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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姑姑行事妥当,没多大功夫就翻出了那五个韦锦荷包送到了若伊的面前。
若伊看着盘子里的五个荷包,瞧不出好坏来,只觉着上面的花样绣得漂亮,栩栩如生,仿佛能引来蝶儿。她伸手将那个富贵牡丹地拿出来:“就这个了。”没等梁姑姑问,她又道:“梁姑姑去取一千两的银票来。”
“一千两?”梁姑姑惊讶多问了一句。
若伊点点头:“是,一千两。”
昨儿个四姐姐告诉她,算下来公中给了她五千两的嫁妆,比二姐姐要多了一千两,那她就将这多出来的一千两补给二姐姐。这一千两是她全部的压箱银子,要再多一些,她也没有了。她总不能将小哥和曹陌给她的东西也无条件的让出去。
何况在三哥和苏如璃之间,她还是会偏向三哥的,竟然如此,从现在起就保持一些距离。
梁姑姑见若伊态度坚定,不像是脑门儿一热临时起意的主意,当下也再没多问,开了若伊的梳妆匣子,从最底下的夹层里取出了银票。
若伊直接将银票折成小小的方块塞进了那个荷包里递给梁姑姑:“将这个送过去吧。”
梁姑姑接过荷包,伸手又指了指桌上的红宝石云凤纹金掩鬓,问:“那这对红宝石云凤纹金掩鬓也一块儿送过去给二姑娘做添妆吗?”
若伊想了下,最后摇了摇头。
梁姑姑倒也不觉着诧异,她心底明白,县主这是彻底的与二姑娘生份了。
梁姑姑带着荔枝到了将军府,径直去了苏如璃的院子。
苏如璃看着梁姑姑带着荔枝进了门,有些诧异,按捺下心头的疑惑,问道:“五妹妹先去见祖父了?”
梁姑姑矮了矮身子,道:“县主有些不舒服,让老奴过来向二姑娘道贺了。”她轻轻一抬手,荔枝将手中的锦盒送了上去:“这是县主给二姑娘备的添箱。”
苏如璃听着梁姑姑恭喜的话,送到面前的锦盒,脑中空空的,眼角都忍不住湿润了。
五妹妹没有来!
母亲的举动,还是让五妹妹对她生了间隙吗?
苏如璃的屋内已经有不少的女眷在,多数是邹家的女眷,几位年长的听了梁姑姑的话,都微微皱了眉。她们到不是因为若伊没到而不悦,而是梁姑姑话中的那句“添箱”两字。
添箱和添妆,瞧着只有一字之差,但亲疏却明显可见。
添箱是冲着家里的礼,而添妆是姐妹之间的情谊,哪怕是一块帕子,一朵珠花,也是姐妹的心意。而这长乐县主却只有添箱,没有添妆,不由得让人深思。
苏如璃没忍住,追问:“梁姑姑,五妹妹哪儿不舒服?”
邹家的大少奶奶觉着苏如璃这话有些失礼了,急忙帮着描补:“县主有孕,该是害了喜,不方便过来罢了。”
梁姑姑只是微微笑了笑,示意荔枝将锦盒放在桌上,又矮了下身子,道:“老奴还得去回禀老太爷,就此告退。”
苏如璃也觉着自己刚才失态了,尴尬地托梁姑姑带几句话客道话回去给若伊。
屋内,不少人的目光都盯在桌上的锦盒上,那盒子小,看上去平平无奇,邹家的八姑娘今年才七岁,孩子心性未除,凑过来:“二姐姐,打开来瞧一瞧,是什么好东西。”
苏如璃本不想当众打开,见屋内的人都在意着锦盒,碍不下颜面,只得当众打开了锦盒。
邹家八姑娘扫了一眼就抱怨道:“只是一个荷包啊,怎么说表姐也是县主的姐姐,只送一个荷包不觉着寒碜吗?”
“八姑娘!”
“八妹妹!”
苏如璃和邹家大少奶奶异口同声的出声,可话还是落入了不少人的耳中。
苏如璃有些恼怒,可八表妹才七岁,她又不能训斥,只得道:“我是极喜欢的。”
苏如瑛不悦了,这话像是替五妹妹说话,但却不周全。她将荷包拿起来,仔细的看了一下,轻瞥了邹家八姑娘一眼,淡淡地道:“八姑娘,可得瞧仔细这个荷包了。”
邹家八姑娘瞧也不瞧,“不就是一个荷包,虽然漂亮点。”
邹家大少奶奶倒是瞧仔细了,赞道:“这个荷包的面料是纬锦缎,上面是苏绣,旁角有苏州五娘子的记号。苏州五娘子,一年才出二十件绣品,一件难求。”
苏州五娘子的绣品,哪怕只是一个荷包,也是极为难得的。不过她没有说出来的是,再难得也只是一个荷包,做为添妆是够了,做为添箱倒还真寒碜了些。
苏如璃心头一暖,“五妹妹还记得我的喜好。”她记起了在黄氏的认亲宴上,她赞了一句黄氏送给五妹妹的苏绣帕子好,五妹妹就有意转送给她的事来。果不然,五妹妹还是有心的。
邹家八姑娘有些恼,她年幼,还是听过苏州五娘子的名号,好奇心大起,“我瞧瞧。”她将荷包抓在手中仔细的翻来复去看,觉着荷包内鼓鼓的,像有东西,“咦,里面有东西哦。”她将里面的东西翻了出来,几张银票就这样敞开在众人的眼前。
邹家大少奶奶笑了出来:“这县主真是个巧人儿,原本这荷包是添妆,添箱在荷包里面。”
真的如此吗?
苏如瑛不这么认为,苏如璃同样不这么认为。
她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邹氏借嫁妆的事。
当初邹氏就是以五妹妹的嫁妆过多做为借口的,如今多出来的那一千两被这样的方式送回来了。
这是五妹妹的主意,还是五妹妹身边的人的主意,还是祖父的主意,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苏如瑛垂下了眼帘,一声不吭,苏如璃却胀红了脸。
次日,苏如璃出嫁。将军府再一次高高挂起了大红灯笼,敞开府门迎接着各家来道贺的亲朋好友们,府里府外洋溢着喜庆。
若伊倒是没赶早过来,而是瞧着时辰差不多了才出门。
若伊在府门口下了马车,还没上软轿,玉翎就匆匆迎了上来:“我的五姑奶奶,您可算是来了,二姑娘一直等着您呢。”
“等我?”若伊惊讶,这新嫁娘不是最忙的吗,就她出嫁那日,睡到天明起身,祝姑姑就唠叨了一整天,说人家姑娘都是天还没亮就起来梳洗了的。
祝姑姑笑着道:“只怕是二姑娘心慌了,想要姐妹们做陪。”
玉翎也在旁边应着:“是的,早上姑娘一直心慌慌的,后来四姑娘七姑娘都来了,姑娘才安心一些。”
若伊原本还有些踌躇,听到苏如瑛和苏如珂也在后,倒是放了些心,上了软轿,还不紧不慢的道:“有什么好心慌的,将盖头一罩,眼睛一闭,就出门子了。”
“噗……”旁边的桔儿枣儿都忍不住笑出声来。祝姑姑笑着摇头:“瞧姑娘说得,多壮烈。”
若伊到了苏如璃的院子,苏如璃正在梳头,听着全福夫人唱着:“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富富又贵贵。”
她站住了,她记得自己出嫁的时候,也同样听着全福夫人唱了这样的一番梳头歌。她确实是如歌中唱的,富贵不用愁、无病又无忧;可是那个人却不在她身边了。
她回头看着祝姑姑,委屈极了,低声道:“姑姑,我想他了。”
616、孟家的目的
若伊没等祝姑姑回答,又嫣然一笑:“我知道他在忙呢,没关系,我等着他回来。”
祝姑姑只觉着心酸,但这是苏如璃的院子,是苏如璃出嫁的日子,可不好说这些不好的话,只得低声安慰:“一切会好的。”
若伊点头:“是的,一切会好的。”
这几日她也想得明白了,不就是那个老皇上在那使阴招嘛。虽然她不能下咒、不能下毒,但她让团子和小蓝没事就去皇宫里转转,已经将老皇上吓得不轻了,今天回去她再去缠缠老师,问点可用的手段,她就不信吓不死那个老皇上!
瞧着了玉翎,苏如瑛知晓若伊过来了,她不声不响地从屋内退了出来,站在廊下冲若伊招手。
若伊迎了上去:“四姐姐。”
苏如瑛过来轻轻扶住若伊的胳膊,低声问:“害喜了吗?”
若伊摇摇头,露出个大大的微笑:“没事,只是犯困。”
苏如瑛瞧着她脸色红润,不像是不舒服的样子,笑着低声叮咛:“这个时候是会犯困的,在这应个卯,我陪你去旁边眯会儿。”她心底有数,就昨儿那一千两的添箱,还不知道三婶婶和二姐姐怎么想呢,二姐姐瞧着那银票时,脸都白了,今儿个一大早就让玉翎去守着府门,只怕这事还没完。不过,有她寸步不离的跟着,就二姐姐要面子的性格,有些话也是不好直说的。
若伊点点头,随着苏如瑛进去。
苏如璃一直盯着门口,瞧着若伊进来,她也不顾在梳头,扭头就道:“五妹妹……哎哟……”她只觉着头都快被扯掉了。全福夫人邹大夫人轻拍了她肩头一下:“别乱动,梳好头后再与县主聊。”
苏如璃只得道:“五妹妹,你先坐会儿。”
若伊哪愿意多留,只道:“二姐姐先梳妆,有四姐姐陪着我,不用多招呼。”
苏如璃再一次扭过头来,邹大夫人只觉着手中的头都绷直了,也不见苏如璃喊痛,苏如璃就这样直直的看着若伊,眼角一红,两滴晶莹的泪便落了下来,梨花带雨地望着若伊,倒也一言不。
若伊拧紧了眉头,不知所措。她起身想走,可就是迈不开脚。她心底明白,如果这个时候她真的走了,那她与苏如璃之间的情份就彻底的完了,没有再能敞开心扉的机会。
她与苏如璃之间要说有多深厚的感情没有,但苏如璃倒是府中先向她靠近,伸出橄榄枝的人,虽然她明白当时苏如璃是存着借东风的心思靠近她的,却苏如璃和邹氏都没有对她下过手,倒还是护了她一段。
再说,她与苏如璃也不能日后就不再见面,与其日后相处更为难,有些话还不如现在说开来得好,免得到时候她们两个的反常而影响了她们身边的人,让在意她们的人左右为难。
邹大夫人也瞧出来了,这两姐妹中有事,她想起自己家小姑的所做所为,以及昨儿个添箱生的事,松了手,将苏如璃的一头秀放下,道:“我去花厅喝个茶,你们姐妹们先说说话,不过快着点儿,别误了吉时。”
邹大夫人走了,其它有眼色的也都跟着走了。剩下的人苏如珂也开始赶人了:“七妹妹,你去花厅给我们冲壶茶,挑几样点心过来吧。”
苏如珂一下子站了起来,双腮气得鼓鼓的,却在苏如瑛似笑非笑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好,我去。”
若伊犹豫了一会儿,也道:“祝姑姑,这有青柚伺候我就好了,你去帮帮七妹妹吧。”祝姑姑见若伊将青柚留下了,屋内又有苏如瑛在,也就没多言就带着丫头们都退了出去,还顺手帮着带上了房门。
苏如璃又瞧了一眼苏如瑛,欲言又止。
苏如瑛眼神一暗:“二姐姐有什么事还忌讳我?”
苏如璃瞧着苏如瑛护犊子的样儿,知道她是绝对不会离开让她和五妹妹单独说话的,心里有些拨凉。她轻叹,直接问:“五妹妹可是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