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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名媛圈里,东方漪、江寒碧、萧宝儿、孟君辞,这些女人都有条件成为晏颂的妻子,她唯一的倚仗就是这些年来经营的名声,可和这些出身权贵的名媛相比,她的身份就显得那么尴尬和可笑。
根据打探到的情报,这些女人都在打着晏颂的主意,东方漪的心思很早就不是秘密,但东方家族太过招摇,晏家选择的可能性很小,而且两家政见不合,而孟君辞则因为其姑母的关系经常出入晏家,如果要为晏颂挑选妻子,孟君辞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云涯坐在窄小的床板上,逼仄的空间压抑的让人喘息不过来,一盏壁灯散发着幽幽的光芒,火车不知疲倦的行驶在既定的轨道中,窗外黑影憧憧,流散的灯影飞快的掠过她的面容,一晃而过的眸光犹如漆黑的夜幕,沉沉不见尽头。
她目光落在对面的床铺上男人的面容,睡着的时候面容显得十分恬静,五官有一种如画般的惊艳,冲淡了那冷峻的眉峰,有一种隽秀的温柔。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晏颂对她的感情,可是未来的诱惑和变故太多了,如果有一天……她忽然有些绝望,也有些疲惫,她曾以为她会和所爱的人过着简单的生活,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可她终究想得太天真了。
摆在面前的,何止是门第的差距,还有……
纪云涯,你何时怕过呢?她轻轻问自己,这一生,遇到的困难还少吗?可你还不是一一走过来了,现在又为什么要害怕呢?
如果你害怕了,那是因为你爱的还不够深。
她轻轻的走下来,蹲到晏颂面前,静静的看着他的眉目。
晏哥哥,我说过的,我要嫁给你,不管前面有多少困难,我都会一一荡平,所以,我怎么可以退缩呢?
我是纪云涯,这个世上最爱你的女人。
她忽然笑了,笑容在静谧的时光里开成莲花一般清雅的模样,清香幽远,芬芳高洁。
房间里有些闷,她站起来,打开门走了出去,想要站在窗边吹吹风,车厢里分外安静,长长的廊道上不见一个人影。
风从窗口吹进来,冰冷劲疾的烈风吹的她的头纱翻卷着长发飞扬起舞,纱帘飞舞里,朦胧映出一张玉肤花貌。
一道黑影悄悄接近,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掳走,云涯眸光不动声色,眼见黑影朝她伸出了魔爪,忽然闪身一避,冷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纱巾滑落,面容毫无遗漏的浮现在眼前,男人淫笑连连,眼珠子都要黏在那张脸上,一张口就是令人作呕的嘶哑嗓音,“小姑娘,你要乖乖跟我走,我保证不伤害你,要不然……。”说话间手里出现一把尖利的匕首,嘴角挂着一抹邪笑,目光近乎贪婪的盯着面前那张脸。
美、实在是太美了,那神态,那身材,只要一想到这样的绝色美人儿会被他压在身下狠狠蹂躏,激动的手都在抖。
云涯恶心死这样的眼神了,面上却做泫然欲泣状,是那么的柔弱堪怜:“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有钱,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暗中朝悄无声息出现的黑影打了个手势,黑影又退回了黑暗中。
“小美人儿,只要人是我的,钱自然也是我的。”话落劈手朝云涯抓去。
云涯眸光一凛,手中寒光闪烁,在男人手伸过来的瞬间,一把精巧的手术刀直接洞穿了男人的掌心,男人刚张开嘴准备尖叫,下一刻一条散发着哄臭味道的抹布塞进了他嘴里,堵住了即将出口的尖叫。
火车依旧在咯吱咯吱响起,除了轻微的晃动声,以及男人的粗喘声,四周安静的可怕。
云涯狠狠扎进一步,在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把刀刃扎进了车厢壁上。
黑暗中,那双眼睛幽黑无际,仿佛无边暗涯,把人的灵魂拖入幽深的地狱里去。
男人被这样的眼神吓了一跳,一颗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恐惧如同虱子爬满了肌肤,令人头皮发麻。
“心情不好,你倒自己找上门来了?很好……。”少女幽冷的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里传来。
没想到看起来跟朵无害小白花的少女竟然翻脸无情,如此狠辣,男人吓得双腿都在抖。
云涯拔出刀子,“把人给我拖下去。”
男人就看到一道黑影跟个幽灵似得从黑暗中飘出来,那一瞬间,他吓得尿裤子了……
踢到铁板了。
明月嫌恶的看着男人身下一大摊水,两指捏着衣领把人踢进了房间,明月教训人有千万种法子,每一种都能让人痛到死去活来,外人又看不出来伤口。
云涯静静吹着冷风,混沌的脑子清醒了许多。
很快男人连滚带爬的滚出来,像只仓鼠一样逃跑了,云涯冷眼看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转身回了房间。
晏颂还没醒,看起来他真的是很累了,云涯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正想要离去,一只滚烫的手忽然扣住她的手腕,云涯仓惶回眸,黑暗中,男人一双眸子亮的逼人,此刻正定定的望着她。
心脏猛然漏跳了一拍,下一瞬身体猛然前倾,整个人趴伏在他身上,晏颂的大掌扣着她的后脑,挑眉望来:“偷窥的可还满意?”
云涯被顶的难受,小幅度的扭了扭身子,谁知男人揽在她腰间的手更是紧了几分,云涯差点呼吸不过来。
“你……。”下一瞬,男人拉下她的脑袋,直接封住了她的唇。
浓重的男性气息紧紧笼罩着她,她就像沉在水里,马上就要被溺毙了,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服,就像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窗外一闪而过的灯影时不时照在两人身上,猝不及防间她看到男人幽沉漆黑的目光,欲色浓浓,把她一同拖入进去。
她的心,忽然跳的激烈起来。
一吻毕,男人松开她,却没容她离开,手指轻抚着她的背,渐渐的不老实起来,从衣缝里钻进去,轻轻摩挲着。
那手指好像有魔力,所过之处,激起一层层颤栗,从肌肤蔓延到心扉,指尖在发颤。
“涯涯,你在想什么?”男人声音有些暗哑,却该死的性感惑人。
云涯趴在他胸膛上,淡淡道:“我害怕。”
“嗯?”男人挑了挑眉。
“怕什么?”
云涯忽然抬头,静静的望着他的眼睛:“晏哥哥,你会一直爱我吗?”
男人忽然笑了,抬手揉着她的头发:“傻丫头,胡思乱想什么呢。”
“你回答我。”她撅起嘴巴,不依不饶像个得不到糖吃的孩子,晏颂心神荡漾,笑着轻抚她的长发。
“我爱你,至于我的爱有多深,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向你证明。”晏颂缓缓的,温柔的,坚定的说道。
云涯泪花滚烫,一滴眼泪滴在他的前胸,灼痛了他的心,晏颂心尖发颤,抬手挑起她的下巴,蹙眉问道:“你怎么哭了?”
云涯吸了吸鼻子,“我太高兴了啊,晏哥哥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你的誓言,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她声音苍凉到平静,缓缓的叙说着,却不知为何,冷不丁令人背脊发麻。
晏颂深深的看着她,喉结滚动了一下,“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云涯破涕为笑,忽然缓缓的,像是小鹿般低头,一点点试探的,温柔的去啄他的唇,夹杂着一丝小心翼翼,懵懂的、令人心动的感觉。
她像是找到了感觉,渐渐加深了这个吻,缠绵悱恻,耳鬓厮磨,伴随着火车有规律的摇晃声,一起沉沦到深深的欲海里去。
不知何时她已被压在身下,男人滚烫的大掌掠过一寸寸肌肤,他在她耳边温柔的啃咬着,低低的一遍遍的叫着她的名字……
狭窄逼仄的车厢内,却是一瞬间热情高涨起来,窗外寒风凛冽,车内火热如荼。
阿芸偷听壁角听的很开心,捂着嘴偷偷笑起来,明月靠坐在车壁上,对阿芸的行为嗤之以鼻,但随着阿芸越来越面红耳赤,她也有点坐不住了,想了想,悄悄的移过来一点,把耳朵贴在车壁上。
脸色瞬间就黑了,这丫头耍她呢,根本什么都听不到。
阿芸捂着肚子大笑起来,指着黑脸的明月笑道:“你也有上当受骗的时候啊。”
明月冷冷瞪了她一眼,只是那眼神分明夹杂着一抹无奈。
另一边,老三像滩烂泥似得冲了进来,刚进来就倒在了地上,哥几个赶紧跑过来:“这是怎么了?”
老三只觉得整个人死过去又活了过来,浑身骨头扭曲了般巨疼,额头上冷汗滚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老大让人将他扶到床铺上,皱眉问道:“怎么这个样子回来了?”说着就探手朝他摸去,老三忽然尖叫一声,被他刚才摸到的地方火烧火燎的疼。
“……我……踢到……铁板了……。”嘴里含糊不清的吐出几个字,却让老大大惊失色。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老三却再也蹦不出一个字儿。
几人面面相觑,脸色都有些沉重。
老三被打事小,重要的是不能被人发现踪迹。
几人对视了一眼,老大吩咐道:“四儿,你去后边看着那群人。”
四儿一骨碌爬起来,“是,老大。”
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把枪藏在怀里,起身出去了。
老大看着窗外,眉头紧蹙起来。
“老二,你去查一查那人什么来路。”
——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车窗投注而来,云涯缓缓睁开双眼。
只有一个感觉,热。
晏颂紧紧抱着她,两人缠成了麻花挤在小小的床铺上,几乎交颈相闻。
两人昨晚闹得狠了,要不是她身上不方便,估计晏颂就要把控不住了,不过在这火车上倒是别有一番情趣。
云涯想着动了动身子,晏颂瞬间就醒了。
捏着她的鼻子笑道:“早安。”
云涯看着他沐浴在阳光中无比俊美英气的面容,心情出奇的灿烂,笑眯眯道:“晏哥哥,早安。”
忧虑那么多有什么用,只要这一刻她们是在一起的,那就好了,而且不论有什么困难,她也会一步一步的荡平。
晏颂直起身来,扭了扭脖子,浑身酸麻,比训练都累。
云涯轻轻给他捏着肩膀,柔声道:“晏哥哥,还难受吗?”
晏颂挑眉望来,“捏捏就不难受了。”
云涯轻捶了他一下,晏颂立刻夸张的叫起来,云涯以为打疼他了,赶紧紧张兮兮的凑过来,下一刻被晏颂捉住手腕压了回去。
晏颂埋在她的脖子里,云涯身子不安的扭动了一下,早上男人那方面都会……
她皱了皱眉,“晏哥哥,我饿了。”
肚子适时响起,晏颂无奈的放开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挑眉问道:“你想吃什么?”
云涯干咳了一声,缓缓将裙摆抚平,说道:“什么都可以。”
“等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晏颂起身走了出去。
晏颂前脚刚走,阿芸后脚推门走了进来,拿着洗漱用品对云涯道:“小姐,我们去洗漱吧。”
云涯点点头,跟她一起去洗手间。
洗脸刷牙回来,阿芸给她梳头,化了淡妆,不得不说阿芸心灵手巧,编发特别在行,化妆也是好手,霎时间云涯之前的狼狈形象改头换面。
“小姐,你今天还难受吗?”
云涯摇摇头:“也就昨天刚坐车的时候反应激烈,现在感觉好多了,身体已经适应了。”
云涯看了眼窗外:“还有多久?”
“明天晚上八点到京都,时间还早呢,小姐如果无聊的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