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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有人不爱我么?没有。︿( ̄︶ ̄)︿
顾怀:你造你打断了我的名推理么(??д?)b……恋爱脑要不得啊!(╯‵□′)╯︵┻━┻
第二十章 何以鉴丹心
顾怀夜里睁着眼,被睡着的人当抱枕搂着,毫无睡意地想了一晚上,还偷偷亲了亲他的手掌心,忽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去死门一探!如果二师姐所言非虚,自己的推理也没错的话,那么闻枫落一定还在死门之后的上古大能传承灵阵之中,去找他比去戚园找吴江冷容易得多,且闻枫落若是听说吴江冷因偷窃被关在了戚园里,定然愿意将失窃之物交出来救他。二来,自己能亲眼见到那些尸体是如何被化作白骨,以验证死人化魔的猜测是否属实,死门后没有大boss,安全得多。
心中盘算着,过了不知多久他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谁知再醒来时竟已日上三竿,房中只剩自己一人。
小混蛋睡完就跑,跑得还挺快……
顾怀想象着他醒来时发现两人睡在一处的惊愕神态就觉得好笑,起身欲要穿衣,却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所踪,凌容与的床上倒是整整齐齐摆着山殿的白衣。
“……”什么意思?换装play?
顾怀看了几眼,怕被水阁的师兄弟打死,还是从乾坤袋里摸出另一套水阁青衣穿戴好,往楼下跑。白日里的客栈十分安静,一个小二在擦桌子,漂亮的老板娘一身水红,半倚在台上拨着算盘,见他下来,抬眸一笑,一指街上:“他们出去了。”
顾怀道过谢,走到门外看了一眼,正要回头问去哪了,便见几个修士匆匆从门前跑过,边跑边说“出泉宫和乾元门打起来啦!”“快,迟了看不着了!”
顾怀大惊,连忙跟在几人身后,一路跑到了一个小广场上。远远地便见人头攒动,围得水泄不通,夹杂着叫好与议论声,人声嘈杂。他仗着一身水阁制服,一路挤到最前面,恰见一身青衣的凌容与腾空而起,十指飞速翻动,结了一个金印,猛地推了过去,霎时间这一片天地风起云涌,狂风乍起,吹得人睁不开眼,旁观者都纷纷结出一道屏障。
一人惊呼道:“九重天印!”
另一人道:“可惜不到火候,这怕只有一重威力吧。”
“一重威力也够你吃一壶了!”
“呵,对面可是乾元门!”
顾怀也运气撑起屏障,慌忙转眸向另一边看去,对面是一个身材矮小的黄衣男子,狂风到时就地一滚,像是一个地瓜,可接着整块地面就轰鸣着拔地而起,将他挡在其后,凌容与的风印轰地撞在土坡一样的地面上,猛地向四周散开一圈无形的波纹,逼得旁观者生生后退了一步。震动间,地面寸寸碎裂,一片尘土飞扬,躲在后的黄衣男子却已经失去了踪迹。
乾元门以道门正统自居,因此内部也是根据五行分为金木水火土五门。这个黄衣男子,应该就是土门中人。顾怀满心担忧地想着,木克土么,他怎么不用千变变出一片木剑把这个男的压在土里呢?
凌容与眯眼瞧着下方的尘土,缓缓落下来,刚一落地却又蓦然跃起,只听噌噌噌数声,平整的地面上猛地伸出许多闪着寒光的尖刃,像是雨后春笋一般冒得满地都是。尖刃不断伸出,凌容与一时无处落脚,脚尖点地在刀尖间来回跳跃,长袖摆动,仿佛跳舞一般。就在此时,那黄衣男子蓦地出现在他身后!
他还一脸从容,顾怀心都提到嗓子眼,下意识便要冲过去,却忽被人拉了一把,回头一看,身侧竟然是一顶极华贵的轿子,轿中人伸出一只手,看似轻巧地搭在他手上,却铁箍一般怎么都挣不开。
“这位小师弟,二人切磋,岂有插手之理?”那人一把折扇掀开了软帘,露出上扬的眉眼,看上去有些轻佻,容貌颇为俊秀出众,周身还有一股尊贵逼人的气势。
顾怀一眼扫过他那身紫衣上的金丝盘龙纹,不由一怔:“……赵禅?”
赵禅松开了手,颔首一笑:“正是。”
“地皇”赵禅,绝照界传人,入了风地观,自认所承为神农氏一脉,号称掌大地经脉,万物生灵,所修功法是“什么什么弘道至仁帝辰纬地十二字真言”,简称“纬言”。
此人生性风流,能言善辩,又极善与人相处,待人接物礼数周全,思维缜密,算是燕顾怀的军师之一,先是追随他一统七界峰,不惜与风地观决裂,又在他飞升后全权接管此地,后来四方魔野心暴露,开始吞食七界峰时,也是他保留势力藏入菩提灵界,又助人飞升传讯燕顾怀,静待他下界。
他还在脑中走剧情,赵禅已经含笑道:“不知如何称呼?”
顾怀回过神来,还未说话,忽见一道雷电带着火花从天而降,狠狠地朝眼前的轿子劈来,赵禅眼眸一凝,将折扇一抛,化作一道晶幕,生生抵住了。
众人哗然——“怎么回事?!”“他在干嘛?”
顾怀惊愕之下往后一退,回眸只见凌容与不知何时已经重新浮在半空,手中结着一个雷印,黑着脸递来一个不悦的眼神。他还又惊又诧一头雾水,便见一道墙凭空出现在眼前,一转身,四面都是墙,自己竟被困在一口井中。
“……”这熊孩子干嘛呢?!打着怪又另开怪,开怪就算了还要攻击队友?!不会是中了“乱”吧?
正想着,忽听外面铮铮数声,又是一片哗然,顾怀不由心急如焚,想也不想便运起穿墙术,一步踏了出去,抬眸一看,顿时心中一紧,气红了眼——凌容与衣袂飘荡地捻着法诀,仍是一副张狂从容的样子,但手臂上长长的一道口子,分明已渗出血来!
那黄衣男子站在另一边,举起手中沾血的刀,傲然一笑:“你输了!”
“是么?”凌容与一挑眉,忽然轻卷唇舌,说了那句只有顾怀能听懂的风歌。
旁观者只觉一股春风拂面,分外惬意,不由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哈哈哈哈!”那人忍不住仰天狂笑,“这也是你的风印么?”笑声未绝,却猛地一惊,“什么?!”原来自他脚下忽破土而出两根银色荆藤,缠住他双足一路向上疯长,不论是挥刀砍还是用力挣扎都不能脱离分毫,转眼他便被死死缠住,棘刺狠狠刺入血肉,令他发出一阵痛嚎。凌容与趁机坏笑着凑过去,用没受伤的那只手飞速贴了张符在他脸上,接着在他更为凄厉的惨叫声中飞速退回了出泉宫众人之前。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众人都愣了一下,没回过神来。
乾元门的人已惊怒交加地厉喝起来:“王师弟!”“七师兄!”“混蛋!快放开他!”
“他怎会有我木门中的天星荆?!”
凌容与扬眉一笑。
他自然没有,不过他知道有这样一件武器,是种子的形态,却能用法诀催动着飞速生长成荆棘将人缠困其中。他知道,自然就能用千变变出来,虽不知道法诀,但世间所有种子都能以风歌催动。
可惜这些只有顾怀知道,其余人都一脸惊疑地看着他,连坐在一边嗑瓜子的齐师父也一脸好奇,想知道他是如何催动一个变出来的天星荆。
一片惊愕的目光间,凌容与流血的手臂上忽然凭空出现一道白光,细细密密绕了几圈,直到血止住,方才消失。
凌容与侧眸看着身侧空无一人之处一笑,怎么看怎么意味深长: “……你躲什么?”
“……”顾怀心虚地跑了。他能咋办,众目睽睽之下忽然跑出来包扎伤口太过婆妈,可是看着伤口流血又觉得触目惊心不能不管。
“还不放开王师兄!”乾元门的人怒喝起来,“明说是切磋,岂可下此毒手?!”
凌容与回首冷笑:“你们乾元门弟子无缘无故偷袭我师兄,损他经脉,何其阴毒,当有此报!”
“……?!”顾怀一惊之下,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司空磬面无血色地躺在齐师父身侧的一张椅子上,正发出大仇得报的哈哈大笑。
他忙跑过去,显出形来,急问:“司空师兄!你怎么了!”
“没事,”司空磬拍了拍他,声音听上去比平日虚弱地多,“上午我见他调戏一个女散修,便骂他丢乾元门的脸,谁知那人当面时一脸客气,却趁我转身后偷袭。我一时不妨,给那个兔崽子伤了。”说是兔崽子,其实那人已是结丹中期,加上背后偷袭,他毫无防备,直接就伤了两条经脉,登时吐血倒地,这些太过羞惭,他却不肯说。“之后师父与师兄弟们闻讯赶来,便与乾元门约战了。”其实顾怀来前,迟弦郁已与对方的廖君晗比试过一场,却没占到什么便宜,两人打了个平手。
顾怀满心担忧,又急又怒:“经脉受损?”
齐师父瞅着那边,淡淡道:“不用担心,回去让凌容与拿些圭泠界的温养之物回来,养上几年就好了。”
“……几年?”这也叫没事!
顾怀大怒地站起来,目光杀向那几个乾元门弟子。他方才还觉得小坏蛋下手有些毒辣,现在一看,果然还是山殿的小可爱,伤他的皮肉,最多不过十天半月便能恢复原状!
此时凌容与已将千变收了回来,那姓王的乾元门弟子甩开了几个师兄弟的搀扶,自己浑身血肉模糊地站起来,抚着额头上的刻痕——那里被一种顾怀终身难忘的符咒刻上了一个“八”字。他死死盯着凌容与,目光中恨意滔天,声音沙哑而怨毒:“我会记住你!我一定会让你死在这生死擂上!”
“不可能,”凌容与轻描淡写地一笑,声音冷漠又无辜,“你印堂发黑,根本活不过此月,怎么可能参加生死擂呢?”
顾怀及围观群众:“……”
你一边打架还一边看人家面相啊?俞夫子可算找到传人了。
等等,也就是说是看出他会死,所以才放过他的吗?
对方气得双眼通红,如厉鬼一般狂吼道:“我杀了你!”说着猛地一拍地面,一股玉石俱碎的气势。
乾元门弟子惊呼起来:“王师兄不要!”
……
顾怀再顾不得吐槽,面色遽变,双掌一分,离火三昧箭已经箭在弦上。
千钧一发之间,只听一声轻笑,一股威压将那王姓弟子直接压得趴在了地上。
顾怀浑身冷汗地收回了救命法宝,还以为是齐师父释放出了威压,却见俞夫子捋着胡须从自动分开的人群中走了进来,慈眉善目地笑道:“诸位小道友请勿动怒,今日之事自有前因,如今也算是因果得报。小徒所言虽不甚悦耳,却也是实情,若诸位信得过我,还须让这位弟子回家中待足十日,不要出门,方可避过此劫。”
乾元门众人给他气得面色煞白,却又堵得无话可说,正在此时,一个男子从人群中穿出,扬声道:“你们出泉宫弟子不仅出言侮辱,还要危言恐吓,你既是他们的师父,竟然纵徒行凶么!”说罢,一股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围观众人纷纷面色一变,运功相抵。
出泉宫弟子也颇觉艰难,受伤的司空磬更是暗暗咽下一口血。
乾元门弟子却纷纷面露喜色,齐声行礼道:“恭迎庄长老!”
乾元门的风格,一贯是自家弟子欺负人的时候不知所踪,自家弟子被报复的时候立刻出来撑腰,相当不讲理且护短。
齐蕴真淡然一拂袖,抬手替他们挡住了威压,瓜子壳顺手洒了一地,也招呼道:“原来是庄长老,多年不见了,你还好么?”
“……”顾怀不忍直视地转眸去看那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