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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伦对汉语一知半解,扭头问阿福:“什么是男宠?”
阿福眼珠子咕噜噜转了转,煞有介事的说道:“男宠就是呢……被宠爱的男子,嗯,就是这样的,虽然是个男的,但同性恋在你们西方国家不是很普遍吗?但是男宠比这还要再低一级,跟阿猫阿狗差不多,高兴了逗弄逗弄,不高兴了……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迪伦:“……!”mmp!
莫桑学的最卖力的就是汉语,听了阿福的话后忍不住抿唇笑了起来,望着那少年,眼底闪跃着星火。
云渺剜了皮带的内芯,然后绑在树枝的两端,一拉,一把简易的弓就做成了。
云渺又削了截树枝,箭头做的锋利,弯弓搭箭,姿势简直不要太娴熟潇洒。
少年弯弓搭箭,背脊挺得笔直,箭头瞄准树枝,修长的身姿一瞬间变得高大起来,那单薄的肩膀也仿似变得犹如大山般巍峨。
少年眼眸微眯,沉静如渊、犀利如刀。
手指微松,箭瞬间飞出。
下一瞬,一只飞鸟从树枝间跌落,一剑穿喉,挣扎了一下就彻底死透了。
少年眉宇高扬,带着几分骄纵矜傲,仿若纵马扬歌的贵公子。
“哇塞,大哥哥你太厉害了。”阿福跑过去把鸟提起来,抽出来箭双手递给云渺,星星眼崇拜。
云渺勾了勾唇,“小意思。”
为了苦练剑术,他没日没夜的练习,终成神技,可为明哲保身,他只能韬光养晦,锋芒尽敛,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草包皇子,连箭都拿不稳,不知为此换来多少嘲讽羞辱。
直至那年敌军来犯,他临危受命,所有人都以为他这个废物皇子出马,城池必定不保,甚至在皇城最大赌坊设赌,赌他必败。
城门之上,他弓箭在手,仿若神兵天将,在敌方重重防护之中,双箭齐发,踏月追风,直取敌军首级,敌方军心溃散,他用兵如神,指挥得当,以一万对十万,斩敌方两万人,俘虏五万人,使得敌方俯首称臣,就此不敢来犯。
大夏皇朝七皇子就此洗刷废物之名,被尊为“战神。”从此扬名立万。
所谓废物不过是伪装,真正的七皇子,一手踏月追风箭、无人能及,心思缜密步步为营,终于一步一步踏上皇权之路,当他君临天下的那天,脚底下到底有多少浮尸枯骨,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这一条路,从来都是棘荆而孤独的。
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起,他就注定为杀戮而生。
前尘往事如走马观花般在他脑海中掠过,不过一瞬,仿佛已过了一生。
不过那些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他是纪云渺,不是大夏七皇子。
只见少年矫健的身影在树林里跳来跳去,箭无虚发,从走兽到飞禽,无一不成为他箭下亡魂,阿福跟在他屁股后边捡的腰都酸了。
最后收获颇丰,令三人彻底对他刮目相看。
晚上几人围了篝火,云渺熟练的给猎物开膛破肚,插上树枝,架在火上烤,不多会儿肉香就渐渐的飘了开来。
咬到第一口肉,阿福幸福的要流泪了:“这么久以来,我终于吃到肉了,大哥哥,谢谢你。”
云渺看着手里烤的金黄稣灿的兔子腿,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眶有些湿润。
阿福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不由得问道:“大哥哥,你怎么了?”
少年眉眼在月光下显得无比的温柔,看的莫桑愣住了。
“不知道妹妹现在在做什么?以前一直是她在照顾我,现在我有能力了,却连见她一面都做不到……我这个哥哥做的真的很不称职。”
莫桑嘴里的肉嚼的没了味道,第一次听他说起他的家人,他的妹妹?是个怎样的人呢?
一定像他一样,是个十分优秀的女子。
“大哥哥,你别伤心啊,你一定会找到她的,相信她一定不会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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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被嫌弃了,说不难过是假的,老娘没嫌弃你你倒嫌弃我了?呵呵哒
不说了,难受,连个吐槽的人都没有,可以无视我
这辈子注定嫁不出去了(┬_┬)注定孤独终老的我
第438 大起大落 海棠依旧(一更)
“不知道妹妹现在在做什么?以前一直是她在照顾我,现在我有能力了,却连见她一面都做不到……我这个哥哥做的真的很不称职。”
莫桑嘴里的肉嚼的没了味道,第一次听他说起他的家人,他的妹妹?是个怎样的人呢?
一定像他一样,是个十分优秀的女子。
“大哥哥,你别伤心啊,你一定会找到她的,相信她也一定不会怪你的。”
阿福一边大口咬肉,一边出言安慰。
云渺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承你吉言。”
阿福咧着油乎乎的嘴巴灿烂的笑了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被云渺勾起了思乡情,阿福吃着吃着眼泪忽然就大颗大颗的迸落下来,砸落在烤肉上。
“呜呜……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上肉,原来肉的味道是这样的……。”
他一边哭一边拼命往嘴里塞,活脱脱的饿死鬼托生。
这幅画面,看的令人有些辛酸。
“我妈生我的时候就死了,我爸娶了个后妈,后妈成天欺负我,要不是我奶,我早饿死了,后来后妈生了个儿子,看我越发不顺眼,诬陷我偷钱,我爸拿鞭子抽我,差点抽死我,我奶因为维护我,被那个毒女人从楼梯上推下来摔死了,我就离家出走了,我发誓这辈子就算他死了我也不会去看他的……。”
小男孩说这话时,眼底泪花闪烁,牙唇紧咬,一脸倔强。
“但我要回去报仇,给我奶报仇,再给我奶换个大房子,给她多烧些纸钱,让她在地底下过的好点。”
“好孩子,有志气。”迪伦拍着阿福的肩膀,赞叹道。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独立的,从悲欢到离合。
少年的面容在飘摇的灯火中显得越发迷离莫测。
莫桑隔着燃烧的篝火望着他,眼底是连自己都没发现的情思。
她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只知道为了繁衍后代,部族内会允许男女结合,无关爱情,只是一种必须要履行的责任罢了,如果没有这个男人闯入她的生命里,她大概会被父亲做主,和巴鲁结合,也许就这样平淡无奇的度过这一生。
而现在,她的生命都将因为这个男人的介入,充满了未知、或危险、或精彩,她却从未有过后悔。
“哈哈哈哈,吃烤肉怎么能没有酒呢?”西林的大嗓门远远飘来,手里抱着个酒坛子,拿了几个碗。
“来,我先敬你一杯,虽然我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但跟着你,我不后悔。”
云渺端着酒碗轻轻晃了晃,嘴角微微翘起。
眼底倒映着清澈的酒水,犹似一轮漩涡,越酿越深。
西林撕了一块野猪大腿,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开怀畅饮,粗旷的笑声远远飘荡在夜空下。
云渺端起酒碗,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入喉,烧的心口都是疼的,他却感到一种久违的痛快淋漓,孤岛茫茫,长夜寂寥,冷风惆怅,对酒当歌。
“我也要喝。”阿福眨巴着眼睛。
“去,小孩子喝什么酒?”西林拍开他的脑袋。
阿福不依不饶:“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要喝。”
西林见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就倒了一小碗给他,阿福郑重的捧起碗,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被辣的小脸都皱在了一起。
“哈哈小屁孩,我就说你喝不了,还非要逞能。”
“谁说我喝不了了?”阿福轻哼一声,三两口灌下肚,把空碗递到西林面前,骄傲的仰起眉头:“我还要。”
“嘿你这孩子倒是有点儿本事。”
阿福喝上了瘾,但三碗下肚,人就醉醺醺的了,躺在草地上嘴里说着胡话,小脸红扑扑的。
西林踢了他一脚:“臭小子,不能喝还非要逞能。”
眼角瞥到安静的坐在一边的莫桑,眉梢微挑,端着碗递到她面前:“知道这是什么吗?”
莫桑静静的看了他一眼,接过来二话不说一口气喝了,前后不过三秒钟的时间,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看着西林。
西林目瞪口呆,“你……你当这是喝水啊……我上好的老白干啊……。”
西林最大的爱好也就是喝点酒了,尤爱华国的白酒,从二锅头到老白干,他可是忠实粉丝,见不得人如此牛饮,简直就是浪费。
莫桑擦了擦嘴,淡淡道:“再来一碗。”
“你当这是中奖呢,还再来一碗。”西林白了她一眼,忽然被莫桑连酒坛子都给抢走了。
莫桑直接对着酒坛子吹,看的西林眼都红了。
莫桑全都喝完,打了个酒嗝,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对比喝了三碗就醉的不省人事的阿福来说,实在是奇葩中的战斗机。
“你你……你简直不是人。”
莫桑挑了挑眉,她从没喝过这种东西,虽然味道不怎么好,但后味无穷,喝上瘾了还不错。
云渺酒量一直很好,但他忘了他已经死了,现在的这具身体,大概是沾不得酒的吧,才喝了一点,这会儿就有些醉了。
他半撑着脑袋,只觉得整个人晕乎乎的,仿佛在云端漂浮着一般。
他不知道此刻自己脸色红的有多厉害,在篝火下更显嫣红薄醉,仿若朝霞暮彩般绚烂。
“他醉了,我扶他回去。”莫桑走过去扶住云渺,云渺豁然抬眸,眼底瞬间掠过的警惕阴冷令莫桑心神一颤,下意识送了手。
知道面前的人没有威胁,云渺眼底的危险瞬间褪去,又变为一汪迷离深邃的汪洋。
莫桑将他搀扶回帐篷,一路上男子跌跌撞撞,彻底醉的不省人事,两人摩擦间,莫桑第一次离他那般近,近的能触及他温热的肌肤,以及鼻尖漂浮着的若有若无的淡淡清香……
莫桑心跳如擂鼓,她真希望这一路永远没有尽头。
然而还是到了帐篷,莫桑把他放倒在床榻之上,给他盖好被子,准备打点水给他擦拭一下脸,刚转身忽然就被男人温热的大掌给拉住了。
莫桑心跳蓦然漏跳了一拍,半跪在床前,目不转睛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涯涯……。”
男人唇齿间呼出的热气夹杂着酒气喷薄在她的脸上,她的脑袋一下子就晕眩了起来,另一只手撑着床沿,指甲死死的掐着被单,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她的手被他的大掌紧紧握着。
他的手仿佛有一种魔力,让她的半边身子都酥麻了。
涯涯是谁?
是他喜欢的人吗?
他睡着的时候那清冷的眉峰柔软下来,眉目隽秀如画,睫毛长若蝶翼,好看的不得了,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美色,竟会如此勾人。
莫桑痴痴的看着他,伸出手轻轻的触碰上他的眉峰,有些凉,她如触电般飞快的缩了回来,心脏“噗通噗通”跳的飞快。
云渺半梦半醒间似是梦到了云涯,她哭着朝他跑来,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条鸿沟,云涯永远也跑不到他的面前。
他慌了起来,却仿佛被一团迷雾所笼罩,不管如何挣扎,始终走不出这团迷雾。
他和真正的云渺共享了记忆,所以即使很久远以前的事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对云涯的感情,相比原先的渺渺,感受更为强烈。
一面是怜惜、一面是愧疚。
两人同卵双生,命运对他们何其不幸,真正的云渺已经死了,而云涯,却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