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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阳雪皱眉：“封先生，我想知道原因。”她想知道他为什么莫名其妙出现在身边，神出鬼没的，还示好……姑且当做是示好吧，但这种“示好”让她极为不安。
封晏神色依然冷淡，落在她脸上的目光看不出丝毫情绪，如果说他抱着跟那些因为她的脸而想“得到”她的人一样的目的，那他现在的目光应该带着打量，或许……他只是不曾表露而已？
“手机用我给你的。”封晏文不对题道，说完，还补充了两个字：“耐摔。”
叶阳雪：“……”
两支新手机报废的确是因为他，但这并不表示她能够接受他的樱桃8接受的心安理得，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吃了的吐不出来要怎么办？这一桌的价格……叶阳雪觉得有必要求她的经纪人明卓给她多一些戏，她不怕吃苦。
“封先生……”
“你很怕我？”封晏在她开了个头时就截住了她想说的话。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问她这个问题了，叶阳雪不由呼吸一窒，眼瞳微缩，手指下意识的掐进了掌心。
看到她手中的动作，封晏便想起那天她满手的血腥，她对自己不可谓不狠，明明没有长指甲，却仍然将自己手心戳的血肉模糊。
思及此，封晏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史建仁，眼中凌冽杀气一闪即逝，叶阳雪恰好看到，以为是自己惹怒了他。
却听他说：“叶阳雪，给你两个选择。”
叶阳雪紧张的看着他。
“第一，接受我的潜规则，我让你大红大紫。”
叶阳雪浑身发冷，喉咙干涩，她极想将手边水杯里的水朝他的脸泼过去。
但她忍住了。
“第二，做我的女朋友，你同样可以大红大紫。”
【07】我两条都不选
说到底，还是看中了她的脸，那他跟以前明目张胆说包养她的男人有何区别？
叶阳雪嘲讽一笑，封晏却看着眸中闪过冷意。
“两个都不选呢？”叶阳雪忽然就克服了对这个男人的恐惧，如果他表现的毫无目的的话，她或许会一直对他报以警惕，可如今他终于说出口，她反倒松了一口气。
封晏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并未立刻开口，叶阳雪也没再说话，只神色如常的看着他，敛起了那份嘲讽。
他们就像是赌桌上的两个赌徒，又像是两名站在紫禁之巅的剑客，以静制动，敌不动我不动，谁动谁先输。
两人对视良久，叶阳雪以其出生表演系的优势略胜一筹，封晏先开了口：“你关注的难道不该是我给你的两个选择内容？”
叶阳雪悄悄松了一口气，反问：“有什么区别？”被潜规则和做女朋友，或许后者只在称谓上稍微好听一些，但换汤不换药，她要做的，就是把衣服脱了躺在他床上而已。
封晏淡漠道：“区别在于被我潜规则你必须按照我的要求来，我让你脱你就脱，我让你走你就必须离开；后者你我地位平等，我会以一个男朋友的身份对你，而不仅限于身体上的交易。”
听到前面半句时叶阳雪只觉数根细针扎进了心脏，她不是无知少女，不会傻呵呵的以为被富人包养了每天就能打扮漂亮有很多钱花，日子潇洒自如，但某种程度上，那所谓的包养不过是另类的招技，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然而，没让她有更多伤感的时间，封晏的后半句话又让她有一种错觉，一种这个男人在追求自己的错觉。
怎么会有这种错觉呢？叶阳雪自嘲一笑。
“如果我被你潜规则，你会遵循承诺，让我大红大紫？”叶阳雪虽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甚至不知道他的全名，但她可以肯定，这个男人的社会地位不会低。
“明卓，你已经接触过了，不是吗？”封晏不疾不徐道，但面上还是闪过一丝懊恼，懊恼她问的是潜规则，而不是“女朋友”。
叶阳雪讶异的张了张嘴，明卓是他安排的？
“铁闺蜜剧组撤资的事……”叶阳雪忽然联想到这件事，因为几乎是同时发生的。
“烂片有拍的必要吗？”封晏淡淡问。
叶阳雪嘴角抽了抽，虽说《铁闺蜜》的剧本是不怎么好，可到底是名导拍摄，再烂也总归有个限度吧？郑导应该不会自砸招牌，不过她就不明白了，以郑豪风的地位，钱权，应该不会为了区区利益拿自己的口碑来赌吧？
姑且不论郑导接下《铁闺蜜》拍摄之事，叶阳雪俨然从封晏的话中得出这个剧组终止拍摄与他有关。
倘若这个男人能左右一个剧组的拍摄，那他的身份可能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高，如果她真的应了他的要求，被他潜规则，当有一天她不想继续跟他保持关系而他不想放手的时候，他会不会用一些非常手段逼她就范？也许她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能够脱离他的掌控，可往好的方向看，她撑死了也就能在娱乐圈里混个名堂，她一个没关系，没背景，没社会地位的“三无”女孩，能强大到什么程度？
也许等到他发现了新的年轻漂亮的女孩不再中意她的时候她就能自由了……
叶阳雪方方面面认真的思考了起来，她很擅长分析，娱乐圈水深，被潜规则的话她能够以更快的速度蹿红，可如果没有这条路的话，小红的话，看运气，大红……基本没可能。
话又说回来，她考上表演系，为的是进娱乐圈挣钱，既然被潜能挣钱，不被潜也能挣，那她为什么一定要被潜呢？就算挣得少也也是挣，不是吗？
叶阳雪迥然发现自己钻进了死胡同里，想开这一点，她顿时豁然开朗了起来。
“我两条都不选。”她说。
封晏似乎并不意外她的选择，眼中带上了些许笑意，但他掩饰的极好，并未让叶阳雪看出来。
封晏说：“你的合同在星娱，你不怕我以此为要挟冷冻你？”
叶阳雪冷静看着他，不知道是出于相信还是直觉，她觉得这个男人不会做这么上不了台面的小人之事。
“我能让你无法踏入娱乐圈一步，也能让你连一份工作都找不到，即使找到，不出24小时也会失去这份工作。不仅是你，你的母亲也会失去她现有的工作，你的两个妹妹无法念书……这些，你也不在意？”封晏说了相当长的一句话，倘若欧阳树在这里，绝对会瞪大眼做惊悚状，自问一百句“这是我的老板吗”。
叶阳雪脸色煞白，怒不可遏的站起身朝他道：“你……”然而，却在她就要破口大骂的时候，她看到了男人脸上微乎其微的笑容，那笑容并不邪恶，也不坏，就是纯粹的比较高兴，像是恶作剧成功整到人之后的笑容，“你耍我？”
封晏起身，叶阳雪由俯视他变成仰视……她本身有一米六九，而眼前这个男人差不多有一米九，比她高了大半个头，他不胖，可在他面前，叶阳雪仍感觉自己是在一座大山脚底下，渺小如蚁。
“我给你的选择随时有效，什么时候想通了，跟我联系。”封晏说着，看了眼桌上垒成两座小山似的打包盒，“走吧，我送你回去。”
叶阳雪：“……”
她没动，封晏准备迈出的脚步也顿住了，他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道：“放心，我感兴趣的是你，你的母亲和妹妹我不会碰一下。”
叶阳雪：“……”谢谢，可我对你不感兴趣。
“走？”封晏见她还站着不动，不由提醒了一下。
两手空空而来，满载而归，叶阳雪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她今天这半天起伏的心情。
原本封晏将她送到楼下的时候她还想说些什么，但封晏接到了助理的电话，火急火燎的，虽然从头到尾封晏的表情没变过，可叶阳雪从打电话来那人的语气中听得出来，事态貌似很严重，她也就歇了跟他说话的心思。
直到封晏离开，叶阳雪才恍然想起，她应该把手机还给他的！
看着茶几上放的十来个饭盒，她又开始头痛起来，一会要怎么跟她妈解释这些菜的由来？
－－－－－－题外话－－－－－－
封总：作者写我“淡漠”“淡淡”说的时候其实我的内心早已抖成筛糠［冷漠脸。jpg］
【08】亲自上门
叶阳雪被封晏搞得纠结不已，纠结之后，明卓带着周薇亲自杀上门来了。
因为，她手机关机。
“……你手机怎么又摔了？”周薇看着四分五裂的手机，完全看不出自己当时挑选时的模样，揉了揉额头。
叶阳雪心说我也不想摔的，但实在是一时手误，没能控制得住。
“小周，晚点给阳雪买两支樱桃手机。”明卓吩咐周薇。
“好的。”艺人备两支手机再正常不过，不过考虑到叶阳雪这摔手机的概率，周薇思忖着要不要给她买三支，有备无患。
看出两人对自己的嫌弃，叶阳雪简直有苦说不出，她无力道：“明姐，周姐，我家里有一只樱桃手机，不用买……”她决定，等拿到酬劳后先把手机钱还给那位封先生。
明卓看了她一眼，叶阳雪与她对视半晌，默默的滚回房间将那崭新的手机盒拿了出来，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只红色手机。
“这款手机待机时间长，功能齐全，虽然价格高了点，但很适合艺人。”明卓顺便还给樱桃手机打了个广告，又转头对周薇说：“还是再给阳雪备一支，一支不够用。”
叶阳雪：“……”我还有一家子人要养呢。
定下又一支樱桃手机后，明卓才将这火急火燎赶来的她家的意思说了下——《河山如画》的试镜成功拿下了！
“拿下了？”叶阳雪不敢置信。
不是她看不起自己，而是她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虽然在学校已经学了两年的表演课，当天的试镜她也尽了最大的努力，但跟去试镜的岑曼和杨海岚一比，不说被秒成渣吧，估计也是相距甚远，可那么多人试镜的角色，竟然是她一个毫不起眼的新人拔得了头筹，无怪乎她不相信。
周薇笑她：“阳雪，之前试镜结束你可是很自信的，怎么现在试镜结果出来了反倒还不相信了？”
叶阳雪挺怀疑是不是明卓暗箱操作的……
准确的说，是某个姓封的人暗箱操作……
“除《河山如画》外，《第七个凶手》那边也已经同我联系，阳雪你《第七个凶手》还有一个需要拍摄的场景，冯导说星期四下午收尾，你上午把时间空出来。”明卓就是喜欢高效率的导演，不过导演高效率也意味着演员辛苦。
“第二季也快结束了吗？”冯导这速度还正经挺快。
“《第七个凶手》目前来说还只是网剧，网剧有个特点就是观众遗忘性太大，网剧的第一季网友们可能会很期待，但第二季播放是在几个月或者一年几年后，观众的热情会冷却，所以冯导的意思是趁热打铁，既然版权在手上，早拍晚拍都是拍，不如一次解决。”最主要的是，《第七个凶手》后台强硬，不怕血本无归。
简言之，有钱，任性。
分季拍与一次拍完各有优势，但对刚出道的叶阳雪而言，需要的是曝光率，《第七个凶手》第二个故事中她只有一个短短的回眸片段，再惊艳也达不到惊人的效果。
“我尽量跟冯导沟通一下，让他将你的戏份集中集中。”明卓不想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