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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老色衰——嫌弃……
这几个字魔咒一般在她脑海里滚动,难道她真的老了吗?
她忽然想起前几天拍戏的时候,镜头拍到她脸上时导演紧蹙眉头的样子,后来就让化妆师又给她扑了一层粉,虽然够白,也遮了细纹,可在镜头前的效果就大打折扣……
云涯眼看姜锦瑟神思恍惚的上楼去了,轻轻勾了勾唇。
姜锦瑟心直口快,说白点就是缺心眼,多年来也没长进,这种女人一抓一大把,云深究竟是为什么把她留在身边呢?
这时白苒抱着儿子回来了,看到云涯明显愣了愣。
“什么时候回来的?”
白熙好像是睡了,乖巧的窝在白苒怀中,但好像睡的并不安稳,白苒一边轻拍着他的背,轻声问道。
“上午回来的,白阿姨,这些天,你过的还好吧。”
白苒苦涩的笑了笑,“好不好还不都是一样过。”
云涯看了她一眼,“云家就是一个华丽的牢笼,难道白阿姨要让自己在这里困一辈子吗?更何况,让熙儿在这种环境长大,于他身心都有害无利。”
白苒抿了抿唇,看着怀里的小人儿,“我已经没有选择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叹息了一声,她抱着白熙往楼上走去,曾经美艳性感的绝代背影,如今多了几分沧桑落寞。
把白熙放到床上,小心的给他掖好被子,白苒坐在床边,看着儿子的睡容,一坐就是好久。
屋子里没有开灯,一室清冷中,她眼角缓缓滑下一滴泪。
半夜的时候,白熙果不其然又发起烧了,这已是家常便饭,白苒驾轻就熟的给他降温喂药,小小的孩子缩在她怀里,可怜兮兮的叫着妈妈,那一刻,她心痛的几乎无法呼吸。
等孩子再次昏睡过去,她筋疲力尽的倒在床上,双眼茫然的盯着天花板,脑海里浮现出在车子里听到的广播。
“宁教授载誉归来,将会与后天在江州大学大剧院举办个人讲座……。”
他回来了。
如今的他,让她更加高攀不起。
就这样吧。
她缓缓闭上眼睛,十年了,每次听到这个名字,都会心如刀绞。
有的爱,不会随时间的洪流冲走,反而会历久弥新。
而我,选择深深埋藏,然后遗忘。
——
“小姐。”翠翠端着托盘走进来。
“这是我让李婶儿教我做的银耳莲子粥,不仅安眠,还能美容养颜呢。”翠翠说着把青花瓷碗盛着的粥递给云涯。
银色的粥在瓷白的碗中显得非常晶莹漂亮,香气扑鼻,令人闻着就觉通体舒畅。
云涯端过来闻了闻:“好香。”朝翠翠竖起了大拇指。
“翠翠,没想到你还蛮心灵手巧的。”
翠翠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也就这点本事了,小姐不嫌弃就好。”
云涯随手搁在了桌子上,“晚上吃的太饱了,所以这会儿不是太饿,我想看会儿电影,等睡觉前再喝吧。”
翠翠不经意蹙了蹙眉,“到时候就凉了,小姐喝了对身体不好。”
云涯无所谓的笑笑,“没关系,我身体好着呢。”说着随手点开了视频app,找了个外国电影看了起来。
翠翠又交代一遍:“小姐一定要喝哦。”
得到云涯肯定的回答,这才转身离开了房间。
翠翠一走,云涯将手机扔在床上,目光落在那碗粥上。
端起来闻了闻,目光微眯。
从床头抽屉里取出一个空药瓶,云涯舀了一勺倒进去,拧好盖子装进包里。
端着那碗粥走到卫生间,直接倒进马桶里,随着抽水马桶的声音响起,全部随水流冲走。
——
漫天水珠随着花洒冲刷而下,划过白皙细嫩的肌肤。
而那玲珑白皙的躯体上,遍布青青紫紫的痕迹,看起来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闭着眼睛起头,水流全部喷洒到她的脸上,她忽然大口喘息起来,双手狠狠的揉搓着肌肤,那凶狠的样子,仿佛要把皮都给搓下来。
渐渐的,白皙的肌肤被搓的通红,整个人像是被火烧过似得,通红通红的。
她一边狠狠揉搓,嘴里不时发出一种压抑的嘶吼,绝望而悲伤,那双眼睛里全都是厌弃和悲愤,仿佛这具身体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她忽然跪在地上,紧紧的环抱住自己的身体,嚎啕大哭起来,哗哗的水流声完美掩盖了她的哭声。
那些被她刻意封存在心底的记忆,一股脑全都涌出来了,狠狠撕扯着她的神经。
她哭喊着求饶,却只能换来男人恶狠狠的辱骂和随之而来的巴掌。
那个夜晚,是她一生中最绝望的时刻。
“啊啊啊啊……。”她抱着脑袋尖叫,像是一只频临疯狂的野兽。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遭受到这种虐待……不公平,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渐渐平息下来,蹲坐在地上,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凉了,很冷……
一星期后,那个人就死了,死于脑梗突发。
近十年的安稳生活和自我催眠让她逐渐放松了警惕,这一次是她大意了,被纪云涯将计就计坑了。
同样的错误只能犯一次。
站起来,她关了花洒,披上浴袍走出来。
手机滴滴响了起来,走过去拿起来一看。
【明天上午十点新谷路星巴克面谈】
她勾起嘴角轻轻笑了。
——
姜锦瑟一早没有吃饭就走了,好像是急着赶通告,要去香港两天,是她的助理来接她的。
苏叶,十年后,这个女人变得更加沉稳了。
云涯静静看了她一眼,苏叶感受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顺着望过去,见是一个美丽优雅的少女,抿着唇对她温柔一笑。
苏叶愣了愣,遂即想起这女孩的身份,云家正牌大小姐纪云涯,果然如传闻里那般,优雅端庄,貌美倾城,就那份独特高贵的气质,就绝非姜锦弦那个冒牌货能比的。
不动声色的垂下眸光,苏叶勾着嘴角笑了笑。
苏叶和姜锦瑟离开后,姜锦弦也背着包匆匆出门,只有云姝,还在花园里摆弄她那些心爱的兰花。
云涯走出纪家庄园,一辆红色的qq轿车正停在路边。
云涯拉开车门坐进去,杜山扭头对她点了点头:“小姐。”
“去医院。”
车子下了盘山公路,杜山看了眼后视镜,眼眸一沉:“有尾巴。”
云涯笑了笑:“别告诉我你甩不掉。”
杜山勾了勾唇,双手握紧方向盘:“小姐坐稳了。”
车子立时如同离弦的箭般飞了出去,上了大道,隐匿在车流中,轻而易举就甩掉了尾巴。
云涯看向车窗外飞快倒退的风景,薄唇翘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想要监视她,也要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医院大门口围了一群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从里边传出来,显得很是热闹。
云涯看到有人举起横幅,手中还拿着牌子,几个妇女坐在地上撒泼似得大哭,嘴里破口大骂着,云涯听到“庸医……黑心医院……偿命……”这几个关键字眼。
看来又是闹事儿的病人家属,这也算是国内医疗界一种普遍现象。
不过这些人将大门堵得水泄不通,云涯淡淡的收回目光:“从后门进去。”
推开办公室的门,没有看到魏青的身影,云涯翻出白大褂穿上,坐在办公桌前打开电脑,首先浏览了一下医院主页,都是一些宣传通稿,一点有价值的消息都没有。
很快魏青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看到云涯兴奋的跑了过来:“你来了。”
云涯将一个药瓶递给她:“拿去化验一下。”
魏青接过来,很聪明的选择什么也不问:“好,下午给你结果。”
“门口的人是怎么回事?”云涯转着笔问道。
魏青看了眼门口方向,低声道:“我刚才就是打听这件事去了,咱医院脑外科有一台手术失败了,家属死活不接受结果,非说是医生害死了病人,要医院负责呢。”
“术前风险同意书签了吗?”
魏青点点头:“签了,不过家属说签字的是病人后妈,没有血缘关系,不算数的。”
这理由……
“签字生效,风险自担,没有血缘关系却有亲缘关系,在法律上也是具有效力的。”
“其实也不怪这些家属闹,手术成功率本来有70%的,主刀医生是这方面很有经验的专家,不过他临上手术时突然晕倒了,他的学生自作主张替他上了这台手术,本是想出风头,谁知道竟然失败了,到底是太年轻,没有经验。”
云涯眸光微眯:“死了吗?”
魏青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云涯问的是病人,那种漠然的语气谈论别人的生死,不知为何,让魏青心底有些发凉。
“没……变成植物人了,情况比较糟糕,这家人经济条件不好,根本就耗不起,所以才会这么闹。”
云涯眉梢轻挑,眼神亮的逼人。
“去把这个患者的病例给我复印一份。”
魏青看了云涯一眼,“你……。”
云涯勾了勾唇:“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魏青震惊的瞪大双眼:“可是你是心外科医生,脑外科的手术你能做的了吗?”
云涯淡淡的笑了笑:“因为我是nyx,不是心外科医生,而是一名外科医生,我在读博士的时候,在临床就已经做了不下一百台脑外科手术,虽然让我成名的是心外科手术。”
魏青现在已经不是崇拜了,这个人是神,她只能顶礼膜拜才能表达她心中的敬仰。
魏青离开后,云涯拨通了裴惊鸿的号码。
“喂,裴副院长,你现在应该忙的团团转吧,难得还有时间接我的电话。”
听到云涯的调侃,裴惊鸿低沉的声音传来:“你都知道了?”
“闹得这么大,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不过,我是来给你排忧解难的。”
裴惊鸿瞬间坐直了身子。
“你什么意思?”
“从国外重金挖回来的人才,难道就一直当花瓶摆着?更何况还是个无人欣赏的花瓶,你不心疼,我都替你心疼了。”
裴惊鸿眼睛微眯,“你有把握?”
这时魏青拿着病历单走了进来,云涯接过来翻了翻,笑道:“敢不敢跟我赌一回?”
裴惊鸿立刻道:“你等着,我马上过去找你。”
挂了电话,云涯仔细翻看了一遍病例,只是一种良性的颅内肿瘤,任何有经验的脑科医生都可以成功,只是这个做手术的人太浮躁了,手术中出现重大失误,导致手术失败,患者成为植物人,而良性肿瘤在刺激中变成了恶性肿瘤,即使变成植物人,也没有多久好活,现在没人敢接手这个烂摊子。
魏青看了眼云涯的脸色,“如果原先手术成功率只有70%,而现在只有5%了,你真的要接下吗?”
“为什么不接?救死扶伤,多高尚啊。
“可是……。”
“没什么可是,即使成功率只有1%的手术,还有剩下99%的不可能,而我要做的,就是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女孩说这句话时,那自信的神采让她看起来格外耀眼而高大。
魏青想,这就是nyx医生能如此成功的原因吧,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不到五分钟,气喘吁吁的裴惊鸿推开办公室的门,大步走了进来。
魏青很有眼色的离开了。
“你真有把握?”魏青劈头就是这句话。
云涯倒了杯茶给他:“慌什么?”
“我能不慌吗?”裴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