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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前去那间卧室的时候好像没有看到这块石头。”陈武说。
“对啊,它被带走了吗?”尚可侠也疑惑地说。
“接着看吧……这是不是你冰箱里那块肉?”陈武指着画面左下角,那方向是卧室的房门。
“我的契安尼娜牛肉!”尚可侠往陈武指的地方看,顿时哀嚎不止。
地上已经丢了不少肉条,红白相间甚是令人眼馋——也令某人心塞。
“所以你还是舍不得你的契安尼娜牛肉嘛!”陈武瞥了他一眼,“小气。”
“我不是小气!你专心看录像行不行?你看……咦?”尚可侠纯粹是出于转移话题提出的建议,但是等他自己重新将目光投向录像,顿时将视线凝固在了画面中央。
空中突然不断冒出被切得一样粗细长短的肉条,从半空中往下落,掉在地上,从卧室中央那块大石头雕刻的石盒旁一路延伸到卧室门口,和之前丢了一条线的“肉条之路”达成会见。这画面就像是魔术现场一样不可思议,如果是在舞台上见到这种场景,尚可侠和陈武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替魔术师鼓掌。
可是,不是。
这些肉条是凭空出现的,纷纷落在地上,在经历过高速公路惊魂后,当尚可侠再次见到这场景,令他猛然又想起那一夜。那时候,好像也是同样的画面,突然出现的“人”,突然消失的“人”,突然出现的肉条,突然……
“那块石头在动!”陈武扔掉抱枕,用力地抓住了尚可侠的手臂。
摄像机也在动,是因为尚可侠的手在动,他在发抖。
正如陈武所说,画面中的那块石头也动了,在地板上轻轻移动着,但是,没有人推它!它就像是那些肉条一样,似乎在被一双魔术师的手操控。但是这里没有魔术师,如果发生这种事,能够做出这一切的人只可能是……
不,能够做出这一切的,根本不可能是人!
“鬼啊!”陈武惨叫。
尚可侠倒是没叫,他已经被吓得失声,但双手也猛然一抖,将摄像机扔飞了出去。
两人猛地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尚可侠这辈子都没这么娘兮兮过!但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娘不娘兮兮了!
“我艹,我要出去!”陈武往外逃,但冲到门口拉开门又自己关上跑了回来。
“你怎么不走!”尚可侠喊。
“外面好黑!”陈武哇哇大叫。
谁都没法冷静下来,你喊来,我喊去,个个都突然得到了男高音家附身,调子飞到天上去。
“白痴,你没开楼道里的灯,当然黑!开关在墙上,你赶紧走吧!”尚可侠朝他喊。
陈武点点头,扭头就跑,跑到门口又突然打了回转。
“你怎么还不走!”尚可侠接着喊道。
“那你怎么不走!”陈武大声喊回来。
“我去哪里都是一样的。”尚可侠认命地朝前走,将摄像机重新捡起来。
运气不错,它虽然黑屏了,但还能开机,没有完全摔坏。
陈武惊恐地看着他的动作,第十秒才想到要阻拦,“你疯了?还看?”
“我一定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尚可侠苦笑,“我想我死定了,但我得知道我为什么死。”
“你就这么认命?”
“对,我认命了,但是你不用。”尚可侠推开他,“你走吧。”
陈武转了个身,又转了个身,360°扭回原地,“你开录像。”
“陈武!”
“我已经被牵扯到这件事里,就算今天我逃走了,也许我只不过是前几天在高速公路上的你,白开心几天罢了。万一我也死了呢?你别这么自私,我也很好奇,我也不想死成个无知鬼。”陈武露出同样的苦笑,“开视频吧,让我也开开眼界。”
“陈武。”
“我已经决定了。”
“好吧。”尚可侠视死如归地低头打开录像,快进到刚才石盒被移动的画面。
他有预感,真相就在眼前了。
陈武的目光也紧紧盯着录像,他还是怕,但死都快死了,反正要看,怕有什么用?
石盒当然不是自己移动,一定有人推它,它移动的距离不远,如果不是摄像机镜头一直以它为中心,尚可侠和陈武可能根本不会注意到它的位置发生了改变。但事实上正是如此,它动了,不久,又有一些肉条凭空出现绕着石盒丢了满地。
尚可侠心在滴血。
“别心塞了,万一这回真的死了,就算你的契安尼娜牛肉还在,你也没机会吃。”陈武说。
“你这句话算是在安慰我吗?”尚可侠瞄他一眼。
“当安慰听着吧。”陈武扯了扯嘴角,重新注目画面。
然后画面就静止了,一直持续着肉条洒在石盒上的镜头。
“这像不像是撒了草莓粉的奥利奥?”陈武闲极无聊,开拓脑洞。
“我现在可没心情开玩笑,何况我也不想吃甜的。”尚可侠白了他一眼,重新看录像,“咦!”
画面里,卧室中央的“奥利奥”,不,石盒,竟然不见了!随之不见的还有“草莓粉”。
“你动了录像?它快进了?”尚可侠着急地询问,甚至可以说是责问。
“我没有啊!”陈武高举双手,以表清白,“摄像机在你手上。”
“我也没动!”尚可侠也想表示清白,但摄像机确实在他手上,想自证都没理由。
“不如我们重看一遍?”陈武提议。
尚可侠赶紧点头,退回到刚才撒了草莓粉的奥利奥画面。
两个人,四只眼睛,都紧紧盯着录像。
但就在他们眼前,石盒带着满屋子的契安尼娜牛肉,一起消失了!
这回两人谁也没再大喊大叫,事实上,他们一齐失声了。
当人到了极度恐惧的时候,连发泄的尖叫也喊不出,就像是被人掐住脖子。
就像画面里一只手将巨石凭空拿走,就像有人站在他们眼前,掐住他们的脖子。
当尚可侠萌生这个念头的瞬间,一只手轻轻拿走了他的摄像机。
是极度的惊恐带来的幻觉吗?
尚可侠抬起头,穿着红裙子的女人朝他轻轻点头,“不好意思,这是我的。”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尚可侠和陈武抱在一起,吓得当场晕厥。
温顽无奈地询问身边的蒙惇,“我现在的脸,长得很可怕?”
第二百一十九章 八楼公寓(九)
蒙惇老老实实地摇头, “他们审美不行。”
“我只是跟你开玩笑, 你这么认真安慰, 就好像我真的长得像鬼似的了。”温顽更无奈了。
“刚才大叫的应该就是这两个人吧?”蒙惇自然地转移话题。
“多半是。”温顽顺着他的话题往下说, 一边低头摆弄摄像机, “磕坏了个角。”
“录像还能放吗?”蒙惇问她,“要是不行, 我们重新做实验。”
“其实不用看录像, 我觉得我们的实验也已经成功了。”温顽低头打量着躺地二人组。
虽然尚可侠和陈武掩饰得很好,但眼皮底子的眼珠子还是没忍住滚了半圈。
温顽噗嗤一笑。
蒙惇疑惑地看她一眼, 她往下一指, 他便了然。
“要拆穿吗?”他用只有两人间能听到的声音问。
温顽轻轻摇头, “放过他们吧,被吓这一次,指不定还有什么心理阴影呢。”
她完全没认出这是几天前见过的那位倒霉司机。
“录像能放。”温顽对蒙惇说,“我们回去再看吧。”
蒙惇点点头,先穿过了墙。
温顽也跟着他走到墙面前, 突然扭头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才解除化形,穿墙而过。
变成鬼以后, 最有趣的经历就是今天了。
……
716号。
陈武微微掀开眼皮, 盯着一无所有的白色墙面看了半天, 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才敢将眼睛彻底睁开。即便如此, 他也不敢动,仍然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听了很久,确定那一男一女不会去而复返,才静悄悄地从地上爬起来,脸上还残留着强烈的受惊之色,小脸煞白。
他刚走出一步,提到一位躺尸,摔在地上差点惊叫一声。
尚可侠飞快地伸手捂住他的嘴,掐着嗓子在他耳边细声细气地说:“不要说话!”
陈武轻轻点头。
“我放开你,但你别再叫了。”尚可侠继续发出警告。
陈武还是点头,才终于获得自由。
他小声地喘了几口气,苦笑,“原来你也是装晕。”
尚可侠连苦笑的表情都做不出来,虽然没法继续装下去,但目光也没从墙面上移开过。
“别看了,他们走了,真的走了。”陈武劝说道。
“我刚才……好像跟她对上眼了。”
“谁?”
“他们走的时候,我偷偷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她回头了,还对我笑。”
“是,是你弄错了吧?”陈武结结巴巴地说,“要是她跟你对上眼,怎么可能放过我们?”
“也是。”尚可侠说完这两个字,便沉默了。
“我一直闭着眼睛不敢看,他们是怎么走的?”陈武悄悄看了一眼墙面,“好像是从这里?”
他宁愿是自己耳朵出错。
可是尚可侠并没有这么乐观,他无奈地说:“你听得很正确。”
“那里只有一面墙。”
“那个男的我不知道,那个女的……就是从这面墙穿过去的。”尚可侠说。
光是回忆那画面,他都觉得脊背发凉。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扭头看向陈武。
“怎么。”陈武问。
“你为什么不好奇?”
“好奇什么?”
“你不好奇他们是怎么穿过去的?”尚可侠问。
陈武苦笑着摇摇头,“还用好奇吗?”
“看来你已经接受我的想法。”
“我猜你也宁肯自己是错的吧?”
“也是,所以我也没必要跟你炫耀什么。”尚可侠叹了口气,“真的是鬼啊。”
他从未想过这种不可思议的事竟有一天能落在他的头上,这究竟是倒霉还是幸运?
紧接着他发现背后的陈武已经有很久没说话了。
“你怎么不开口?”
“我在思考。”
“思考?”尚可侠原本是坐在地上,便索性转了半圈正对着陈武,“你思考什么?”
“我在想那个女鬼大人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女鬼大人?”尚可侠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飞快地闭上嘴,警惕地瞄了一眼墙。
没有谁再从那边穿过来。
“万一她在听呢?尊称总不得罪人,咳咳,不得罪鬼。”陈武纠正口误。
尚可侠凉凉地说:“你还真狗腿啊……”
“就算你这样说我也没办法,我这可是为我们一起考虑。虽然她已经放过我们,至少,暂时放过,但如果我们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免不了让她不爽……不悦。”陈武不断修改自己的口气,“敬称一句女鬼大人,想必她也不会对折磨我们两只蝼蚁有兴趣。这没意思,是吧?”
“你问她?”
陈武顿时瞪了他一眼。
尚可侠这才回过味来,赶紧改口,“嗯,对,你说得对,这没意思。”
“嗯。”
“所以你在思考女鬼大人说的哪句话?”
“实验。”陈武是认真地琢磨着,“我从不知道鬼也会用摄像机,而且会利用它做实验。”
难道女鬼大人生前是位理科鬼?
尚可侠也认真琢磨了一下,忽然问:“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