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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沉,不会是。。。。。。急忙走上前,只见地上的两人沉闭了眼,但胸口仍有起伏,暗呼了口气,回头一想觉得自己多虑了,陆续与梁哥又不是亡命之徒,怎么可能会胡乱杀人?
三疯子乐得在旁直击掌,嚷嚷的音刚起,就被陆续一个瞪眼,一声低斥:“闭嘴!”他立即附身拿起两人腰间的对讲机分别按下某个开关后,才恨恨地道:“疯子,你能不能少开口?声音传过去了,我们几个人都得完。”三疯子表情讪讪,不敢再说话了。
梁哥指指陆续手上的对讲机,“看看能不能调单独我和你的频道,原有频道的位置也和我说下,立即分头行事,剩余的事你该知道怎么做。”
陆续轻嗯了声就低头捣鼓那两只对讲机,没一会就递给梁哥一只,然后两人对了下频道,一般这种装置有效距离也就是五十米到一百米之间,刚好我们离那山洞最远也就百米。
没再耽搁,梁哥就与三疯子走了。我看了看地下那两人,问陆续:“他们要怎么办?”
“凉拌。”
本以为他就随口开个玩笑,却没想还真将人给“凉拌”了,竟然把人家的衣裤给扒了下来,皮帽也摘下,然后用长绳将他们分别绑在两棵树上。这就是梁哥刚说的“剩余的事”?
陆续回转身见我干站在原地,低声吩咐:“愣着干什么,赶紧拿一套穿上啊。”
我怔了下,很快回神明白了,“你意思是我们穿上他们的衣服假扮他们,也坐在那处吗?”
“嗯,这两人应该是被派来守林子的,有对讲机在身,明显会有人联络他们,我们要做的除去等梁哥那边传来讯息外,还得扮成他们坐在这,以防突然有人察看。”
说得很在理,从这离山洞口也就百米,只要有人从山洞里走出来,就能眺望到这边了。即使看不清人脸,但能模糊看到身影,而这两套衣服,则是最好的伪装。
毛皮的衣服带了点腥臭味,一看就知是真的从某动物身上扒下来的,没经过加工处理。环境使然,不能任由你去挑剔,忍耐着穿上,再戴上那皮帽子,一抬头就对上陆续的目光,微微一怔。
他穿上了那“皮草”感觉像。。。。。。土匪!搜罗脑中所有词汇,最后得出这两字结论,有点“湘西剿匪记”里那土匪头子的味道,就是相对要帅一些。只见他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啧啧出声,“小九,你这幅打扮。。。。。。”直觉没好话出来,眉刚蹙起,就听他说:“像个女土匪啊,很特别。”
我一下被雷到了,要不要这么默契地想到一块去?
他却又改口:“不对不对,不是女土匪,你穿成这样就像个汉子。”
这是在暗讽我是男人婆吗?没有女人是喜欢被别人称为长得像汉子的,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扭头就朝沙林边上走。很快他跟了上来,奇怪地问:“咦,现在怎么突然像只猫一样变温顺了?以前我要这么说你,肯定拿话刺过来了。”
脚下一顿,侧转头定视于他脸上,深吸了口气,以缓慢的语调问:“你姓什么?”
他怔了下,茫然回:“姓陆啊。”
“哦——”我有意拖长了音,然后一字一句地说:“还以为你姓jian呢。”
“jian?什么意思?”
我摇摇头叹息,孺子不可教也,直接越过了他。
陆续后来约莫是领悟了的,总之半小时之内没再来惹我,耳根总算清静了一会。不过也就清静了半小时,过后他又卷土重来,一脸悻悻然欲言又止状地拽了拽我衣袖,“太安静了,说点什么吧。”
我低头飘了一眼他拽着衣袖的手指,还没抬头,就听他告饶般地说:“先说好了,和平共处!不斗嘴了。”很想回他一句自找的,想想还是忍了,没有吭声。
陆续见我没反对,就打开了话匣子:“你说前面那山洞,会真如疯子说得那般在挖金矿吗?”
“不知道。”我实事求是地回答,“没有去看,很难作出判断。”
懊恼之色显于他脸上,恨恨地说:“本来我那背包里有带望远镜的,可如今咱们的包都落在蛇窟里了,包括食物也都没拿,这回真是因小失大。”
这问题刚才在沉默时就想到了,说起来我也有责任,如果当时不让梁哥将顶上石层敲开,又让三疯子丢细管下来,或许就不会惊动那些黑皮蛇,从而使其将阿蛮的窝给吞没了。这都是其次,主要是这回我们身上完全没有带食物和水,假如还要耗上一阵,后头的生存问题很需要考虑一番。
“等过一阵再回去看看吧,没准蛇群都退回了洞内。”我如是提议。
陆续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就怕阿蛮回来发现我们不在,循着气味追过来。”我略转了目光去看他,心中微微有些讶异,似乎他提起阿蛮的口吻不像梁哥那般极端。他被我看了数秒后有些不自在,动了动身体询问:“看什么?”
“你如何看待阿蛮这件事?”我问。
“阿蛮?不就是个被像动物般圈养了的人嘛。”
心中一震,这句话当真是简洁又明了地道出了阿蛮的状况,被像动物一样圈养起来的人!我移开目光,轻悠地看着前方低低而问:“为什么这么说?”
陆续理智的分析在耳畔:“首先,他身上有很浓的动物气息,这不是说一朝一夕之间伪装能成的,必然是长期与动物为伍;其次,他的行为与语言都与人类脱节,很明显养他的人并没把他当成人看,只是作为了工具使用。但是。。。。。。”
等着他的下文,却停在了此处,忍不住问:“但是什么?”
“但是他的主人显然低估了他,看似温顺听话的表面,内底里其实作反抗了。”
☆、81。被隐藏的过去(1)
我默了下,再问:“此话从何说起?”
陆续笑了起来,拿他那狭长的眼飘看着我,“小九,我就不信你懵懂如此,其实你早看出来了,故意让我说的吧。先就阿蛮将我们三人藏于巢穴一事,目的虽未知,但也算是对他主人背叛;后来他当着我们的面将脸上的长毛拔下,显然那些毛是他有意粘上去的,不可能是为了用来吓唬我们。倒是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他为何与你亲近,对我们却如此凶?不会是。。。。。。”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顿,然后凑到近处,气息吐在我脸上,“闻到了你身上的母性味道了吧?”
我咬牙狠踩他脚尖,但他却机敏避开,嘴上乐着说:“嘿,就知道你要偷袭,早有防备,哎哟!”他乐极生悲了!我一脚没踩中,调转方向对他身侧狠踹了一脚,直接把人给从坐着的石块上给踹了下去,看他如不倒翁般翻滚在地,心里舒服了许多。
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身,正要发作,突然他腰间的对讲机传出沙沙声,顿时偃旗息鼓,收了玩闹之心,拿出对讲机往前走两步调整频率。我心上紧了紧,暗想梁哥与三疯子这么快就翻山到那处了吗?
可当语声传来时,我与陆续都面色变了,不是梁哥,是个陌生的声音!
对方说得是听不懂的话,从那语调可判断在询问这边什么,我惊慌地回头去看那两人,还歪倒着头昏迷着,这可如何是好?在我六神无主时,陆续神色一敛,一边调着对讲机的频率,一边变了声喊:“啊?啊?西米里呀?”很快那对讲机就只剩沙沙声了。陆续长舒了口气,冷汗从额头淌下,“好险!”
问他这样胡言乱语不会被对面认出来吧,他却反问:“谁胡言乱语了?我刚说得是他们的土话。”
我怔住,疑惑地问:“你会?”可他又摇头,“我哪里能会啊,就是在进沟前听饭馆里的老板说时,学了两句简单的,拿来现用应付了。”
这什么跟什么呢,关饭馆老板什么事?他看我一脸茫然,问道:“你还没听出来?这些人说得与饭馆老板是一种方言。”
是一种吗?仔细去回想,片刻之后宣告失败,实在记不起来,因为当时就觉得饭馆老板说话噼里啪啦,一个字也没听懂。跟老铁认识也正是因为与老板沟通不了,他在中间传了话。不晓得在当时,老铁是否就对我动了歹念,他的任务应该就是在外面招揽人进山沟,必要时候搭上一把手,但看他之前说话的语气,在山中的地位应也是不低。
陆续又解释说他刚那句意思是“你说什么”,假装信号接收不良没听清对方讲话,借此来糊弄过去。但难保对方真有事,可能等一会就有人过来,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紧迫盯视前方好一阵,也没见有任何动静,倒是被打晕的那两人,先后醒了过来。陆续让我守在原处,继续观测百米之外情况,若有异样就喊一声,他则朝那两人走了过去。
视线不转,竖起了耳朵,却是听不清他们在那叽叽咕咕说什么,不由回过头看了眼,惊了一跳,陆续居然将那两人给松绑了,还把身上的皮毛衣服脱下来还给了其中一人。他应是察觉到了我惊异的视线,扭头朝我招手:“小九,过来!”
我略一迟疑,大步走到跟前,听陆续对我道:“把你身上的毛皮脱了还给他吧。”见我不动,他走近我低语:“没事,跟他们沟通好了,反正你也不喜欢这皮草的味。”
不明白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还是听了他的,将毛皮外套给脱下,头上的帽子也摘下,递给了那个光身的人。那人接过时,用生硬的语调说:“谢谢。”我挑了下眉,会说汉话?
等那两人穿戴整齐后,陆续笑着说:“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吧。”
惊愕地看到,他们竟然真听了他的席地而坐,但都沉默着没开口。陆续面带微笑,一脸深沉,在我疑惑地看过去时,他用眼神示意我稍安勿躁。沉默持续了足有十分钟之久,终于有人熬不住了,但不是陆续也不是我,而是那两人之一。
男人说得是汉话,但很难听懂,因为不仅是生硬,还夹杂着土著话。通过连蒙带猜的,在他讲述近一小时后,我脑中大概理出了头绪。他说他们是这山弯里土生土长的居民,从来没出过山谷,汉话是跟外来人学的,而这外来人得追溯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
起初听到这年份时,我不由皱眉,这两个男人怎么看年轻也就是在四十出头左右,那时他们都还没出生呢。后面才知,他们也是从父辈那听来的故事。原本这个山弯子里,也就是二十来户居民吧,人口一百都不到,他们靠山吃山,在山地里种菜打猎,自给自足。就在1950年,突然山里来了一批山外人,有近三十余,他们手中都提着枪。原本老百姓也不识得那枪的威力,是看到一起生活几十年的族长被一枪打中,胸口开了个大窟窿,当场就倒地身亡,才知恐惧。
这样一群人无疑是土匪,霸占了他们的房屋,还肆意残虐他们,又因语言不通,发生多起虐杀事件。人总会逆境求生,几个年轻力壮的一商量,决定要反击。由其中一个胆大的人比手划脚假称山中某地有宝物,引了那群恶霸过去,利用对地理环境的熟悉,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杀,最终的结果以匪徒三十余名全部死亡,而年轻力壮的族人也死伤过半为收场。
其余的人在难过的同时开始掩埋尸体,自然是把自己族人与匪徒分开,可等清点完却发现中间少了一人,正是那群人的头。当下所有人都懵了,明明记得把人都引过来的,那个头领还是走在最前面,何时被他给逃脱了?
虽然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