
那是很奇异的眼神,犹如蟒蛇在俯瞰雀鸟,即使只是漫不经心的一瞥,由绝对的力量差距带来的压制依然令人不住打颤。
女孩坐倒在地,瑟瑟发抖。
少年不再看她一眼,径自朝着盟友的方向而去。
Saber的宝具解放卷入了所有非爱因兹贝伦的人,那么,在己方的四人之中,最容易被击破的点,根本不需要思考。
弱鸡·韦伯:QAQ
庞大的魔力涌入了身躯,叫嚣着想要冲出,纲吉神色肃穆,直视着天空上的黑色太阳——即黑泥最密集之处,道:“明白,Master。”
大空之炎静静烧灼着,如金莲盛开在这充满绝望的空间,恍若救赎。
不知何时短兵交接的Rider和Saber停下动作,不约而同地看向那个漫溢着光芒的位置。
“Archer吗?不、不对……”
和那傲岸的金芒不同,这金更偏向于温暖的橙色或是橘色,带着包容而温暖的气息,不动声色间抚慰人心。
Rider猜测着道:“是Ruler吧,和那家伙挺像的。”
Saber喃喃重复:“Ruler……吗……”
置身于尸山骨海、拎着不幸遇见他的韦伯在迷宫中寻找道路的Archer手指一松,将韦伯摔在地上,望向那个方位。
这是属于泽田纲吉的宝具解放。「」
由自身所创、强尼二等人补充,原密鲁菲奥雷的机械师斯帕纳完善的招式,本来还需要彭格列手套和戒指的配合,现则可直接以魔力为燃料使用——
“XX—Burner!”
强劲的火炎冲向了漆黑的太阳。
金橘的辉光在空间内回荡不休。
“呜……”
被黑暗神遗忘的女孩发出了悲鸣,“支撑……不住了……”
如同镜像破碎。
“哇啊啊啊啊!”
“哦。”
惊叫声中,众人回到了「外界」,紧接着,是两声几乎分不清前后的枪响。
血光乍现。
第288章 菲特是个0
卫宫切嗣早早便埋伏好了。
尽管城堡的天台一览无遗,但周围却有着高大的树木,在十一月的冷风中依然常青,适合暗杀者掩藏。
性情似乎大变的Saber没有管他们意思,卫宫切嗣便和久宇舞弥分别藏好,找准了适合狙击的位置。
有什么意义呢?
爱丽不见了,料想是迎来了命定的死亡,而他也不再是Master,已没有了参加圣杯战争的资格……
即使赢了,又如何呢?
卫宫切嗣心乱如麻,握枪的手却稳定如昔。
这是曾弑父杀母的手,早已不会再抖。而藉着枪械这熟悉的、冰冷的触感,他的心也重新冷静下来。
余下的Master和Servant都来了。
Saber解放宝具之后,整个天台都被黑泥所覆盖,卫宫切嗣默默地调整着视角,将言峰绮礼最后一刻所处的位置作为了假象的目标。
几乎不需要思考,这位给他浓重威胁感的年轻神父需是第一目标。
他是和Archer一起来的。
尽管神父身边的是个男孩而非青年,但金发红眸以及那容貌很容易辨认,何况,光辉之舟“维摩耶”也给予了无声的证实。
来到这里的,是Master和Servant。
看起来Assassin已退场,再联想一下说会考虑结盟但未曾联系的远坂时臣,便知道他只怕凶多吉少了。
有了Archer的言峰绮礼,必须死。
卫宫切嗣做下决定。
那么,第二个是谁呢?
他还有一柄枪,名为久宇舞弥。
剩下的两位Master,韦伯来了,间桐雁夜至今不见,恐怕也和Archer这边一样出了某种变故,而查不到来历的泽田纲吉太过神秘……
切嗣考虑了会儿,通过联络设备通知舞弥抢先设计韦伯。
两位暗杀者耐心地等候着。
这是很轻松的活计,即使时间再怎么久也一样,昔日在战场上时,他们等待时机的时候还有可能被流弹所伤,或是要忍耐高温和暴晒……
正因如此。
正因为经历过那些枪林弹雨的战场,经历过人类绞肉机般的战争,切嗣才确立了自己的理想,才想要借助圣杯达到那奇迹般的和平。
卫宫切嗣,Saber。
这对Master和Servant在这点上很是相似,都知道自己的愿望是普遍意义上的天方夜谭,都相信圣杯一定能够实现——
也不知道,他们的信心究竟从何而来。
黄昏已过。
天光渐渐暗淡,冬季的白昼很短,此时正要消逝,黑泥在这逐渐降临的夜色中显得更为浑浊,似乎本就是属于暗色的产物。
霍然间,有光透出。
卫宫切嗣精神一振,呼吸轻微而平稳,和傍晚的风融为一体。
透过瞄准镜,他看到万丈金芒倏忽透过黑泥的缝隙而出,非但不刺目,反而令人有种沐浴在暖暖阳光下的错觉。
切嗣分神了一瞬,随即安定下来,语声漠然:“做好准备。”
舞弥:“收到。”
黑泥逐渐消散了踪迹,金色的被子在空中漂浮,那即是万能的许愿机——
圣杯!
无论是否追逐它,众人的目光都不可避免地被吸引,而这种时候,岂非正是狙击手等待的好时机?
“砰。”
两颗子弹先后发出,言峰绮礼的身体晃了晃,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太快了。
猝不及防。
感受到Master生机的消失,Archer怒不可遏,“杂种!”
金色的漩涡在其身后铺展开来,锋锐的宝具向着卫宫切嗣藏身之处爆射而去!
“Saber!”
切嗣叫了一声,当机立断往Saber的方向跑去——他已经不是Master了,但其他人可不知道!
埃兰漠然看向全场。
失去Master的Archer迟早会魔力不足,光看他现在没下个宝具雨就可以看出几分端倪,但即使如此卫宫切嗣还是要杀,这倒不是因为Archer和言峰绮礼感情有多好,纯粹是在自己面前Master被杀太失面子。
接下来,Archer就只能做个看客了。
敌人只剩Saber了。
唔,呆毛还没有回来啊,这是黑化到底了吗?
埃兰把玩着一颗子弹,漫不经心地想着如今的形势。
韦伯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惊魂未定道:“八神,这、这个是……”
埃兰随口回答:“来杀你的。”
“……”
可啪。
韦伯难以控制地看了看扑街的言峰绮礼,愈加庆幸自己大难不死,带着点哆嗦道谢,“幸亏你在,多、多谢。”
埃兰点点头,理所当然地收下了。
对于韦伯这种心血来潮参加圣杯战争、自身的经历里没什么大起大落的普通魔术师,圣杯意识也没办法给他制造出什么了不得的阻碍来,只能是在以各种恶意洗脑之余,让其体验了一遍被所有导师和同学鄙视嘲笑……
对比其他人的待遇可谓十分之小儿科。
幸好时间不长,圣杯这次又一次性接客太多没法兼顾,否则韦伯现在能否不黑化就要看运气了。
不得不说,如果Master也有幸运这个数值的话,韦伯的一定是A以上。
宽厚的手掌拍在韦伯的肩膀上,把他拍得脚一软跪了下去,Rider的声音豪爽,“我也要多谢你,八神。”
“救了我的臣子。”
韦伯懵逼脸:“咦?”
这个词调转了埃兰的几分注意力,黑发的少年转身瞧他,笑吟吟道:“你的臣子对我行这样的大礼,合适吗?”
“哈哈哈哈,你可是救了这小子一命啊!”
跪在地上的韦伯:“……”
混蛋Rider、混蛋八神,两个都是混蛋啊啊啊!韦伯揉了揉酸疼的肩膀,慢腾腾爬起来,看向Servant中唯一的良心——
“泽田呢?”
埃兰慢悠悠道:“和Saber开战了。”埃兰看向森林的一角,转向Rider,“你的牛车……不,战车呢?”
韦伯:“……”
你平时都在心里叫它牛车的对不对?
Rider倒是不在乎,好脾气地呼唤出了宝具“神威车轮”,叫上了同伴,朝着预定地点呼啸而去。
离开前,埃兰朝某个方向一瞥。
神祇的视线宛如实质,叫藏身在树后的久宇舞弥浑身发寒,随即打消了继续偷袭的念头,朝着发出巨大噪音的地方跑去。
切嗣在那里!
神威车轮踏着闪电,速度飞快地赶往目的地。
韦伯突然惊醒,“对了——圣杯!”
那个悬浮在天台上的金灿灿的八成是圣杯的杯子啊!没人拿吗?
埃兰简单回答:“拿不动。”
他还顺手放了个结界,否则有人可以提前弄走就糟了。
或许是刚才受到了巨大惊吓的缘故,韦伯此时的思想异常活跃,“泽田这次怎么这么积极地和Saber打起来了?”
“啊,”对方的Master扬了扬没了令咒的右手,这样回答,“他吃撑了。”
“……”
绝对的大实话。
Servant渴求魔力,可万物有度,魔力太多并不是件好事,方才埃兰一口气用掉三道令咒,其化作的魔力都涌入了Servant体内,纲吉又从来没研究过白兰那种把力量变成翅膀来标新立异的方法,自然是要剧烈运动一下把多余的魔力用出去的。
剑划开空气,拳出有金铁之声。
眼前的景象,犹如(拆)神(迁)话(办)。
Saber的剑技变了,不是威力更大,而是角度更为刁钻,没有了那种堪称苛刻或是高洁的骑士之道的体现。
Rider喃喃:“是因为那个黑色的泥土吗?”
“也没有别的原因了。”
埃兰盘坐下来,静静观战。
韦伯拉了拉Rider的披风,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我们就在这看着吗?”
“你想二打一?这可不行,而且Ruler能赢的。”
“我是说……Archer呢?”
炫目的金光一闪即逝,Archer竟然直接出现在了战车上!
“哞——”
“哇啊!”
“哟,闪闪。”
Rider再自然不过的招呼后,是埃兰懒洋洋的提问,“卫宫切嗣怎么了?”
Archer不怎么高兴地切了一声,“有个女人替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