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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翎早已有备,捡了两枚石子,扣在手中,沈木风右手伸出,萧翎扬腕打出了一颗石子。
虽然一块山石,但在萧翎强劲的内力之下,那石子去若流星,带着一片呼啸之声。
沈木风及时警觉,右手一缩,那飞石袭打在石榻之上,啪的一声,碎成石粉,四下分飞落了一地。
萧翎打出石块之后,人也随着跃入石室,跟在沈木风的身前。
沈木风脸色杀气涌现,冷笑一声,击出一掌。
萧翎闪身避开,呼的还击一拳,拳风呼呼,威势猛恶。
沈木风右掌斜斜切出一掌,横斩腕脉。
萧翎右手一收,左掌拍出,仍用抢攻手法。
宇文寒涛大声喝道:“住手!”手执短剑,冲入室中。
他由室外奔入,萧翎已和沈木风对拆四招,双方势道,奇恶奇猛,变化快速诡异。宇文寒涛短剑摇挥,萧翎和沈木风齐齐向后退开。
沈木风似是已为萧翎迅快、凌厉的拳掌招数所惊,双目凝注在萧翎的脸上,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萧翎冷笑一声,却不肯答话。
沈木风冷冷说道:“阁下好深的涵养功夫,但我沈某人,总有迫你说话之时。”
宇文寒涛抱起那檀木盒子和禅杖说道:“咱们未出禁宫之前,最好是同舟共济。”当先退出石室,把手中的木盒、禅杖和短剑齐齐放在地上,道:“现在,咱们已经取得三件物品了。”
沈木风一皱眉头,道:“怎么?这禅杖也能算一件赌物么?”
宇文寒涛道:“这是各凭运气的事,谁要分得禅杖,那只能怪自己的运气坏了。”
沈木风道:“看宇文兄的神情,似是很有把握赌胜……”
宇文寒涛接道:“沈大庄主可是不信在下么?”
沈木风道:“你如想暗中捣鬼,偷天换日,想来这位兄台也不会干涉我取你之命了。”
双目盯在萧翎脸上,似是等待萧翎的答复。
萧翎望了宇文寒涛一眼,缓缓点一下头。
这三方利害冲突,彼此忽敌忽友,彼时为敌,以命相搏,此时利害一致,却又站在一条阵线之上。
宇文寒涛哈哈一笑,从怀中取出三枚制钱,托在掌心,道:“两位如若不肯信任我宇文寒涛,随便那一位动手握钱。”
沈木风望了萧翎一眼,缓缓接过三枚制钱,道:“在下一点浅见,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宇文寒涛故不作声,一谈萧翎讲话,那知萧翎仍是闭口不言。
两人坚持了良久,宇文寒涛忍不住说道:“什么高见?”
沈木风道:“在下之意,何不寻得禁宫中所有之物,然后再赌分如何?”
宇文寒涛摇摇头,道:“当年十大高手进入禁宫之时,心中都明白这是一场生与死的赌斗,所以,都带了最应手的兵刃而来,在下只知晓在这禁宫之中,至少有两把名剑,其他有些什么?恐怕武林中,很少有人知晓。……”
伸手指着那檀木箱子,说道:“眼下,咱们面前,放有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自然是十分珍贵之物了,但它却不及那檀木箱子的神秘,如若你沈大庄主要从这三件物品中,选取一样,只怕也得大费一番思考才行,因为,被人带入这禁宫之物,都可当得珍贵二字,那支禅杖,应该是最不稀罕之物,武林中俯仰皆是,遍地可取,但它一旦进入了禁宫,情形就大不相同了,也许这三件物品中,要数它最为珍贵了!”
萧翎心中暗道:此人言中,似是充满着一种玄奥和微妙的道理,十分动人,使人无法分得出是真是假?
只见那宇文寒涛仰起脸来,大笑三声,说道:“也许诸位不肯相信在下之言,是么?……”
沈木风道:“宇文兄言中含蕴玄机,确是叫人听得不太明白,如若能够举例说明,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宇文寒涛略一沉吟,道:“咱们进入禁宫中来,难道真是想取得这些名剑遗物么?”
沈木风道:“除此之外,难道咱们是来凭吊这些高人不成?”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道:“在下举一个最为浅显的道理说明,如若那檀木箱中,是天竺国最珍贵的一本经文,这价值,在佛门高僧的眼中,那是视若拱璧,价值连城了,但你沈大庄主,却未必肯喜爱它吧?”
沈木风道:“宇文兄博览群书,但却也未必会喜爱一本经文了?”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道:“如若这支禅杖,是一位少林高僧所用,他自知难以生离禁宫之后,运起了绝世功力,在这上面写下了少林绝技,这支禅杖比起那箱佛经、宝剑,价值如何呢?”
沈木风道:“果真如此,在下要弃木箱,而取禅杖了。”
宇文寒涛冷冷说道:“可是那箱中未必就是经文、禅杖上,也未必会刻有绝世武功,这三物取舍,岂不要大费周折么?”
唐老太太突然叹息一声,道:“宇文先生果然是读书之人,老身极为佩服高见!”
宇文寒涛道:“不敢当唐老太太夸奖……”
目光一掠沈木风接道:“了然个中道理,当知胜者未必真胜,败者未必真败,这其间的微妙,大都要凭运气了。”
沈木风道:“听宇文兄之意,那是说此刻还要分这三件物品了?”
宇文寒涛道:“分了最好,免得咱们取得遗物愈来愈多,眼花缭乱,分起来,更为麻烦了。”
沈木风道:“这样也好!”双手背起片刻,右手握拳而出,道:“两位猜吧!”
宇文寒涛望了萧翎一眼,道:“阁下先猜。”
这次势难再保持沉默,只好一伸手,道:“两枚。”
他只说两个字,立时住口。
沈木风道:“我还以为阁下不会讲话呢,阁下猜对了!”伸出手去,果然在掌心中握了两枚制钱。
宇文寒涛道:“这位兄弟胜了,自然先行选取一物!”
沈木风道:“等他选过一物之后,咱们再来猜拳。”
宇文寒涛道:“不用了,在下让给沈大庄主先取就是。”
沈木风道:“这么说来,宇文兄岂不是吃亏了么?”
宇文寒涛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转脸看去,只见萧翎伏下身去,右手伸向短剑。
显然,他要取那削铁如泥的利刃。
就在他手指将要触及剑柄时,突然百里冰大声叫道:“取那木箱!”
萧翎挺直身躯,回了百里冰一眼,百里冰沉声说道:“听我一次话好么?取那木箱。”
萧翎听她声音之中,充满着乞求,不忍使她失望,伸手取过木箱。
沈木风一面前行,一面说道:“宇文兄,当真不要猜拳了么?”
宇文寒涛道:“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自然是当真了。”
沈木风行到那物品存放之处,说道:“宇文兄这般客气,兄弟只好替你留一件最好的东西了!”伸手取过了禅杖。
这禅杖乃佛门中极为普通的兵刃,又粗又大,沈木风取此兵刃,倒是大出了萧翎的意料之外。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伏身捡起短剑,说道:“如若那木箱中真是经文,那禅杖之上,决不会刻有武功要诀,兄弟这把短剑,算是最为珍贵了!”
沈木风重重哼了一声,道:“宇文兄说的不错,这是各凭运气的事。”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东西既已分配妥当,下一步,咱们该当如何?”
宇文寒涛道:“据兄弟观察所得,咱们如若再要向里深入、可能就要遇上那巧手神工包一天设下的埋伏了!”
沈木风道:“宇文兄不是危言耸听吧!”
宇文寒涛道:“此时此情,沈大庄主最好是能够相信兄弟。”
沈木风哈哈一笑,道:“难道咱们坐在这里休息不成?”
宇文寒涛道:“不错,兄弟要用一点时间,检视一下四周情势,也许能找出一省时省力之策。”
沈木风心中虽仍是疑窦重重,但却未再多问,缓缓退了五步,低声对金花夫人和唐老太太道:“咱们借此时刻坐息一阵吧!”
且说萧翎取过木箱回到百里冰的身侧,低声说道:“冰儿,那短剑斩铁如泥不取,你要取这木箱作甚?”
百里冰微微一笑,道:“不错,那短剑削铁如泥十分珍贵,但这木盒中存放之物,也许更珍逾那短剑数倍,只看这木盒小巧精致,不难推想放的决不是普通之物。”
萧翎仔细瞧那木盒一眼,果然是精巧异常,当下说道:“咱们开启瞧瞧如何?”
百里冰待伸手开启木盒,萧翎却突然抢了过来,低声说道:“我来启动。”
原来他怕那盒内有毒,自己戴有千年蛟皮手套,不畏剧毒,故而抢来开启。
那木盒上有一个小巧的铜锁,萧翎暗运内力一扭,那铜锁应手而断。
启开盒盖望去,只见一本羊皮封面的书册,端端正正的放在盒中。
那书册封皮之上,未写字迹,也不知是什么书。
这时,沈木风和宇文寒涛都在暗中留心着萧翎的举动,希望知晓那盒中存放之物。
萧翎缓缓伸手,取出那羊皮封书,开启一瞧,只见里面文字区转回书,竟是看不懂写的什么,不禁一皱眉头,缓缓说道:“冰儿,你瞧这上面写的什么?”
百里冰瞧了一眼,摇摇头,道:“我也看不懂。”
萧翎合上书册,放入盒中,道:“看来,八成是什么经文之类了。”
这洞中本很黑暗,全仗宇文寒涛身侧一支火烛照明,好在这些人都是内功精湛人物,目力超异常人甚多,有那一点火儿,已然可以瞧的很清楚了。
沈木风突然冷笑一声,道:“宇文兄果然预料的很对,木盒之中,只怕放的果然是经文之类。”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道:“也许是记载的武功呢?”
萧翎低声说道:“冰儿,不理他们,给他们一个莫测高深。”
百里冰轻轻叹息一声,道:“都是我害了大哥,唉!你应该取那短剑的!”
萧翎微微一笑,道:“不要紧。”
沈木风和宇文寒涛,虽然凝神倾听,但因两人谈话声音过低,无法全部听得。
一直很少讲话的金花夫人,突然开口说道:“大庄主,还有两座紧闭的铁门未开,也须开启瞧瞧才是,也许那两座石室中,也放有十大高手遗物!”
沈木风点点头,道:“夫人说的是……”提高声音,接道:“宇文兄,还有两座紧闭铁门的石屋,可以开启么?”
宇文寒涛缓缓站起身子,道:“在下分得这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只好代几位效劳了。”
沈木风紧随着站起身子,道:“可要在下给宇文兄帮忙么?”
宇文寒涛淡淡一笑,道:“在下已想到一个前行之法,但不知是否能行得通,开启这两座铁门瞧瞧之后,也该试试那法子了。”
大步行到第二座铁门所在,短剑一挥,斩断铁锁,拉开了铁门。
凝息望去,只见室中也有着一座石榻,和前面几座石室建筑的一般模样。
石榻上放着一个高大的玉瓶。
除那玉瓶之外,石室中无其它之物。
沈木风回顾了萧翎一眼,大步行入室中,伸手取过玉瓶,探头看去,只见那玉瓶之中,放着一个通体雪白,两眼鲜红,形若鲤鱼的玉鱼。
这次,沈木风不再藏私,竟然把玉鱼和玉瓶一齐取了出来,道:“宇文兄,这玉瓶中放有玉鱼算一件还是两件?”
宇文寒涛伸手从瓶中取出玉鱼瞧了一阵,神色突然一变,但一瞬间,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