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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丁的一句,简榭气的不轻,他的拐杖激动地在地上戳了戳,愤愤拿起书桌上的书朝她一摔,最后下了通碟:“不管你同不同意,你都必须走。”
“外公。”简曦难以置信他的强硬态度,又听得他气愤一声:“别叫我外公。”
简曦咬了咬下唇,倔强地盯着他,简榭却是淡漠一瞥后,不再看她,而是把身子侧了侧,拿他凉薄的背影对着她,道:“小殊和方瑶会订婚,你也可以等到参加他们的订婚后再走。”
简曦听了,难以置信,有些失魂落魄,固执地咬紧牙关,隐忍着的眼眶泛红了,带着一丝轻颤淡淡说:“外公,其实你从来没把我当过一家人。”
简榭听得她的话,背轻轻一颤,却也一直顽固地不肯回头。
简曦疲劳不堪地走出了书房,她回到自己房间时,找不到多肉了。她跑下楼,程青狐疑问她,她只说多肉不见了。
她跑去后院,见着简陆遮遮掩掩的模样,眼尖看到一团雪白,她正要大步过去,简陆拦住了简曦,支支吾吾:“曦曦、多肉睡、睡着了。”
一股不安从简曦心底蔓延开来,她推开简陆,便见到了一动不动的多肉。
“多肉。”
简曦蹲下去,手轻颤着,那雪白团子一动不动,原本灵动的眼睛紧紧闭着。简曦愤愤望着简陆,冷冷道:“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啊,我过来看到多肉时,它就、就这样了。”简陆无措地解释,他也不知道多肉怎么了。
简曦望着多肉,手碰在它的额头,轻轻抚摸着,只是多肉不再同以前一样,会竖起头,拿它湿湿的鼻子来蹭蹭她的手背,也不会用它微热的舌头舔她了。
她眼眶顿时一红,简陆不知道如何安慰她。简陆摸了摸后脑勺,道:“曦曦,我以后再送你一只好不好?”
简曦紧咬着牙关,不理他。
“曦曦,我给你送两只?”
简曦只是把多肉轻轻抱在怀里,耳畔响起一声冷冽:“一只狗,死了就死了。”
毫无同情心,淡漠的话出自简榭。简曦看着他,质疑:“是你吗?”
简榭听了,不高兴地冷哼:“是我又怎么样?一只狗,我还不能动了?”
简榭说完,便转身拄着他的拐杖走了。
“曦曦啊,不会是爷爷的。他只是在气头上……”
简陆的话还没说完,简曦已经抱着多肉气冲冲跑出了家。
她跑去了公园,坐在草地上,祈祷它能醒过来,能够活蹦乱跳地对她撒欢。可是它已经走了。
简曦给简殊打了电话,打了好几个,才被接起,她哽咽着道:“小舅。”
“曦曦?”
那头接电话的不是简殊,而是方静瑶。简曦望着地上的一团雪白,听得那头的声音,心里狠狠一震,对那头道:“我小舅在吗?”
“曦曦,有事吗?”
方静瑶疑惑地问,简曦的指甲狠狠埋入掌心,几乎乞求般道:“我要找我小舅。方……方小姐,你能把电话给我小舅吗?”
方静瑶望着还在吊水的男人,对着手机道:“曦曦,你小舅恐怕不太方便。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我说。”
“以后跟不上我,要和我说,我会等你。”
“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也可以找我,我会帮你解决。”
那些他过往对她的承诺,还在她耳畔低喃,可是又随风而逝。
她咬了咬牙,强忍着涌出的泪水,道:“不用了。”
简曦匆匆挂了电话,望着那团雪白,落寞又无措。她轻声道:“连你也不要我了。”
她的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看着一双白色球鞋没入眼底,她惊喜地抬起头。惊喜又多大,失望就有多大,来人是温学蕴。她不知道他怎么知道她在这,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
温学蕴蹲在她身旁,温柔安抚着她道:“想哭就哭吧。”
简曦刚开始还忍着眼泪,咬紧牙关,可是当他的手轻轻拍在她肩头,轻声细语哄着她时,她便低头哭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简曦不知道她是因为多肉哭,还是因为简家要送她出国,她觉得委屈才哭。又或许,她哭,是因为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不在。
温学蕴在天黑后送简曦回去了,在门口的时候,温学蕴叫住她。
简曦狐疑望着他,温学蕴似想了很久,鼓足了勇气才开口:“简曦,如果你要出国的话,我可以陪你。”
☆、毕业快乐
“我会陪你的。”
“简曦,只要你愿意,我会陪你。”
温学蕴深情又郑重其事地道出口,简曦的心狠狠抽了一下,这样郑重的承诺,小舅也和她说过的。他和她说过,他会一直都在。可是每每她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不在。大抵她才是简家最不应该有的存在。
只是简曦那时候一门心思都放在简殊身上,压根没有察觉到温学蕴对她异于旁人的感情。简曦就这么站在门口,目送着那个对她温柔的谎言,男孩离开。她站在路灯下,呆呆望着简家的门,她的脚良久都没有迈出过一步。这道门,就好似把她与整个简家都隔开了一般。
她往后挪了挪,又鼓足勇气给简殊打了几通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状况。简曦怔怔望着门口的眼眸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她想,小舅终究是对她不管不问了。
“曦曦?”从外头跑回来的简陆气喘吁吁站到她面前,担忧说:“曦曦,你跑哪去了,我找你老半天了。”
此刻的简曦,心不在焉,六神无主,只是不关痛痒答非所问地嗯了一声,再次拉门进去。她从抽屉里拿出从B市带回来的飘着雪花的玻璃球,这是她原本要送给简殊的,可是从她回来,还没有和他说上过几句话,也没有来的及把东西送出去,她叹了口气,又把玻璃球丢在了书桌上。
接下来的日子里,简曦照常上学,然后摸到九点才会回去,说真的,她一点也不想回到简家了,她变得越来越沉默了。在简家的她一言不发,没有人再爱护她,庇护她了。可是她似乎忘了南鲸的存在,所以当她遇到好几个意外之后,她却只觉得自己心不在焉,胡想连篇。要不是一路有温学蕴的保护,她想她都不知道要进几次医院了。
高考就这么被拉扯着进行,然后结束,这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她一次都没有看到过简殊。她从考场出来后,还是温学蕴递给她一瓶酸奶,问她考的怎么样。
简曦接过酸奶,喝了一口,然后皱着眉头说:“我考得很差。”
见着简曦那愁眉苦脸的模样,温学蕴顿时好笑,眼睛弯成了一条缝,对她说:“有多差?”
简曦叹息着摇摇头道:“A市的学校我是考不上了。”
“那你想去哪里?”
当她目光扫到一抹白时,眼睛徒然亮了起来,那是温学蕴从未从她眼底看到的流光溢彩,他那句“无论你去哪,我都陪你”的话就这么被生生压在了喉咙。
“小舅?”简曦一门心思都在简殊身上,屁颠屁颠跑过去,自然也没看到温学蕴望着她背影渐渐暗下去的眸光。
“小舅。”简曦看到简殊的到来,一扫原本的郁闷。
“走吧。”简殊看了一眼远处呆愣着的温学蕴,朝简曦轻轻开口,自己转身往前大步而去。
“今天没开车吗?”简曦落在他身后,看着不过咫尺距离的简殊,漫不经心地问他。
“嗯。”简殊简单一个字就打发了她。简曦就这么跟着他,走着过往那条小巷里。巷子弯弯曲曲,静谧无人。简曦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他高考的时候,自己偷偷翘课过来看他。两人走过无数次这条小径,那时候的她牵着他的手,那时候的他和她说他会一直都在。可是现在,依旧是这条路,为什么她会这么难过呢?
“小舅。”她突然大步来到他身边,认真地望着他叫唤了一声。
他轻轻嗯了一声,也没有看她,依旧往前走去。
“小舅,你不问我考的怎么样吗?”
简殊狐疑地顿了顿脚步,望着她问:“那你考得怎么样?”
简曦一脸严峻望着他,却不答她先前要求他问的话,又问:“小舅不问我会报哪里的学校吗?”
简殊只是错愕地跟着她的话问她,她莫名苦笑,道:“外公舅舅都想我出国。”
她低低的话,似哭诉,一字一字扎在他心上,简殊面上却波澜不惊,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又道:“出国,挺好的。”
简曦其实早就猜到他会如此回答了,只是她还是不甘心,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和小舅之间变成了这副模样。她吸了吸鼻子,问:“那小舅、你想我出国吗?”
“这是你自己的决定。”回答简曦的依旧是他不痛不痒,没有任何波澜的话。
她澈清的眼眸就这么紧盯着他,突然就笑出了声,压着心里的悲恸,眼睛瞪得如灯塔,似乎要从他眼底看出异样来,她冷静地问道:“如果我要问小舅呢?”
不知为什么,每次迎上简曦那双坦诚地好似要看穿她内心的眼眸,他的心便七上八下的,他躲避她的眼眸,似逃避地跑往前大步跑去,前面就是家了。简曦没有给他逃跑的机会,她一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把他要仓皇出逃的心击溃了。
简殊就这么怔怔望着那双纤细的手,直到望着她那副期待又倔强的眼眸。简殊突然发现,那个跟着他不依不饶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变得那么倔强坚韧。
简曦固执地看着他,问:“舅,你想我离开吗?”
他的手虚握了握,她轻微的一眼,让他起伏跌宕的心越发无法安定,可是……就如简榭说的,他自己也知道,他们之间永远隔着十年的差距。
简殊终于抬眼,明亮有神的眼坚定看着她,扯了扯嘴角,道:“嗯,我会为你高兴。”
“可是我会不高兴。”简曦直勾勾看着他,清明的眼眸顿时变得幽怨起来,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简曦瘪了瘪嘴,表达自己的怨念,幽幽看着他,那一刻,仿佛回到了她小时候,当简殊不能如她所愿,或是因为犯错被他责骂的时候,她就是这么瘪嘴撒娇的。简殊竟然有一丝晃神了。
简曦在简殊呆愣之际,压根不知道他想什么,一把扑进他的怀里,嘴里轻轻的嘟囔:“小舅,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猝不及防的拥抱,拉回简殊逐渐游神的思绪,他下意识就要推开她,简曦却紧紧拽着他的衣角,道:“小舅,不要推开我,也不要让我走。我走的话,你一定会后悔。”
可是,简殊还是狠狠把她推开了,在简曦那么轻声细语诉说的时候,推开了她。
“对不起,曦曦。”简殊有过一丝慌乱,看着她,薄唇轻启,每一个字不仅是要掐断她的念头,也是要掐断自己的:“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有喜欢的人了。简单的几个字,却如□□,轻易击溃她的倔强。她强忍着红了的眼眶,问:“是方静瑶吗?”
他沉默不语,简曦只当他是默认,可是她却从来不知道沉默有时候也是一种否认。她笑了笑,故作轻松地道:“好,我知道了。”
她说完,也不再管他,转身往里头走去。良久的静默,他微微叹了口气,走了进去。
等两天就可以填志愿了,简曦不知道她该去哪里,简家的人甚至简殊都要她离开这里。甚至简榭又一次希望她离开而找了她一次。
简榭给她的选择就是她自己主动离开,或是他采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