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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男人,她双眼一亮,飞快朝这个方向跑来。
“阿衍,阿衍我后悔了,我不想死,不想离开你……。”她哭的梨花带雨,扑到男人脚下,双手还没抱住他的大腿,就被男人的长腿一脚踢翻在地。
她爬起来,不甘心的又爬过去,云涯从未见过一个女人哭的这么可怜这么狼狈,看的她都忍不住鼻酸了。
“阿衍……我们找其他的捐献者,世界上人这么多,一定能找到合适的心脏的,好不好,我不舍得离开你啊……。”
云涯站在南宫衍身后,静静看着。
两个黑衣人追了上来,一左一右反压着女人的手臂,她犹如困兽般做着最后的挣扎,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绝望又期待的望着他。
男人一步步踱到她面前,他走的很慢,那轻缓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十分清晰,却犹如一口大钟沉沉的压在心头。
他蹲下身子,一手掰起她的下巴,目光淡凉的落在她的脸上,另一只手轻柔的擦去她脸上的泪珠,温柔的仿佛对待情人。
她双眼一下子亮起来:“阿衍……阿衍你也不舍得我死对不对?”
“雪儿,这是你欠哥哥的,如果你能从容的走上手术台,最起码在我心底还能留下个好印象,而不是如一个疯子般大吼大叫。”
轻轻的呓语充满蛊惑的意味,女人愣了愣,双眼近乎痴迷般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
“阿衍~。”
“只有哥哥活着,你才能赎回你的罪孽,等你死后,每年的今天,我会多给你烧点纸钱……。”
男人站起身来,后退了一步。
薄唇翘起冰冷的弧度,“带走吧。”
两个黑衣人直接将人拖走,双腿拉在地上,女人双眼一直紧紧的锁定在他身上,眼底跳跃着绝望又疯狂的火焰。
“不……阿衍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对我……。”
接下来直接被黑衣人捂住了嘴,强硬的拖了回去。
南宫衍掏出烟盒,手指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摸出打火机刚想点着,身后响起女孩清脆如玉珠落盘的声音。
“她不是自愿的。”
南宫衍手指顿了顿,扭头,双眸危险的眯起。
“你要反悔?”
云涯毫不露怯的回视,气势上一点不落下风。
“我是医生,我有我的原则。”不卑不吭,云淡风轻。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云涯温柔的笑了笑,“nyx是救死扶伤的医生,她的手术刀只会救人,不会杀人,但是……。”
话锋一转。
“现在我不是nyx,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
南宫衍勾了勾唇,眸光流连在她脸上:“有趣。”
云涯微微抬起下巴,眸色冰凉,颇为无情。
“我是你雇佣的杀手,钱货两讫,这很公平。”
“哦?你想要什么?”
云涯转身,望着落地窗外明烈的阳光,淡淡道:“以你的家族和最爱的人为誓,答应我一个条件。”
南宫衍低笑一声:“你似乎自信过了头。”
云涯微微一笑,自信从容:“因为我有底气。”
南宫衍眸光微眯,“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至于是什么,我暂时还没想好。”
南宫衍摇头失笑,“真是会算计。”
“想好了吗?”
南宫衍看了她一眼:“好,我答应你。”
云涯点了点头,抬步就要离开,“我去准备手术。”
手臂忽然被一只大掌扯住,云涯还没反应过来,背狠狠的撞上墙壁,头顶阴影压下,浓重的男性荷尔蒙将她笼罩。
云涯睫毛微垂,冷声道:“请自重。”
南宫衍手指把玩着云涯耳侧滑落下来的一缕碎发,柔声道:“怎么办,我对你似乎越来越感兴趣了,nyx医生,哦不,应该叫纪小姐。”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女朋友?”
这人果然查过她的底细。
云涯面色未变,淡淡道:“多谢先生好意,我很爱我的男朋友,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
“良禽择木而栖,纪小姐是个聪明人,应该懂得什么选择才是对自己最好的,跟了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毕竟,我对女人向来是很大方的。”
云涯忽然抬眸看了他一眼,那双清澈又神秘的眼睛让南宫衍愣了愣,就是这一瞬间的失神,下档一阵刺痛,云涯已如泥鳅般滑溜的从他臂弯里逃离,如一阵风般飘远,讥讽的声音一字不漏的传入他耳中。
“抱歉,我对种马男没兴趣。”
看着云涯离开的背影,南宫衍轻哼了一声,“小东西,还挺烈。”
伸出舌头忍不住舔了一下唇,风流又邪气。
——
云涯换上手术服,从容的走上手术台,今天参加手术的只有四个人,主刀云涯,助手魏青,剩下的两个麻醉师和器械护士是南宫衍的人,保密性做到极致。
病人已经打了麻醉躺在手术台上,这是云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
他裸着全身,只在下体稍微做了遮挡,裸露在外的肌肤白的吓人,也瘦的吓人,看起来大致有一米八二的个子,却不知道有没有100斤,瘦如骷髅也大致就这个样子吧。
仔细看和南宫衍的眉目是有些相像的,却比南宫衍看起来还要年轻,面色苍白如雪,能看到肌肤下细小的毛细血管,犹如一张网,在雪白的肌肤上铺散开来,颇有些触目惊心。
是个病弱美男子。
云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扭头走向旁边的手术台。
打了麻醉的女人躺在那里,五官纯净美好的如同天使,她缓缓睁开双眼,气息微弱的张口:“阿……阿衍……我……对不……起……。”
云涯眸色淡然,“好好投胎去吧,我会让你少受些痛苦。”
话落不再看女子眼中悲痛的绝望,伸出右手,魏青立刻把手术刀递上。
云涯纤长的手指握着手术刀,在女子白皙的胸骨正中缓缓切下……
——
从正午到黄昏,再到夜幕降临,手术室的灯依旧没灭。
南宫衍静静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手里把玩着火机,打开,再灭了,幽幽的暗火在昏暗的走廊里摇摇欲坠,莫名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心底的不安渐渐扩大。
南宫衍目光盯着明火,眼底一片幽深。
“先生,您中午晚上都没吃东西,这样下去怎么受得了,我去帮您买些吃的,先垫垫肚子……。”
南宫衍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灯忽然灭了。
南宫衍猛然抬头,眼珠湛蓝幽冷。
薄唇紧紧抿着。
走道里刮来一阵风,火光明灭不定,摇摇欲灭。
这是一段颇为煎熬的等待。
几分钟后,手术室的大门打开。
云涯摘着口罩走出来,她看起来疲惫极了,步伐都显得沉重许多,一双眼睛也昏沉沉的失去往日神采。
面前忽然蹿出来一个人,紧紧抓住她的手臂,那么大的力道,疼的云涯皱眉。
她抬眸,男人一双湛蓝的眼珠紧紧盯着她,让人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他在紧张。
云涯笑了笑,那笑容苍白而虚弱,刚想要张口说什么,大脑终于支撑不住席卷而来的疲惫,整个人晕了过去。
南宫衍赶紧接住她,随后走出来的魏青见此立刻担忧道:“十个小时的手术,即使是个铁人也坚持不住。”
南宫衍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令魏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想到什么立刻道:“手术很成功,你放心吧,病人已经转入icu病房,过了危险期就没事了。”
南宫衍松了口气。
魏青想了想又说道:“那个捐献者的尸体,该怎么处理?”
南宫衍看了眼站在身后的男人:“你去处理一下。”
“是。”
南宫衍抱起云涯转身大步离开。
“哎……你要带nyx医生去哪里?”
那人根本没搭理她,长腿一迈便极快的消失在她眼前。
魏青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这男人和nyx医生什么关系,如实的报告给裴惊鸿,裴惊鸿沉默了一下,让她不用管,回去好好休息。
——
今晚上纪云涯竟然没回来,姜锦弦越发肯定心中的猜测,现在铁定在哪个野男人的床上,平时装的一副清纯样子,其实就跟她妈一样,骨子里就是个骚荡贱人。
想到纪澜衣,姜锦弦心中就非常不舒服。
这个女人是哥哥的结发妻子,虽然听闻感情不太好,但她为哥哥生了一双儿女,而且传闻里这个女人非常漂亮,是江州家喻户晓的第一名媛,她从来没见过这个女人,然而却不止一次的听说关于她的传奇。
纪澜衣已经失踪了十几年,不知道是不是早就死了,她和哥哥的过去是她无法参与的,每每想到就难受的不行。
遂即自嘲一笑,连个死人的醋都吃。
窗外车灯闪烁,姜锦弦目光一亮,是哥哥回来了。
她如一只小鸟般欢快的从楼上跑下来。
看到走进来的人,姜锦弦脸上笑容一僵,遂即迅速恢复笑意,“姐,你回来了。”
姜锦瑟看了眼穿着一袭白色雪纺连衣裙的姜锦弦,和早上那件不一样,显得更飘逸唯美,灯光下如同仙子,尤其是化了淡妆的面容,微挑的眼线清纯里显出几分妖媚来,越发勾人。
姜锦瑟下意识皱了皱眉:“好像更漂亮了。”
姜锦弦腼腆的垂下脑袋,有些羞涩道:“哪里能和姐姐比。”
姜锦瑟走过来拉住她的手:“阿弦,你不要妄自菲薄,女人年轻时一定要好好打扮自己,依我看你这样就很不错,那何少爷说不定从此以后心就拴在你身上了呢?”
姜锦弦暗暗咬了咬牙,忍住心底的戾气,笑了笑:“那就承姐姐吉言。”
姜锦瑟拉着姜锦弦往楼上去,姜锦弦装作不经意问道:“刚才妈还在问哥呢,他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
姜锦瑟叹了口气:“刚才打电话说公司有急事,今晚不回来了。”
那不是给了秘书可乘之机?
姜锦弦眯了眯眼,“姐,你就不担心吗?”
姜锦瑟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担心有什么用,你哥他不让我去他的公司。”
姜锦弦暗骂了一句没用,“姐,我哥不让你去你就真的不去了?这不是给了那秘书可乘之机,姐,我看你平时挺聪明的,这会儿怎么这么傻。”
姜锦瑟犹豫了一下:“那我现在就去公司找他。”
姜锦弦唇角微翘,“正巧,妈今晚煲了骨头汤还在锅上温着,你借这个名义给哥哥送去,还能体现你的贤惠体贴。”
姜锦瑟目光一亮,“好,我这就去准备。”
趁姜锦瑟去厨房的时间,姜锦弦从她包里偷走了车钥匙,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没过一会儿,姜锦瑟急匆匆的进来:“我的车钥匙呢?奇怪,我记得我明明放包里了,这会儿怎么不见了?”
姜锦弦佯装惊讶:“怎么会无端丢了呢,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放哪儿了?”
姜锦瑟急的团团转:“这可怎么办?我还等着给你哥送汤呢。”
姜锦弦眼珠一转:“姐,你坐地铁比开车还快呢。”
姜锦瑟气的跺脚:“我一个大明星,怎么能去坐地铁。”
“这么晚了,人本来就比较少,再说了你不会伪装一下?”
没办法,姜锦瑟戴着口罩帽子,将自己武装的严丝合缝,走人堆里都没人发现她是谁,但从别墅到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