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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该摸清楚的哪怕慕容延不愿意,也被摸清楚了。
清漪靠在身后的枕头上,出行在外一切从简,慕容定也不是什么会享受的人。要不是身边带着她,恐怕连软点的枕头都不会有。有些东西直接是从五原郡守府里头拿来的,之前慕容定身边根本就没有。
“早点打完,也能早点回长安看到孩子们了。”清漪道。
兰芝噗嗤笑出声来,“那是当然,小郎君和小娘子都在等六娘子回去了。”
清漪闻言笑了笑,靠躺在枕头上。手指下意识圈成了一圈。城门自己开了,这怎么看,都像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但是这掉一次能说是幸运,第二次掉下来,就有些可疑了。当初五原郡那一回,可以说是于孟死后,手下人各怀鬼胎,最后敞开城门迎接慕容定。但是慕容延这一次,和五原郡完全不一样。
慕容延在里头呆了有一段时候了,绝对不会出现群龙无首的状况。这城门开的当真有几分蹊跷。
敞开的城门在黑夜里如同一张怪兽的嘴,大大的张开着,漆黑无比。似乎随时都能把外来人给吞进去。
慕容定不会贸贸然自己一马在前冲入城内,事先派了先锋。带到先锋占据城门,后续部队再进去。此刻城内都已经是他的人了。
慕容定驰马冲入城中,到了衙署前,才下马。
李涛等人围上来。慕容定下马第一句话就是,“慕容延人呢?”
李涛听他问起,神情见有些尴尬,不由得看向杨隐之。杨隐之硬着头皮开口,“城内没有发现慕容延的踪迹。”
“甚么?!”慕容定一怒,“竟然没有?!”
“嗯,”杨隐之颔首,“现在已经令人在城池中大肆搜捕。”
“这会不该在城内搜捕,而是看城外!”慕容定喝道。
夜雪在寒风里打着旋儿,拍在人脸上生疼。
慕容定口鼻间呼出团团白雾,他叉手站在那里,怒极而笑,“这家伙绝对是跑了,去周围搜捕!”
“是!”杨隐之立刻领命而去。
今夜的寒风凛冽,火把在寒风中被吹得明明灭灭。慕容定在明暗不定的火光下,脸色越发阴沉,别人或许不了解慕容延,但是他却知道这个家伙。这家伙自小就是这个脾性,汉人说君子不立于位于危墙之下,慕容延是做到了十足十,但凡有危险的地方他都不在。
他和这家伙一块长大,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还说怎么可能白捡这么大一个便宜,原来慕容延竟然已经弃城而走!
慕容定心里对慕容延生出几分佩服来,若是带上随从和军队,势必会引起他的反应。慕容延逃走,肯定孤身一人,或者是只是带上了几个亲信。
这孤注一掷的勇气,不得不叫他刮目相看。
慕容定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此刻还在不停的下雪。他嘴角慢慢勾出一抹诡异的笑来。
不过就算是再刮目相看,他也要费尽一切心思把慕容延给抓住!
夜风呼啸,冬夜里没有半点光亮。随从手里的火把在风中已经快要湮灭了。慕容延骑在马上,马蹄包裹了布,踩在地上没有那么大声,他口里叱喝一声,一鞭重重的抽在马臀上。
马匹吃痛,撒开蹄子跑的更快。
他深思熟虑许久,终于决定弃城而逃。那所城池不是什么要塞,只不过是他临时选定的藏身之处,如今守不住那么就放弃。总好过到时候城破被慕容定擒获要强。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他思来想去,最终决定逃到东面投靠赵焕。赵焕以前和慕容定是同僚,但是如今两人是仇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赵焕没有必要把自己往外推,何况他也知道西边不少事。
想到这里,慕容延的内心突然畅快起来,又重重一鞭加在马身上。催促马儿跑的更快。
“将军,马不能打的太厉害了,我们没有多余的马更换,要是马打坏了……”随从见慕容延拼命的鞭打马,不由得追上他劝诫。
慕容延根本不搭理他,马匹没了去偷去抢,反正还可以再得,要是人被慕容定抓住,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几人一路狂奔,最后马匹跑不动了,才作罢,找个稍稍避风的地方躲一躲。
带到天色稍亮一些,再上路。
慕容延一心逃命,待到肚腹饥饿,人困马乏。他才随处找了几个偏僻的村落,抓了一个老妇,一刀直接横在她脖子上,叫她给他们提供饭食。
老妇见到慕容延一行人凶神恶煞,哪里敢拒绝?吓得哆哆嗦嗦,连忙答应。给他们几个上了几碗粗糙的野菜糙米糊糊。
平常这等粗劣的饮食,慕容延看都不会看,但他接过来一口喝尽,粗糙的糠叶堵在嗓子眼里,吞了好几次,才吞到肚子里头去。
喝完之后,几人和衣而眠。
他们已经赶了好会的路了,一路上担心慕容定追上来提心吊胆。到了这会,再趁机休息一会,恐怕在路上就会在马背上一头栽下来。
慕容延饶是意志惊人,但也抵挡不住汹涌而来的困乏,沉沉睡去。睡梦里,他到了东面,得了赵焕的重用,重新手掌兵权,终于有一日打了回来。
梦境里,他狠狠一脚踩在慕容定的脸上,斩了他的头,霸占了杨氏。亲自到父亲的灵前,告诉他,他当年的话全都是假话!什么好大喜功,什么心绪浮躁,不过都是他偏心那个贱女人说出来的偏心话!
他慕容延,没有一点是比不上慕容定的!这个位置慕容定坐得,他也能坐!
慕容延睡梦之中没察觉几个摩挲着进来的人,那些人手高高举起来,手里的石头重重的砸在这几个人的脑袋上。
慕容延当即脑袋一疼,完美的梦境顿时化作了漆黑的痛楚。
痛楚中,他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结果有什么温热液体缓缓从头顶上流下来,糊住了双眼。
村民们围聚在一块,见着这几个人被打晕了,马上把这几个人的马割断绳子牵走,另外叫来里正,把这几个带走报官。
慕容定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得到慕容延的消息,当地的县令,直接找到了慕容定所在的队伍,说下头一个村子里头找到几个可疑的人物。
慕容定知晓之后,二话没说,带人奔过去。当看到满脸血污,衣衫不整的慕容延的时候。他吃了一惊。
那些村民把慕容延几个打昏之后,把这几个人的身上都给摸遍了,值钱的玉佩,还有身上穿着的衣服,要不是怕人冻死。人都能被扒的只剩下一条亵裤。
慕容定啧啧两声,他仔细端详这这位已经有段日子没见的兄长。慕容延此刻狼狈不堪,但好歹还能看出脸,脸上的血早已经干涸,留下一道血痂。加上衣衫不整,当真有几分叫他没眼看。
“你费尽心思逃出去,没想到倒是叫几个农夫给收拾了。”慕容定手里的鞭子抵在慕容延的下巴上,逼他抬起头来,“你恐怕自己也没有料到吧?”
慕容延被迫扬起脸来,他满脸脏污不堪,但隐约还能窥见他姣好的容貌,他看着面前的慕容定,“你得意甚么?”
“我得意甚么?”慕容定嘴角微微扬起,“我得意你机关算尽,结果到头来,还是沦落成我的阶下囚。”慕容定说着,持鞭的手一松,慕容延的脑袋没了依托,立刻垂下去,“说句实话,当初我一直在想怎么收拾你。我那会还奇怪呢,怎么好好的,你竟然跑到深山野林学那些汉人名士,原来你和贺拔盛勾搭上了。”
慕容定嗤笑,“说起来,这厮和你一样,论逃跑的本事,好几个都比不过你们一个,不过他的本事还是比你强点,至少他没和你一样。”说着他用嫌弃也似的目光,上下打量一下慕容延,“我也没想到,你竟然被几个村夫给收拾了。”说罢,又重重嗤笑了几声。
“你要杀便杀,哪里那么多的废话!”慕容延暴怒起来,他双臂被绑缚,两边都有人紧紧按住他,他想要暴起,却双膝始终紧紧贴在地上。
慕容定唷了声,“想死?那是当然的。你干出这样的事来,我要是放过你,恐怕不少人会跟着你有样学样。可惜了,你妻儿都被我处死,死你一个,还不如把你们全家大小都拉到菜市口砍头来的更热闹。”
慕容定眯了眯眼,“六拔,你绝后了。”
慕容定这话如同一把尖刀,重重的刺进他心里,又用力一剐。
那个形容狼狈的男人抬起头来,“谁说我绝后了?你妻子杨氏,路上几天都是和我在一起的。她生的可真是花容月貌,身上肌肤娇嫩,吹弹可破。”他说罢得意笑起来,“我可真享受的紧。”
慕容定脸色一变,他伸手抓住慕容延的头发,重重抠起来,逼迫他抬起头来,眼眸里杀机并露,“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给我玩这样的花招?”他说着,狠绝一笑,“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成全你,我待会叫人把你下头子孙根割下来喂狗,让你到下头都做个阉人。你看可好?”
“你!”慕容延浑身颤抖起来,他目眦尽裂,没有想到慕容定竟然会这么做。
慕容定冷冷抬手,叫人把慕容延推出去砍了。
慕容延既然已经到手,以免夜长梦多,还是早些杀了的好。这家伙留下来,是个祸患,早死早了。
“记得,杀他之前,把他给我阉了。”慕容定吩咐道。
既然他这么牵挂他的妻子,死到临头还不忘刺激他,那么他就让他干干净净的做个阉人。也叫他得偿所愿。
不多时,士兵返回,手里提着个人头。人头鬓发蓬乱,脸上肌肉狰狞扭曲,看得出来,死前受了酷刑。
慕容定望着慕容延那颗血淋淋的人头,突然间失去了兴致。
“罢了,到底还是兄弟。把他身子收拾一下,就地埋了吧。”慕容定吩咐道。
清漪在营地里等了好几日,终于等到慕容定回来,“怎么样了?”清漪把慕容定迎接到营帐内,见他脸色不错问他。
“宁宁,你说呢?”慕容定不答反问。
清漪一噎,“我看你是得偿所愿了吧?”
慕容定满脸笑容连连点头,伸手一把抱住她,和她说起慕容延是怎么逃出城,结果路上被几个农人给收拾送官了的。
“他机关算尽,结果回头来倒是断送了自己的性命!”慕容定省过了慕容延故意激怒他的那一段,抱住她,脸颊在她脸上蹭了又蹭。
慕容定在路上几天都没有刮胡子,脸颊和下巴都已经生出了胡茬,刺在她脸上,有点疼。
“刮胡子去!”清漪伸手把他脸给推开。慕容定半点也不生气,反而笑嘻嘻的叫人送进来刮刀和热水。
“宁宁,我这才回来,不耐烦叫那些男人近身,劳烦你抬抬手,给我刮一刮。”慕容定说着,脖子伸长。
清漪没好气的瞪他,“脱衣服。”说着过去把水盆端到慕容定面前,把刀具都给仔细擦拭一遍。
刮胡子这事儿,一不小心手里刀子重点,慕容定就要一命呜呼了。以前他不是自己动手,就是叫亲兵来。清漪偶尔给他刮一刮,但是次数不多。
感觉到柔软的手按在自己的咽喉上,慕容定没有半点紧张,反而舒服的眯起了眼。现在慕容延已除,他浑身上下都舒畅了不少。
慕容延是自己作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