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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还要干那样的傻事呢?”老太太心痛如绞地追问,“你妈该死,龙菁该死,可你不该死呀!难道,你以为你死了,我们没人会为你感到伤心吗……”
“谁说不会有人伤心!”小护士被人群,挤到了病房门口。
她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嘟哝道,“光我一个人的眼泪,就可以再让地球多出一个太平洋来,唉!只怪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呀!”
她突然闭紧嘴巴,脸上挂起了戒备的神色。
因为,她发现有一个人,一直缩在门外,注视着这一切,却没有走进病房!
“你鬼鬼祟祟地躲在这儿,干什么?”她充满敌意地瞪着丛珊瑚。
“我走了!”丛珊瑚朝她点了点头,让人摸不着头脑地丢出三个字。
END龙菁5爱上魔鬼,就得付出代价!
*****
走了?
要去哪儿?
小护士的聪明劲,可不比常人,马上听出这三个字里,蕴含的意义。
“秦桧,以后,学长就拜托你了!”丛珊瑚冲她鞠了个躬,一身轻松的扭头走了!
拜托,这又是什么意思?
小护士糊涂了!
片刻,她恍然大悟地一拍脑门,追上去,大声问道,“喂,姓丛的况二小姐,你不会也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吧!”
丛珊瑚停了下来,回过头,笑而不语。
那就是啦!
小护士从她的笑容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那你……你不进去向启凡告个别吗?只要不是吻别,我都不会介意的!”
她口无遮拦地玩笑道。
你不介意,铭浩还会介意呢!
“不用了!”丛珊瑚恬淡如烟地笑了笑。
有时候,告别,是不需要说再见的!
“秦桧,我不太喜欢你!”她突然直言不讳的,又甩出一句。
“谁要你喜欢了!”小护士怨怼地瞪着她,“而且,我叫秦慧茹,不叫秦桧……”,
“不过……你加油吧!”丛珊瑚一边往后倒退着,一边捏紧拳头,抬起胳膊,给她鼓了鼓劲。
加油!
加什么油?
小护士不解地眨了眨眼睛,马上又领会了她话里的意思,“放心吧!不知姓丛还是姓况的二小姐,我会加油的,加油让姜启凡,忘掉你这个讨厌的妹妹的!”
呵呵!被人骂了,丛珊瑚反而笑了。
但她的笑容,在下一秒钟就凝固了。
况铭浩弓着腰背,在况怡瑞的帮助下,提着盐水瓶,艰难地朝她走来。
“你……你这是干什么?”她心里说有多急,就有多急,连忙冲过去,扶住他,“你想死吗?”
哎呀!
况家的女人,是不是都这么毒舌的!
况铭浩生气地撇了撇嘴。
我若真死了,看你们一个个,不把眼睛哭瞎才怪!
END丛简1脑震荡,原来是种缘份!
*
“这……这不能怪我的……”况怡瑞见丛珊瑚责备的目光,朝自己投来。
赶紧无辜的撅起嘴,耸了耸肩,为自己辩护道,“我可是力劝过他,医生说了,手术之后,通气之前,三天不能喝水,不能喝东西,也不能下床的……”
“你们烦不烦!”况铭浩不耐地打断了她。
难怪他觉得饿得要死,双唇也干涸的要命。
“话说,我像僵尸一样昏迷的这几天里,躺在床上,早超过三天了吧!”他的算法,有新意。
所以,他固执地一甩头,“行了,先去看看简姨,让我看完简姨再说!”
“不行!”丛珊瑚急忙拦下他,“别……你还是别去了!”
这付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心虚样,分明是有事情,在瞒着他。
况铭浩精明地睐起眼睛,“让开!”就两个字,但谁也不敢不听。
更何况,简姨的病房,近在咫尺。
她们陪着他推门而入。
简瞳茜坐在一张舒适的躺椅上,正沐浴在窗台前,一片金色的阳光下。
她用手,慵懒地束起披散在肩上的长发。
她的额头,被白色的纱布,缚着紧紧的。
苍白的脸色,和丛珊瑚有得一拼。
在黄澄澄的阳光映照下,剔透的好像一张薄如蝉翼的棉纸。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眼睛,可没有丛珊瑚那样夸张的红肿。
瞪得梦幻般大大的眼睛里,偶尔闪过午后时光,清闲自在,优哉惬意的情调。
卟嗤!
况铭浩忍俊不禁。
她这不是挺好的嘛!
死丫头她们干嘛没事紧张兮兮的呀?
只是,乍眼一看,这的简姨,好像琼瑶剧里,那种时常眼泪汪汪,一碰就碎的瓷器女娇娃似的。
女人一旦受伤,大概都爱染上自怜自艾的小毛病吧!
“你还笑!”况怡瑞心浮气躁地拧了他一下。
他为什么不能笑!
END丛简2脑震荡,原来是种缘份!
**
很快,他就从丛珊瑚的唉声叹气,以及简瞳茜回过头,凝视着他们,却毫无反应的表情,和一无所知,懵懂迷糊的目光里,明白了。
“她……她这是怎么了?”他不解地问。
“她……她被龙菁打得脑震荡了!”丛珊瑚小声嘀咕道。
似乎还怕这话,被简姨本人听到了。
她也脑震荡了?
况铭浩想起当年,丛允宗脑震荡时,可是在鬼门关前,折腾了好几个月,才算捡回了一条命呀!
可是……
“可是,就算是脑震荡也不会不认识我们,不会突然不能开口说话了吧!”况铭浩大惑不解。
可别把姜启凡装傻充愣的那一套拿出来。
他不会卖账的!
“简姨这是失忆了!”况怡瑞嫌他脑子拐不过弯来,直言不讳地告诉他。
“失忆?”况铭浩大惊失色。
这世上真有失忆,这种荒诞不经的事吗?
他急忙扯了扯身边的两个女人,意思让她们扶着自己,尽快走过去。
他低下头,凑近了。
想把一语不发,沉默的让他觉得古怪的简姨,打量个仔细。
“你……你是谁?”简瞳茜本能地缩了缩脖子,往后直退。
蹙紧的眉头里,充满了对他的厌恶。
或者说,对他的出现,显得有点慌乱和戒备。
“奇怪,你干嘛不问我,你自己是谁!”况铭浩的脑袋,总能反其道所行。冒出些和别人不同的想法,“失忆的人,一般不是更关心自己的身份吗?不是每见到一个陌生人,就会扑上去,反反复复地问对方,自己是谁吗?”
“我们当然都告诉她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自己是谁,她为什么会住在医院里,我们是谁,都已经原原本本,全告诉过她了!”况怡瑞奇怪,这种时候,他竟然没有表现出他的半点同情心。
END丛简3脑震荡,原来是种缘份!
***
“是吗?”况铭浩低头瞟了眼,看到简瞳茜孤傲地别过头,明显不太乐意搭理自己。
他的嘴角,讥屑地一扬,“那你们告诉过她,奶奶已经得到我妈……我是说,她姐姐确切的消息了吗?”
“真的吗?”况怡瑞顿时丢下他的胳膊,惊喜交加地叫起来,“妈在哪儿?快告诉我,妈现在在哪儿?为什么奶奶从来都没告诉过我呢!你才醒过来,奶奶就第一个告诉你了?”
这……不可能呀!
丛珊瑚糊里糊涂地眨了眨眼睛。
就算奶奶已经得到简泓茜的消息,可铭浩才醒过来多久,奶奶来到医院,都还没有和他碰过面呢?
他又想干什么?
丛珊瑚狐疑的目光,在他和简瞳茜之间,来回穿梭,却没看出什么端倪和古怪。
但况铭浩,看到了。
看到简瞳茜的眉梢,不着痕迹地跳了几下。
够了!
这就足够了!
他已经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小姨,你……”他正想开口说什么。
匆匆走进来的丛允宗,打断了他。
“瞳茜,你……没事吧!”他蹲在简瞳茜身前,握住她有点发抖的手,谨慎地问。
好像他们仨,搔扰到了简瞳茜似的!
老爸真把她当成一个易碎品了?
况铭浩想笑,又不得不忍着笑意,别扭地抽了抽嘴角。
打伤她的人,是龙菁呀!
可简姨这会儿借题发挥,又拿着大叔……不!又拿着他爸爸折腾,打算干什么?
“你……”简瞳茜敏感地拍开丛允宗的手,带着一点点拒人千里的冷漠,说道,“丛大叔,我不是说过了,在我想起我们以前的事之前,不要碰我的吗?”
啧啧!
况铭浩难以置信地轻咂舌头。
以前,她追老爸的时候,不是热情似火,恨不能一口把自己的老爸吞掉的吗?
怎么这会儿,倒变得这么矜持了?
END丛简4脑震荡,原来是种缘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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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牵牵手,就被自己的妻子当众拒绝,还被当成老色鬼似的,叫成大叔!丛允宗的一点老脸,被简瞳茜拂得颜面尽失。
他难堪地半跪在简瞳茜前面,想再次抓起简瞳茜的手,又怕引起她的反弹,引来她更大的反感。
“我看……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况怡瑞尴尬地推了推况铭浩。
他们三只识趣的大灯泡,连忙退了出去。
“哎!爸爸肯定伤心死了!”丛珊瑚咬住下唇,郁郁寡欢地说,“老天赐给爸爸一个完美的婚姻,为什么不赐给他一段平坦幸福的婚后生活呢……”
况铭浩回头又瞟了眼。
看到丛允宗迫不及待地抓起简瞳茜的手,似乎在向她解释,强辩着什么。
就好像一只捧着一个从天而降的大椰子,却无从下口,抓耳搔腮,也想不出办法,只能急得原地团团乱转的猴子。
这一次,简瞳茜没有拒绝他,更没有推开他。
垂下的脑袋,和微微扬起的嘴角,隐隐挂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唉!喜欢上一个木讷的男人,还真费脑子,真是可怜哪!”况铭浩自以为是地叹道。
“你说什么?你说谁木讷,谁可怜了!”况怡瑞横着眼睛,戒备地瞪着他。
好像认定了,他口中的木讷男和可怜女,就是自己和谢无天了!
“你是在说简姨……和我爸爸吗?”丛珊瑚稀里糊涂地问。
难道,简姨的那点小女人心思,就只有他一个人看出来了吗?
一对笨蛋姐妹,亏简姨和你们一样,同为女人。
亏她还是你们俩的亲小姨呢!
不过,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况铭浩可不打算说实话。
他避重就轻,装腔作势地歪在丛珊瑚的肩头上,不可一世地说,“我是说,作为像我这样,又温柔又体贴又善解女人心,又浪漫还又有百分之百责任心,几乎快要绝迹的旷世好男人,已经不多了……”
END丛简5脑震荡,原来是种缘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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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想接着往下说。
但丛珊瑚和况怡瑞,不约而同,朝他射来的目光,让他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
奉劝你,做人不要太讨嫌!
不要一醒过来,就让人有想诅咒你,再把你弄昏死过去的欲望!
“况铭浩,你这个臭小子,不呆在你自己病房里,跑外面来,想死呀!你奶奶四处找你,这会儿都快急死了!”谢无天粗声大气地吼叫,在医院洒满阳光的走廊上响起。
尽情渲泄着他们几个人,欢快和兴奋的情绪!
一场昏天暗地的暴雨,洗净阴霾;也涤荡了所有人内心的污浊和仇视……
雨后的一弯天盖,蓝得迷人。
大地微尘不起,散发出潮润清凉的气息,阳光下,处处显现出一片新生的气象……
一个月以后。
某经神病医院。
一片白蒙蒙,戒备森严的铁门铁窗后,封闭的,不仅仅是一个个枯槁的灵魂。
还有一段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和记忆。
“龙菁,出来!有人来看你了!”
一个穿着制服的女护卫,推开一间病房,不可一世地唤了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