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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谁的皇后-第2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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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那不是一个梦呢?

    如果那不是一个梦——那是否可以解释三娘前后对他的态度大变?没有人比他更真切能感受到其中的差异。当时没有深思,只以为是小娘子长大了,知道要矜持了……然而哪有一夜之间,突然懂事的?

    他细查过,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像他经历的剧变,从皇太子到皇侄,父亲杳无音信,他朝不保夕。

    并没有。

    那个梦,她梦得这样真切,这样惶恐,那样清晰,她在梦里改建过他的府邸,她在梦里与他喝过酒,在梦里,他与贺兰氏有染,也是在梦里,南平王父子横死,他带了贺兰氏与阿雪南下登基——

    然后是她三千里风雪徒步。

    只有这样的过去,才能让她在生死之际,尤能脱口说出“……我、我就原谅你!”这样的话。

    因为……她根本没有原谅他的理由,如果那不是一个梦,如果那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事实:

    他娶了她,并不是因为喜爱她,而是因为她是南平王的女儿,他利用过南平王女婿这个身份,利用过南平王父子的声望与势力,他做一个大胆的推测,恐怕南平王父子的横死,都与他脱不了干系。

    光想想都觉得疼。

    无论初衷是什么,如果发生过这些,无论他因着什么缘故娶她,她下嫁于他,总是因为心慕他。当然可以说,一个人选的路,即便错了,也是她为当初的选择付出的代价——但是能不恨,能无怨吗?

    所以……她后来后悔了吧。

    没有父兄庇护,夫君弃她不顾,便纵然还挂了个公主的名头,也是人人尽可糟践了。

    不知道后来…… 他南下之后她还活了多久,一个人在洛阳。那些日子,大概就像是虫蚁,一寸一寸地噬咬,那些曾经很重要的东西,尊严,喜好,一件一件地丢弃……最后还剩了什么,他不知道。

    他当初在金陵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所以无论他拿出怎样的诚意,对她来说,都是一场惊吓。她怕他。她害怕再落到那样的境地。但是他怎么会让她,再落到那样的境地?

    他并没有想过放手,除了他,她还能许给谁呢,李十一郎么?南平王父子死后,李十一郎能庇护她?

    一个养尊处优的世家子,他庇护不了他的姐妹,也庇护不了他的妻子。

    何况她原本就是他的女人——凭什么叫他放手?他萧南的东西,就那么好抢?

    ——他这样想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于“失去”的执念。也许是因为之前失去得太多。如果他有足够的力量,或者他拥有足够的多……也许他能从容一点。一路紧绷的并不仅仅是苏仲雪。

    至于阿雪……阿雪会想明白的。他模模糊糊地想,倦意上来了,这一路风雨兼程,反复计算,从身道心,这会儿也该是倦了,明天的事,明年的事……都等天亮再说吧,等天亮,阿雪就能想明白了。

第365章见鬼

    阿碧以为进昭阳殿的会是南平王妃,意料之外,来的是郑三。

    “太后说:‘擅入者死!’”

    “那就死吧。”少年脚下不停,一直走进黑暗里。光都打在他的背后,就仿佛披一身光彩。

    这个人……还真是意料之外呢。阿碧有片刻的恍惚,她不喜欢郑林,在太后的情人当中,清河王清贵,杨将军英武,这位有什么呢,唇红齿白的颜色。尝闻,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弛。何况这样飞扬跋扈。

    但是他擦身而过的时候,披风被风扬起,擦过她的鼻尖,让她想起鸟的翅羽掠过风的声音。

    昭阳殿里一声尖叫——

    “太后!”阿碧几步进殿,手里火折子一闪——“灭、灭掉!”太后挥舞着双手,长袖遮住面容。

    阿碧一怔,火光登时就灭了。就听得郑林柔声道:“眉娘……是我。”他声音略沉,又喜作四声,听来就像是“媚娘”。

    太后从喉咙里“咕噜”一声,脸仍然埋在袖中。阿碧默默退了出去。隐约听得郑林问:“眉娘、眉娘这是怎么了?”

    “钦儿……”太后恍惚道,“我看到钦儿了。”

    “陛下已经大行。”郑林说。

    “我看到他了,就在那儿……那儿……”太后又尖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皇帝就站在那里,门口,墙上,窗边上,她眼睛聚焦的每个地方,有灯的地方,影子颤巍巍地,他就站在那里。

    苍白着面孔,眼睛黑洞洞地看着她,他像是张了嘴,但是没有声音。鬼是发不出声音的。就像是皮影戏。

    然后血流了出来,像桃花染了白绫。

    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执政十二年,她手底下不知道去了多少人命,有些只是一个名字,有些只是一个数字,也有的人,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咽的气,眼睛还瞪着,手在半空中,什么也抓不住。

    血溅在她的鞋上,她会说:“没的脏了哀家的鞋。”

    所以……便多杀一人,又算得了什么呢。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还在那里,总在那里,她甚至恍惚以为自己看到了先帝,先帝也是一言不发,只是瞅着他,他是在责怪她,或者厉声斥骂她——虽然她都听不到。

    她能看到他的怒火,他等着她呢——他在地下等着她呢。

    是因为……因为天子有百神护佑的缘故么。她这时候倒想起这个说法来。要说命格贵重,谁重得过天子,他就这么死了,心有不甘,所以就是小鬼也不敢硬拉了去,留了他在这皇宫里飘来荡去么?

    身为天子之母……她觉得她该硬气一点,叫他滚——为人之子的孝道他不懂么?兴许做了鬼就不讲究这些了?她又疑心起来。

    “眉娘不怕……”郑郎的声音倒是清清楚楚,他伸手揽住她的肩,太后哭了起来。

    夜色这样沉,她没有抬头。抬头也看不见,眼睛里蓄着星光的少年,唇角含着笑。一朵蔷薇的艳色。

    这时候知道怕了,他心不在焉地想,迟了——她当初杀念儿的时候怕吗?

    太后会下手毒死皇帝,即便对于郑林,也是个意外——意外的惊喜。他原本不过盼着母子反目,皇帝被逼到墙角,自然会奋起反击。而对于一个太后来说,自古以来最糟糕的下场,也不过是软禁。

    到那时候,他再一件一件把她的罪状数给她听,让她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然而——

    他以为她不会怕,却原来到底还是怕的。如今皇帝一死,幼主……啊哈,她真指望这么个幼主压阵?死期就在眼前了。可惜了不够久——有时候,死亡反而是解脱。他反而指望着她再多活几天。

    活着……在恐惧中,在懊悔中,在绝望中,像他一样。

    “那里什么都没有……眉娘是眼花了么。”他声音愈柔,“陛下已经大行了……”

    “不、不……我看见、我看见了!”

    “那……那也许是陛下挂念太后,不舍得走呢?”终于没有忍住,一朵笑,如烟花绽放。

    怀中人一抖:“郑郎?”

    “嗯?”也许是在黑暗里,目不能视,于是别的感官就格外清楚,譬如听觉与触觉。

    “陪我去瑶光寺小住罢?”寺里有神佛看着,有高僧镇着,镇日的佛喧,木鱼,是鬼魅所不敢近。

    为什么是瑶光寺,却不是永宁寺?郑林仍然心不在焉地想,却说道:“可是太后已经宣布了陛下大行,跟着就是新君登基——”

    新君登基,太后能不在场么。

    怀中人叹息一声,渐渐地不再言语了。

    千里之外,安溪也叹息了一声。蜡丸送到手上的时候,时有亲信在侧,问道:“将军何故叹息?”

    安溪沉吟片刻,方才回答道:“建安王。”

    “建安王?”

    安溪把地图递给他看,那亲信越看越惊,回过味来,一时脱口问:“……是建安王么?”

    安溪道:“我不知道。”

    “那——”

    “我就是想到他。”安溪说。

    建安王——如今燕朝的宋王萧南没有见过安溪——兴许见过,也没有太在意,他叔父身边有太多人需要他警惕和提防,安溪不过是个小人物。但是安溪是记得他的。那时候他不过十三四岁。

    眉目是青涩的,青涩,恭谨,斯文守礼,你看不出他的锋芒,也挑不出他的毛病。但是没有人敢亲近他——谁敢去挑战帝王的猜忌之心呢——大约是因了这个缘故,气质里渐渐就渗出生人勿近的清冷来。

    再后来……

    建安王北上是在五年前的正月,水冷得刺骨,他记得皇帝当时愕然——没有人想过他会逃。更多人觉得他会联络父亲旧部发动政变,但是没有人想过他会逃,还是带着母亲和未婚妻一起逃走。

    去洛阳的人回来说燕主封他为宋王,说起他的风采,万人空巷,这些话,皇帝也是爱听的,听的时候微微笑的光。

    他看得心惊。

    蜡丸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他的面前,蜡丸里的地图也没有署名,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起他。

    兴许是他。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谁知道呢。

    也许是想南归?梁园虽好,终非久留之地。然而归——安溪嗤笑了一声。他记得那个少年的聪明绝顶,他曾旁观皇帝与他下棋,他总能下出三局两负——你倒是猜猜,为什么不是三局三负呢。

    猜不透,索性不猜。

    亲信问:“这地图……不会是陷阱吧?”

    安溪笑道:“如果是陷阱,就该换个法子送到我面前了。”

    亲信不知道换个法子是什么法子,但是有了这张地图,他的手有点抖,有了这张地图——燕军关卡设置、军力分布皆一目了然,他们这一路,岂能不势如破竹?又问:“要告知汝阳县公么?”

    汝阳县公是元明修的爵号。

    安溪微微笑道:“告诉他做什么,倒是这个——”顺手又递过一卷绢书。

    亲信:……

    安溪忍不住一笑,想必建安王也一早料到如此,所以分开备份。倒又隐隐可惜起来,如今陛下膝下诸子,竟无一人能及此人。

    他隐隐有个念头,竟不敢细想。

    亲信低头细看绢书,额上登时冒出汗来,却是骇更多过于惊:“将、将军,这、这是真的么?”

    安溪笑道:“真不真有什么要紧——拿去给汝阳县公看吧。”

    亲信迟疑了一下:“……怕是无人敢信。”

    安溪笑得十分安详:“所以才要交给汝阳县公看啊,他总有法子令人信的。”

    “……将军英明。”亲信擦了一把冷汗下去了。

    安溪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双手安在案几上,沉思。要说信,他也不见得全信。起初元明修入朝,皇帝得到消息,倒是想过趁虚而入,大举北伐,但是群臣皆谏,说前车之鉴,不可妄动倾国之兵。

    什么前车之鉴,无非是江南好日子过得久了,没有人想打仗罢了——尤其这苦战。自晋末以来,屡战屡败,而江南渐渐富庶,三五代一过,都习惯了江南温软,谁还惦记北伐——也就是皇帝了。

    皇帝也在犹豫中,又有密报传来,说燕帝驾崩。

    这一下举朝震惊,越发机不可失。有人建议说元明修这张牌得好好打。之前定的是清君侧,如今看来,岂止是清君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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