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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
迅雷不及掩耳地低下头,在丛珊瑚的额角上亲了下。
“呀——!”
况怡瑞大惊失色的抽气声,被小范围内,异口同声的尖叫和惊呼,完全淹没。
丛珊瑚迅速捂住,烧得像火盆似的脸,一双手,一双眼睛……浑身上下的每一个部位,每一个器官,都窘得不知该往哪儿放好了!
这是她认识的姜学长吗?
这是她认识的那个,对所有向他示好的女生,从来都敬敏不谢,不温不火的姜学长吗?
男洗手间里的那点“破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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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丛珊瑚,我怎么也看不出来,你身上到底有哪一点,与众不同了?”
姜启凡才一转身,况怡瑞就冷嘲热讽地刁难起她,“这所学校里,不知道有多少个女生,曾经前仆后继,舍生忘死,甚至不折手段,都没有攻下姜启凡这个有名的冰王子,你……竟然只用了一天,不,是半天,就搞定了!”
丛珊瑚讨厌对方用这么粗鄙的口吻,和自己说话。
她懒得理睬,深吸了几口气后,故作镇定地准备走向自己的座位。
“别走啊!”况怡瑞岂容她逃,一个箭步,蛮横地挡在她身前,“对了!我吩咐你打扫的洗手间和浴室,都打扫干净了吗?”
这一次,丛珊瑚有了底气。
她抬头挺胸,理直气壮地说:“姜学长都告诉我了,那些地方,自然会有清洁公司派人来打扫的,不用我去做了!”
“哟!有靠山,腰杆硬了,连说话的语气,都果然不一样了!”况怡瑞骄横撒泼的时候,特别像况家的老太太。
所以,这让丛珊瑚更加地讨厌她,“应该说,是你在滥用私权吧,况副会长!”
她故意加重了那个“副”字,让颜面尽失的况怡瑞,恼羞成怒地跳起来,“丛珊瑚,你别以为……”
别以为什么?
况怡瑞没有机会,再把话,说完了。
因为另一个寒气逼人,仿佛是从冰天雪地的南极,刚刚归来的声音,在她背后,打断了她。
“丛珊瑚,姜启凡给你洗脑了吗?还是,把你给催眠了。让你一下子,恨不得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一并交给他了?”
况铭浩从姐姐的背后,走了出来。
铁青的脸上,浮现出让人发怵的杀伐之气。
丛珊瑚情不自禁地朝后退了几步。
他没有叫她死丫头!
他第一次正式地直呼她的大名?
她在况铭浩阴云密布的脸上,只见过一次,这样近乎残酷的表情……
男洗手间里的那点“破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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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次在“西彦”会所的KTV包房内,他被万万姐的东拉西扯,搅得心浮气躁,失去耐性,突然毫无预照,扬言要开除万万姐时。
这种近乎冷血的气息,一旦出现在他的脸上,就代表着,他现在真的很生气,很暴躁,很愤怒吗?
他急需寻找一个触发点,来供他宣泄吗?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丛珊瑚可不想,当那个倒楣的触发点。
她觉得,还是离他这个反复无常的变态狂,远一点,比较安全。
她转身要走!
但暴怒的狮子,可不会让利爪下的猎物逃脱。
况铭浩伸手,扣住她的一条胳膊。
五只捏得泛白的手指,像烧红的铁链似的,恨不得狠狠地箍进她的肉里。
“啊——你放手,放手啊!疼死我了!”丛珊瑚忍不住,痛苦地叫起来。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臭人妖的力气,大得惊人!
礼堂内,渐渐平息下来的学生,见他们几个,又在礼堂门口,拉拉扯扯起来。
喧哗之余,向他们,投来更多诧异的目光。
“难道,你没有告诉他吗?”况铭浩突然没头没脑地问。
“什么?”丛珊瑚心不在蔫。
看到姜启凡已经绕过主席台,快要走进通往后台的角门了。
她是不是该丢下脸面,不顾一切地大叫一声“学长,救我,快回头救救我啊!”
“告诉姜启凡,你和我之间的事?”况铭浩根本不给她时间思考。
那个吻……
姜启凡留在她额头上,那个蜻蜓点水似的吻,让他的胸口,像塞满了火药桶似的,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爆炸。
“你……你和我之间,有什么事?”丛珊瑚顿时像弹簧似的,把胆寒的目光又转向了他。
他无耻的咸猪手;他无聊的百般戏弄;他无礼的万般羞辱吗?
除了这些乏善可陈的破事,丛珊瑚想不出,在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可值得纪念的事情。
男洗手间里的那点“破事”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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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在KTV的男洗手间里?”况铭浩对她装疯卖傻的容忍度,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礼堂内,至少有一大半的学生,也许,还包括几个年轻的老师,纷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回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
饶了她吧!
心急如焚的丛珊瑚,又有点管不住,自己发酸的鼻子了。
她占据礼堂焦点的位置,已经很久了。
再这样下去,她不知道,她的心脏还有多大的负荷,能承受众人,乃至以后在校内,很长一段时间的品头论头,指指点点。
“你们俩……你们俩躲在KTV的男洗手间,干什么了?”童斯璇睁圆了双眼,气鼓鼓地站到了他们仨的身后。
被抓伤的脸庞,涨得酱紫,似乎今天不从他俩身上,揪出真相,誓不罢休!
这个笨蛋,干嘛要凑上来,刨根问底呀?
难道,还嫌这儿不够热闹,不够引人注目吗?
丛珊瑚真是恨死这个胸大无脑的千金小姐了。
“况铭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快放了我。”她眼角的余光,惊喜地发现,姜启凡在角门前,倏地站定了。
是听到她惊慌失措的声音?
还是察觉到乱哄哄的礼堂里,又起变数了。
“到底你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童斯璇带着哭腔,有点歇斯底里地嚷起来。
“呵呵!”况铭浩不怀好意地一笑。
让丛珊瑚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甚至,从他近在咫尺的乌黑眸子里,看到了跃跃欲试的侵略气息。
“不要!”丛珊瑚心中有鬼地大喝一声,无论况铭浩想说什么,她都要阻止他开口。
但是,没有人,能够制止况铭浩。
“就是我们俩,在西彦会所的男洗手间里,接吻的事!怎么,你这么快就忘了吗?”
他肯定自己是故意。
他看到姜启凡激愤地回过头。
不是流血,才叫做受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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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嗓音很大,还特别宏亮。就为了制造一个比姜启凡的轻吻,更能震撼全场的效果。
不、不,不可能!
这不可能!
童斯璇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与其说,她不相信这件事的真实性;不如说,她不相信,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况铭浩,会无情无义的公然背叛她!
比她更不愿意,相信这件事的,是丛珊瑚。
不、不、不!
那只一个梦,一个迷你,短暂,而又虚无飘渺,不着边际的春梦。
“你骗人,那不是真的!”丛珊瑚掩耳盗铃地摇了摇头,想尽一切办法的,在说服自己,“那是梦,那只是一个梦……”
“那个,才不是梦呢!”况铭浩终于恼羞成怒,手上稍一使力,把云里雾里的她,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就像现在这样!”
他怒火冲天的双唇,带着报复的戾气,带着原始的冲动,带着凌虐的想法,狠狠地咬了下她的唇角。
没有那晚如水的柔情,更没有如痴如醉的迷恋。
似乎只是为了单纯的报复,为了彻底的激怒姜启凡……
他的目的,达到了!
霍然回头,怔在原地的姜启凡,他英俊的脸庞,一瞬间爬满了愤怒。
他在后悔,他为什么没有上前阻止,其实,他也来不及上前阻止!
仿佛有列空荡荡的火车,轰隆轰隆地开过丛珊瑚的大脑。
霎时,她变得什么都听不到!
甚至,感觉不到破裂的唇角,在况铭浩反复的噬咬中,产生的痛楚。
但她看到,很多人惊恐万状地跳起来,在尖叫,在吹口哨,似乎还有人,在鼓掌大笑,呐喊助威。
所有人的眼中,都印入了胶着在一起的她和况铭浩。
而她瞪大的瞳孔里,越过喧哗的人群,只印入了姜启凡那张青筋暴突的脸庞……
完了!
她早夭的初恋呀!
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不是流血,才叫做受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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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铭浩,况铭浩,况铭浩!
你是上天专门派来,毁灭我的魔鬼吗?
为什么姜启凡带着我,刚刚飞向幸福的巅峰时,你就毫不留情地抓起我,把我直接又丢进炼狱熊熊燃烧的大火里,让我焚烧怠尽,永不覆生……
“况铭浩,你疯了吗?”况怡瑞又气又急,恨能操起一把椅子,敲破这个混账弟弟的头。
他以为这里是美国,这里是自由民主,开放前卫的美国吗?
想亲就亲,想吻就吻,搂搂抱抱,为所欲为,也不会有任何人,上前干预的美国校园吗?
“呜——!”童斯璇皱起五官,发出一声又尖又细的呜咽。
她捂着无自地容的脸,捧着千疮百孔的心,转身,飞快地跑出了礼堂。
“况铭浩,你快放开丛珊瑚。你想开学第一天,就被学校开除吗?”况怡瑞终于忍不住,给了他微微弓起的背部,一拳头。
他在干什么?
直到淡淡的血腥气,带着一丝香甜的回感,在嘴里化开时,况铭浩才如梦初醒,倏地放开了禁锢在怀里的丛珊瑚。
然后,静待……
静待她绝对反击的耳光,落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
等着她像暴怒的小狮子,和往常那样,发出一声熟悉的“河东狮吼”。
可是,她没有跳起来,没有辱骂,没有斥责,甚至在她万念俱灰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怨怒。
她泪眼模糊。
脸上,全是湿的……
凝固的瞳孔,像两颗打磨得没有光泽,也没有生命力的珠子,呆呆地凝视着主席台前的姜启凡。
她的眸子里,只镌刻着属于远端姜启凡的,两个小小的倒影,没有他。
也许,永远也不可能有他!
他打她时,她没有哭,
他骂她时,她没有哭,
他当众羞辱她,作践她时,她也没有哭。
当她们父女俩被逼上绝境时,她都一直表现得,像个坚韧不屈的小战士。
不是流血,才叫做受伤3
***
可是,现在……
一个吻……
当他想延续他们之间,那个草草结束的热吻;当他用最简单,最直观的方式,告诉她,她人生第一次的初吻,是属于他,属于他况铭浩时,她却肝肠寸断似的,潸然泪下。
他的吻,有那么令她痛苦吗?
顺着她面无血色的脸颊,扑簌簌滚下的泪珠,和她的瞳孔一样,好像每一颗,都镶进了姜启凡的倒影。
在他内心,最深最暗最底层的地方,有一扇薄如蝉翼,柔软如丝的心门,那一处,现在,被她的眼泪,和烙在泪水里,不属于他的倒影,戳得体无守肤,遍体鳞伤。
他懊恼地扯下,脖子上的领带,和木头人似的丛珊瑚,擦肩而过,黯然神伤地朝礼堂外走去。
不是流泪,才叫做动容,
不是流血,才叫做受伤……
“况铭浩,你要上哪儿去,开学典礼就要开始了!”况怡瑞拿他这个随心所欲的弟弟,实在没法。
“你们开你们的开学典礼吧!跟我,可没有什么关系!”他抓着扯下来的黑色领带,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不逊地朝她挥了挥。
“一个比一个没组织、没纪律性,”况怡瑞装腔作势地教训了一句。
看到校长和主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