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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没有意见。
他们都很佩服罗冀。
花椒不在家的这些日子里,他们从罗冀文启那里听说了一肚子他们在山上的生活起居,甚至于避着家里的姐妹们,几个小小子还缠着他们说了些许他们之前逃难的经历。
饶是六哥自诩练了这么些年的拳脚,旁的或许还不成,胆气总是壮的。可仅仅是从罗冀文启那听来的只言片语,就叫他汗毛倒竖。
一连好几个夜里,他都在寻思要是自己同差不多年纪的罗冀文启掉个个儿,也落到了那般人吃人的境地,自己到底能不能熬过来,能不能活到现在。
结论虽然残酷,却也叫他头一回正视了自己。
而秦连豹罗氏看着孩子们俱是称好,虽然心中早已有数,到底还是松了一口气的。
只秦连豹却还想再追问他们一句:“如果罗冀愿意,既是咱们家的亲戚,算是寄居在咱家,那就同石头小和尚他们又不一样,他如今的嚼裹同成年后成家立业的开销,自然得咱家来负担,你们可明白这是甚的意思?”(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 落定
仲春暮春之交,时序又近烟雨清明,潇潇春雨飘飘洒洒迷迷蒙蒙。
倒是与分家析产这样总是让人有些唏嘘的事体正好契合,不过倒是并不曾影响到秦家阖家的心情。
刚刚脱下棉袄换上夹袄的花椒跟着姐姐们依序给诸位长辈上了茶,就垂手退出了中厅,穿过游廊回了充作茶房的厢耳房中,守着茶炉子。
只一个个的,别说丁香的脑袋都快贴到房门上去了,就连茴香都支楞着耳朵,留心着正厅里的动静。
自是好奇的缘故。
而此时只敞开着两扇隔扇的正厅里,中厅当地,三张八仙桌竖向拼成了一张长桌子,老舅公同秦老爹坐在上首,秦老娘则坐在秦老爹身侧,诸位舅爷同秦家兄弟分列下首。
原本不应出现在这样场合的姚氏妯娌在秦老爹秦老娘的主张之下,也出头露面,俱都坐在了自家丈夫的身后。
秦老爹身后的长案上供着六箱已经兑换好了的金银铜钱,面前则摆了几本红签蓝布面的账簿,老舅公面前则是摆了一摞分家文书。
老舅公看着早已打点好的五份分家文书,把手里的茶盅往旁边放了放,哪怕早已知晓,这心里还是难免寻思着,怕是再没哪家分家之前根本不用人调解,就将文书落定了的。
再见上头内容,又不禁在心底长吁了一口气。
咳嗽一声醒了醒喉咙,开始主持分家事宜。
秦家的分家文书,其实同旁人家也并无太大不同。
开篇自然是大大的“立清白”三个大字,随后除了年月日暂且搁置,也同样介绍了分家的缘由。
不过是二老年迈体衰,不能再掌管家务之类的话儿。
只是接下来到底如何分家析产,则当先就是对家族产业秦白芹的处置决定。
这是秦家所有产业中绝对的大头,也是秦家阖家一早就商量落实好的分家原则。
分家不分业。
秦白芹的字号永归公中,各房子弟均不得盗用营利,违者出族。
但同时也商量加注了变通的法子,若后世子孙想要起田壅芹也不是不可以,但同样不能以秦白芹的名号行走商场,必须更名。
至于秦白芹的经营和营利析分,经过阖家商议之后,仍将五房合股经营。
并将秦白芹极其派生的所有资本盈利按十一股均分,按股分利。
除了秦老爹秦老娘二老占一股未养老银,五个房头各占两股。
而二老手中的股份,待百年之后,将直接归于长房,即由长房酌提。
但又因阖家已经决意在二老百年之前分家不分灶,阖家共食,所以历年盈利,除了二老股份全部年结之外,五房二股均年结一股,所剩五股盈利将直接归于公中,作为阖家嚼裹日用、婚嫁人情、延师抚养的用度。
其次是田地房舍的析分。
其实早在入宅之时,房舍同家什懂事已经算是析分清楚了。不过内院房舍虽归于各房名下,可实际上仍是族产,不得变卖。
至于田地,家中族产除外,其实秦家如今一共也就秦老爹这辈子积积攒攒的七十余亩耕地与东头园子二十亩。
东头园子已被列入秦白芹的派生资本,同出售给钱家的白芹壅制技艺获利的分红一样,也被并入了公中,自然另算。
而那七十余亩的耕地,所有收益将会交由秦老爹秦老娘二老作为零花钱。待二老百年之后,则会作为长孙田由身为长子长孙的大堂哥酌提。
至于最后摆上台面来的族产,即秦连熊这两年来跑断了腿才置办下来的百余亩山地的经营,和四百亩族田的出佃收益,以及门前的水碓磨坊和前年置办的板船铁罱等开河筑堤的工具,将由长房负责打点。
所以根据以上三则分家的原则,实际上此次分家析产所析分的家产,其实就是秦白芹字号下的红利。
毕竟像是秦老爹秦老娘手中的细软、各房的私房,都不在析分考量之中,至于家中的粮食、牲口、树木等等的物什,则将直接归于公中,一劳永逸。
花椒端坐在小竹凳上,歪着小脑袋听着秦老爹报账。
虽然与八仙居的账目已经结清,但钱德隆春延后白芹的分红还未到账。不过因着分家一事儿,秦老爹直接将这笔分红拦到了今年,提前结算了红利。
账目上一清二楚,如今账上一共还有一万七千余两的银子,实际上就是去年一冬秦白芹的收益以及派生的钱德隆的分红。
花椒并不意外,秦家阖家心里对这个账目也大多有数儿。
毕竟这两年来,虽说白芹收益确实不菲,可秦家一连办了这么多桩大事儿,出的也不比进的少。
日常用度的就不说了,前年先是浇筑堡墙就耗资了上万两,开河筑堤又是千余两。旧年翻修宅院也耗资小万两,修建的磨坊到现在还未完工,就已是耗费了大几百两了。
除此之外,交与方良收养孤儿的花费就是一千两,秦连熊置办族产又开销了四五千两,秦连豹购置书籍,也已花了上千两了。
甚至于当初为了秦连豹闹的那出事儿,也一口气砸进去了小一千两银子。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哪一件不是烧钱的祖宗,再加上家里的人情来往也越来越多,能攒的下银子才叫怪事儿的。
只在坐的老舅公和各位舅爷,对于秦家的账目其实多多少少心中都有些数目的。毕竟一园子的白芹摆在那里,在坐的又都不是外人,想装不知道都难的。
之前还为着秦家如此爽快的分家原则赞叹唏嘘不已,没想到掰着手指头听着秦老弟一项一项的解释下来,在知道秦家账面上如今只结余了一万七千余两银子的时候,甚的赞叹唏嘘都没了。
饶是方良,管着方家的庄园,每常也有大笔的银钱进出,都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心疼不已。
这可真成了过路的财神了。
只不管他们再是唏嘘再是心疼,秦家阖家对于这份分家文书却再是没有意见的。
爽快的画押签字,秦家的分家事宜,也最终落定。(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 认可
随着在场的立契人、主持人、公证人一一在五份分家文书上签字画押,秦家分家之事儿,也就这样干脆利落,完全不费吹灰之力的落定了。
说起来这前前后后也不过半个时辰的光景罢了。
在场的舅公舅爷们,这心里却是感触万千唏嘘不已的。
尤其是同秦老爹秦老娘差不多年岁的老舅公。
想到妹妹妹夫手里的这一大笔股利和零花钱,说句实在话,这心里头,那是真羡慕。
自然不是羡慕那白花花的银子。
虽说这世上怕是没人不爱银子的,可他都这把年纪了,这心里头羡慕的还是秦家这些个儿子儿媳待爷娘的这番拳拳心意。
他日(日)泡在秦家,如何不知道原先秦老爹秦老娘老两口是并不愿意收下这些个股利零用的。
只说开销都在公中,他们用不了这些个银子。
可说到底,为的甚的,他亦是心知肚明的。
最后好说歹说最终决定收下零花钱,可股利还是说甚的都不肯要。
是这些个儿子儿媳一天一天的,硬生生磨到他们不得不应的。
叫他如何能不羡慕。
老话常说甚的,爷有娘有,不如自个儿有。
这话自是不错的。
可叫他来说,这句话掉个个儿,放在爷娘身上,更是再对也没有了。
儿有孙有,不如爷娘自个儿有。
不说那些个摊上恨不得从爷娘骨头缝里炸出油来的不孝子的人家。
只说他们这样的人家,就算儿孙肯孝敬爷娘,手里多多少少也有几个银子,同两口子一模样,饶是父子母子,也不免左手递右手。
如何会有爷娘自家手头有银子,或是还能赚得来银子来的敞亮的。
若是自家手头有银子,既不用伸手朝儿孙们讨要,吃碗干的兴许还要看儿媳妇的脸色。也不必拿了银子这心里头还老过意不去,总觉得临老临老了,还要带累了儿孙。
等到孩子们念书的念书,成亲的成亲,手里头攥着银子,自然能摸得出银子补贴他们,哪怕一兜糖一块糕,总好过没有去。
再等躺了下来,手里头捏着银子,哪怕看在银子的面上,也不怕他们不来看顾服侍一二的。
甚至于到了百年之后,若能留下银子来,兴许不但丧葬费用不必儿孙们操心,还能给他们留些细软念想的。
一辈子都活的体体面面,这可不比甚的都强……
老舅公不禁长叹了一口气,羡慕之余,这心里头难免思绪万千。
而那厢秦家兄弟妯娌看着手头墨迹未干的每个房头留存一份的分家文书,这心里头,也终于多多少少生出了几分感慨来。
不过尤其是秦连虎兄弟几个,这心里头却也多多少少生出了几分壮志来。
正如老爷子在文书最后所写的那样,眼前的分家不过是他们务本堂草创伊始的第一步。分析之后,还要各房立志,勤俭为先,醇谨立身,相睦相恤,光前裕后,才能日新月盛,丕振家声。
他们兄弟比起老爷子,要做的,还有很多很多。
只眼下当先要做的,还是招待客人。
姚氏妯娌带着花椒姊妹一道去了大厨房打点席面,这厢秦连虎兄弟几个正陪着舅兄舅弟们侃天说地。
直到现在还有些晕晕乎乎的姚大舅同秦连豹谈了会儿县试同大堂哥,渐渐醒过神来,就借机过来西跨院寻了姚氏说话。
只一时之间,舌头打结,忽的就不知道该说些甚的了。
家里的老太太总说秦家是个讲规矩有德行的人家。
也正是这份规矩德行,老太太当年才力主将她一手带大的大姐嫁进了秦家。
说起来当年他们这一支年纪相仿的几个从姐妹,大姐最长,最受的老太太的喜爱看重,可相较而言,却也嫁的最差。
当时的秦家如何光景,他是亲眼目睹亲身经历过的。
为此,家里头的婶娘姐妹们不知说了多少闲话。
却没想到大姐成亲之后的日子虽不是过的顶好,可却是所有从姐妹中过的最舒心的一个。
家里头从未出过乱七八糟的龌龊事体,也从未叫娘家人帮着出过头。
尤其到了这几年上,旁的不说,只说妻子就不只一次的说过大姑奶奶看着比妹妹们还要年轻的话儿。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