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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别出什么岔子。”他说完,垂着眼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然后声音微微放低:“这一回,倒是老天助我。殿下让我除去的人,此刻竟恰巧与老四同行。若是能一同除去,那我不仅完成了殿下的旨意,更是一道能送老四上路……”
“主上放心,这一回小的们都准备得相当妥当,想必定能完成主上的心愿。”
听了八字胡的马屁,那男子竟是一挑眉,笑着说道:“这可不是我的心愿,我只是为了我们聂家,替殿下分忧而已……我那四弟只是命不好,竟是与乱臣贼子混到了一处去。亲弟弟被误杀了,我这个当哥哥的,心里可是难过得很呐!”
门外,小伙计刚刚收拾好了地上的碎片,正捧着准备将这些碎片送去外头丢掉。他人刚走到门口,却听身后有人的声响。小伙计回头一看,顿时心中大惊。
他立刻将手中碎片捏在身后,背着手低着头让到了一边。
青衣男子并没有从暗道再回去,似乎是正巧要买些什么,便打算从正门出去。八字胡跟在他身后,送他走到了外头门口。
“……”青衣男子目光往博物柜上一扫,而后面色便沉了下来。他低头看了眼地上,眼尖地找到了几片小伙计还未来得及扫掉的碎渣。
“谁干的。”青衣男子冷声问道。
八字胡面色微微一变,还未等说些什么,那心理素质不佳的小伙计,已经吓得跪在了地上。
“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青衣男子盯着小伙计,先是一笑,而后却是伸手将小伙计扶了起来:“你怕什么,快起来。”
小伙计心脏快跳出胸膛了这个人,他可是听说过的!虽然他才来店里没两年,可是却是知道,这个人是最最不好说话的!
上一回小刘不小心将抹布掉在了他的鞋上,结果是小刘的腿被活活打断了!
如今听见青衣男子对他说话声音温和,小伙计简直吓得脸色苍白,不知道是该继续求饶,还是真的随着这人的手站起来……
怎么感觉,怎么都是个死啊!
“不过是个瓶子,不碍事。”青衣男子声音淡淡的:“不过,毕竟是银子换的,这瓶子就算碎了,也该物尽其用。这么着吧,你把你手里的碎瓷嚼了,我便不罚你钱。”
小伙计浑身猛地一抖,整张脸灰败下来。
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地抬头看了眼青衣男子。
谁知,就这一眼,却让他改了口。
青衣男子一挑眉:“怎么,牙口不好啊?”
“小的……小的嚼不动……”小伙计战战兢兢说道。
“那就直接吞了吧,免你牙疼。”
“……”
小伙计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眼泪鼻涕不要钱似的往外涌:“主子饶了小的吧,小的赔钱,小的赔钱……”
八字胡站在青衣男子背后,面带不忍,却最终欲言又止。小伙计抬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看向八字胡,仿佛想要他帮他求求情。可最终,八字胡还是只抿了抿嘴,扭过头去了。
青衣男子脸上笑容不该,说出来的话却字字阴寒:“说了不让你赔钱,你当主子的话是什么?”
八字胡知道,若是小伙计此刻不吞,怕是性命难保。他狠了狠心,上前猛地抽了小伙计一个大耳光,而后捡起地上最小的一片瓷片,抓起小伙计的头发,将他的脸拽起来:“主子让你吞,你还敢推三阻四?!”
说罢,八字胡将小瓷片往小伙计的嘴里塞……小瓷片在嘴边划了道口子,鲜血没命往外冒,八字胡将小瓷片塞进伙计嘴里,不动声色在他耳边落下两个细微的字:“含着。”
小伙计一愣,而后便立刻反应过来,他嘴上的血落了满地,看起来吓人得紧。八字胡又捡起几个碎片,强硬又粗鲁地往小伙计的嘴里塞。瓷片锋利,划伤了小伙计的嘴,他整张脸上喷溅得全是血沫子,再加上眼泪鼻涕,简直惨不忍睹。
青衣男子哈哈大笑起来,他仿佛过了瘾一般,不再去看这小伙计,只微微一扫衣摆,阔步走出了闻石轩。
八字胡站起身,在闻石轩的门口,恭敬地送走了青衣男子。等到青衣男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街尾,他才长长舒了口气,赶紧回头扶起地上的小伙计:“吐出来,快。”
小伙计没命往外呕着,大口大口的鲜血里掺杂着碎瓷片被他吐了出来。八字胡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是命好的,赶上了主上心情好……唉,我给你些银子,你回家吧。咱们这儿,你是呆不下去了。若是下一回主上再瞧见你,说不准又会……”
小伙计原本就年纪不大,此刻又疼又怕,已经哭得抽抽了。八字胡伸手拍了拍他,领他进去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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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听明白了吗?”聂清远认真地看着小聆和小幸。
小幸咬着手指头,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哥也知道了!”
“重复一遍。”
“去了大哥哥家以后,不能离开大哥哥的院子半步,若是不小心遇见了聂府的其他三位公子,便一定要绕道走。大公子和三公子还好,二公子最是要躲着,若是路上遇见了,扭头躲草里,若是花园遇见了,立刻爬树上,若是桥上遇见了,直接跳水里……”
聂清远听着小幸一板一眼地重复着,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别怪哥哥吓唬你们,只是哥哥说的这个人,可是会嚼着小孩子的手指头当零嘴儿吃的!”聂清远不放心,最终还是又添了一句。
☆、第186章 安神
小幸睁大了眼,吓得把自己的两只小手背到了身后,身子往后缩了缩。聂清远也是无奈,他也不想这样吓小孩子的,可是……
他也毕竟是为了保护他们。
正说到这,房伯走了过来,静静站在了聂清远的身后。聂清远伸手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脸:“玩去吧,小心别靠水太近,掉进水里可得生病。”
两个孩子离开之后,聂清远微微侧头,声音轻缓问了句:“咱们该是到淼州府了吧?”
“是的少爷,快到京城了。”
聂清远望了望原处的山,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房伯似乎略显忧虑,斟酌了半天,最终还是说道:“还好如今有贺公子和那位顾公子在,他们功夫好,想必也出不了事。”
聂清远点了点头:“是亏了他们……咱们出京时,还能仗着人少多走弯路,防着不被发现。可如今回京,时间本就很赶,也不好拖着他们一块东绕西绕的,目标确实明显多了。”
房伯稍稍犹豫了一下:“少爷,贺公子和玄薇姑娘的身份,咱们都知道了……可那位顾公子和顾姑娘……您看出他们是什么人来没有?”
聂清远眯了眯眼:“若我料得不错,他们该是比我们还要麻烦些。”
“啊?”房伯一惊:“少爷是什么意思?”
聂清远抿了抿嘴,最终摆了摆手:“没什么,如今咱们行水路,拢共就这一条道能回京,二哥他们若是在途中埋伏,定是一来一个准。如今咱们只能等着,没旁的法子。”
房伯一听,更是忧虑了。可是,光是心里头焦躁,脑子里却想不出什么能解决的法子,房伯只能一声叠着一声地叹气,惹得聂清远发笑:“愁有什么用呢,顾公子与贺公子本是仗义之人,他们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艘船出事的。”
江面平缓,水流也不急。两岸风景变幻不断,暖冬的太阳一会儿躲进云里,一会儿又露出头来。阳光落在水面上,泛起粼粼波光,好似锦上绣了金,落入聂清远眸子之中,映出片片碎光璀璨。
阳光渐渐从明亮转为橙黄,日头偏西时,玄薇才幽幽转醒。她睁开眼睛,伸手抹了把嘴边,确定了一下自己没有流口水……
睡了好久,玄薇觉着有点饿,她撑起身子,身上的软被自肩头滑下。她扭头看了一眼,而后微微一愣她明明记得自己睡前是给自己盖了一床被子的,如今这被子上,怎么还多出来一床被子?
正当玄薇迷迷糊糊发着呆的时候,顾澜抱着一布口袋的橘子,走了进来。
“你睡着了,都没人跟我说说话,可闷死我了。”她说着,走到玄薇床边,将布口袋往她床上一丢,人跳上了床,自觉盘起双腿上炕动作如此利索,显然是一副要与玄薇长谈的模样。
“别丢被子上,这口袋脏不脏的!”玄薇一皱眉,拎起布袋子就丢在了顾澜身上:“闷怎么不叫醒我?”
顾澜朝天翻了个白眼:“我嫌命长么!要不是我哥跟我说你醒了,我哪里敢进来。”
玄薇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细想,手里便被顾澜塞进了一个桔子。
“这橘子可甜了,就是可惜我买得不多,如今就剩了这几个……赶紧吃完就不惦记了。”顾澜说着,手里剥着橘子:“据说现在到淼州了,弄得我心痒痒的好想出去玩。淼州可是好地方,有山有水有城,风光极好。我说老乡,你说咱回了京,等开春之后,一块再出来旅游吧!”
玄薇手里捏着橘子,朝顾澜笑:“先不说我有没有时间出来玩吧,就单说说你你一个千金大小姐,就连这一回出来都是离家出走,等回了京,岂不是要被看得牢牢的?”
“嘿,小瞧我!”顾澜一挑眉:“你别看我功夫不如顾渊,但是我轻功好呀!翻墙功夫更是一绝……离家出走这活儿,我可是熟手。”她说到这里,开始掰着手指头认真计划起来:“你看你,等回了京,想必三月之前也该忙完你师父的事情了,至于找工作这回事……也得等先玩一趟再说嘛!你放心,你要是钱不够花了,姐姐这儿管够!”
玄薇扑哧一笑,微微摇了摇头,也不说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低头开始剥橘子。
“哦对了……说起来,有个事我还想问问你。”顾澜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
“什么事?”
“就是我哥……你发现了没,最近他精神不太好的样子。”顾澜歪了歪脑袋,说道:“有时候跟他说话,他还会走神,人也瘦了些。他是不是病了?”
玄薇一愣,忽然想起了些什么。她低头咬了咬下唇,然后掀开被子下床:“你等等,我找找我这儿还有没有安神香。”
“安神香?”顾澜疑惑,一边往嘴里丢了一瓣橘子,嘴里含含糊糊地问道:“为什么要用这个?”
“他是休息不好,所以现在精神不振。给他点一点安神香,让他晚上睡得沉一点,休息好了,人自然也就好了。”玄薇翻找着自己的药箱子,找出了一点点安神香的香膏。她将包香膏的纸包递给顾澜:“这船上也没有香炉,这个……直接用火熏一下好了。或者拿荷包包着,放在他枕头边上也行。”
顾澜眯起了眼,坏笑着看向玄薇:“老实说,你怎么知道他是休息不好的?”
玄薇一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心里是猜测,或许顾渊晚上会变成另外一个人格出来走动,这样一天二十四个小时,身体都得不到休息,那肯定会精神不好。但是,她若是直接跟顾澜说了,顾澜肯定又要调笑她。
她没理会顾澜的话,扭头继续剥自己的橘子,任顾澜怎么跟她说话,她都左顾而言他。
这一路顺风顺水,玄薇身体不错,所以虽然是睡在船上的,倒也没有晕船,可两个孩子却是倒了霉了。小幸还好,小聆简直是从早上吐到晚上,肚子里吃进去些什么,转脸就吐出来什么。整张小脸带了点儿菜色,原本就没有二两肉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