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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真的想要我出注意?
想,非常想,真的!
我咧嘴一笑,满脸邪恶和下流,如果有镜子,我甚至都想揍镜子里面的人两拳。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飞快地打字,发了一条信息过去。那你先暴张裸照给姐欣赏,姐就给你出主意,保证解决你的问题!
发完之后,居然有种变态般的期待和快感,我很清楚,自己开始想办法报复她了。软弱早被我踢出,如今善良也跟着沦陷……大概,很悲哀吧!
那边她犹豫了,显示一直在输入,却没有信息过来。
已然猜到了结果,也没什么好失落的,直接把手机放进口袋,等着黑暗将我侵蚀。
只是,我完全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当我听到开锁的声音,内心猛地一颤,莫名地害怕起来。
摸了摸脸上的伤痕,还有胳膊……我不敢面对他们。
脸上明显的新伤,只要他不是喝醉了酒,就能轻易地分辨。而且,旁边的安姨,可能会说漏嘴。所以,今晚干脆别处去了,饿一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天不遂人愿,我先是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停在我房门外,然后老爸那宛如雷霆般的吼声炸响:“陈灵,你给我滚出来!”
我一脸疑惑,只觉得莫名其妙。上周五被人揍一顿,按理说这么久了,他也该消气了吧?毕竟,在他眼里,无论是我被揍,还是揍了别人,都是我的错。
但没道理现在还算账的啊?
我不答应,不敢答应。
安姨连忙走过来,开口劝道:“干嘛啊,这么大声,吓着孩子!”
安姨是一家之主,她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说了老爸几句,他语气没那么冲了。
“这孩子太不像话了,上周五才惹完事,现在又把两个同学打伤,我这个当爸爸的不教训他,以后肯定要进牢子的!”
听着这话,我莫名地笑了,是一种很凄惨的笑。
如果能打得过他,我现在真想冲出去,狠狠地扇他两个耳光。
从小到大,什么时候管过我?不管我对错,只要出了事,就先揍我一顿。
还好意思自称爸爸?
上小学的两三百块钱都拿不出来,半路追回去的爸爸?
因为生活窘迫,家里粮食都没有,就把妹妹卖了的爸爸?
这样的老爸,我要他干什么?
此时此刻,我只觉得憋得难受,恨不得掐死他。恨不得将他所有的罪行,都刻在他脸上。
我那可怜的妹妹,那乖巧的妹妹啊,如今再也见不到了,大概这辈子,都见不到了吧?想到那张稚嫩的脸,那音容笑貌,我的心脏,再一次剧烈抽搐起来,眼眶也湿润了……
每次我犯错被罚,她都会偷偷塞东西给我吃……
十年前的场景,历历在目,想起来我喉咙痛,无比的痛!
安姨说:“明天再说吧,孩子可能睡了,他也受了不少委屈!”
“委屈?从小到大孩子他妈就是太宠着他了,才把他宠坏了,以前学习多好,现在呢?只能垫底,成为同学和老师的笑柄,脸都被他丢尽了!”
他的话,宛如刀子一般一刀刀隔着我的肉,是那么痛,痛不可挡……
我终于爆发了,受不了了,猛地打开门,冲了出去,站在那道陌生的人影面前,吼道:“我成绩差,还不是因为你,因为有你这个好爸爸!”
最后三个字,我加重了语气,几乎是怒吼,扯着嗓子都痛。
“啪!”
“你这小畜生,长本事了,还敢在我面前吼?”他先是愣了一下,嘴皮子抽动,然后毫不留情地甩了一个巴掌在我脸上,最后手指戳着我的额头,眼神无比凶狠。
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整个打听,是那么刺耳!
安姨捂着嘴巴,拉住他。
安欣轻呼了一声,似乎很害怕,花容失色。
只有我,冷笑起来,早已习惯了。
盯着十几年来,一直让我内心产生恐惧和阴影的眼睛,夸张地笑着,疯狂地笑着,“你说,你有什么资格,做我的爸爸?”
这个男人,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他激动地想过来揍我,安姨却死死拉住了他。
“小灵,快给爸爸道歉,听话!”
她眼神中竟然带着一丝请求的意味。
只是我,已然丧失了理智,红着眼,冷冷道:“一个靠卖女儿为生的男人,不配做我爸爸,从现在开始,我们父子情断!”
正文 第59章 安欣说还有我
当说出“父子情断”四个字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用尽了,那一刻,脑子一片空白,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恐惧。断了之后,我就真的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悲的孤儿了,明明不愿意,为什么还要说出这种话?
我明明很害怕流浪街头,成为别人口中的流浪儿……
明明很想拥有一个温暖的家,可为什么?此刻如此坚决?
恐惧,就好像是在黑夜里迷失了方向的小孩子!但是,却不后悔,这种心里在别人看来很矛盾,但是我却分的仔细。
一点都不矛盾,甚至有一种解脱般的欣喜。
或许是从我心底深处,一直就有这样一个声音,在不断告诉我,离开,离开……
哪怕是流浪,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呆在一个冰冷的家,没有亲情,只有害怕!
那个被我彻底划清了界限的男人,一脸的不可置信,显然这一切都出乎了他意料。他甚至在小幅度的摇着头,不敢相信我说的话。
是啊,不可能,绝对没有可能。那个逆来顺受的家伙,那个在家里最没有地位的畜生,怎么可能有勇气站在他面前说“不”,甚至说出恩断义绝的话。
但可惜的是,那个孱弱的男孩如今已长大,他嫉恶如仇,明辨是非,痛恨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不会再卑躬屈膝,为了三餐饱饭而毫无尊严地活着。只因为,他曾经立下誓言,与以前软弱的自己,一刀两断。
所以,现在的我,红着眼睛,满心的仇恨。终于是说出了憋在心里整整十年的话,心情都轻松了不少。整整十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我的可爱妹妹,那懂事的样子,让我一阵阵心痛……
那天,她被这个男人带走,是笑着的。坐在自行车的后面,她跟我挥手,一脸的幸福。因为,他们告诉她,要带她去街上买一套崭新的衣服……
我此刻都清晰地记得,妹妹那一身破旧的衣裳,打的补丁,比我的还多。但她从来都没有抱怨过,从来都是笑着。
每每想起来,伤到内心深处宛如针刺的痛,让我眼眶湿润。无数个夜里,都有她柔柔弱弱的声音回响,清早起床的时候,莫名的有眼泪存在眼角。
我不是在向他提问,我是在审讯他,审讯这个不配做父亲的男人。
连一双儿女都养不起,你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个男人浑身颤抖着,好像一下子仓老了几岁,但他还是不肯认错,勃然大怒,“你这畜生,时间长了没挨打骨头犯贱是吧?”
他轻易地挣脱安姨的手,因为她们母女两个被镇住了,一脸的不可思议。然后,一步跨到我面前,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猛虎,眼神无比的冷,冷到我心寒。那双有力的大手,直接掐在我脖子上面。
早已习惯了,我眼中根本没有半点惊慌和恐惧。
“呵呵,我是畜生,您老是什么?人吗?人还能生出畜生吗?哈哈……”
他火冒三丈,手中的力量徒然加大。
“咳咳……”我几乎不能呼吸,剧烈地咳嗽着。
安姨母女两个,已经是惊慌失措了。
“陈昊,你停手,快停手,父子之间有什么不好商量的?”
安姨拼命拉着那个男人,想让他停下来。此刻的安欣,早已经是目瞪口呆,小脸惨白,看到我狰狞的表情,想上前又不敢。
那个男人不肯放过我,因为我戳到了他一生无法磨灭的耻辱。
对于他来说,那是永远不能揭开的伤疤。一旦被人揭开,他就会疯狂。
他血红着眼睛,脸上没有一点亲情可言。仿佛我们生来就注定了仇敌,不共戴天的那种。
足足掐了二十多秒,我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情绪更加激动。
“畜生,给老子道歉!”他气得发抖,只因为我一次次顶撞他。
“你要还是个男人,说啊,十年前为什么把我妹妹卖掉,为什么?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卖掉她?”
虽然他们从来没有告诉我妹妹被送去了哪里,是卖掉还是松掉,但是以眼前这个男人的尿性来看,肯定是卖。
毕竟十年前,国家管的不严,人贩子猖獗。一个小孩,少则五千,多则好几万。对于挣扎在水火中的贫苦人来说,那是相当不菲的价格。
即便如此,那个偏僻的村落,贫苦的人们,都不曾有谁卖儿卖女。他们宁愿自己辛苦,也费尽心力把儿女抚养大,只有眼前这个男人!
做了全村为之震惊的事情!
敢为天下先,敢为全村先,敢开这个头。他忘记了祖训上怎么说的,他甚至不顾爷爷奶奶的反对……
从此以后,那些个淳朴的村民,都学会了卖儿卖女。
短短三年时间,已有半数的村民盖起了新房子。
诚然,那些钱都不够他们盖房,却给了他们一条开敞的大道,越走越平坦……
爷爷奶奶走了以后,我们离开了那个村落,就再也没回去过。
“你没资格这样问我,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些累赘!”他暴跳如雷,怒吼着。
那血红的眼睛,更加可怕。
“哈哈哈,你就是个废物,连一儿一女都养不起,知道吗,我打心眼里鄙视你!”我癫狂地笑着,嘲笑他的无能,嘲笑他现在还不知道错。
他手中的力量,越发猛了。
“咳咳……”我憋得难受,张开嘴呼吸,涨红了脸。
一股股热气从脸上散发出来,我只觉得眼前一黑,感觉快要死了。双手用力地掐着他,那双宛如钳子般的手掌却没有一丝松开的迹象。
我能感觉到明显的缺氧,眼睛都开始不灵光了。
“你没资格说我,没资格,没资格……”
“爸,您快放开哥哥,再掐他真的要死了!”就在眼前的男人连自己都不认识的时候,安欣突然哭着喊了一声“爸”,她从来都没有这样喊过。
听到那个字,眼前的男人浑身一颤,怔怔地看着安欣,又转向我,终于是无力地松开了手。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猛烈地呼吸,生怕抢救不过来。
在没有实现藏在我心底整整十年的愿望之前,我不能死去。
那个男人已经疯了,摇着头,嘴里不断喃喃:“你没资格,你没资格……”
“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妹妹被你卖到哪里去了?”
若是连她在哪个城市都不知道,茫茫人海,怎么遇得到她。
“你滚,你滚!”他又发神经了,激动的指着门外,连连喝道。
看来,他是不会告诉我了,可惜的是,世界上除了妹妹,就只有他知道答案。那么,我该怎么找到她?
“呵呵,你继续活在你的温柔乡里,总会在无数个夜惊醒过来,你会被良心谴责,你此生都不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