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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涯笑道:“刚才是我不对,不该对你发脾气,我向你道歉。”
纪蝶赶忙摆摆手:“这可怎使得,不过小小姐对小姐的敌意太大了,她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亲生母亲……。”
又开始给她洗脑了,这个女人,云涯已经对她失望了。
“我母亲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蝶姨,你如果再提她,就别认我这个小小姐。”话落拉着不明所以的渺渺快步离开了家。
“砰”一声震响,门被大力甩上,纪蝶心神颤动了一下,叹息了一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这可怎生了得。
云涯坐上车子,给常叔打过去电话:“常叔,帮我查一个人的通讯记录,以及她最近跟什么人接触过。”
常叔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挂了电话,云涯望着窗外的霓虹夜景,眸光渐渐幽深。
许是感受到云涯身上的冷意,渺渺主动凑过来,握住云涯的手,一双清澈的眼睛担忧的望着她。
云涯笑了笑,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轻轻闭上双眼。
车子到了目的地。
金爵酒店,整个江州最豪华的酒店。
站在酒店外的红毯上,那金碧辉煌的气势扑面而来,简直要闪花人眼。
云涯拉着云渺信不从容的走了进去。
大堂经理立刻迎过来:“请问两位是……。”
“我赴云先生的约。”云涯淡淡道,看到他胸牌上写着大堂经理朱荣。
那经理立刻恭敬道:“小姐请跟我来。”心底已经大概猜出这女孩的身份,只是叫自己父亲先生,怎么听怎么别扭,不过也情有可原……
来到一间豪华的包厢,经理推开包厢的门,恭敬道:“小姐请进。”
服务态度很周到,不愧是江州最豪华的酒店。
云涯拉着云渺走进去,门轻轻的在身后合上。
包厢里,云深坐在主位上,看到走进来的两人,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抬眸看了过来。
云涯记得云深是不抽烟的,现在怎么又抽上了。
云深看了眼云涯,然后就把视线落在了安静的渺渺身上。
渺渺看到云深,下意识往云涯身后躲,他怕这个男人……
云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渺渺别怕,他是爸爸。”
“爸爸,渺渺可能有些认生,所以……。”
“我理解,坐吧。”云深语气淡漠的说道。
云涯拉着云渺坐在对面,菜谱递了过来:“想吃什么,随便点。”
云涯笑了笑:“我和渺渺之前已经吃过饭了,所以这会儿不饿,按爸爸喜欢的口味点。”
云深看了她一眼,把菜谱拿过来打开,一页页的翻过去:“鸭掌怎么样?”
“好。”
“再来份虾饺?”
“好。”
……
“蟹肉烩海虎翅?”
“好。”
“最后,来份红萝卜粟米花生鲫鱼汤。”
无论云深点什么,云涯都说好。
“这些就够了,点太多吃不完也是浪费。”
云深这才合上菜单,交给站在一边的服务员,“一瓶82年的拉菲,一扎鲜榨果汁。”
服务员恭敬的退了下去,包厢里,一时只剩下三人。
云深看向云渺:“这孩子,聋哑还没治好吗?”
云涯眼底划过一抹冷嘲,面上却笑道:“先天性疾病,没那么容易治好,不过渺渺会写字,会读唇语,和人正常的交流没问题。”
云深点了点头:“不错。”
气氛一时冷凝下来,略显尴尬。
两人避而不谈云姝和姜锦弦姐妹,好像这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云涯是懒得提,她不信云深这么能憋得住气。
服务员开始上菜,等菜上齐,醒酒,为云深满上,云涯和云渺喝的却是果汁。
“吃吧。”云深招呼道,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云涯夹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渺渺却还是能吃的下去,看起来整个一吃货属性。
云涯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云深看到这一动作,眸光微缩。
神情举止,和那个人像极了。
举手投足的优雅高贵,让她们如同天生的公主一般,耀眼夺目,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身在华丽的宫廷之中。
可云涯和她到底是不同的,一个像太阳,耀眼灼目,一个如月光,光华内敛。
很多时候,他都忽略了这个女儿,认为她是他人生里的污点,尤其是在云姝整日的耳提面命下,对这个女儿更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可是如今看来,这个女儿,当真优秀,否则也不可能仅是在电视上露了一面就能引来那么多追逐,这证明她本身就是极有魅力的,这种魅力让她如同发光体一般,自然而然的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让人不由自主的去追逐、去热爱。
云涯抬眸看了过来,那般清澈透明的眼睛,让他心猛然被烫了一下,慌乱中移开视线,显得有几分狼狈。
云涯勾唇:“爸爸,您怎么了?”
云深抿了抿唇:“你奶奶她……。”
云涯惊讶的瞪圆了眼睛:“奶奶怎么了?”
看着她的表情,云深质问的话怎么都问不出口,问她是否害的云姝染上毒瘾,又把她软禁起来?
看着那么美好的一个少女,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云姝她恨云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话的真实性有待商榷,比如小时候,云涯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云姝就能痛下下手,对于这个疯子一样的母亲,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
他下意识的,选择去相信云涯,也是因为他对云姝太过失望,多年被压迫的恨意一朝爆发,对于那个女人,他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耐心。
“没什么……你奶奶病了,有时间你去看看她吧。”
“奶奶得了什么病?严不严重?”女孩着急的问道,脸上担忧的神情不似作假,看起来是当真担忧云姝。
云深抿了抿唇:“还好。”
云涯松了口气:“不严重就好。”
“对了爸爸,前天晚上的事情有没有对公司造成什么影响?早知道的话,那天晚上我就不去了。”女孩懊恼的说道。
云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追悔又能解决什么呢?别想太多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云涯甜甜的笑了:“有爸爸在,我就能做一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啦,想想就开心。”那天真可爱的模样,让云深喉头滚动了一下,慌忙移开视线。
云深问了很多,比如她这些年怎么过的,学业有没有荒废,现在想起来当一个慈父了,云涯内心嘲讽,面上却回答的滴水不露,有很多禁区两人故意绕开来,云涯相信云深不会不知道,可他却选择性无视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给她下套?想像前世一样用亲情迷惑她?还是,真的良心发现了。
无论如何都绝不可能是最后一个,即使相信母猪能上树,也绝不相信云深会良心发现,这简直比天降红雨还可笑。
太煽情的话依云深的个性也说不出,只说了一句:“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们。”
谁稀罕你的照顾?自身都难保了还说这种话出来恶心人。
“爸爸真好。”这话说的云涯自己都快吐了。
云深看着两人,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微笑。
他在想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想随心一次,否则,他会后悔的。
一顿饭吃饭,云深送两人回家,一路上接到不少电话,把两人搁在纪家庄园门口,坐着车子又离开了。
云涯望着消失在黑夜里的车影,嘴角嘲讽的勾起。
下一刻,拉着渺渺走进了庄园。
渺渺打量着四周,记忆逐渐回笼,他目光染上一抹惊喜,扭头开心的看着云涯,手舞足蹈犹如孩子一般。
“想起来了吗?”云涯拉着他的手,静静的行走在庄园里的青石板路上。
“这里是我们从小长大的地方,记得那边的一片小树林吗?小时候我们经常在那里玩捉迷藏,外公就坐在凉亭里,嘴里吊着旱烟袋,笑眯眯的看我们玩。”
“不过每次都会被纪澜衣捉住大骂一顿,你小时候很怕那个女人,我却不怕,每次都跟她吵起来,外公就会当和事佬,小时候我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把那个女人气的跳脚。”
云涯静静说着,声音染了夜的寒凉,渺渺听不见,她就自说自话,说给自己听。
“不论我怎么气她,她都不敢打我,因为她怕把我打坏了,怕我这个花瓶有任何瑕疵,拿出去就不值钱了,还会让她脸上无光,所以啊,我就恃宠而骄,把那个女人气的半死,唯一一次打我,却是为了你……。”
说着说着,就走到了客厅,客厅里亮着灯,很是辉煌奢华。
李婶看到走进来的两人,“云涯小姐回来了。”她忽然惊喜的跑过来,随后目光落在云涯旁边显得很是安静的少年身上,大喜道:“这位就是云渺少爷吧,长的真是好看,真不愧是孪生的,跟云涯小姐眉眼像极了。”
渺渺似乎很害怕这个显得极为热情的妇人,往云涯背后躲,云涯拉着他的胳膊,将他扯到身前,笑道:“她是李婶,家里的佣人,以后就让她来照顾你,好不好?”
李婶是个精明人,闻言立刻和善的笑道:“云渺少爷好。”
云渺不习惯陌生人接触,也需要时间接受一个新的环境,抿抿唇,轻轻点了点头。
李婶立刻喜笑颜开,但很快,她脸色就沉了下来,看向云涯焦急的说道:“小姐,今天我给你打了一天电话都没人接,我都快急死了。”
云涯拉着渺渺走到沙发上坐下,漫不经心的说道:“是云姝跑了吧。”
李婶惊讶的瞪圆眼睛:“小姐怎么知道的?”她之前还有些忐忑,现在心算是定了下来。
“云姝打伤了翠翠,趁我们不注意跑了,这件事是我的疏忽,请小姐责罚。”
云涯从果盘里拿了个橘子,轻轻剥开,掰下一瓣喂给渺渺,似乎有些酸,渺渺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她抓住了姜锦瑟离开的时机,想跑,你们是拦不住的,这件事不怪你们。”云涯淡淡道。
李婶心底悄悄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她眉头皱的更狠,“云姝的那个姘头死在房间里了,想起来就晦气,小姐,尸体我们没敢处理,现在还在后院摆着,现在天气热,恐怕放不了几天了。”
真tm想想就渗人。
云涯愣了愣,苏安同死了吗?
他本身就身患绝症,没有多少日子了,又被云姝压榨,这些日子对他来说也算苟延残喘吧,死了反倒是一种解脱。
“你不用管了,我让人过来把他的尸体带走,以后这个人就不要再提起了。”
“是。”
云涯让常叔派两个人过来,把苏安同的尸体带走,送去殡仪馆火化,然后让人送他回老家,入土为安。
等人走后,云涯对李婶道:“把家里所有下人都给我叫过来。”
姜锦弦姜锦瑟走了,云姝也走了,从今往后,这个家的主人只有一个,就是她纪云涯。
很快,一干下人排排站在客厅,俱是恭敬的垂着脑袋。
唯独少了个翠翠,原来翠翠脑袋受伤不轻,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云涯目光从众人身上掠过,隐含的威压令人心头发颤,竟然比之前的夫人还要让人胆颤心惊。
“我不管以前你们的主子是谁,但是从现在开始,这个家的主人只有一个人。”
李婶当先说道:“这个家里唯一的主人就是云涯小姐。”
其他人愣了愣,赶紧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