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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昭武为了谢怡心,连明丹郡主都敢顶撞的。
莫五爷抚了抚胡须,对侄子说道:“子岚,她的事怕是会很棘手,现在的人证物证都对她十分不利,事发后她的丫环婆子又不见踪影,要想证明韩静如不是她杀的,找出她不在场证据,很难。”
“五叔,我敢担保,韩静如真不是她杀的,她的丫环婆子躲起来,还不是怕有人要屈打成招?看来,我也要去广化寺一趟。”莫子岚诚恳的说。
莫五爷正色说:“以五叔的经验来看,这谢怡心如果不是真凶,就是有人设局来要她的命。我看幕后之人安排得天衣无缝,只怕不是泛泛之辈,你们想找出真凶,难!要是五日内,查不出真凶,过堂时,她若不肯招认,肯定要受刑,就算她熬过了重刑,最后还是会定案的。”
“五叔,不能屈打成招啊?不是说刑三遍而从轻吗?”莫子岚想到谢怡心娇滴滴的样子,要是当堂受刑,熬得过吗?
莫五叔探身上轿,最后说道:“子岚,你们还是想办法找出真凶,刑三遍,就算不死也是废人了。”
莫子岚呆立在那里,这么严重?只能祈祷那人愿意出手了。
时间回到一个多时辰前,他在鼓楼拦住了刚下朝的靖王。
“靖王,可否借一步说话?”
“莫副统领,你来找本王可是稀罕事,说吧,有什么事?”靖王爽快的走到一边,对莫子岚说道。
莫子岚拱手道:“京郊广化寺出了命案,韩静如被人溺毙,她丫环指证是谢妹妹。”
“你说什么?镇国公的孙女韩静如死了?怎么会和谢怡心有关?”九皇子一个呆愣,慈原师太不是答应不出手了吗?自己还派了飞鱼和铁燕去保护她,怎么还是出事了?
莫子岚把他知道的消息,都给九皇子说了一遍,九皇子皱眉道:“听起来,似乎十分棘手?”
莫子岚苦笑道:“还请靖王援手,昭武和非凡都感激不尽。”
“韩静如是镇国公孙女,属贵族,这个案子该归大理寺审理吧?刑部我还有几个属下,可大理寺少卿不是你五叔?”九皇子虽心中焦急,但面色不显。
莫子岚可是知道,大理寺卿王大人,正是靖王麾下之人,可听九皇子之意,是在推诿此事。
他本寄望九皇子,以他对谢怡心的另眼相看,会加以援手,可目前九皇子这个态度,他也拿不定了主意,只好先行告辞。
☆、第一百六十章线索渺茫
可随后,郁闷的莫子岚接到手下回报,九皇子没回靖王府,而是直接出城往广化寺而去了。看来,九皇子对谢妹妹有所不同,所以,他想九皇子也应该会出手,不会袖手旁观。
现在最重要的找出杀韩静如的真凶,还有五天就要开堂,时间不多了。以非凡缜密的性子,应该可以找出端倪,他要留在京城,确保小辣椒在典狱里的安危。
而君非凡现在,已经把莲心院里里外外全搜查了一遍。左耳房里,并没有任何有人住过的痕迹,衣物包袱都没有,茶盅马桶都没有人用过,床褥上甚至连根头发丝都找不到。
谢怡心她所住的中厢房,君非凡也仔细搜查过,没有迷香的灰烬,门栓也没有撬过的痕迹,谢怡心当夜应该是没出过门。
君非凡思索:春柳看见的只是背影,韩静如手里抓住的,也可能是有人,一早偷走嫁祸所用,可是,在韩静如淹死的井沿上,却发现一个脚印,看大小模样,是个女人,万一这脚印与谢妹妹的大小相符,那谢妹妹又多了一条铁证。
本来君非凡是想悄悄毁掉脚印,可井口有女尼守卫,如果现在动手抹去脚印,更显做贼心虚。
况且君非凡仔细问过了很多人,她们都证实,韩静如失踪后,春柳很快带人来莲心院,当时莲心院的大门一推就开,里面并没有门栓固定,莲心院里肯定有人出去过,还没有锁门。
看来嫌疑最大的,就是来借宿的那两姐妹,她们可以外出,也有可能杀人,还有领她们来的知客尼去哪里了?难道是有人假扮的知客尼,还是那位知客尼也被灭口了?
君非凡一时想不明白,决定先从那名知客尼查起,先去找掌院师太,调查知客尼的情况,再做打算。
在他往掌院师太精舍而去时,九皇子已经,悄悄到了慈原师太的禅房。
“师太,你答应过本王,不会对付谢怡心。何以食言?”九皇子难掩怒气道。
阿梅奉上一盅西湖龙井,劝道:“九皇子,师太并没有出手,是谢怡心因爱生妒,杀了韩静如,是她罪有应得。”
九皇子大怒,一掌打碎了茶盅,龙泉窑的甜白瓷摔在地上,裂成无数片,茶水泼了阿梅一身,她不敢躲避,直直跪了下来。
慈原师太皱起眉,“九皇子,你要如何?”
“飞鱼和铁燕呢?让她们出来!”九皇子冷静了一点,问道。
慈原师太示意阿梅,将地上收拾干净,先出去守着。然后两眼如针一样,盯紧九皇子,轻声说:“跪下。”
九皇子怔忡了一息,直挺挺跪下了,但还是不减倨傲,直直的望向了慈原师太。
慈原师太转动着佛珠,声音缓慢的说:“你难道忘记了你的血海深仇?为了一个刚认识月余的女子,就要指责于我吗?”
“本王从来没有,忘记过血海深仇,她只是一个局外人,师太何苦要为难她呢?”九皇子向慈原师太求情道。
慈原师太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念经诵佛,九皇子则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良久后,慈原师太叹口气,轻轻说道:“那好,从现在起,你和我都不插手谢怡心的事情,就看她有没有那个运了。”
“可是。”
“没有可是,有君非凡和曾若妍为她翻案,有莫子岚照拂,谢怡心还逃不过此劫,那就是她的命!”慈原师太又退了一步。
九皇子马上说:“那如果她能解开此劫,请师太同意我纳谢怡心为侧妃。”
“侧妃?不是庶妃?你还说你没对她动心?”慈原师太脸色难看,薄有微怒道。
九皇子抬起头,目视着慈原师太,一字一句的说:“就是因为本王动心了,才一定要得到她,如果本王没得到她,她就会一直在本王心底。本王不会让任何人阻碍本王,让本王有求而不得的东西,得到了,也就不过如此。本王给了她侧妃之位,它日再位列四妃,也算对得起本王这份动心了。”
慈原师太久久思索,想了一会最终点头说:“人生七大苦,求而不得最苦,得不到就放不下,也好,依你便是。”
“那谢怡心的事?”
“就看她的造化吧,飞鱼和铁燕已死,如果她还能绝处逢生,就是她的命。”慈原师太决定,不再插手此事,听天由命吧。
九皇子这才从地上起来,转身出了禅房。
阿梅闪进来道:“师太?”
“这事不必再插手,随她去吧,九皇子的话也有道理,得到才能放下,没得到只会心心念念牵肠挂肚,这滋味我比谁都懂。”慈原师太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继续诵经。
君非凡已经把,广化寺全院的知客尼,都找了来,谁也不承认,有带过两姐妹去莲心院。君非凡正想详加问询时,老欧和曾若妍一起来了。
“曾若妍,谢妹妹怎么样了,大理寺里都打点过了吗?”君非凡赶紧问,今天他身在广化寺,可心里一直记挂着谢怡心。
曾若妍跑来跑去来回奔波,也有点疲惫,一屁股坐在条凳子上,对君非凡说:“我和长顺亲自送进了牢房,上下都打点好了,五日后开堂。”
“五日后?时间有点紧,谢妹妹的安全无虞吧?”君非凡还是很担心,大理寺典狱,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曾若妍想起牢房的简陋,也很难过,回答道:“长顺每天都会想办法,探一次监,子岚的五叔,是大理寺少卿,子岚会在京城盯着的。他让我们要找出真凶,才能救得了心妹妹。”
君非凡点点头,关键时刻子岚还是靠得住的,他转而问老欧:“老欧,你伤势未愈,怎么跑这里来了?”君非凡看老欧,肩上还缠着布条,责怪道。
曾若妍已经在路上,和老欧谈过了,她直接说:“我见过那知客尼和两姐妹,我来找人,老欧江湖经验丰富,来帮忙找线索。”
君非凡看了看,风尘仆仆又疲惫的曾若妍,低声说了句:“我把小七留给你,注意安全。”
曾若妍点点头,往掌院师太精舍走去。老欧则随着君非凡,回到了莲心院。
老欧仔细看过莲心院的构造,提气上了两边的围墙,仔细检查后发现,青苔和围墙上的石瓦,都没有异样。
老欧并不死心,又来到院门那围墙上,仔细观察,终于发现院门左边石瓦上,有个浅浅的脚印。
他赶紧对君非凡说:“少爷,快上来看。”
君非凡勉力纵身上了围墙,老欧扶住他,对他说:“少爷,昨晚有人翻墙进来过。”
☆、第一百六十一章寻找线索
君非凡盯着脚印,仔细看,发现这是个女人的脚印,尺寸偏大,鞋应该是千层底,不是软缎绣花鞋,看起来是奴婢婆子所穿。
如此一来,昨晚是真有人潜进了莲心院。
来人什么目的呢?是来偷走红宝石玫瑰花项链,还是潜进来另还有目的?
君非凡想起井沿边的脚印,难道真是谢妹妹的鞋印?凶手把谢妹妹故意带到井边,就为了留下痕迹?
而在精舍的曾若妍,把广化寺的每个女尼,都仔细看过,还是没有发现那天带那两姐妹来的知客尼,她大发雷霆吼道:“你们广化寺的女尼,是不是都在这里?”
掌院师太不卑不亢的说:“曾施主,本院的女尼除主持慈原师太以外,皆在此处,无一人缺。”
“那慈原师太呢?我要见上一见!”曾若妍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能。
掌院师太见曾若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没有办法,只好将她带到慈原师太的精舍之外。
“师太,曾施主求见。”掌院师太在门口,毕恭毕敬的说道。
“吱呀”一声院门打开,一女尼低头将掌院师太和曾若妍迎进去。
曾若妍走在前面,进了慈原师太的院子,只见小小的院子里,只有一间石屋,院中有一株茂密的石榴树,树干粗壮枝繁叶茂,其他花草皆无。她走进禅房,就看见一个消瘦的女尼背对着门,正转珠诵经。
“慈原师太好,我是曾若妍,广化寺发生命案,牵连了我的朋友,我是来查找真相的,还请师太转过身来,我看后便走。”曾若妍虽然现在对广化寺很不满,但也不想得罪一向慈悲为怀的慈原师太。
慈原师太停下诵经声,轻轻说道:“我曾经巨变,从此皈依我佛,已有多年未见生人,既然曾施主为救人而来,就请前面一观,不过老尼残容,还请曾施主莫要外传。”
“自然自然。”
曾若妍转到慈原师太面前,就看见一张满是疤痕的脸,心里吃了一惊,撑着胆子再细看,发现并没有易容的痕迹,这才回到慈原师太背后,行礼道:“若妍冒犯了,打扰师太静修,对不起。”
退出慈原师太的精舍,日已西斜,小七前来说道:“少爷请曾小姐回莲心院用饭。”
“嗯。”垂头丧气一无所获的曾若妍,跟着小七回了莲心院。
君非凡已经在院里摆好了饭菜,曾若妍也不扭捏,坐下就吃。吃着吃着她突然放下筷子,泪流满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