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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定说着,看向清漪,颇有些促狭,“你听说她的事没有?”
清漪看向他,城阳公主的事,想要知道都不行。女人原本就爱传这些消息,而且鲜卑人家也没汉人那么多的规矩,她听人说,城阳公主现在基本上差不多是个废人了,坠马的时候伤到了腰,医官拿针刺她都没有知觉。所有的起居都需要有人来伺候。
“这样才好!”慕容定痛快抚掌大笑,“这个女人凶狠歹毒,我才不忍她,她是她,大将军是大将军,我对付她,叫她知道些厉害!”说着,他翻了个身,脸直对着清漪,“除掉了她,这洛阳里头孤寂也没有哪个敢明火执仗的冲着你来了。”
“我还不如自己去学弓箭呢。”清漪说着,想起自己这么久竟然又忘记练习骑射了。
慕容定抓过旁边一颗葡萄塞到她嘴里,“你学也行,找个鲜卑女教你,鲜卑女人和男人差不多,能骑马能射箭,也是好师傅。”
“随便还能练练身子,”慕容定满脸坏笑,他眼睛跐溜落到了她的腰上,一副意有所指的模样。
“去你的!”清漪脸涨的通红,手上的衣服揉成一团砸在慕容定的脸上。
这次用兵用的很急,段秀也没有给派遣出去的将领多少留在洛阳和妻儿惜别的时间,几乎是命令一下,但凡是被任命的将领当天出发。慕容定还迟了两日,虽然只有两日,但在旁人看来也很不像样了。
第三日天刚刚放亮,慕容定就领着人绝驰而去。
清漪回到家中,让之前那个鲜卑女子教她鲜卑话,另外还教她骑射。
她站在院子里,五步开外摆着一张靶子,清漪手里持弓站立,她慢慢拉开弓,将箭搭在上头。拉开弓弦需要些许力气,她眉心微蹙,将弓拉得满如圆月。
手上这弓差不多半石,能拉开三石以上的人寥寥无几,她自然不在其列。这半石的弓,还是鲜卑小孩子用来锻炼臂力用的。
她把弓撑的满满的,过了好会才放下来。
“娘子已经很不错了,每日拉弓三回,时日一长,就可以射箭了。”鲜卑女子过来,操着一口并不熟练的汉话。
“嗯,我再慢慢拉会。”清漪说完,又开始练起来。
她练这个不仅仅为能强身健体,也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件事沉心好好做一做。
两日之后,韩氏从慕容谐别邸中返回家中。慕容谐不在洛阳,她留在那里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干脆回来算了。
清漪得知韩氏回来,赶快前去迎接。
一见面,韩氏看到她从袖子里露出的手掌,眉头皱了皱,“你这手怎么回事?”
清漪闻言垂首,看见自己的手指上有几道伤痕,上头已经结了痂,在白皙的肌肤上很是醒目。
“啊,妾前两日练习弓箭,一不小心伤到了手。”
“弓箭?”韩氏让身边的卫氏搀扶着自己,不叫清漪过来。
“好端端的怎么想着学这个了?”韩氏说着颇有些不解的看向她,“这些东西学起来可不轻松,要吃苦头的,”她说着,盯住清漪的手指,“到时候手上还要留个老茧,难看死了。”
“六藏在外,家里又有阿家坐镇。妾实在是……”清漪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韩氏立刻就懂了,她带着清漪到后园里看看花草。后院里原本是一片荒芜,后来清漪让专人打理,倒也打理出一片气象来,看上去像模像样的。姹紫嫣红,在炙热的阳光下,竟然还生出了几分美。
韩氏带着人在凉亭里坐下,清漪让人送上了温热的饮品。
韩氏随口喝了一口,就放下来了,她四处打量,过了好会,她赞许的点点头,“你打理的不错。”
“这可和妾没有多少关系,只不过是叫人来打理。”清漪道。
今日韩氏装扮的很清淡,头上不过一支金步摇,身上也没有穿多少鲜艳的颜色,她听了清漪这话,嘴角微勾,“就算事是别人做的,可是还需要你安排。”
韩氏说着,她看向清漪,“最近这段时间,你就和我这个老妇在家里,少出去走动。就是你娘家也不要往来太过频繁。”
清漪吃了一惊,她不禁抬头看向韩氏,韩氏依旧浅笑着,“这段日子,恐怕是多事之秋,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有些坐立不安。还是不要出去,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说着韩氏脸上多了几分祥和,伸手替清漪整了整袖子。
“是。”清漪垂下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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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势紧急,大军北上的北上,南下的南下。洛阳里头原本恢复了些的热闹,似乎又要摇摇欲坠,如同水中月镜中花,不复存在了。
洛阳虽说是居天下之中,可是位置却离和南朝的位置不远,若是梁军拿下沔州,襄阳郡等地,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打进来了。顿时洛阳里头人心惶惶,幸好过了那么三四个月,陆陆续续有好消息传来,镇南将军在沔州击退几次梁军,将梁军挡在沔州之外,使得梁军不得长驱入内。
而北面暂时还没有消息,六镇离洛阳很远,就算有消息,光是传过来,在路上就要花费不少时间。
但想来应当也不差。
就在这众人翘首以盼的时候,宫里的元绩却已经左立不安,方才元颓和他商量若是这南北的危险一除,要给段秀什么样的封赏。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报复皇帝上次对他的不逊,还是为了讨好段秀,竟然提出要赐给段秀九锡。元绩又惊又怒:赐给臣子九锡,分明就是禅让的前兆!
侍中几个人全都围在元绩周围,元绩脸色惨白,袖中的手,一直在颤抖。
“怎么办,怎么办……”元绩看着左右,“他要动手了对吧?狼子野心终于是忍不住了,想要自己做皇帝了!”
元绩想了好会,“此人不除不可!”
年轻宗室们面面相觑,他们看到皇帝面色,可是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主动请缨。
“你们说说,该怎么把他引入宫廷来?”元绩看着宗室们。
沉寂了一会之后,终于有人道,“不如说太子已经出生了,让段秀进宫探望,然后趁机……”说着那人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手势。
“可是皇后怀孕九个月,还没到生孩子的时候,若是用这个理由将段秀召入宫,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妇人产期不定,九月产子,段秀又有何处不信呢?”元谵道。
元绩颔首。
为了让段秀相信皇后产子,元绩还特意派遣了一个宗室前去道喜。
他摸着袖子里的刀,脸色十分难看。中常侍在一旁瞥见提醒,“陛下的脸色……”
“给朕拿酒来!”元绩接过中常侍递来的酒水一饮而尽,总算是把那难看的脸色给压了下去。
过了好会,那边人声骤起,元绩立即握紧了腿上的环首刀,段秀带着元颓直直冲向御座。
正是此刻!
元绩反手拔刀,借着酒水生出的胆子,劈刀砍去。
原本平静的湖面立刻被搅动了。
清漪在家中写要寄给慕容定的家书,才写了两笔,李涛大步从外面闯进来。
清漪手里的笔一抖,立刻就在黄麻纸上,落下了一刻黄豆大的墨点。她抬头看着面色青黑的李涛,“怎么了?”
李涛满额头的都是汗珠,他手中刀已经出鞘,寒光颤颤。
“怎么了?”清漪放下笔,立刻起身。
李涛眼下顾不得给清漪行礼,“娘子和夫人快些和小人走!再不走朝廷派来的人就要来了!”
清漪心中吃了一惊,心下电火之间,立刻给了反应。她看向已经吓傻了的兰芝,“叫人去让夫人准备走!”
说完她飞快的跑进内室,拿了一个首饰盒,径直和李涛快步向外跑去。
李涛怕她走不快,直接就背着她一路向外狂奔。兰芝紧紧在后头跟着,生怕自己跟不上被抛下。
李涛已经准备好了车,清漪和兰芝钻进去,不一会儿韩氏也飞奔而来,卫氏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跟在后面。
韩氏见着那些亲兵如临大敌的模样,问也不问,直接带着卫氏钻入马车中。
亲兵们骑马在四周护卫,一声令下立刻朝着城门处狂奔而去。
兰芝在车内六神无主,她紧紧抓住清漪的手,带着哭音,“六娘子,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啊!”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逃了呢?
清漪脸色铁青,她看了一眼外面,此刻大街上一片纷乱,人人惊慌躲闪着两辆横冲直撞的马车,车马跑的很快,颠簸不已。
她深深吸了口气,压下袖子中颤抖的手指。
她会没事的,所有人都会没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大尾巴狼的大尾巴打在地上啪啪响:啊,我当初是怎么叼到兔子的呢?
段秀狼吐出舌头,手捧便当:沃日,看似兔子一朝变狼,大意了!
第74章 变乱
洛阳内一片纷乱,突然之间许多车辆骑兵在洛阳大道上横冲直撞。李涛带着人直冲城门; 城门处守卫的士兵想要上前阻拦; 纷纷围上来,李涛大喝一声; 手中马槊横冲过去,一槊刺穿一个士兵的脖颈; 巨大的冲力把那个倒霉鬼的身体直接被挑在马槊上,跟着李涛一道奔出去老远。
其他慕容定的亲兵也是左右砍杀; 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
李涛带着身后两辆马车; 和其他亲兵组成护卫的阵型,朝着洛阳南下的路狂奔而去。
这一路谁都不敢有任何的停歇; 生怕停留半点; 后面的追兵就会追上来; 到了日落西山; 暮色沉沉,一行人才停下来。一天的担惊受怕; 劳累颠簸,清漪和韩氏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脸色惨白,兰芝晕头转向; 下车之后直接抱着肚子吐的半死。
韩氏见到清漪苍白着脸色,但双眼有神,心里点了点头,对她伸出手来。清漪上去搀扶住她; 轻声问道,“阿家可还好?”
“你不怕?”韩氏反手握住她的手腕问道。
清漪没有故作坚强,她点点头,“嗯,怕,可是怕也没用啊。还不如跟着人跑,至少不会被人给抓了去。”
韩氏一愣,她睁大了双眼盯住清漪许久,心下想过这孩子会哭会强颜欢笑,但没想到她竟然不哭不闹的,而且也没安慰她。
韩氏忍不住笑出来,“你这孩子倒是耿直,”她说着看了看四周,这会李涛等亲兵忙着安营扎寨,砍下树枝做柴火,还有人拎着弓箭去狩猎。
篝火点燃,清漪扶着韩氏坐下,兰芝和卫氏两个人,也张罗着去打水。
韩氏坐在草地上,眼睛盯着眼前的火苗。过了好会,清漪看到李涛走过来,她轻声问道,“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
她在车里头看不到外面,就算是想看也不好看。路上逃命,又不是出去踏春赏景,怎么可能还有个闲情逸致去时不时看看自己到底跑到哪条道上了?
李涛垂着头,身上的铠甲上还带着厮杀时候迸溅上的血,血到了现在已经干涸成黑色的血迹。
“小人打算南下去找将军。”李涛说着,飞快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妇人。她面色有些疲惫,甚至衣裙也有点凌乱,原本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也落下来了几缕乱发。不过她精神尚可,双目明亮如镜,抬眸注视人的时候,竟然叫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