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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知、纯意识方面说,我就是‘存在’,从我是什么物、什么东西、有什么内容或由什么构成方面说,我是绝对的虚无。具体地说,我连一个非物质的身体都不会有。就算我作为一个灵体或灵魂、鬼魂、天使、神、上帝而存在过,这些东西也都是幻觉而已,不真实。从这个意义上讲,都不能说这时候还有‘我’了。这时候我就是作为纯觉知觉知着纯粹的、绝对的美,这个美就是我本身的美,它与作为纯觉知的我是绝对统一的——这个东西就是我的实相,也是任何生灵的实相,一切谈得上真正的存在者的实相。
“把这个实相说具体点就是:每一个存在者的真相都不是那个不论是作为人、作为动物,还是作为鬼神、上帝的存在,而是不为任何材料构成、绝非任何构成物的功能、绝对不依赖任何他者、绝对自己通过自己而存在的纯觉知,万事万物、你、我、他,整个宇宙,如果有无数的宇宙,那就包括无数的宇宙,如果有上帝和天堂存在,就包括上帝和天堂,如果有魔鬼和地狱的存在,那就包括魔鬼和地狱,在本质上都什么也不是,而是纯觉知永恒地欣赏着、赞美着、神往着、陶醉着的至善至美。
“正因为每一个存在者,如果它算得上一个存在者的话,的实相都是这个,所以才有我们这样一个世界,这样一个充满着无数不同形式、不同程度的存在者,也即从其意识程度仅仅不为零的存在者,如电子、光子之类到意识程度有人这么完整和发达的存在者应有尽有,每一个存在者都一定是在这样一个世界中发现和面对自己,还有他者和整个世界,只不过,不论它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者,是人、动物、植物、有机物或原子、电子那样低级的存在者,它也迟早会在那样一种特殊的经验中明白自己这个实相,明白存在本身就纯觉知对纯粹的美的觉知,而自己不是别的,就是存在本身,就是上帝,就是一切。”
童年时代,我还为“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往何处去?”,还有“为什么有存在而不是一无所有?”这样的问题既没有答案,任何一种答案都不可能是真正的答案,又不能被消解震撼过。那是真的不一般的震撼。由于这个震撼实在太大了,以致我相信这种震撼本身就是这样的问题的答案。我毫无畏惧在居于这种震撼本身之中并心甘情愿地被它完全、彻底“毁”掉,“毁”掉为完全彻底的虚无,我才可能得到它们的真正的答案,因为只有这种“毁”掉本身才可能是它们的答案。
并不我被这种震撼完全、彻底、干净地“毁”掉了,就会有一个答案摆在那里,我把它捡起来献给世界与世人共享,世人再也不用去找这几个问题的答案,他们相信我就行了。而是,不论是对于我,还是对于任何人,居于这种震撼本身的黑暗和与恐怖之中并被这种黑暗和恐怖完全“毁”掉这本身就是这几个问题的答案。就是说,这种经历本身就是这几个问题的答案,每个人都只有自己去经历它和经历了它才算得上找到了它们的答案,才真正回答了“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往何处去?”、“为什么有存在而不是一无所有?”对于这几个问题。存在就是绝对的黑暗、绝对的恐怖、绝对的寂静,我完全、彻底地经验这个黑暗、恐怖和寂静,以致最终我就是这个黑暗、恐怖和寂静本身,这本身就是对这几个问题的回答,也只有这样才是对这几个问题的回答。
童年的我不但毫不怀疑这一点真理性,还毫不怀疑,我还必须回答这几个问题,必须找到它们的真正的答案,因为,我不是别的,就是这几个问题本身,这几个问题并不是我可提出可不提出、可回答可不回答的,而是我必须回答它们,因为我本身就是这几个问题。是的,我们可以不回答这几个问题,可以逃避它们,但是,我相信,我周围的人们,爹、我们沟里的人们、“权威人士”、“总负责老师”们,他们就完全性地逃避了他们自己就是这几个问题、他们别无选择地得回答它们和使他们自身的整个生存就是这几个问题的答案,他们从反面证明了这几个问题对于人的重要性,他们从反面证明了真正地承担了这几个问题对于一个人有多么重要——当然,这说的只是事情对于我个人才是这样的,我正因为恐惧成为他们那样的人才像我这样活着。
我这一切看起来都非常荒唐可笑的。但是,我相信它的真理性,相信这一切是真正理性的而不是反理性和非理性的,也就是说,它们与荒唐可笑不相干。我义无反顾地身体力行。这一路走下来,我相信,从开始见识所谓“鬼神事物”,到在“我不认识的姑娘之死”和“月夜行动”中遭遇的那种神的黑暗半球体,再到这不吃不喝不动地躺在床上的七天七夜里所见识的,就是在经历存在的绝对的黑暗、恐怖和寂静,如果我最终敢于走进已经如此显现给我的这上帝的光明和黑暗,穿过上帝的黑暗走进上帝的光明,在那黑暗的深处我一定会最后也是最彻底地经历万有,包括我,都是虚空和虚无的可怕经验,要这样,我才算得上有了最圆满的答案,这种经验就是这个最圆满的答案本身,如果不这样,再怎么样也算不上已经有了最圆满的答案。是这个原因使我七天七夜不吃不喝不动地等待着,等待着我能够平静得如虚空一样平静地从床上起身,平静得如虚空地走向那个真正的虚空、真正的虚无并平静得如虚空地接受自己化为,或者说还原为完全的虚空和虚无的时候到来。
在我成年后的“哲学”研究中,我最后得出的结论也是(摘自一篇理论性的文章):
“‘为什么有存在而不是一无所有?’(‘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往何处去?’的问题完全可以归并到‘为什么有存在而不是一无所有?’的问题之中)这样的问题对于人的根本性和无答案性。
有存在而不是一无所有,这一点是绝对确定的。我们不可能得出一个结论说,什么也没有,只有虚无。那么,为什么有存在而不是一无所有?为什么有,而不是无?为什么有存在?为什么不是虚无?
“是的,为什么有存在而不是一无所有?为什么有,而不是无?为什么有存在?为什么不是虚无?
“有神论者回答说:因为有上帝。但是,为什么有上帝?我们中国人特别熟悉的那种无神论回答说:因为有物质。但是,为什么有物质?科学主义者回答说:这个问题没有意义。但是,它为什么没有意义?就因为它不能被科学回答吗?就因为它没有答案吗?
“我们还可以想出千百万种答案,‘为什么有存在而不是一无所有’,都不会被触动。所有这一类回答,都既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也不能消解这个问题。
“所以,这个问题它就只有一个答案:存在为上帝创造。也可以是:存在即上帝,上帝即存在。
“不是说‘因为有上帝’的回答也是错误的吗?但是,此上帝不是彼上帝。‘存在为上帝创造’、‘存在即上帝,上帝即存在’只是象征和形容的说法,‘上帝’在这里只是一个形容词,不是指人格化的上帝,如果有人格化的上帝存在,它也同样是被造的。或者说,只是一个比喻的说法。一个诗人写道:‘朝阳是宇宙女神的晨妆’、‘初升的满月有如初生的宇宙般神奇美丽’、‘启明星升起来了,啊,看啦,它是昨天晚上才为造物主创造出来的’。‘存在为上帝创造’、‘存在即上帝,上帝即存在’和诗人的这类说法一样,只是一个诗性的说法,只是一个诗性的比喻,只是一句‘诗’。
“‘存在为上帝创造’、‘存在即上帝,上帝即存在’的意思仅仅是,存在什么也不是,只是绝对的奇迹、绝对的美。存在就是绝对的奇迹、绝对的美本身。并不是,也不可能是有一物或多物,它们是奇迹和美丽的,而是,存在作为绝对的奇迹和美,它是真实的,是真实本身,作为物,只能说它是虚无。任何物,作为奇迹和美都不可能是绝对的。它不可能是真正的奇迹,因为它一定是可以解释的,它也只是相对他物来说才是奇迹,而且,它在有些人眼中是奇迹,在有些人眼中可能什么也不是。作为美,也是这个意思。所谓‘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就是这个意思。而存在则是绝对的奇迹和绝对的美,所以,从它是绝对的奇迹和美方面说,它是真实的、绝对的、永恒的,从它是什么物方面说,它是虚无。绝对的奇迹就是绝对的奇迹,绝对的美就是绝对的美。作为绝对的奇迹,它会神奇到什么程度?作为绝对的美,它会美到什么程度?不要说你、我、他,万事万物了,就算有上帝和天堂的存在,上帝和天堂在这奇迹和美面前,无数的上帝和天堂在这奇迹和美面前,都只能算得上虚无了,不,还不能说只能算得上虚无,而是就是虚无本身,绝对、永恒的虚无本身,这绝对的奇迹和美才是一切。
“比一粒尘土和整个宇宙之间的差异和差距都还要大无穷倍。无穷倍就是无穷倍。你、我、他,万事万物,如果有上帝和天堂的存在,那就包括上帝和天堂,在这个奇迹和美面前,在这个奇迹的奇迹性和诗性面前,连一粒尘土也谈不上,只能说是那是绝对、永恒的虚无,而这个奇迹和美是整个宇宙,是你、我、他、万事万物,如果有上帝和天堂的存在,那它就还是上帝和天堂。
“这绝对不是一个情感化的断言,而是事实必定如此。可以说,存在作为绝对的奇迹和美,我们不但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达它了,而且,任何对它的表达都是对它亵渎了。‘存在为上帝创造’、‘存在即上帝,上帝即存在’是诗,却绝对不是非理性的和反逻辑的。它不是理性的和逻辑的,但它包含了全部的理性和逻辑,它包含了它们又超越了它们,它是超理性和超逻辑的。存在本身就是超理性和超逻辑的。
“所以,对于存在本身,我不仅只有通过前文所说的那种方法才可能认识它,而且,当我完全面彻底地认识到它之后,整个事情只可能是我作为纯觉知觉知纯粹的美,存在本身就是纯觉知对纯粹的美的觉知。
“我们总是在认识着万事万物。存在,就是万事万物的存在。但是,存在却不是万事万物,它与万事万物有着无限大的差异,以致不得不说,它是我们绝对无法认识的。不过,说存在本身是绝对无法认识的,只是在说我们无法通过如认识万事万物那样认识它,它作为绝对的奇迹和美,恰恰就也是在说,它是能够得到彻底的认识的,当这种彻底的认识得以实现和完成时,认识者是也只可能是纯觉知,被认识者是也只可能是纯粹的美、绝对的美,认识者对被认识者的认识是绝对直观和直接的,瞬间就知道了一切,直接知道的就是“它”本身而非与他者比较中的‘它’,而这个‘一切’、这个‘它’什么也不是,只是从未有过也不会再有的无限的独特、简单、深远和美,一个从未有过也不会再有的天堂、一个从未有过也不再有的宇宙、一个从未有过也不再有‘上帝’。这就是佛教所谓‘刹那之间永恒’的基本含义。
“这种认识相当于我们平时的顿悟经验或灵感从天而降的经验,只比我们平时这些经验更为纯粹、更为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