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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就无路可走,我们退回来的。而另外两个,走其中一条,绕着绕着就从另外一条回来了,也就是说它们是相通的。
清楚记得疯子刚才撒腿而跑时走的是其中一条死路,他没有回来,意味着那条道能走通,难道是之前忽略了某些细节?两人决定再走一次。
用刀仔细刻了印记,然后开始探路,五分钟后,相同的境遇,前方一块大石挡住没有了去路,与之前是如出一辙。沿路过来,一人探左一人望右,没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甚至我都试着脚下踩蹬,看看是否会如之前陆续跌进二层那般,有个暗道什么的,但都没任何发现。
陆续在那大石前搜查了好一会,甚至弯腰从地面起一点点向上摸索,最后懊恼地道:“没问题,全都是实心的。”我提了个疑问:“会不会有机关什么的?”他摇摇头,“看着不像,机关属于人为,只要是人为就一定会留存痕迹,可这块大石是天然而成,一直往上。。。。。。”
说到此处时他抬头向上,声音突然卡在喉间,我意识到什么也抬起头,顿然色变,终于明白疯子跑哪了。原来这块大石一直向上延伸,与顶壁是连接了的,这么形容吧,这个二层空间,其实就像个溶洞,顶壁上有无数钟乳石垂落,而之前我们所见到的半人左右高的竖石是石笋,但这块大石却不是,它似乎是本身就在这处,然后与垂落的钟乳石连接在了一起。
但是钟乳石不可能有规则,它在下垂的过程中,会无形中产生空隙,于是,就在我们抬头而看的正上方,刚好有一个黑缝隙正对着我们,即使狭小,但也足以供人钻入。
陆续一下就暴怒了:“好你个疯子,给老子下套是吧,别让老子找到你,否则我不把你打成孙子今天就不姓陆了!”听完他这毒誓,有特麽想笑的冲动,跟我学着发誓不姓陆呀,不姓陆难道还跟我改姓许?没敢把笑意露出来,怕受他这暴脾气牵连。
由于之前他做的登山爪也一并放在疯子的包里,刚才被他给一同带走了,我们手边就只剩一盏探灯用作照明。所以我琢磨了下,就提议:“让我爬上去先探一下吧,没准是我们想多了,他并不是从这条道走的呢?”
陆续从鼻子里哼气:“不用。帮我照着灯。”说完就将手上提的探灯递给了我,然后纵身一跳,人已经贴在那块大石上,竟然有模有样地踩蹬着凸起的石块向上爬去。
心里还没来得及起任何感慨,爬到一半的人突然就俯首下来,语带得意地问:“怎么样?不比你差吧,我可是有参加过越野攀爬比赛的,这点小石山根本就是小case。在下面等我啊。”
本还有夸赞的念想,立时就消了,还越野攀爬比赛,成员是他跟疯子外加梁哥吗?不是我要埋汰他,一点都不会自谦一下的,总那么爱得瑟。
☆、154。人心叵测
看着陆续轻松钻入那缝隙,有那么瞬间,心漏跳了半拍。生出一种错觉,那黑暗的缝隙就像是猛兽张开的口,陆续进去了就出不来。
不自觉地喊了他名字:“陆续!”他顿住,这时已只看得到他的脚了,只听从那黑洞里传来他声音:“小九,真有门,这里面是通的,你在下面等一等,我进去探一圈回来。”
因着刚才心念间的那错觉,想也没想就拒绝:“不要!你没有灯,进去会危险,等我上来。”把探灯往侧兜里一塞,确定不会掉出来后,开始尽可能快地向上攀爬,没一会就到了陆续脚底下。他这才向里继续钻入,嘴里哼唧着说:“不用对我这般担心啦,要相信你男人的能力。”
蹙起眉,没好气地回:“你什么时候成我男人了?”
“哎呀小九,你给我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我还不能是你男人?看来等事情落定后要把正事办了,要不这身份不明啊。”
我气不过伸手去拽他的小腿,他被我扯得往下落了落,只听他在里头喊:“诶,别拉,要滑下去了,这里面是向上的陡坡。”恨恨地在他小腿肚上狠捏了一把,听他嗤嗤呼疼后才松开,让他嘴欠,三不五时开着他的小黄腔。
男人似乎特喜欢开这种玩笑,就好像嘴上占些便宜也是好的。晃神间,突听前面陆续在说话:“小九,把探灯给我照。”这时两人都已经钻入缝隙,且到了一个平转向前的位置,如陆续所言,里面确实是一个向上略陡的洞穴,从四周的岩石结构看,并非是人力凿出来的,而是属于钟乳石历久弥新后渐渐中间空心的自然现象。
我将探灯递到陆续手边,他就拿着在前面探路,时不时会停下来向后看看我有否跟上。这时他已经敛了之前那不正经,神色略带严肃,心里暗暗明白刚才他是为缓和气氛而故意调侃。
准确地说,他比我还要紧张接下来要将面对的事。首先通道的尽头很可能就是那支队伍所在,那里面有一个人是害死他父亲的帮凶;其次疯子何故要作下隐瞒,与梁哥又存着什么样的联系,对于他而言无疑是一次友谊大考验;至于第三,会否除去那些人,主谋韩建成也在列?
由于各项顾虑,陆续始终都没问及韩冬灵或者于秋远关于韩建成有否找到这件事,因为就目前表面上而看,他是为了找韩冬灵而来,假若对她父亲表现得太过激进关注,反而会引起对方疑虑。而后又不断发生意外,根本无暇去试探。
沉默中爬行,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感觉有些闷闷的,可能是里面空气不流通的原因。但爬行了一段后,前面陆续突然停住了,声音略带不稳地低语:“小九,好象有些不对。”
“怎么了?”其实我也察觉出异样来了,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使得人整个都变得轻飘飘起来。一晃头,见眼前的陆续变成了两三个重影,再晃一下,眼前居然就发黑了,失去意识的霎那,心里闪过念:这回阴沟里翻船了。
昏昏沉沉中,似觉得身体在移动,对方很是粗鲁,完全没有顾及到我是个女人,多次撞在了坚硬物上面,随后明显空间压抑感消失,完全失去了意识。真正醒来是感觉周身在疼,睁开眼有那么几秒时间是脑子空白,眼前一片漆黑,缓神后就记起昏过去前发生的事。
第一反应是:陆续呢?无疑现在所处空间不是原来那个钟乳石洞了。侧耳听了听,身周并无第二个呼吸声,不由想会是他在我昏沉后将我拉出那洞层的吗?念头刚转过就推翻了,如果是他,不可能这么粗鲁野蛮,好些位置都在生疼,全是受磕碰所致。另外我发现自己全身乏力,前后一联系就能判断出最后那处,空气中存有某种特殊的成份致人以昏迷。
从之后发生的事和现在所处的情境来看,无疑是人为了。有人在那一段路暗投了致人以昏的气体,无色无味,正因为如此,我和陆续才会都没有察觉。
会是疯子吗?为了阻止我们找寻过去?如果是,那后来拉我们出洞的就是他。这个可能性很大,因为往前了回想,疯子坚持去拣他包里的东西,很可能那一堆乱七八糟里就有致人以昏的。如果是这样,就代表着疯子其实没有走开,他就躲在钟乳石洞里听着我们的动静。
胡乱分析后,忽然间觉得疯子变得好陌生,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我印象中的疯子,嘻嘻哈哈,有时候有点奇怪,甚至可以说成是神经,常常会冒出一句令人捧腹的话,另外他被陆续怎么吼怎么骂,都好像不会生气似的,总还是堪堪巴上去,又再继续被吼被骂。就是这样一个人,明明是该被忽略存在的,但他却如扎了根似的在这一群人里,你没法把他忽略,因为他三不五时就冒你眼前了。
可是,现在我分析的疯子,却是满腹心机,会耍诈会骗人,更是会算计陆续和我。如果这才是疯子的本来面目,那么以前的呢?全都是伪装吗?
有些不信,我识人的目光可能不行,但是陆续呢?他与疯子应该结交了不少年了吧,他也从未看透过疯子?但如果不是疯子干下的这些事,又会是谁?谁能知道那时我们在洞层之内呢?而令人致昏的药又是谁投的?
从疯子撒丫子跑人到我们寻过去发现上面缝隙通道,总共相差了至多半小时。假如说存在第三个人的话,那么无疑疯子的下场与我们一般,他也中埋伏了。
我把假设的视角又一次转向了梁哥,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次见到的梁哥与在黑竹沟内不同。可能是他脸上常挂的邪笑不见了,变得神情肃穆的原因吧,就是觉得他给我一种特阴沉的感觉。最主要的是,我留意到在他与陆续合力打凿穿那层墙时,看向陆续的眼神带了抹复杂。就像是不希望在这个地方看到陆续,会出于什么原因?
难道是因为。。。。。。韩冬灵?犹记得在黑竹沟时,在陆续与我有些暧昧时,梁哥曾几次拿话讽刺,对我也很是不待见。这次来这昆仑山死亡谷,应该也是受韩冬灵邀约吧,看他们之间相处很是自然,显然韩冬灵因为曾是陆续女朋友的关系,也渗入到他生活中,与他的朋友都关系融洽。
会否有一种可能是梁哥其实对韩冬灵有意,所以才会走这一趟来帮她找人,然后他与陆续是兄弟,自然不想陆续知道他这趟行程,但偏偏我们误打误撞也进来了。总不至于就因为这男女关系来陷害我们吧?想想又觉得离谱了。
一定没这么简单,梁哥心思深不可测,陆续就算有时也深沉,但与之相比真差了一截。还不是我埋汰他,是他真的在某些事上过于耿直,这不之前还为梁哥与我争吵呢。
这件事内地里具体详情光靠我在这乱猜是猜不出的,但隐有所觉一定与梁哥脱不了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疯子与梁哥,相比之下,明明是疯子先诳我们在前,而且也是最有可能在那钟乳石洞里给我与陆续下绊子的人,我却还是更相信他一些。总觉得他不会真的伤害我们,或许是因为少年时期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缘故吧。
胡思乱想这么久,突然间脚一抽,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些力气,尝试着弯曲手指,一点点凝聚力量,首先摸了摸身上,发现藏在暗袋里的各种竹管并没有被动过,暗暗松了口气。随后吃力地撑地坐起,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不会再觉得不习惯,先伸手在四周摸了摸,并没摸到任何石块什么的,看来此处很空旷。
又坐了三四分钟,积聚了力气可以站起来了,脚还有些微颤,勉强能行。轻叹了口气,似乎最近时常遇到这种黑暗里摸路的情形,发誓以后不管上哪,一定得多带照明工具,像疯子那种多功能的光球一次批发它上百个,每个袋里都装。到底用眼睛看路要比用脑子认路简单许多啊。
走了十几步就遇到了障碍,倒是令我有些讶异,本以为这空间会非常广阔。换了方向走,同样十多步也到头了,一圈走过,大致已经丈量出来,这是一间约二十平方的石洞,手能触及的高度,四周石壁上并没发现有洞口。倒没有太担心,既然我在这处,肯定有门路,而且空间不大,要找到只是时间问题。
我一边摸着墙探寻,一边削尖了耳朵倾听,当走至某个角落时,真的有极细小的声音钻进耳膜,听不清,我又往前移动两步,这回声音大了些,似乎是人的语声。这时我是蹲在墙角的,出于对声音的敏感度,很快就辨别出了声源的方位,来自头顶。。。。。。
☆、155。悬机重重(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