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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圣能追溯到上古商前,古书记载文圣瘸腿,貌丑。而现在的文圣庙中,却是个俊秀英武的中年人。
到底要如何作画,究竟是古书记载,还是依据现在的文圣像?
最终,他画出那副画像,丑陋的文圣让皇帝勃然大怒,被贬回常德做个府监。
而如今,又有人将这支笔递到他眼前。
庞绘思考不过片刻,而吕展源也没有半点不耐。
他对庞绘在京城的经历,也有知晓。当初有人就评论庞绘不知进退,也有人认为庞绘正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有大毅力,只是政敌奸猾才出此事。
哼,想当初他也是恼恨政敌,敬佩庞绘的,如今怎么成了这样?
吕展源思绪有些飘忽,有一瞬间甚至想要将毛笔撤回,不过终究没有这么做,反而更递出三分,“怎么,庞府监是看不起我这寒酸,不肯接我这穷笔吗?”
寒酸,穷笔都有典故,曾经有个读书人穷苦,衣服都散发酸气仍不肯替换。他在河畔用柳枝做笔,江水为墨,沙池当纸练习书法,被路过的富贵子弟嘲笑寒酸,买了支穷笔。后来读书人考取功名,取了个笔名,就叫寒酸带穷笔。
吕展源的话落在庞绘耳里,他在不迟疑,抬手接过笔,就准备在一旁写字。
吕展源方才说话,极为大声,已经将周围大部分人的注意吸引过来,此时众人还未明百他打的注意,还以为他是真的在向庞绘讨教。见庞绘提笔写字,众人还极为兴奋,认为自己能看到庞府监的书法十分荣幸。
那台上汇集了大部分完成考试的书生,被围在中间的吕展源见庞绘的笔落在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这就要成了,从今日起,他将踩着庞绘的名声,得了诗书画三绝的名声。
到时候名声有了,气运也有了,再考取了功名。什么练气士,什么杨府,什么木府,胆敢威胁他的,都有着还报。
吕展源心中想法美满,然而世事总是出人意料,就在庞绘一笔刚刚落座纸上的时候,从旁伸出一只手来,握住那支笔。
正文 第二十四章裱起来
握住庞绘笔的,是一位穿白衣的俊秀男子,若是荀玉在旁,就能认出这14正是方才坐在她旁桌,三十六号的。
他此时依旧白衣飘飘,看上去仍然没有一点污痕,对着庞绘叹道:“你这人,真是迂腐。”
庞绘不认识眼前这人,按理来说他们之间并没有交情,此时如何这样评论他。
倒是一旁的吕展源站不住脚,他就要踩着庞绘得了诗书画三绝的名声,这人胆敢出来捣乱?无论如何也不可放过。
他同样不认识这人,又细细观察,见不是外府来的那几个出名的书生,于是冷笑道:“在下潜心好学,特地来向庞府监讨教书法,干你何事?莫非……”他理了理桌上的白纸,将他排到白衣人身前,道:“莫非是阁下认为自己的书法高明,看不起我等,想要一展身手?”
吕展源此时书法得了风骨,认为自己将来在朝堂上必有一席之地,甚至死后都有可能凭名声封神,正是猖狂得志的时候。如今这样一个毫无名望的白衣人敢来坏他好事,便也给个教训。
或许吕展源的语气夹枪带棒,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但依旧没人看出他的想法,此时众人都还等着观摩庞绘的书法。
围在周围的书生此时已经看清了吕展源写的字,交头接耳:
“这吕展源传言是诗画双绝,如今看来这字也不差。”
“何止是不差,你看他这字,远远看去如同一团烈火,这是得了风骨。在常德能有这字的,不过寥寥几人,便是去了盛京,也有一席之地。”
“这样的字,也要像庞大人讨教,我亦想一睹为快啊。倒是这白衣书生,你们可识得,他有什么依凭,敢握住庞大人的笔。”
“我亦不识,但见模样气质,不像是无事生非之辈。”
……
吕展源听见周围的议论,满脸得意,向着白衣人道:“如何,怎么还不一展身手?”
他心中冷笑连连,一点也不相信眼前这人,能写出什么好字来,不然如何能一点名声也不见,分明是想浑水摸鱼。
白衣人一脸淡然,看了一眼庞绘,直直抬起笔,在那纸上同样写了个‘服’字。
这‘服’乃是正体,看上去正正规规,通常是在告示上,或者上下级互传递的文书才用。这样的字体写好易,但是要写精却难了,若是要写出自己的风骨来,更是难上加难,非得用大量时间才能磨练出来。
而白衣人这个字,远远看去,虽然正正规规,但是其中意境,一眼看去,黑白分明,如同一条弯弯曲曲的长河,流淌在纸上,而吕展源写的那个如火焰一般的服字,便像是被激流浇灭一般,两相对比,就能看出谁人技高。
周围的书生看见这个字,集体静默,就算是没有在书法一道上有研习的,也能看出这绝对是个好字,而且是专门写了针对吕展源的。
吕展源看见这个字,愣愣后退了半步。他实在想不明白,这毫无名声的白衣人,能写出这样的字。
倒是庞绘一眼认出,这字已经将风骨融入字中一笔一划,即使随意书写,那滔滔江水气却是怎样也掩盖不住的。这样的字,即使京都那些文豪大儒也难以写得,想到这里他深深看了白衣人一看,心中对这人的身份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白衣人仍是一脸平淡,他将手里这幅字交到吕展源手中,淡淡地道:“给你罢,好好拿着,回家裱起来,细细观摩。”
吕展源愣愣接下才反应过来,谁要细细观摩了,还带回家裱起来,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想一把就给撕了。
不过他好歹也是个有脸面的书生,两手颤抖地接着。他心想这次对付庞绘是不成了,于是低头,掩盖自己阴郁的表情,道:“多谢这位的指教,在下一定回去裱起来,时时记得,多多研习。”同时心里想着回去就一把火烧了。
白衣人点点头,直直就下场离去,同时会场上的众多书生也坐到场外去。
…………
等吕展源回到木府驻地时,没有等到想象中,木百事的鼓励之语。相反,木百事一脸阴沉的神情,问道:“你在台上,与庞绘生事?”
吕展源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他在木府待了一日,已经渐渐摸清木百事的性格。这样的语气必然已经气恼了,他连忙道:“这,这也是为了给公子出气,那庞绘一个被贬的府监,敢在公子的地头上惹怒公子,实在不该,实在不该。”
木百事闻言,心中更气。他对监道院本来就害怕之极,现在吕展源还去惹,实在是触到他的霉头,就想一脚踹上去。
倒是一直半躺的木夫人给吕展源解了围,不同于木百事,她对监道院倒是没有什么害怕的,只要没被抓到把柄,她们木家在常德仍然是郡望,不是能随意打压的:“百事,让他过来说说。”
木百事那一脚还是没有踹出去。吕展源颠颠走到木夫人跟前,就想解释庞绘的事,但木夫人对着却不感兴趣,反而问起那位穿白衣人,“方才看见那穿白衣的,在你纸上作了字,可否给我瞧瞧。”
吕展源没想到自己轻松过关,连忙将手里的字交上去,还说了白衣人的事情经过,这时候也不怕什么丢人了,反正都在一条船上。
他就指着木百事得了杨府的气运之后,能像说好的一般,资助他考试。到时候有杨府木家两家气运支撑,即使庞绘给他的品德考评不过,他也能考上了。
木夫人拿到两字,边沿有些褶皱,是吕展源捏出来的。她一看字迹,就知道其中若火苗燃烧的,就是吕展源所写,另一个有大江长河之气的,微微有些眼熟。她知道这就是白衣人所写,同时也在心里猜出白衣人的身份。
看来他也看出些端倪了,可惜天官是有这样好说服的,岂能轻易让他腾出手来?
木夫人冷冷一笑,对着吕展源道:“既然是这人叫你裱起来放在家里,你应了就照办吧。”她既然知道这人的身份,便对吕展源规劝道。
吕展源一愣,心中纵容百般不情愿,还是决定依言照办。
正文 第二十五章完整符诏
四夫人刚回到杨府,就见众人聚拢在一起。方才吕展源在台上闹事,已14四处传遍。
此时秀儿就在述说她在外打听到的事:“………那白衣书生就提起笔来,同样写了个服字,比吕展源写得好,就这般,那吕展源只得掩面,羞愧离去。”
吕展源那计谋,流于表面,当时在场的读书人只要细细留意,都能察觉。
他想凭借一手刚得风骨的字来为难庞绘,不得不让人联想到那京城庞绘的政敌,名声更臭。
而白衣人凭借一手好字,轻易压下,还给了吕展源好看,就有诸多人开始打探他的身份,只是一时无果。
三夫人看了看还在场上,只字未动的荀玉,目光一转。心里起了个主意,问道:“那你可打听到,那白衣人的下落了吗?”
若是打探清楚,这样一个毫无名望的书生,是不是可以接着杨府的名声,笼络过来。
三夫人心里打着注意,可是秀儿嘴里没能说出她想要的答案:“回禀三夫人,那白衣书生已经有许多人打探过了,只是毫无所获,府内府外的书生,都没人认得。”
秀儿当时也对白衣人的身份感到好奇,四处打探过,可是这白衣人下台后径直离去,也不等傍晚公布结果。不知是自信还是并不在意,有人向发送号牌的童子打探,也没有结果。
三夫人一听,心中失望,倒是老太君看出她心中的想法,对她道:“你又想这想那,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要叫别人以为你三心二意。”
老太君从来未曾对荀玉失望过,哪怕此时荀玉依然半闭着眼睛,毫无动作。她只是在心里猜出荀玉不过是在思量字词,只担心时间不够,未曾担心做不出好诗来。
神道大陆古代那些诗人,若是注重名利的,大半将心思放在文章官场上。而归居田园,淡泊名利的隐士反而能出些好诗。至于荀玉在她眼中,绝对是隐士中的德士,品格高洁。
三夫人被老太君说了一句,闷闷坐下,这时四夫人也坐在一旁。
毕竟是一家人,虽然三夫人气恼四夫人算计妙石,但此时却没有与她争论,倒是四夫人忽然发问:“可是想着那白衣人来助?”
三夫人不明白她到底想打什么主意,是否还想着为木百事谋划,只得一声不吭,看也不看一眼。
四夫人满不在乎的神情,接着道:“我却识得那人。”
三夫人一脸警惕,问道:“那又如何?”
她并轻易不相信四夫人会忽然放弃,必然还在想着用什么计谋好叫老太君松口。
四夫人淡淡一笑,的确她已经放弃那计谋了,木百事不争气,吕展源更是得志便猖狂,现在还惹恼了庞绘与白衣人。
她现在对白衣人的身份有了一些猜测,想着用什么办法,好叫她那姐姐也放弃这很难成功的计划,这样她才有时间去谋划她的事。
不过她对木夫人的性格向来是知道的,只要不松口,便是她将那地功神庙毁了,木夫人也不会放弃。
但她想到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