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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赎金那次,荣楚湘药倒墨棋和傅卿书的迷药正是戚檀给的,从那以后,荣楚湘和戚檀关系有了改善,戚檀时不时也会来荣园转转,每回逗留时间不长,荣楚湘现在有了新的生活,以前的事情也都看淡了,和戚檀依旧姐妹相称。
戚檀得到荣楚湘的原谅,心中欣慰,掀唇一笑,邹骅宸扶他娘过去,荣楚湘持握戚檀手,一声轻叹:“明天就年三十了,我多么希望衍之能带着阿奴回来,你说那孩子怎么就一点消息也无?”
“阿奴福大命大,会找到的,就是早一日晚一日罢了,姐姐有身子的人了,毋需挂怀,有衍之呢,他会把阿奴给囫囵带回来的。”
“但愿如此。”荣楚湘幽幽一叹。
一袭黑色鹤氅携裹风雪而来,听到屋内的谈话,掀棉门帘的手收了回来,僵立在门口,迟迟未有动作。
默了半晌,转身,默默离开。
蒋去病熬了药粥来到廊檐下,就看到匆匆离去的颀长背影,蒋去病喊:“衍之。”
那颀长身影眨眼消失在庭院。
“衍之来了吗?”九嫦听到动静,掀帘出来。
蒋去病将碗递给九嫦,“你端进去给湘儿,我去看看。”蒋去病追出门来,一人一骑飞驰在茫茫风雪中,已经跑远了。
蒋去病摇摇头进去了,这性子与他娘一个德性,小倔驴子。
邹玄墨骑着追风一路打马急奔。
天大地大,竟无他立锥之地,他将王府留给了成玉,天下汇交给了二弟改之,书院有东方打理,三个月了,他已经跑遍大江南北,就是没有她的一点下落,难道,真的如卫霄说的她已经遭遇不测?
当他追叶放追到集贤镇,他发现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尸,是被人给砍死的,起初,他也以为是她,后来二楞说,那是飞燕,不是她,因为飞燕大腿内侧有一颗痣,经仵作核实,死者的确是飞燕。
原来二楞不是哑巴,他会说话,他一直装聋作哑。
二楞说他早早就喜欢上了飞燕,可是飞燕却和哥哥大楞订了亲,他一直很苦恼,所以才会躲在苍梧山上多年。
细奴在书院的时候,见到二楞,好心放了二楞几天假,也是那段日子,二楞做了一件令他悔不当初的事情,他偷穿了主上的衣裳夜半入了飞燕的屋子,迷~奸了飞燕,那个毁了飞燕清白的人正是二楞。
邹玄墨看着这个他信任有加的人,半晌失了言语。
二楞去衙门投案,甄捕头亲自拘押二楞入监牢。
飞燕被杀手误杀,那么阿奴可能还没死,可是他的阿奴又在哪里?
头痛欲裂,天旋地转……
茫茫风雪中,他徘徊在十字路口,仰天嘶吼:“阿奴——”
集贤镇。
薛六槐从头到脚裹在厚厚的棉袍里,手上戴着棉手套,脚上穿着棉靴子,鼻头冻得通红通红的,薛六槐手里拎着大包小包,一脚深一脚浅艰难行走在及膝的积雪中。
耳畔隐隐传来马嘶声。
薛六槐循声望去,一匹黑马摇着马尾,低头在雪里拱啊拱,时不时,仰天嘶鸣,那声音听着甚悲凉。
薛六槐原本不想理,这不快过年了,大雪封路,他采买了些年货赶去集贤村给墨棋送去,都走了六七步了,那马嘶声听着格外闹心,薛六槐终转身,向着雪地里的马儿过来了。
“风天雪地的怎么会有一匹马?”薛六槐抚了抚马鬃,自言自语,莫不是老天爷念他可怜,赐他一匹马代步?
薛六槐心里一喜,牵了马缰就走。
黑马不动,扯着马缰直把薛六槐给拖倒在雪地里。
薛六槐摔了一个屁股蹲,破口大骂:“你这匹遭瘟的臭马,你不跟我走,你叫我干什么?耍我玩呢!”
薛六槐一手支地,挣扎爬起身的时候,貌似摸到了谁的脚,薛六槐只当摸错了,戴手套的手又壮着胆子摸了一把,他确信是只脚。
马儿吐了吐鼻息,低头在雪里又开始拱,薛六槐发现雪里露出的一片黑色衣角,薛六槐吓了一跳,第一个动作就是逃,却被马缰绊住了脚,黑马将他托了过去。
薛六槐觉得他很倒霉,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事儿,也不知道这人是死是活?
罢罢罢,谁叫他是救死扶伤的大夫呢,先看看人有救没救。
薛六槐将那人从雪里刨了出来,露出那人的脸,胡子拉碴的,薛六槐摘去手套,探了探那人鼻息,还活着。
薛六槐费了好大气力才将那人扶上马背,拎了自己采买的年货,牵了马缰,这回黑马很合作,跟着他走了。
真是匹好马!
再不远就是集贤村,薛六槐看看天色,终牵着黑马去了集贤村。
墨棋抱了一捆柴站在门口,翘首望了望,抱着柴进去了。傅卿书正在蒸包子,墨棋抱了柴进屋,傅卿书说:“快些添柴呀,你发什么愣。”
“这年怎么过呢?我们所有的积蓄七天前就花完了。”墨棋犯愁。
傅卿书说:“要不,你再找薛六槐借点儿?”
“我不去。”墨棋觉得太难为情了,她们已经麻烦了薛六槐很多次,上回为了赎金的事,薛六槐被打成了猪头,为那事儿,墨棋总觉欠了薛六槐一个大人情。
“除了邹家人,我们就认识薛六槐,不找他帮忙,还能找谁?”她们的马已经卖了,实在不行,只能卖房子,可是卖了房子,她们住哪里?阿奴如今又那副样子,傅卿书是真的发愁了。
“我们欠他太多,怕是永远还不了。”墨棋低声嘟囔。
傅卿书掀唇一笑,“这个简单,要实在还不上,不如你以身相许。”
“啊?为什么又是我?”墨棋又羞又急。
傅卿书笑道:“你稀罕他,你不去谁去。”
真的只有这一个法子?
墨棋大囧。
“墨棋,快来帮忙。”门环被大力敲响,门外传来薛六槐的喊声。
“呶,说曹操曹操到,还不快去。”傅卿书在锅沿敲了敲勺子,墨棋给灶里添了柴,在围裙上擦擦手,跑出去了。
“口是心非的丫头。”看着那急火火冲出门的身影,傅卿书露齿一笑。
墨棋打开门,薛六槐牵了马站在门外,手里大包小包,马上横卧一黑袍男子,因为趴着,墨棋没有看见那人脸。
“这是?”墨棋接过薛六槐手中的大包小包,就听薛六槐说:“待我把人先弄进去。”
薛六槐将马背上的人搬下来,背进了墨棋住的屋子,放在炕上。
墨棋僵立在炕边,问:“干嘛把他放在我炕上?”
薛六槐说:“统共就三间屋子,不放你炕,我还能放傅姑娘抑或梁姑娘炕上?”
“可你也不能不经过我同意把人放我炕上呀?”人家还是个大黄花呢,随随便便就把人给她炕上放,她晚上住哪儿?
“不放已经放了,你说咋办吧。”这人比他身量还高,薛六槐快累死了,出了一身汗,歇了会儿,他说:“等我把马牵进来,你是不知道,那马儿太通人性了。”
薛六槐抹了一把汗,出去了。
傅卿书透过灶房的小窗,看见门口进来一匹黑马,站在枣树下,抖抖马鬃,尾巴摇啊摇,傅卿书一惊,跑出门来。
“追风!”
这是邹玄墨的爱驹,傅卿书见过。
“诶,你自己进来啦。”薛六槐看见自己进来的黑马,展颜一笑,对傅卿书说:“这可真是一匹好马。”
墨棋抱臂站在门边:“苍梧王的马哪里能差了。”
“啥?苍梧王?”薛六槐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说:“我在夸马呢,你扯苍梧王做什么?”
墨棋白他一眼,对傅卿书说:“卿卿,进来。”
傅卿书跟着墨棋进屋,墨棋下巴抬了抬,说:“看吧,薛六槐把谁带来了。”
“看见追风,我就知道了。”傅卿书近前,炕上躺着的人果然是邹玄墨。
“怎么办?要不要告诉阿奴?”
走在最后的薛六槐挠挠头,不解道:“你们认识他?”
墨棋说:“不认识,哪里捡的给我丢回去,要死死远点,别脏了我的炕。”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好不容易把人给带回来,哪能说丢就丢,薛六槐说:“他没啥大毛病,不过就是染了风寒,突发高热导致晕厥,只要退烧就没事了。”
傅卿书却道:“薛大夫说的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遇上了,说明缘分未尽。”傅卿书又去拿了床被子过来,盖在邹玄墨身上助他发汗,顺带拧了热毛巾覆在他额头上,待忙活完,傅卿书说:“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弟子能帮师尊的只有这些了。”说完,傅卿书出去了。
师尊?
“傅姑娘为什么管他叫师尊?他到底谁呀!”薛六槐问。
“阿奴她男人,卿卿的师尊,苍梧山上那位大人物。”墨棋一屁股坐在椅子里,揉了揉额头,暗暗头痛。
薛六槐圆睁了眼睛,道一声:“苍梧王!”
“就他。”墨棋看着薛六槐,说:“你拣了一个大麻烦回来。”
成玉住在苍梧王府,那一定是邹玄墨默许了的。
墨棋尤其不待见成玉,想想就来气。可恶,成玉即便是阿奴亲姐姐又怎样,姐姐难道就应该住在妹妹家里?
“我……我不知道。”薛六槐一脸无辜。
“饿了吧,卿卿蒸了包子,刚出锅的”墨棋握了薛六槐手去小厨房,薛六槐看着相握的两只手,心里暖烘烘的。
“咦,馅儿呢,怎么尽是皮。”薛六槐咬了三口,还没见到包子馅儿,薛六槐纳闷了。
墨棋红了脸,手指缴了衣角,低声说:“那个是我包的,皮比较厚,你再咬一口。”
薛六槐一听是墨棋包的,愈加开怀,道:“就是没有馅儿我也喜欢,因为是你亲手做的。”
“没有馅儿那是馒头。”墨棋颇懊恼。
“我咬到了,是豆沙馅儿的。”薛六槐持了包子给墨棋看,嘴里鼓鼓囊囊的,墨棋转身给他盛了一碗粥,说:“赶紧喝点儿,当心噎着。”
薛六槐大口吃着包子,就着稀粥,眼里皆是笑意。
墨棋踢了踢桌案腿,唤:“薛六槐。”
“你说,我有在听。”薛六槐说。
“你觉得我咋样?”
“你人很好,非常好,哦,不光你,还有你的两个姐妹也都很好,你们都是我见过的顶好的姑娘。”
“那你欢喜我吗?”墨棋这样问。
薛六槐张着嘴,愣住。
“说话啊。”
“欢喜,非常欢喜。”薛六槐心跳的很快,眼里是掩也掩不住的无边欢喜,他没想到他不敢说出口的话,竟从一个姑娘口中说出来了,他不是不震惊的。
“我们姐妹三人欠了你很多,我,我想以身相许,你可愿意?”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