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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在下又不是神,连现场都还没有看到,哪里能知道凶手是谁。三娘想知道,何不亲自去查?”辰逸雪唇角勾起,露出一丝魅惑的笑意。
金子心头微凛,静了一瞬,心中已经明了了,辰逸雪对这个案子是感兴趣的,他只是碍于自己,所以将选择权交给她。
“这个案子,是你的菜?”金子咬着下唇凝着他问道。
辰逸雪似乎低笑了一下,手离开金子的肩膀,站直了,淡淡应道:“算是吧!能将一个孩子活埋的人,不是心理变态,又是什么?”
金子瞳孔猛然睁大,心头一震,蹭的挺直腰杆,哆嗦道:“你怎么知道孩子是被活埋的?为什么不是被人杀死再埋掉的?”
辰逸雪神色冷冽,淡淡道:“听说孩子被挖出来的时候,眼睑中有沙子,眼内充血,说明死者在被沙土掩埋的时候,有眨眼的动作,这是在下刚刚看宗卷后,得出来结论,不然,你以为在下为何会看一个案子,看得连午膳都忘了用?”
金子心里难掩疼痛,无尽的伤感包围着她,耳朵对辰逸雪后面那句‘看得连午膳都忘了用’,自动忽略了。
白皙的手紧握成拳,掌面现出皮下清晰可见的青筋和毛细血管。
“接!”金子咬牙说道。
辰逸雪看着金子泛红的眼眶,轻轻的点头应道:“好!那晚上咱们收拾一下,就出发去州府!”
“为什么不现在就走?争取时间啊,我一定要将真凶,绳之于法!”金子声音哽咽,看着辰逸雪说道。
辰逸雪难得有暴汗的倾向。
刚刚没听到么?
他还没用午膳呢,难道连一顿饭的时间,都给不了了……
……
金子决定之后,便下了楼,喊来了野天和笑笑,让他们二人回去辰庄和百草庄收拾一下细软,准备出发去州府。笑笑不明白娘子怎么突然间要去州府,问了缘由之后,才知道又是为了案子。她不敢多说什么,娘子的个性她了解,是那种一旦下了决心,就是一千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主儿。
野天驾着马车和笑笑一道回去了。金子心情不是很好,一个人看着工具箱发呆,直到听到小厨房那边传来了叮叮咚咚的声响,才发现是辰逸雪一个人在捣弄着什么。
金子走过去,枯直如树的身躯挡住了视线,鼻尖依稀闻到一股诱人的面香。
“辰郎君还没有用膳么?”金子问道。
“嗯!”辰逸雪冷冷应了一句。
敢情刚才的话都白说了……
“要不要儿效劳?”金子含笑问道。
她脑中似乎迅速的飞过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只是潜意识里,脱口而出问了这一句。
辰逸雪嘴角一挑,回眸,笑意冷冽:“不用了,三娘的好意……在下感激不尽!”
金子眸子转了转,什么意思?
听着好像有点儿酸啊!
怪自己没一早就自动请缨?
谁知道他没用午膳啊,去……
……
日暮黄昏,残阳如血铺满整片天际。
金子敛衽跽坐在车厢内,不发一语。
辰逸雪白皙的手,挑着竹帘,一面优雅地喝着茶汤,一面欣赏着难得一见的火烧云!
他看了半晌景,才意兴阑珊的放下竹帘,倚在软榻上,眯起了眼睛。
金子一直在脑袋里整理着思绪,似想到什么,忙从随行携带的包裹里找出刚刚的那份卷宗,重新看了起来。
“不对啊,为什么卷宗里没有提到孩子的生母?金绮缳不是说了么,她将孩子交给了生母,为何发现孩子的尸体后,没有录取被害者母亲的口供呢?”金子睁大眼睛,望着软榻上意态慵懒的人。
辰逸雪依然闭着眸子,薄唇开启,哑声道:“因为事发之后,衙门里的人,根本找不到孩子的生母,自然就无法录取她的口供了。”
“找不到?怎么会找不到呢?她到底去哪儿了?她不是还有一个义兄么?”金子追问道。
“找人的事情,要问衙门,不是在下能力范围内的事情!”辰逸雪面无表情的回道。
有没有这么小气的人啊?
难道还在为刚刚的午膳耍脾气?
不然为何说话这么拽?
金子撇撇嘴,暗道:他向来就是如此,不拽的话,就不是大神了……
想明白后,金子不再纠结于辰大神是不是生气的问题,继续埋首,捋着关于案子的思绪。
第二百四十二章 童殇
夜色弥漫。
停尸庄掩在昏暗中,只有门前两盏白森森的灯笼在夜色里泛着幽暗的光芒。
野天将马车赶到树荫下,哑声朝车厢内说道:“郎君,咱们已经到州府的停尸庄了!”
“你先去敲门,昊钦应该在庄内等着咱们!”辰逸雪从软榻上弹坐起来,隔着竹帘望着窗外,淡淡吩咐道。
“是!”野天应了一声,跳下车辕,将马鞭顺手往腰后一塞,几步便掠到庄门口,抬手叩响了门扉。
须臾间,木门开启了,从里头探出一个黑黢黢的脑袋,正是负责守庄的老伯。
“什么事啊?”老伯提着灯笼,橘黄色的光影将他沟壑纵横的面容照得有些蜡黄。
“大爷,请问金护卫在不在停尸庄内?”野天拱手礼貌问道。
老伯点点头,应道:“金护卫啊,才刚到,喏,他的马还绑在树底下呢,这位小哥找金护卫有事?”
野天循着老伯的指尖望去,果真在不远处的一棵槐树底下,一匹枣红色的马儿正低着头,吃着地上的青草,健美的身形几乎融进暗稠一般的夜色中,难怪刚刚没有看到。
“是,麻烦老伯告诉金护卫一声,就说辰郎君和金仵作来了!”野天含笑道。
老伯摆摆手,将门扉敞开,说道:“原来是辰郎君和金仵作,不必通传了,金护卫来时就交代了,让辰郎君和金仵作进来吧!”
野天道了一声好,拔腿跑回来,请自家郎君和金子主仆下车。
金子之前还在途中研究着卷宗,只是看了一个时辰后,就架不住困倦,躺在软榻上睡着了,这会儿马车停了,才将将醒过来。
她在笑笑的伺候下,重新整理了一下发髻和衣裳,提着工具箱,跟在辰逸雪的身后跃下马车。
四人在老伯的引领下,来到了停放孩子尸体的房间外。
房间内有冰冷的气息溢出来,夜风拂过耳际,只觉得浑身凉飕飕的。
金子驻足站在门外,一双眸子在夜色中闪着琥珀色的光泽,就像水晶一般清透。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起本案的受害者是一个弱小的孩子,她的心头就再次涌起了无尽的伤感……
“没事吧?”辰逸雪低低问道。
金子凛了凛神,嘴角勾起月牙般完美的弧度,应道:“没事,走,进去吧!”
辰逸雪点头,刚要推开房门,便见金昊钦先他一步,将门打开了,一股冰冷的夹杂着丝丝悲伤的气息涌了出来。
金子觉得眼前的视线陡然一暗,金昊钦杵在她面前,抬眸的瞬间,迎上了他深邃略有些泛红的眼睛。
他哭了?
为那个无辜枉死的孩子么?
“逸雪,三娘,你们来了!”金昊钦扯了扯嘴角,笑道。
金子嗯了一声。
辰逸雪站在金子身侧,如同一棵清冷而笔直的树,目光越过金昊钦的肩膀,望着高榻上盖着白布的小小躯体,黑眸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伤痛。
“野天和笑笑留在外头等待,三娘,我们进去看看!”辰逸雪冷冽的声音在金子耳畔响起。
金子转头看他,侧脸一如既往的英俊倨傲,只是那双眼睛,清清湛湛的,似含着水光。
野天和笑笑应了一声是,规规矩矩地退守至廊下。
金子拎着工具箱,抬步走入房间。
房间内灯火通明,高榻两边两架小树模样的烛台点满了蜡烛,红色的蜡液就像断线的眼泪一般,不断跌落,在烛台底下积了厚厚的一层。墙角边置着两个冰盆,丝丝白烟氤氲。
金子走到高榻旁,将工具箱放在一角,手轻轻的掀开裹尸布。
除了面部青紫的惨状,这个一岁多的孩子,就像在摇篮里睡去似的,五官看起来,极其可爱!
金子鼻子酸酸的,在现代当了那么多年的法医,她解剖过无数的尸体,然最看不得的,就是天使折翼……
她努力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是法医师,要明确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金子将皂角和苍术点燃,又拿出就剖腹穿上,戴上口罩和手套,开始检验尸表。
辰逸雪迈长腿走到高榻的另一端,眼睛扫过孩子的面容,只停留了一瞬,便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别开眼,淡淡问道:“三娘怎么看?”
金子掩在口罩后面的眼睛冷凛而沉郁,她拿起小孩的一只手臂,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细条状擦伤,说道:“辰郎君你的推断没有错,这些损伤一条一条的,呈现细条状,显然不是虐打伤,也不是和地面形成的擦伤。”
辰逸雪应了一声嗯。
金昊钦缓步走过来,狐疑的看了一眼金子,问道:“逸雪之前推断了什么?”
金子看着小手臂上的伤痕,胸腔里的闷痛的感觉又开始弥漫,只觉得连头皮都开始发麻了,她的头脑嗡嗡作响,抿着唇,吐出一句话:“孩子是被活埋的!”
金昊钦也猛地睁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他凝着黑眸,怔怔的望了辰逸雪一息,而辰逸雪由始至终都没敢再看高榻上的孩子一眼,面容透着冷冽和漠然。
金子轻轻掰开小手的掌心,解释道:“孩子手上呈现出来的细小伤痕,应该是紧紧抓握沙子的生活反应。”
金昊钦震惊过后的面容,怒意隐隐,他一手拿着笔,一手托着小册子,将金子的尸检内容一一记录在案。
尸表痕迹就是这些细细的条状擦伤,而且经过一场暴雨的破坏,尸体表面可以找到的证据比较少。金子在心中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提出了解剖。
金昊钦自然是同意的,他刚听到孩子是被活埋的时候,内心早就按捺不住了,但他心中唯一刻意肯定的一点是,凶手绝不会是自己的妹妹金绮缳,绮缳的个性他了解,是个善良而温婉的,没有妍珠的调皮和刁蛮,从来不会让父亲和母亲伤脑筋的女子。
金昊钦相信天性使然,这样一个温婉的女子,又怎么会如此狠心,对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幼儿下此狠手呢?
而且,是如此惨无人道的活埋……
“剖吧!”金昊钦咬着牙说道。
金子点点头,从工具箱里取出解剖刀。
颤抖的手术刀紧贴着孩子小小的胸膛,金子几次鼓足勇气,都没有下手的勇气。她的眼角微微湿润了,鼻子一阵一阵地发酸,最后无力地垂下了手术刀。
金昊钦哑声唤了一声:“三娘!”
辰逸雪冥黑的眸子望着金子,缓步走到她身边,清凉的手,轻轻地搭在她略有些颤抖的肩膀上,柔声说道:“三娘,相信自己,你行的!孩子,还要靠你这双手,为他揪出害他的真凶!”
金子怔怔的抬眸望着辰逸雪,他的眼神没有平素里的冷冽,而是充满鼓励和温暖,适时地安抚了她此刻内心的疼痛和慌乱,给予了她坚持下去的力量!
金子敛容,重新握紧了手术刀,划开了孩子胸腹部的皮肤。
第二百四十三章 蹊跷
白森森的肋骨出现在金子的视线里,她的脑门突然涌起一股热血,泪水夺眶而出,但瞬间便被棉质的口罩吸走。她心中暗自发誓,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