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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徐灿折在里头了!”来人愤愤道,“昨日下雨下的太凶,晚上虽然停了,但湿滑的很。我们原先说今夜不利于行动,他偏偏要去,结果叫颍川王察觉,令人抓住他关押了起来。”
杨隐之听见这话,脸就白了一半。关心徐灿的生死之外,他也担心徐灿会将他们的藏身之地对元穆说出来。
若是以前,他自然不担心元穆会对他这个小舅子如何。但是现在,他也摸不清楚元穆对他们姐弟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眼下该怎么办?”
杨隐之握紧拳头,“事到如今,我们在这里不安全了,快些转移!”说着,他几下就把收拾好的包袱挂在身上。和回来的几个人出门,那些回来的人还在他身后问,“那徐灿呢,怎么办?”
杨隐之脚下步子顿了顿,他咬了咬牙,“也要救!”
“这娘子没找到,反而先折进去人了,真是开局不利。”杨隐之听到有人叹息。
“说起来,将军也快来了,要是他到洛阳之后,还没有见到娘子,还不知道要如何责罚我们呢。”
“不会。”杨隐之轻声道,他回转过身,迎着那两人的目光看回去,“在那之前,阿姐应该就可以被救出来了。”
杨隐之胸腔里的心脏跳的飞快,几乎要扑通扑通跳出喉咙外。他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来,而且越来越清晰。
如今的颍川王府邸,他是进不去的。就连混进去都难,可是等到段秀打进来,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徐灿能不成撑到那个时日,也实在难说。
可是……
杨隐之咬住唇。
*
慕容定已经带领大军开到了信州,信州离洛阳也没有多远了。他离开的时候,想着最多小皇帝闹一闹,但应该闹不住大阵仗来,但是没想到,小皇帝的胆子比他想象的,要大多了。
杀了段秀,简直就是一棍子捅在马蜂窝上。
这年头,元家已经没有太多的威信,鲜卑人都是野狼的后代,手里有权,谁就是老大,一个赛一个的野心勃勃。段秀在世时,这些人忌惮段秀,不敢轻举妄动。段秀一死,恐怕可劲的要造反了。
这小皇帝说胆小,却敢杀段秀。要说聪明,却蠢笨到了极点。
难不成这元氏真的气数已尽?这些个元家皇帝,不是短命鬼,就是被女人毒死了,再要不然蠢笨如猪,看似精明实则一肚子草包。
大军到达信州,驻扎在信州城外,慕容定临走的时候指挥军队南下抢了梁国的几个县,算是凑集了粮草,这会儿就算信州刺史不识相,他也不用巴巴的上门要吃要喝。
大军在信州城外安寨扎营,这么多人驻扎在那里,光是帐子,看着就熙熙攘攘的一片。信州刺史看着,简直心惊肉跳,算了算留守的人马,又不知慕容定用意。此刻信州刺史也知道皇帝发来的将段秀定位逆贼一事。按道理说为人臣子,应当尽王事,可是这世道……还真是不是向皇帝尽忠就能得个好下场的。
信州刺史犹豫再三,想起在信州的家当家眷,跺了跺脚,壮起胆子去见慕容定。
原本以为自己会见到个粗壮男人,结果见到个相貌甚美的男人坐在之大帐里头。
“额……下官拜见将军。”信州刺史被那男人的相貌摄的不由得愣了愣,过了好会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给他行礼。
慕容定一身常服,见着信州刺史,眉梢眼角就染上了一丝笑意,“哦,不知道信州刺史前来有何赐教?”
‘这话我还要问你呢!’信州刺史腹诽。不过这话,他到底还是没敢说出口,只是对着慕容定微微又弯了弯腰,“下官不知将军前来信州所为何事?”
“我来信州只是为了去洛阳而已。”慕容定听出眼前这人话语里的一丝颤抖,笑了笑,“不为别的,更加不会放纵手下人为非作歹,我在南边的时候,已经喂饱他们了,你也别担心。”
短短几句话,完全漫不经心。听在信州刺史耳里,却是从脚底生出一股寒气来。
“将军既然来了信州,下官也应当尽地主之谊。”信州刺史脑子里转的飞快,“将军带兵南下,实在是辛苦了。”
“不辛苦,毕竟我也不是白白打仗。”说着,慕容定抬手,手指轻轻抚了一下唇上,看似有些苦恼,“我知你担忧我会攻打信州,不过你放心,我还没有这个想法,更加不会纵兵伤人抢物,你只管把心放进肚子里就是,只是能否派一二医官过来?我队伍里头还有些伤兵。”
只要这些人不为非作歹,什么都可以。
信州刺史立刻就应下了。
慕容定迟疑了一下,颇有些艰难的开口,“府君,你可知道哪里有卖女子首饰的地方?”
“啊?”信州刺史往往没有想到慕容定既然会问起这个,他一时呆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回话。
两人在帐中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李涛看不下去了,“府君,将军问你,城中哪里有贩卖女子首饰的地方。”说着他看了慕容定一眼,“要好的,不要拿坏的糊弄人的那种。”
“啊……有有有!下官立刻叫那些商人把东西都带过来,让将军挑选。”
信州刺史说到做到,不一会儿,擅长治疗刀伤的医官还有那些商户都被送过来了。
医官还有药材是这会最需要的,慕容定立刻挥手让医官下去干活,自己留下来看那些商户带来的东西。
这些商户也不知慕容定要什么,索性全都带来了,从胭脂水粉到妇人头上戴的首饰,统统都拿了过来。
慕容定和检阅军队一样,视线仔细的扫过这些东西。金光灿灿的步摇吸引了他的视线,他拿过来看,是妇人顶在头上的树叶状的步摇,轻轻摇一摇,上头树叶就乱颤。
仔细看,上头还有小人,做的惟妙惟肖,精致的厉害。
慕容定对女子首饰没有多少研究,看着觉得顺眼,然后看向身后的李涛,“这个怎么样?她喜欢不喜欢?”
李涛被那步摇金光灿灿的模样迷得花了眼,连连点头,“这金步摇哪里有不喜欢的道理,娘子一定会喜欢!”
“你不知道想要讨得她的欢心,可不容易。”慕容定叹了口气,她这一次吃了这么大的苦头,回头心里还不知道要怎么埋怨他。趁着这会还有空闲,赶紧给她选个。到时候她开心了,他也能松口气。
李涛讪讪闭了嘴。
慕容定仔细回忆了一下清漪的穿着喜好,回想那么一通,他看向了那边通身碧绿的簪子,他立刻指向那个“我要了。”
然后又零零碎碎挑选了些小首饰。他无意一瞥,瞥见一只盒子里躺着一只小巧的指环。他弯腰拨开其他几件首饰,拿了出来。
“将军这是好眼力,这个东西是从鄯善那边传来,说是女子所戴用。”商户见着慕容定仔细打量那枚指环,顿时说道。
慕容定闻言,果然看到了细细的指环上头阴刻着鄯善那边独特的花纹。整个指环都是用金子做的,金灿灿的给讨人喜欢。
慕容定眯起眼睛仔细打量。
“将军可能有所不知,鄯善那边习俗与我们不同,这指环还是他们男女订婚所用的。”商户继续说道。
“嗯?”慕容定扬了扬眉毛,生出几分兴趣来。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大尾巴狼拿着戒指:要补全结婚戒指嗷~
第79章 救出
慕容定在信州休整了几日之后,再次整顿军队北上。他行军速度并不快; 大军才和梁军对战过不久; 而且,他心中清楚; 不好抢在段兰之前到洛阳。至少等段兰入洛阳之后,可心里如同有一只猫爪在不停的抓; 最近在赶路,也没有来自杨隐之的消息; 宁宁眼下到底如何; 他根本无从知晓。
这混账小子,不管有没有消息好歹都来封信告诉他一声; 这么不吭不响的; 算是怎么回事?
慕容定骑在马上; 恨不得立刻背上长出一双翅膀来; 直接飞到洛阳去。他望着前方的大道,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想起自己为她准备的那些个首饰; 心下的烦躁越发浓厚。慕容定洗了口气,将心底生出的烦躁给压下去。
李涛等亲兵跟在他身后,瞧见慕容定背影似乎有隐约的火光浮现,不禁吞了口唾沫; 默默为自己接下来几日的路程给抹了一把冷汗。
大军顺着汴水到了郑州,,到了郑州,离洛阳也就不远了。慕容定到郑州驻扎下来; 才安定下来,慕容定就派出斥候,前去打探消息。
过了五六日,斥候飞驰而来,见着慕容定,几乎是踉跄着就给他单腿跪下,言语之中带着汹涌而出的激动,“将军,段兰大军和朝廷已经打了几场,朝廷溃不成军,似乎已经退回洛阳了!”
慕容定俯身下来,“此话当真?”
“当真!小人化装为普通农户,在路上遇见不少从怀州逃过来的溃散逃兵,这些人说朝廷已败,小人为了谨慎起见,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呆了两日,发现不少逃兵都这么说。”
大战之后,战败一方溃散而逃的时候,不少士兵们趁机逃走,他们说的话有六七分可信。
慕容定眼中顺势就迸射出精光来,他抬起身,眼睛盯着洛阳的方向,嘴角扯了扯,“好!看来元氏真的是气数已尽。”
说着,他背脊挺得笔直,“好,很好!”
“将军可是要前去洛阳?”有裨将问道。
慕容定浑身一僵,他眉头深深皱起来,陷入深深的纠结之中。他这段日子想了又想,几乎将这件事给想烂了,里头一点一滴,都被他翻开来想了个遍。他现在觉得自己北上前去洛阳或许不是最好的选择,段兰那个人,两个都是一块儿长大的,打了这么久的交道,哪里还不知道段兰的性情?
入洛阳之后一定会好好的放纵手下士兵烧杀抢掠一番,他在这个节骨眼上,最好不要靠前,甚至连和段兰碰面都不要。
之前段兰镇守晋阳,那地方原本是慕容谐的地方,后来被段秀施手段抢走了。段兰在晋阳的一举一动慕容谐不说样样都知道,知道个大概还是可以的。眼下段兰带领大军攻占洛阳,正好是时机……
可是宁宁还没有找到,她还在洛阳,他知道的,她的确性命无忧。可是这性命无忧之后,他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在等着她。
他眉头顿时打了个结,让斥候退下之后,他在大帐内背着双手左右走动,焦躁不已。他觉得自己整个人似乎都已经分裂成了两半。
‘男子汉大丈夫,应当以大事为重,若是错过,恐怕再难以找到这样的机会,晋阳何其重要,一旦段兰带兵返回晋阳,如同虎入深山。’
‘人还没找到,万一她在那个混账玩意儿手下,受了委屈呢?一旦走了,杨隐之那个混账小子办事不力要怎么办?’
‘大军之内,必须有人坐镇,离了人就不行了,何况若是被他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那她呢?’
慕容定脑袋疼的厉害,突然他脚下狠狠一跺,自己跑回大帐中的席子上坐好。天人交战好会,都没有得出个最后结果。他两根手指轻轻按压住头颅两侧的太阳穴,从鼻子里呼出口气来。
他大点就出来在军营里摸爬滚打,看得多,经历的也多。心中明白机会稍纵即逝,若是不立刻抓住,可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