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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地牢怎么都没找到,凌容与想了想道:“先找衡小芜!她和戚忘言认识,就算要关也不会关在地牢里,否则怎么会遇到猫?”
顾怀点点头,几人将附近的几个院子搜了一遍,终于在其中一间屋子里找到了人。
顾怀拉开门,还没看清楚里面的情形,衡小芜已经猛地往他怀里一扑,哭了起来:“燕哥哥,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顾怀还没反应过来,凌容与已经一把把她拉开,挡在顾怀面前,沉着脸道:“呸!他把你忘得一干二净,是我叫他来,他才来救你的!”
这抢功劳的语气……是为了英雄救美吗?
顾怀一愣,忽然有点心酸,低着头,眸中闪过一丝伤心。
衡小芜却还在努力往他这边扑,视凌容与为无物,满眼崇拜:“燕哥哥,我在猫的身上,亲眼看见你打死了戚忘言!你真是大英雄!太厉害了!”
凌容与被她这一脸仰慕气炸,简直想撸袖子把她再关回去:“你就只看见他打死戚忘言,没看见之前么?!”
他说的是之前他凑过去亲顾怀的样子,顾怀却以为他在说自己努力战斗的英姿,一时间心塞至极,不想看他们打闹,转身走了出去。
“没看见!”衡小芜一把推开挡路的人。她还真没看见,她在戚忘言一掌劈碎陶沉月尸体的时候就已经吓晕过去了,醒来刚好看见顾怀涅槃焚天掌和离火三昧箭大发神威的时候。虽说这个过程里凌容与也有出力,但是要么就是在嘴炮,要么就是下三滥的手段,怎么比得上顾怀的实力硬抗!
凌容与见顾怀走出去了,也不再死拽着衡小芜,取出块帕子装模作样擦了擦手:“快点带路去地牢。”
衡小芜白他一眼,又凑到顾怀跟前,笑靥如花:“燕哥哥,我带你去地牢。”
凌容与黑着脸挤进两人之间,示威地搂住顾怀,警告地猛瞪衡小芜。
闻枫落无语地在前面引路,忍无可忍地回头怒道:“不要胡闹!快点!”他脸色一沉就像黑面神,水阁弟子都怀疑他是仇独眠的传人,登时所有人蓦地噤声,连衡小芜都被他板着脸的样子唬住,老实地没再跟凌容与斗气。
曲曲折折走过回廊,又收拾了几个守卫,几人终于找到了地牢的入口,竟然是在戚忘言的房间一个密道下面。
衡小芜神魂附在飞燕之上的时候亲眼见她打开过,此时十分得意地照样扭开了机关,给凌容与一个挑衅的眼神,十分英勇地走在最前面,刷地甩了几鞭子。
凌容与嗤笑一声,一只手还搭在顾怀身上,指尖绕着几根他的头发。
顾怀还在心塞,一路一句话都没有,任他搂着,垂眸不看两个人眉来眼去。
几人走下密道,很快便发现了地牢中的吴江冷。他身上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此时盘腿端坐在地上,闭着眼,整张脸如凝霜雪,脸上还有两道血痕,听见脚步声也不睁眼,张口就是:“你杀了他么?”
凌容与先炸了,冷冷嘲讽道:“若是杀了,谁来救你?!”
闻枫落充耳不闻地几步走过去,情急关心道:“江冷!你没事吧?”
吴江冷顿时睁开眼,不可置信地看过去,声音忽地一颤:“……师兄。”
“没事了,我们来救你了。”闻枫落拔出一把剑,啪地斩开了牢门和他手脚的锁链,一把把人抱在了怀里,回身道,“有什么事,出去再说!”说着先抱着人往外走。
凌容与瞪顾怀一眼:“笨蛋!”看吧,救他有什么好处,别人看也不看你一眼!更别说道歉了!
“等等!”走过密道时,吴江冷却忽的出声,转眸看了几人一眼,“我们去拿点东西。”
顾怀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吴江冷收回目光,让闻枫落把他抱到墙边,忽地说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只听咔的一声,那堵墙竟然开了,露出另一个密室。
“……”众人面面相觑,顾怀拉紧了一脸好奇的凌容与,让闻枫落两人先进去了,方才跟进去。
一步踏进这个房间,众人都愣住了——这间屋子里密密麻麻,所有架子上都摆满了黑色的盒子,盒子上贴着不同的名字。
“……这是什么?”衡小芜没人拉着,第一个冲过去打开了一个盒子,只见里面是一颗紫色的晶石,有甲虫大小,其中隐约有一团黑气。
“是这个!”凌容与挣开顾怀的手,几步走过去,拿起那颗十分眼熟的晶石,恍然道,“我明白了!”
顾怀一惊:“你见过?”
凌容与冷哼道:“是啊,我在宫中一棵树下面挖出来过一个一模一样的,肯定就是李逐的魔窍!”
闻枫落惊道:“魔窍?那是什么?”
吴江冷淡淡解说道:“是魔的心脏。”
顾怀也懂了,恐怕李逐当初并不是想害云师父,而是想让凌容与被关进小孤峰,他才好去找自己被他意外挖走的魔窍,雷劫之事实属巧合,他或许只是想让凌容与进去一两天,结果喜出望外地送进去一年。可惜也正因如此,反令自己引火上身,为了避免暴露,只得自尽之后另夺他舍。
吴江冷叫闻枫落拿了两个走,看来和顾怀是同样的打算。
几人走出门后,衡小芜忽不甘心地回过头,呵呵冷笑:“这些东西真心可恶!留在世上也是多余!燕哥哥,我给你露一手,好叫你知道,我与凌容与,究竟是谁厉害!”话音落,还未等众人回过神来,就见她趁那密室的墙还未关上,猛地扔了一个闪着紫电的小球进去。
吴江冷一惊,连忙制止:“不要!”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衡小芜哈哈大笑,拉着顾怀就跑,又被凌容与劈手夺过。
吴江冷咬牙闭了闭眼,无可奈何地对闻枫落道:“师兄,出去之后,我们立刻御剑离开。好么?”
闻枫落搂了搂他:“不行,师父还在外面,我们得去拜见师父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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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刚走出院门,便听地下一阵可怕的轰鸣,仿佛地震一般,“轰”地一声巨响,几人都忙御剑飞起来,衡小芜坐在自己一匹飞天骏马之上,抚掌笑道:“这才干净呢!什么邪魔外道!燕哥哥……”
凌容与不待她说完已冷笑道:“你这么厉害,怎么不早把房子炸了,还等人来救?”
当然是因为戚忘言在的时候炸了房子也跑不了……
衡小芜张口还要辩解,忽然自整个生死城中发出一片诡异的轰鸣,像是无数人的惊嚎惨叫之声混在一起,扭曲而尖锐,顾怀缩了缩脖子,感觉后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众人仓皇四顾,只见夜幕中各处黑烟四起,仿佛被投掷了无数炸弹一般,还未辨明因由,便见下方的戚园忽腾起一大股交缠在一起的黑烟,疯了似的冲几人冲来,凄厉的声音震耳欲聋:“杀了你!”“啊——杀——”“别想走!”“死吧——”
闻枫落忙将吴江冷放在剑上,在他的制止声中第一个迎上去,衡小芜吓得僵住,凌容与又将千变化作了一个金刚罩,把几人笼在里面,御剑就跑。
吴江冷站起来,疾声厉喝道:“快!涅槃焚天掌!”
无奈顾怀体内气力已被榨干,凌容与更是勉力支撑,闻枫落连续劈出三掌,黑气消散不久便又聚拢来,形似疯狂,朝着几人张开巨口,化作一个可怖的黑色漩涡。黑气气势汹汹地袭来,凌容与的金刚罩一触即碎,顾怀猛地转身将他扑倒,只觉那股杀气已触到自己的背心。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忽听身后一声轰鸣,一个白色的幡子旋转着急速飞出,忽地变得巨大,转瞬就将那团黑气死死地包在了里面,鼓鼓囊囊的一团,在幡子的金光下像戳破的气球般渐渐蔫了下去。
顾怀凝眸一看,那幡子上竟写着三个字——“神算子”,再一回头,果然是姗姗来迟的俞夫子,正站在剑上,目含担忧地看着几人:“没事吧?”
凌容与站起来,转身怒瞪着一脸惨白的衡小芜:“你干的好事!”
衡小芜万不料会有这样惨烈的后果,触目惊心地看着四下里疯狂的魔气,惊慌失措,六神无主,几乎要从飞马上跌下去,一迭声叫道“不是我”,忽地一甩鞭子,转身就跑。
吴江冷讥讽地勾了勾唇。
顾怀经过一夜妖魔鬼怪的折磨,瞬间觉得夫子仙风道骨分外可亲,乖巧地叫了声“俞夫子”,心底一松,坐在了剑上。俞夫子冲他点点头,转眸瞧见吴江冷两人向他行礼,有些惊讶地点点头,不过无暇多问,忙着将众人领回去汇合。原来他们收到传讯符便立刻想要来救人,谁知出客栈没走多远便被庄跃渊带了一大帮子人拦住了。庄跃渊与齐蕴真一场大战,还有一个涅槃期的好手与俞丹隐对打,其余弟子又都被困在乾元门的五行阵中,竟没能赶来相救,直到方才与俞夫子对打那人忽地吐出一口黑烟,被他以金幡镇压,他才得以脱身。
几人很快回到了客栈前,庄跃渊等人却不知所踪。齐蕴真见他们回来,紧拢的眉头方才松了一松,他一身青衣如今被划破了一大片衣袖,干脆便将两边衣袖都挽起来在背后绑住,看上去像是个古代包工头。水阁的师兄弟们身上也都带了血,想来也是一番激战。司空磬只能坐在砚盆里,本想爬出来,却被迟弦郁打晕,此时还没醒。顾怀忙凑过去拍醒了他,急唤:“司空师兄!”
此时生死城中已是一片混乱,失去了魔窍的魔知道自己活不过天明,全都疯了一样攻击修士,惊慌失措的修士乱成一团,许多人还没回过神就被杀死。
齐蕴真看着黑烟四起的城池,脸色越发难看:“这是怎么回事?这些是什么东西?”
吴江冷面露急色:“来不及解释了,齐师父,我们快走吧!”
齐蕴真也知耽搁不得,让弟子两个一组御剑而起,自己却先拉上了客栈的老板娘,在众人意味深长的目光中腾空而起。
不久前客栈里也冒出几团黑气,他当时就已经把老板娘救了出来。美貌的老板娘就一直站在原地,一脸空白,仿佛被吓得还未回过神。
此时城中不断有修士御剑飞出,却又被黑气萦绕着扯下,他们一路向上,若是遇到修士落剑,便用涅槃焚天掌劈散黑气,将其救出。但黑气实在太多,齐蕴真也不敢让弟子们留下救人,只能先护着自己人往外飞。
升至半空,众人忽见赵禅那顶华贵的轿子浮在不远处,身侧诸多修士拼命抵挡着黑气,而他站在轿顶,一掌擎天,十几人生生在一片黑暗中撑起一片金光大道,冲下方的修士喝道:“快走!”简直像是冲破黑夜的朝光。
司空磬猛地一拍砚台,红着眼几乎要翻出来:“这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齐师父!”
齐蕴真回头一看,众弟子一个个都热血沸腾地握着拳,登时抚掌大笑:“好!俞夫子——”
俞夫子一颔首,脚下剑身暴涨,带着顾怀,凌容与,司空磬和吴江冷这四个失去攻击力的弟子以及老板娘继续升空,自己则站在最前端,左手金幡,右手焚天掌,同时开路。司空磬眼见着闻枫落与迟弦郁在齐师父的带领下朝赵禅那方而去,一路以涅槃焚天掌劈开一条如日初升的光道,又是钦羡又是愤懑,仿佛身下的砚台忽然变成锅炉一般。顾怀只得死死按着他,拼命劝说他不要冲动,一转头,却见凌容与也遥遥望着赵禅,若有所思,不由心中一慌,连忙又拉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