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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春风-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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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氏修行的地方; 慕容定来的很少。他在侍女的带领下到了佛堂门外。慕容定站在门外可以听到敲击的木鱼声响。慕容定挥开左右的侍女; 迟疑了许久; 终于叩响了门。

    “是六藏么?”韩氏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嗯。阿娘,是我。”

    话语落下; 原本关紧的门从内被打开,一股佛香伴随着门板开启; 扑面而来。

    慕容定闻着这股浓厚的佛香; 有些恍惚。

    韩氏一身干净简单的尼袍,头上只是盘了个圆髻,什么首饰都没有戴。她看到儿子站在门外; 好半日都没有进来; 不由得有些奇怪,“怎么了?还不进来?”

    慕容定闻言,这才从自己的迷茫中清醒; 他迈开腿进入佛堂内。佛堂里有一半人高的佛像,用香木雕成,惟妙惟肖,周身又香气四溢。这是慕容谐令工匠所造; 只为讨她的欢喜。

    慕容定拳头又握紧了。

    “你来是为了甚么事?”韩氏手里持着一串佛珠,拇指将佛珠莹润的玉珠一颗颗拨过去。

    “阿娘,我有话和你说。”慕容定坐在床上,他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侍女。

    韩氏点头,屏退四周的侍女,佛堂内顿时就剩下他们两人。

    “阿娘,你回去看看阿叔吧。”慕容定这话说的艰难。

    韩氏拨动玉珠的手一顿,她随即满脸奇怪的抬起头来,“你怎么了?”

    当初知道当年的往事,慕容定很支持她再也不和慕容谐往来。如今怎么劝说起她去见慕容谐?

    慕容定忍了又忍,“阿叔他……他……”慕容定眉头皱起,话不知道要如何对韩氏说,他一咬牙,“阿叔他坠马了,医官说他伤势太重,恐怕是痊愈不了。现在都是拿药吊着一条命,他说就想看看你,说你有什么怨怼,趁着他还活着,都对他发了……”

    “啪——”一声玉珠落地的轻响,韩氏手里的佛珠突然断了丝线,珠子争先恐后的滚落在地。

    韩氏吃惊的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

    “他……堕马了?”她轻声问道,双目茫然,似乎置身梦中,而不是在现实。

    慕容定闭上眼,点了点头。

    “到底怎么回事!”韩氏提高了身量,喝问。

    慕容定吓了一跳,“阿娘,小点声,现在对外面都是瞒着的。他在洛阳金墉城的时候骑马,也不知道是不是下面人的疏忽,马发了狂,把他从马背上颠了下来。”

    韩氏听后,僵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怎么会?他三四岁的时候就在马背上了,骑术卓越,怎么可能……”

    “阿娘,他现在就想见你一面……”慕容定没有再和韩氏解释,而是低低说了这句话。

    韩氏面色悲怆,眼里更是浮起复杂的情绪。

    过了半晌,慕容定以为韩氏不会去见慕容谐了,韩氏轻轻开口,“我去。”她这句声量极轻,如同一缕青烟,马上就要消逝了。

    慕容定点点头,马上安排人手护送韩氏去丞相府。

    韩氏看到这似曾相识的府邸,心下似喜似悲。她不用前面的侍女带路,脚下走的飞快,甚至将侍女远远甩在身后,她在这里生活了几年,他的寝室在哪里,对她来说,哪怕是闭着眼睛也能知道在哪儿。

    她不等里头的侍女开门,自己动手重重推开房门,门内浓厚的药味让她眉头深深皱起。

    那药味里头还夹杂着一股血腥味,她快速绕过屏风,直扑慕容谐榻前。慕容谐没想到外头竟然有人闯进来,险些洒了手里的药,当他看清楚来者何人,手掌一歪,半碗药泼出来,弄湿了被褥和衣襟。

    “丞相!”

    家仆见状低叫。

    韩氏看着面前的双颊凹陷,头发已经白了大半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慕容谐在她眼前永远是意气风发的,似乎不管什么事到了他的面前,他都能轻易解决,明明不年轻了,却依旧不服老。

    现在他老态毕露,陌生的叫她几乎认不出来。

    两人相望好会,韩氏上前一步,“你们去取干净的被褥和衣服来。”

    家仆见是她,马上躬身去了。不多时家仆们将脏了的被褥全部撤换,慕容谐身上也擦拭了一遍换了新衣裳。

    “你来了。”慕容谐靠在软枕上,目光贪婪的望着韩氏,“我还以为我到死都看不到你了。”

    韩氏一口气险些没上来,她咬住唇,狠狠的瞪他,“你为甚么要这个时候死?人都说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你是好人吗?你既然不是,还想死?”

    “你这个混账东西,下了黄泉,也绝对落不到好!你——”

    慕容谐被她骂了一顿,心里无比的舒坦,他听她的话,连连点头。

    “我就是死的太早,六藏我才立他为世子,我这一走,恐怕要出不少岔子。”慕容谐整个人重重的枕在身后的软枕上,终于露出了几分颓唐。

    韩氏沉默下来,忍不住落了泪,“你……”

    “我只有祈求上天多给我一段时日,好给他把那些事都给顺好了。”慕容谐眼睛上渐渐失去了光彩,“他是我们的儿子,我这一生对不起很多少,也骗过很多人。算计,落井下石之事也不知道做过有多少。但是我对六藏的心是真的。我不会叫他有任何的委屈,我打下来的基业也会完完全全的交给他。”

    “你现在还说这话!”韩氏哭出声来,“我就问你,你当年做的这事,都叫甚么啊?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遇上你!你瞒了我这么多年,把我瞒的好苦!这会、这会你还——”韩氏说不下去了,痛哭不止。

    “都是我的错,到时候见到兄长,所有罪过都是我一人承担,放心,我绝对不会叫你受半点委屈,哪怕在那边也是一样。”

    “我才不要呢!”韩氏猛的放下袖子,“你说说看,这些年,你占了多少便宜?我当年我当年到底是被甚么给蒙了心,才想到并州去投靠你!”

    慕容谐闻言裂开有些干燥的嘴唇笑了笑,“当年知道你带着六藏来并州,我高兴的几天几夜都睡不着。”

    “你还说!”韩氏气急。

    “真的,不骗你。”慕容谐道,“那时候你和六藏来了,我才觉得这日子又好了起来。我的心,在这二十年里头,对你剖了无数次了。”

    韩氏咬住袖子,双目哭的通红。

    “芬娘,你就对我说一回真话。这么多年,你在我身边,是开心的吧?”慕容谐轻声问。

    韩氏呆住,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问这么句,她浑身僵硬,不知如何回答。这么多年开心么?

    那么一个俊美年轻的男人,日日夜夜都在身旁。孤苦无依的年轻寡妇,遇上这么一个知热知冷的人,当真一点心都没有动?

    她呼吸急促,狠狠的瞪他。

    慕容谐目光温柔,没有一丝逼迫,好像这只不过是他随口问出来的话而已。

    “你想我怎么说?”韩氏咬牙问。

    “随便怎么说都行。”慕容谐笑,“反正这么多年,你就在我身边,高兴不高兴,快活不快活,我哪里觉察不出来。”

    一股巨大的羞耻把韩氏整个人笼罩,她恨不得扑上去和这个男人打上一架。

    “那你还问!”

    “问了我舒服点么。”慕容谐笑了笑,“我快死了……”

    韩氏咬住唇,“你这人道德败坏,恐怕黄泉下头也不敢收你吧?”

    “黄泉怎么不敢收我?”慕容谐笑的无奈,“当年段秀多大的声势,炙手可热啊。他那时候比我好多了,至少这半边天下都在他的手中,而我呢,却只比得上他一半。就这样,他被宫里的那些小皇帝手刃丢了性命,他都如此,更别说是我了。”

    “你……”韩氏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掉出眼眶。泪水流了整张脸。

    慕容谐叹口气,伸手给她擦拭,“别哭,别哭,你不是最好打扮的么?哭了就不好看了。”

    “都多大年纪了,还说这些哄人的话呢!”韩氏抬手要推开他,但是看到他身上缠绕的绷带,又把手放了下去。

    “我也不是只对你一个人说么。”慕容谐揩拭她的脸。

    室内沉寂下来,过了好会,慕容谐躺了回去,“还有甚么骂我的话,都一并说了吧。到时候你恐怕也不愿意到我墓前的。”

    “……”韩氏咬住唇,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瞪他。好似这样就能叫她心里好受一些了。

    “我走了之后,记得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慕容谐吃力的伸手握住她的手掌,“我虽然不在了,但是有六藏在的话,你依然还能过得和以前一样。佛阁那里你也别继续住着了,毕竟我们都年纪大了,再也不像年轻时候,儿女孙辈不在身边,心里总觉得空空落落,你回去之后,杨氏也会好好照顾你。”

    韩氏被他这么一说,泪又涌上来。

    “你这个死老头子,真的是都这样了,还不叫我好过……”她哭道,这次她俯身在他身侧,没有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今日在这里陪我一日吧,我时日无多,再怎么贪心,求得也只有这一日了。”慕容谐长叹。

    韩氏在丞相府呆了一天,第二日离开的时候,她哭的肿了眼。

    慕容谐把慕容定召入内室上商议了许久,慕容定之后到了官署,忙了好几日,甚至人都直接睡在官署。

    慕容谐下达的是几道责问的诏书,责令那些不想交出兵权,赖在原地不动的人迅速返回长安。

    有些人迟疑着回到长安,一到长安,马上就被人扣下投入牢狱。

    丞相不虞的消息才正式宣告于天下。

    这段日子,除了慕容定之外,慕容谐完全不召见其他三个儿子,这三个儿子都被他拒之门外。

    慕容弘和慕容烈驻守外地,得到朝廷准许返回长安。

    宽敞的内室里跪满了人。

    慕容定跪在最前面,其他三个儿子都在后面。

    慕容谐气若游丝,这几日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比之前又差了点。

    “诸公以后精心辅佐世子。”他叫来几个得力的臣工,眼睛看着慕容定,“莫要让有心之人趁虚而入!”

    这话落到慕容延耳朵里,慕容延低垂的脸上抽动了下。

    “我原本不过就是个并州刺史,时逢天下大乱,才趁势而起。如今这天下三分,东面的伪帝依然还在邺城,这是我的罪过。”

    “六藏你记得,要将东面收回。不要这么一直下去,不然会被南边有机可乘得了便宜。”

    “是。”慕容定点头。

    慕容谐说完,浑身上下如同虚脱了似得,大口的喘息。慕容定立刻叫人奉上水,自己喝了几口试试温度之后,才喂到慕容谐嘴里。

    但是水喂到了慕容谐嘴里,水从嘴边淌出,竟然灌不下去了。众人见状,知道慕容谐大限已至。顿时屏气凝神,听慕容谐还有没有其他的遗言交代。

    “我的身后事……”慕容谐喘息着,“一切交于世子安排。另外贺楼氏依旧葬于旧址不必与我合葬!”

    慕容谐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了慕容延身上。

    慕容延脸上血色尽褪,两耳轰鸣。

    只有夫妻才能合葬,慕容谐不许贺楼氏合葬,显然不想承认她的地位,他这个正妻所出之子,在人前的地位威望被他这话,直接打了下来。

    慕容定淡淡的瞥了慕容延一眼,而后转过脸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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