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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有仆从提着灯笼沉寂无声地快走,徐凌安行在中间,空气里都浮荡着淡淡的幽香,按理他应该回自己的封地,只是那里空寂冷漠,不像这里,这座府邸,有这些他母妃亲手栽种的蔷薇陪伴着。
他想过办法,将蔷薇移植过去,然而都以失败告终,但凡是移植出去的,没有一株存活,全都相继死去,只有府邸里的,似乎受到他母妃的庇佑,一直都开放得很好。
转了几个弯,来到两扇关合的房门前,提着灯笼的仆从上前将门推开,跟着快步退开。
院落里红灯笼高高挂着,蔷薇花香无处不在,而又似乎,这处的香气比其他地方的更甚。
徐凌安举步往屋里走,身后的人,在他进去后,上前拉上院门。
穿行过空旷的院落,走到一半的时候,徐凌安余光中似乎看到左边的蔷薇花丛里,有一抹异样的色彩,和周围红花绿叶不一样的色彩。
转过头去,徐凌安眼底迅速升起一抹惊艳,他站在院落中间,目光凝注着花海里的少年。
夜空月明星稀,月光如银,从天穹倾泻下来,洒落在少年身上,一瞬间那人像是误入凡尘的仙子,只留这一刻,也许眨一眨,对方就会马上消失。
于是徐凌安没有眨眼,在静默着观看了一会后,大步走了上去,走进到花海里,伸出的手,在空中滞了一瞬,跟着一把用力抓住了被如意月光笼罩的少年。
出手间一片滚烫,少年身体猛地一颤,然后转过头,湿润的眸子,像某种小动物,却在最初的震惊后,朝紧握他手腕的青年弯唇露出了一抹美艳至极的笑,将这夜空的黑暗,都给无声无息驱散了开。
一瞬间里,徐凌安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连灵魂都仿佛因少年的笑,而震颤起来。
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顷刻萦绕全身,好像他们早就认识,不是在这里,不是之前的相见,而是在很遥远的地方。
前世今生。
徐凌安低目快速扫了骁柏身体一番,看他身上就穿了件薄薄的衣衫,几乎没怎么多想,快速脫了外裳,转而披到骁柏消瘦的肩膀上,用手臂将人环住。
“怎么不在屋里待着,你身体本就不好,别再被冷风吹病了。”徐凌安大概自己都没发现,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男人剑眉星目,肤色古铜,眉骨刚硬,鼻梁高挺,眼眸不是一般的褐色或者黑色,而是有点淡淡的蓝,淡蓝色,这双眼,满是关切怜爱之意,没有半分的虚假,骁柏在目及的那一瞬,就心间一悸。
他一直都没有询问过96,他在各个世界遇到的那些人,是否和他一样,也会轮回其他的世界。
他一度认为应该是没有的,到不是担心什么,毕竟穿越者,做任务的,应该只有他一个,其他都是原住民。
而现在,这一瞬,他开始怀疑。
如果他们同他一样,可以轮回穿越到下个世界,那么谁又是过去的谁。
例如面前的这个溧阳侯府的徐凌安,是否是……
骁柏及时打断了心里的这个念头。
抿了抿嘴唇,骁柏泛着水光的眼眸在凝视了徐凌安片刻,忽的身体往前一倒,倒进了徐凌安怀里。
徐凌安见人突然扑过来,手臂比意识现行,一把将人抱了满怀。
完全搂着人,才发现骁柏不仅手腕高热,就是浑身,都是烫手的。
徐凌安眉头一紧,弯腰打横抱起骁柏,以为他这是发烧,抱着人快步往燃烧着摇曳烛火的屋里走。
却是在跨过门槛的时候,徐凌安面色变了一瞬。
他低头看着怀里揪着自己领口衣襟,嘴唇毫无章法往自己脖子上亲的少年,像是有点后知后觉,瞬间清醒过来,少年这不是发烧了,而是情動了。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在徐凌安把人放床榻上,视线瞥过搁在床边盖紧盒子的軟膏时,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那东西是专门用在床笫中,增加些许乐趣的。
坐在床榻边,骁柏身体微微发着抖,两膝跪坐着,两
第70章 2只咩
怀里抱着温香軟玉; 徐凌安向来作息稳定; 虽昨晚到月上中天才歇了; 但早晨到时间就醒了。
一睁眼; 一低目; 就看到臂膀里环着的少年。
明明都哭着接连求饶了; 他却还是没把人放了; 反而因对方小猫一样低低的呜咽声; 而最后直接将人欺负到昏迷过去。
很奇怪的感觉; 从昨晚见到人,到现在; 心中都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 他府邸里姬妾和男宠都有,基本都是外人送的,他个人自认不是纵情声色,却是在同少年一夜的缠绵之后,竟是想就这么一直维持现有的状况下去,就那么看着少年美丽的脸庞,好像其他的人或者事都可以就此忽略一般。
只待此时。
这自然只能是一时的念头; 他的身份和职责,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外界的一切的都抛开。
徐凌安小心翼翼将骁柏抱起来; 移放在床铺里侧; 自己掀开被子下床; 将衣裳穿戴好; 走到门边; 拉开门,准备让人打水进来伺候他梳洗,及时转了话头。
“在外面等着。”说着徐凌安将门重新掩上,转身会床榻边,将刚才挂起的窗帘复又放下,掩住被褥间呼吸清浅的少年,深凝了少年如凝脂玉白的脸片刻,倾身前去,抚开少年额头一缕墨色的头发,在少年艳丽微胀的唇上落了个吻。
随即才起身走出房间。
徐凌安略圧了声音,对侍从吩咐道:“让他继续睡,不要进去打扰,好生伺候着。”
“是,侯爷。”侍从低垂着头。
徐凌安转过头,往旁边开得正艳的蔷薇花,微微眯起了眼。
从偏院里离开,徐凌安转回了自己寝屋,梳洗后,让人备了马,出了侯府。
徐凌安离开后不久,骁柏就醒了,慢吞吞从床榻上坐起来,身上竟不是光倮的,而是穿着棉质纯白的亵衣,附身的这具身体,少时就有不足之症,常年都是用药吊着命,昨夜徐凌安虽看得出已有克制,但时效过于长了,骁柏就坚持了一轮,到第二轮的时候,就撑不住昏睡过去。
身上清清爽爽,除了疲惫和些微的酸軟感,到没别的异样。
这不是三王子将扶月第一次送人,之前就有过多次,同渣攻一样,扶月也算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之一,所以生命力相当的顽强,辗转了无数人的手,却依旧没有过多大碍,残喘着一口气,若是换了其他无关紧要的路人,怕早不知死过多少回了。
掀被下床,清晨的阳光从半开的窗口倾泻进来,光晕里,隐约可见一些漂浮的尘埃,随着吹进来的凉风飘动着。
骁柏就只着了一件单薄的亵衣,依旧是赤足走到窗口,微微仰起头,仍由冷风往脖子上吹。
身上被花刺划出的伤口,也都看起来抹了药,药性极佳,已经没多少痛感。
这个徐凌安,真是意外的会怜惜人,兼具一副好看俊朗的皮囊,家世也好,让人还挺心动的。
是个可以利用的好人选。
在屋里站了近半个时辰,在床被里捂出来的热气 ,被冷风都给吹散了,浑身都冰冷。
冷得连打了几个喷嚏,骁柏这才从窗边走开,往房门边走。
一拉开门,候在门外的仆从就快步凑了上来。
“扶公子。”
骁柏一张小脸冷得煞白,眼睛掠过仆从往他身后看,院落里就站了这一个人,空荡荡的,像是被人遗弃的角落。
骁柏两手局促地揪扯着自己的亵衣下摆,半响才发出低如蚊呐的声音。
“侯爷他……”
“侯爷出门去了,大概要晚间才回来。”仆从接着骁柏的话道。
骁柏眼底仅有那么一点光迅速黯淡下去,整个都显得无端失落,他嘴角慢慢扬起,笑容显得有些惨然。
像是在自言自语:“哦,他走了啊。”
眼睛自仆从身上挪开,骁柏转身往屋里走,仆从看着面前单薄的背影,瘦弱的,似乎来阵大点的风,都会立马倒下。
“奴才去给公子打水梳洗,公子……天气凉,公子多穿点。”后面这句直接脱口而出,说了后仆从脸色立马一变,不敢去看屋里的人是什么表情。
然而等了一会,等来了一声谢谢。
仆从快步离开,前去打水了。
房门大开着,骁柏那了件外裳披在身上,坐在扑了軟垫的椅子上,吹了那么一会风,现在身体里一会冷一会热,怕是等不到徐凌安回府,就要倒下了。
洗漱过后,差不多到午时,仆从单独端了一分饭,到骁柏屋里,骁柏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没再动了。
仆从进来端冷却过去的饭菜,想说点什么,看骁柏坐在桌边,转头看着窗外,一副拒绝人的姿态,就没再多言。
一直坐在屋里,时间还挺难打发的,这是古代世界,不同于现代,现代世界一个手机,别说一个人呆一下午,一天,一个月,一年,都可以。
骁柏喝了杯冷茶,从屋里出去,走出院子,昨天来时,经过一个水上廊桥,自觉风景还不错,离住处似乎也不愿,决定过去看看。
仆从一直跟在他身边,几乎寸步不离,骁柏由他跟着,来到廊桥边,站在池塘边,池塘里栽种有荷花,这会翠绿的荷叶,已立在亭亭的枝蔓上,鼻翼里嗅到的都是荷叶的清香,骁柏往池畔边又靠近了不少。
凉风拂过,吹得骁柏身上浅色的衣袍飘飞,后面的仆从看他离池塘那么近,心中蓦的有种担忧,怕他一脚踩空,掉下去,早时离开那会侯爷还特意叮嘱过要照顾好对付,这人似乎同侯府里其他的人不大一样,仆从在看到骁柏的那一刻,就好像十分确定这一点。
“公子,小心点,昨夜下了点雨,小心地踩……”
滑字还没脫口,就被另一道娇讽的声音给打断了。
“这位想必就是昨天进侯府的‘妹妹’了,怎么不在屋里待着,这里风大,‘妹妹’身姿这般瘦弱,小心被风吹进池塘里,这里可没人会游泳。”从另外一条鹅暖石小道里走出来一名黄衫的妙龄女子,女子衣着华贵,浓妆艳抹,怀里抱着一只通体纯白的猫,一只手轻轻抚摸着猫背,看向骁柏的视线,带着完全不加掩饰的傲慢和厌弃。
仆从在看到女子来的一瞬,立马转过身向女子躬身,低眉顺眼,像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女子快步走到仆从身边,斜了仆从一眼,声音里都是颐指气使:“让开点,你什么身份,也敢挡我的道。”
这话完全就是污蔑了,仆从所站的位置,怎么都挡不了女子。
但被对方这么一说,仆从还是连连往身后退步。
女子轻哼了一声。
随后几步来到了骁柏面前,眼睛快速上下扫了骁柏一番,看着骁柏那张哪怕是苍白得,可自有一种惹人怜爱的病弱媚态,女子瞳眸眯了眯,她眼神好得很,一眼就看得出骁柏微微红肿的唇,还有脖子上那些痕迹,是怎么来的。
顿时心里一团名为嫉妒的火焰蹿起来。
她自认论才貌,她若在侯爷综姬妾里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而且侯爷似乎没表示对谁过于的在乎,到是三不五时到她屋里,她以为这样慢慢下去,侯爷迟早会像她一样,全心全意地爱上。
结果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