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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楼氏死死盯住慕容定的背,怒火熊熊的目光恨不得将他的被给烧出个窟窿。可惜慕容定四平八稳,对她根本没知没觉。
贺楼氏见着朱娥看向她,所有的怒火似乎找到了个发泄点,“还看甚么看!跟上去啊!”说罢,她恶狠狠的咬牙,“一个男人,就那么点儿心胸,点点小事还和女人计较,他还能成大事!”
朱娥听到这话,撇了撇嘴,“成不成大事,也不是你说不行就不行的啊”
她这话说的小声,还是被贺楼氏听了个正着,贺楼氏瞪她,“你刚刚说甚么?”
朱娥低了头,不再言语。
女子不能留在军营内,这是军令,就是慕容定,也不会轻易打破这个规矩。他令人在沔州城内打扫出干净整洁的几间屋子来,供她们居住。
韩氏到了屋子里,喝了口水,看向慕容定,“我怎么没看见李涛?”
慕容定脸色青黑,“他办事不力,我叫他去领罚了。”
韩氏叹口气,“是为了你新妇那事?”
“正是!我走之前怎么交代他的?不管怎么样,先要保全人,现在呢?!他竟然把人给我丢了!我没有按照军法办他,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慕容定咬着后槽牙。
“我说你对人宽容一些,如果打仗的时候,他犯错了,你照着军法,怎么罚他都不为过,但是这回,我看的清清楚楚,他尽全力了。”
“可是宁宁丢了!”慕容定腾的一下站起来,如同困兽左右走了几步,“他把人丢了,就得挨罚!”
韩氏一抬头,就看见他脖颈上暴出的青筋,“你别急,我当时也在,李涛是真的尽力了,他可是杀出了一条血路追过去的,奈何对方人多势众,再说了,依我看,你新妇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慕容定看过来,“阿娘此话甚么意思?”
“我当时在场,看到那些人很在意你家新妇的死活,意在抓活的,而不是要她的命。一时半会,恐怕是不会有性命之忧。”还有些话韩氏没有说出口,她看向慕容定,“你这会应该也知道大丞相被皇帝给杀了,这会你可有甚么想法?”
“想法?”慕容定冷笑,“那个小皇帝都把阿娘你们几个逼得逃出来了,看来小皇帝也没想着要留下我,我可不是伸长了脖子等刀砍的人,小皇帝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皇帝追捕还在洛阳的段秀余党,摆明就是要将段秀一系一网打尽,他对段秀的确是没有多少忠心,不过也不会随意的对皇帝摇尾乞怜。
韩氏沉吟了会,抬眼看他,“那你打算如何?”
“如今梁军已退,前段时候,他们吃了个大亏,伤了点元气,再过一段时间,见着占不到便宜,估计也就走了。到那时候,我还会把到手的军权交出去?做梦!”慕容定狠狠的喘了几口气,他咚的一声坐在床上。
韩氏点头,“嗯,抓住军权不放,这是对的,不过抓住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做?”
慕容定一手撑住头,眼神沉沉,“之后。去洛阳。”
“去洛阳?”韩氏蹙眉,“你打算就这么去?”
慕容定放下撑住额头的手,下意识的摇头,“不,我不能这么去,至少得知道有人在我之前到了洛阳。”
韩氏脸上才露出些许赞许。
“也对,现在元氏虽然势弱,但是到底占了个皇帝的名分,要直接动他,除非和大丞相那样,不然千夫所指是少不了。到时候得不到便宜还惹得一身骚。”
“我先派几个人去看看,”慕容定道。他坐在床上,原先直冲颅顶的愤怒渐渐冷却了下来,他想到了之前李涛说过那些人逃窜的方向似乎是通往洛阳大道的方向。应该这群人是奔着洛阳去了。
“嗯,你心里有数就行。”韩氏颔首。这时候,卫氏过来了,对她做了个手势。
“好了,你自己还有事,先去吧。李涛你略加惩戒,但是别罚狠了。这些人都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只要对你忠心耿耿,你也不能叫人太心寒。”韩氏说着,从床上下来,卫氏过来,搀扶着她的手,到里头去了。
卫氏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热水,这南边就是不缺木头和水。女人天性就喜欢洁净,奈何路上也没有那个条件,到了这会,能安定下来,如何不好好洗洗。韩氏让卫氏伺候宽衣,她颇有些感叹,“现在六藏倒是听得进去别人的话了。”
“那当然,郎君可是娘子的儿子,做儿子的不听阿娘的话,还听谁的?”卫氏一面奉承,一面用水瓢舀水小心倒在韩氏身上。
韩氏没有被卫氏这话哄的晕头转向,她摇摇头,“这孩子以前,心里认定的东西,任凭旁人怎么说,哪怕是我还是他阿叔,都不能叫他改半点主意。这会倒是能说动了。”
“小时候不懂事,大了知道阿娘的不容易,就听话了。”说着,卫氏抓起澡豆,给韩氏挫在手臂上。
韩氏摇摇头,“这可不是他长大不长大,依照我看啊,还是他新妇的缘故。他这块石头,终于还是软和了些!”
*
慕容定回到军营,叫人过来问李涛如何。
“那小子还在外头挨罚。”乙哈小心翼翼的抬头,心下不知道慕容定问起这个是什么意思。
慕容定向来赏罚分明,做好了有赏,做的不好就罚。有时候脾气上来,还会亲自动鞭子。
“罢了,叫他回去吧。”慕容定叹了口气,他伸手揉了揉额头,“回头叫人给他药,别出甚么事。”
乙哈闻言,吃了一惊,旋即转忧为喜,立刻应了声,出去了。
慕容定看着乙哈那带着欢喜的背影,不禁觉得有些挫败,自己之前难不成很吓人不成?
他叫亲兵端上水,随意的擦洗了,换了衣服。躺在行军床上,他一条胳膊枕在脑袋下面,突然鼻尖嗅到幽幽的幽香。
清漪担心战事繁忙,下头的亲兵又是一群糙汉子,不会很细心的清洗衣物,南边又是个湿热的地方,一不小心个人清洁,就会生各种疹子。疹子不要人命,但是痒起来叫人痛不欲生。所以她准备了许多的衣服,为了防止有虫啃咬,熏了熏香,时间一长,香味渐渐淡了下来,成了怡人雅致的淡香,沁人心脾。
慕容定嗅到这股香味,抬起袖子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他翻身从床上起来。烦躁无比的在大帐内走来走去。不知不觉间,她的影子在他身侧已经无处不在,哪怕人不在身边,可是点点滴滴都是她的声音,她的手笔。
之前只觉得理所当然,可知晓她被人掳走之后,这份理所当然就化为了最深厚的焦躁。
她被人掳走了,她现在在哪里?
慕容定在大帐内走了好几个来回,呼吸粗重。他心里将元绩骂了个狗血满头,恨不得亲自持弓将这个皇帝射个对穿。
若是她有万一,他必定叫那人死无葬身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大尾巴狼一脸凶残:谁抢了我的兔几,交出来!
未婚夫:哎呀,兔几我们结婚吧~
清漪小兔几捂住胸口:哎呀面对前男友的求婚,还不允许拒绝,要肿么办!
第76章 进入
沔州城内又迎来了梁军的几次零零碎碎的攻打,前几次梁军再慕容延的手里吃了个大亏; 这几次有点雷声大雨点小; 占不到便宜之后,就退走了。
贺楼氏经过洛阳那回; 有些杯弓蛇影,听到梁军攻打沔州; 吓得躲到了韩氏这里来。
“都说了没有多大事,”韩氏靠在凭几上; 看向贺楼氏的目光越发讥讽; “梁军若是真要来,早来了; 你当他们行军不用军粮补给的嗯?”
朱娥守在一旁; 眼里瞧着那边韩氏含笑的模样; 越发觉得刺眼; 鼻子里轻轻哼了声。那声几乎静不可闻,韩氏的目光立即看了过来; 那目光冰冷刺骨,盯的朱娥浑身冰凉。她嘴唇动了动,浑身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你儿子在这里; 就算城破了,他也会带你走,你自然是不用担心甚么。”贺楼氏铁青着脸,“我怎么知道他会不会把我们婆媳抛下?”
韩氏慵懒的躺在那里; 过了会,觉得背上有些僵,招手让卫氏给她后面加个隐囊。
她看着韩氏,嘴角露出一抹笑,点点头,“说的也是,当初你说我们母子吃你们家用你们家的,这次这么一回也该是还债还清楚了。既然还清楚了,那么你是死是活,和我们母子也没太大关系。”
贺楼氏瞪圆了眼睛,开口就要和韩氏骂,韩氏睁开眼睛,“你不聪明,好歹也看看现在到底是谁说了算,我若是真的想你死,路上直接把你们俩一丢了事,回头直接和他说你们在路上走散了,我还怕你能翻出天来?”
贺楼氏憋下口气,愤愤转过头去。
过了好会,兰芝从外头进来。她进来见着贺楼氏还有朱娥,吓得立刻垂头。
她走到韩氏那里,低头道,“夫人,郎主请你过去。”
韩氏瞥了她们一眼,嘴角勾出抹笑来,“你们都在这里坐着,我先走一步。”
贺楼氏等韩氏走的远了,屋子里头再也没有外人,才恶狠狠道,“汉女神气甚么!等六□□了,一定比她儿子强!”说着,贺楼氏一愣,记挂起在北边草原上的慕容延来,她捂住胸口,“都怪那个老不死的!要打仗他自己去就是了,反正死了除了那个女人也没谁记挂他,为甚么要把六拔给带过去啊,我就那么一个亲生儿子,他要是有个甚么,我可要怎么活……”
说到动情处,贺楼氏抹起了眼泪。
朱娥头疼不已,她就看不上这个婆母的模样。想要儿子发达富贵,又不想要他去挣取军功。
她不说话,贺楼氏哭了会,见没人劝慰,抹了两下眼泪。抬起眼来,见到朱娥无动于衷的,怒火蹭蹭的上来,“六拔也是你的夫君,你怎么不闻不问的!”
“我在这里,消息不通,我就算担心死了又有甚么用处?”朱娥反问。
“你!”贺楼氏脸上一怒,抬手就对着朱娥打过来。她拿韩氏那个贱人没有办法,但是对自个儿媳难道就没有办法了?
慕容定过来看看韩氏,韩氏的衣食住行都有人照顾,不过他还是不能完全放心。从洛阳到沔州,就算是个壮年男子都不一定能吃得消,何况女子?
“阿娘这几日怎么样?”慕容定见韩氏走进来,让兰芝退出去,亲自过来搀扶着她。
“还是和原来一样,”韩氏说着,坐到了床上。
“阿娘若是觉得烦闷,我去叫人找些伶人来给阿娘解闷。”
韩氏听后脸上有浅浅的笑意,“有你婶母在那里,我那里会烦闷?日日看着她变脸色,都觉得开心的不得了,我就是怕一不小心把她给气死,到时候人死了就没有甚么可以解闷的了。”
慕容定没有说话,他坐在床上,过了好会开口,“阿娘,我打算等一段日子,就起身带兵前往洛阳。”
韩氏没有半点意外,她颔首,“应该的,梁军不可能长久停留,到时候挥军北上也是迟早的事。”
“……”慕容定坐在那里不说话,过了好会,他开口“我已经选好了人,不日将出发前往洛阳。”
韩氏愣了下,缓了一息才反应过来他的用意。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去吧,毕竟是你的心尖尖,何况她也是无来由的挨了这么一场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