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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诡异的平衡。
以前他还会觉着皇上委屈了,手握重权的世家老臣们太过份了,可近来,他却慢慢的看清楚了,皇上根本就没有治国之能,他的个性也不能让他唯才是用,反而小气的总是做一些不适合身份的事。
最初是有元后曹家辅助他,后是有皇后刘家帮着,再后面又不得已听一听瑞王、曹宁城,左大人的意见,又有淮阳候府撑着,倒也能稳定住朝堂。现在皇上已经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了,一门心思只想着弄死荣王与皇后,毁掉刘家曹家,夺回朝中大权,甚至到有些走火入魔的地步。
他也老了,再也经受不起风浪了,得为自己着想一下,否则王岗和吕杭的下场就是他的前车之前车之鉴。
实际上,刘公公会看清楚眼前的形势,是因为皇上身上的气运在消散,以前他只是畏惧天子的龙威而无条件的服从,替皇上着想,听从皇上命令。
现在他寒了心,能理智的看待一些问题,就有许多不一样的感触了。
不过,多年替皇上着想的习惯还是占了上风。
刘公公看到门口小太监在伸头张望,他马上小心翼翼的凑过去,禀报道:“皇上,时辰已到,该去重华殿前召见今年的新科进士们了。”
可皇上根本就没领会刘公公的一片苦心,反而还想着要在下午的琼林宴上当场公布曹陌与苏如意和离的事,再给曹陌当众指一门亲,让曹陌当着满朝文臣的面失态,殿前失仪,然后就能治曹陌一个大不敬之罪,抹了曹陌状元的功名,彻底的毁了曹陌的前途。
可现在苏启明要是不愿意让曹陌和苏如意和离,那曹家的一堆死老头子只会占了便宜又卖乖,才不会做死的重提和离之事。
若伊一直在苏府里通过小水晶球偷看皇上召见苏老将军的情况,见到这一幕,正合她意,迫不急待的想要皇上将这么一道旨意。皇上的磨磨叽叽让她实在无法忍受了,她犹豫了一下,试探着将体内最近才吸收出来的一丝巫力通过小水晶球注入到皇上的身上。
她只是想试一试运气,看自己能不能试探着促使皇上下这个决心。
皇上身上的气运虽然消散了,但他原本就是大晋最大的气运者,再消散也没能一下子散干净,她要在皇上身上动手脚,只有普通人万分之一的成功几率。
她身体里的巫力也很少,来这一下已经是为难了,绝无力量再来第二次的。
真是天佑福人,这万分之一的几率还被她给碰上了。
虽然催眠的作用很渺小,那一根稻草的作用还是促使皇上下定了决心。
皇上一咬牙,一狠心,趁自己在反悔之前,提笔写下了这么一道旨意。大意是,长乐县主尊上意与曹陌和离,日后允许长乐县主任意挑未婚男子成婚。
皇上想法的也是很简单,这旨意也算是一道秘旨了,但其作用是给苏启明一个保证。苏启明还想让孙女儿嫁个好人家,怎么敢将这么一道旨意随便公开给人看,就算有人看到了,这可是旨意,谁又敢随便往外说。
苏老将军看着到手的旨意,满意的吹干了,连同碧玉雪蛤和九孔冰莲的盒子一起塞进怀里,才道:“谢皇上。老臣这就上曹家与曹家那老匹夫撕扯清楚,抬嫁妆去。”
刘公公一失手,拂尘直接甩到了自己的脸上,他都顾上不脸痛,抬头看皇上。
皇上啊,您知道不知道曹家的位置就在打马游街的路线之上,去曹家抬嫁妆的苏老将军有很大的几率会与曹公子在路上碰上的。
皇上左手撑着头,右手随意的摆了两下,赶苏老将军走,并没有其它的反应。
苏老将军行礼,垂手退出了殿门,皇上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派几个人去盯着苏启明,有事马上回来禀报于朕。”
刘公公搓了两下脸,出去派人办事了。
他还一肚子的疑惑,皇上这是有心这样安排的?曹公子的为人薄情寡义,唯独长乐县主是他不能碰触的逆鳞,要是到时候再将事给闹大了,该怎么收场?
皇上起驾去了重华殿,看着满殿的文武大臣,以及众多的新科进士们,他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新旧替换,永远不变的规矩。
这次朝堂上又要注入这么多的新鲜血液,那又有多少的老臣将要退下告老,让出位置来。
他也老了,不过他真不甘心,坐在龙椅上快二十年了,还没有真正大权在握过。
皇上心不在焉的接受了新科进士们的叩拜,他也没有心思抬着左泽文,萧恒川贬一下曹陌,只是走了一下形势,说了几句应付场面的话,就让人按惯列行事。
按照惯列,一甲三人得打马游街,从皇宫前出,走指定的路线绕京都一圈再回到皇宫参加琼林宴。
京都今天是万人空巷,街路两旁挤满了人,许多羡慕的目光聚集到了曹陌他们的身上。
状元曹陌,年18岁。
榜眼左泽文,年19岁。
探花萧恒川,年21岁。
三人可都谓是年少得志。
可这三个倜傥风流、斯文儒雅的人怎么没一个笑脸。
曹陌冷得像块冰,谁也不敢靠近;左泽文明显不在状态,有些失神落魄;而萧恒川黑着一张脸,像谁欠了他五万两银子只还了五百铜板似的。
萧恒川确实是笑不出来了,刚刚在重华殿上,他看到了楚轩淼,楚轩淼还冲他笑来着,那笑容就像一根根带倒勾的钉子,钉了他的身上。
原本热闹非凡人潮堆挤的街道,都被他们三个人的冷脸给冻住了。
不高兴?
中榜了,还是一甲,还不高兴?
一些年轻的少女们撕扯着手中的绢花手帕荷包就是没敢松手丢下来,就怕自己的绢花手帕荷包砸到了他们,得到的不是欣喜与笑脸,而冰霜冷眼一枚,那她们柔弱的心灵如何承受得住。
热闹的打马游街气氛变得诡异了起来,三个当事人都不高兴,旁人也高兴不起来,四周看热闹的更是无热闹可看,人人都觉着压抑。
曹陌他们游到了曹府所在的那条街道时,突然有人从前面窜出来,差点惊了曹陌的马。
维持秩序的官兵急忙上前阻挡,曹陌勒住了缰绳,道:“放开他。”
长弓扑跪在地上,不管不顾地大声道:“爷,快回府,将军府的老太爷过来抬县主的嫁妆了。”
曹陌当即跳下了马,推开官兵就朝曹府那边冲了过去。
“状元公,回来,快回来。”负责的礼部官员也慌了手脚,打马游街到半路上,状元跑了的事他也是头一遭遇到,历上也没有记载,他哪知道怎么应对。
左泽文也慌乱的下了马,跟在曹陌身后往曹府跑。
礼部的官员想撞墙了,这状元还没追回来,榜眼也跟着跑了,这叫什么事?
好嘛,一下子,场面混乱了起来,一些胆大的想看热闹的人一涌而上,直接都挤进了曹家所在的那条街里。
曹家东府的前门大街上,停着一排的马车,苏老将军正带着一队的亲兵往马车上抬箱子。
572、是奉旨和离的
曹陌冲到苏老将军的面前,气喘吁吁地问:“祖父,出了什么事?”
苏老将军大力的将曹陌推开,指着曹陌的鼻子就骂:“小子,你给老夫听清楚了,打今天起,不,就打现在起,你们曹家与我们苏家桥归桥,路归路,你与长乐两人和离了,彼此再无瓜葛,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曹陌猛的摇头:“祖父,这话从何说起?我与长乐怎么能和离,我们此生是夫妻,来生也是夫妻,下下世也要做夫妻的,生生世世不分离。”
左泽文好不容易挤上前来,喘着粗气也劝着:“苏老将军,这事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曹兄对长乐县主是一片深情啊,天地可鉴。”
苏老将军也不顾四周有人看热闹,大声的吼着:“曹陌,你们和离了,听清楚没有,和离了!”
“不。”曹陌也吼得很大声:“我不会写和离书的,我也不会与长乐和离的,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他扑上前拉扯着苏老将军的衣角,死活不松手:“祖父,我不要和离,你不要这样,不要分开我们。”
苏老将军硬生生掰开曹陌的手,喝道:“你们曹家子嗣重要,怎么能让长乐成为你们曹家的罪人,这个罪名,长乐背不起。”
曹陌大声道:“曹家嫡支不止我这一房,我可以过继他旁的孩子,这不是问题。我能在这里当着众人的面保证,我曹陌这一辈子,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永远爱着长乐、珍惜长乐,对长乐忠实,不再有第二个女人,直到永永远远。”
离得近一些的人都可以看到,曹陌的眼角里有一片晶莹。
一个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刚刚出炉的新科状元,可以为一个刚刚身受了重毒侵害,可能不能生养的妻子这样的一往情深,甚至在外人面前,在街头上,毫不掩饰自己的脆弱与不舍。
不少的年轻学子和年轻姑娘们都被曹陌的这一番话给感动了,不少人都替曹陌求起情来:“苏老将军,成全他们一对有情人吧。”
苏老将军差点演不下去了。他老头子一辈子见过血,还真没见过这么多的泪,他明知道是假的,都快忍不住也被曹陌的深情给感动了。
还好,戏也演得差不多了,苏老将军只能硬撑着,来来回回就是一句话,“不行。”
这时,曹家里的人也得到了信,曹三老太爷也追出来,拉扯着曹陌,大声道:“曹陌,这事已经这样了,就算了吧。”
“绝不。”曹陌挣扎着。
这一拉一扯中,曹陌将苏老将军的袖子硬生生给撕了下来,一卷黄色的绫锦落在了被无辜人群卷进来的萧恒川的脚边。
曹陌和苏老将军还在拉扯,萧恒川弯腰去拣那卷黄绫锦,他看到黄绫锦上有祥云瑞鹤的图案,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这卷绫锦上并没有轴,他倒是不敢确认。
鬼使神差的,萧恒川展开了黄绫锦,这一看,他吓了一大跳。这竟然是皇上的一道亲笔旨意,竟然让曹陌和长乐县主和离的旨意。
萧恒川拿着这个烫手的山芋是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萧恒川展开的那点功夫,旁边也有人瞧见了,有人惊讶地叫出声来:“皇上竟然下旨让曹陌和长乐县主和离。”
这人的声音不小,但还盖不过当时混乱的场面,可四周的不少的人都听到了。
苏老将军瞧着之前安排好的那个叫破旨意内容的人已经混入了人群,他才装做现旨意丢失了,急忙过来夺过萧恒川手中的旨意往自己怀里一塞,怒喝道:“别乱说话。”
曹陌也听到了旁人的议论,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不,不可能!我明明答应了……皇上怎么还会下旨……”
曹三老太爷急忙冲着曹陌的颈后就是一下,硬生生将曹陌给砸晕了,迅让人抬进了府。
曹家的下人和苏老将军带过来的亲兵也开始赶人了。
可越是藏着掖着的,越是不能与人道的事,往往传得越快。这一传十,十传百的,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几乎这条街上挤着看热闹的人都知道了这回事。
“原来是皇上下旨让和离的啊!”
“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