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确是一个太过随意的名字啊!他每每都道不出自己的名字,觉得异常丢人,很想改名字,可是叶正楠也好,何现也是,都不肯让他改名字。为了这事,他还闹过离家出走,可惜完败。
叶正楠看到自己孙女的时候,都合不拢嘴,看着自己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孙女,连连大笑。还直言承诺简曦,不管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
简曦摇摇头,说:“爷爷,我没有什么想要的,如果非要有一个,那就是我想改名字。”
叶正楠想了想,颇为赞同,他的孙女,怎么能和外人姓?叶正楠又和颜悦色地拉着简曦坐下,询问似地口吻说:“曦曦,我们先商量一下名字,再改好吗?”
“爷爷,我已经想好名字了。”简曦认真看着叶正楠道:“叶眠,沉眠的眠。”
“叶眠。”叶老爷子念了一句,弯了弯眼角,道:“你这个鬼精灵。”
何月生听了,立马也喊道要改名字,换来的仍是全体成员的反对,除了沉默中立的简曦。
原本需要漫长手续冗长资料的改名,在叶家不过一天就办成了,当拿到新的身份证和户口本,简曦不禁笑了笑,望着叶锦言道:“谢谢小叔。”
“这可是你爷爷干的,你要谢就去谢他。”
叶锦言笑着说完,又问道:“听月生说,你要回明尼苏达了。”
“是啊,我都来了半个月了,要准备开学了。”
“曦……不对,叶眠。”叶锦言发现自己还无法适应,他其实知道简曦想改名字的初衷,起源于简家,或是说简殊。为了不让叶家几个担心,他省略了简榭一家逼迫简曦走的事。他笑着道:“还有点不习惯。”
“多喊两声就习惯了啊。”
叶锦言和简曦说起南鲸案,简曦便想到了温学蕴,据说那个南鲸组织的巢穴找到了,除了为首的跑了,其他都被抓了。现在再无南鲸了,也不会再有无辜自杀的受害者。
简曦第二天就回了明尼苏达,还是一个阳光乍泄的好天气,她请许敏澜吃饭的时候,故意找他拿了他的手机,打开她的电话信息,把名字改成了叶眠。
许敏澜狐疑不已,打开备忘录打下一行字。
——叶眠?
简曦接过他的手机,打了几个字过去。
——你上次不是问我,什么叫暂时叫简曦吗?我改名字了,我爸爸姓叶。
许敏澜点了点头,又打了一行字过去。
——其实你不用这么麻烦打字的,我虽然是聋哑人,可是我能读唇,你把我当正常人就可以了。
一个人要这般无奈地认识自己再无听到世界,说话的可能,他该有多心酸?当他发来那句把我当个正常人时,还安慰地朝她笑了笑,简曦心尖划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悲伤,点点头。看着许敏澜这么欣然接受自己是聋哑人的身份,乐观无畏,没有回到过去。她也要好好地抛开过去,和她新的名字一样,重新开始。
当简曦去学校报道时,室友热情地伸出手朝她打招呼:“I'm Naive。”
简曦握了握那只手,道:“I'm Mian Ye。”
我叫叶眠。
简曦曾经是她最珍惜的人给她的名字,第一抹阳光,想她明丽地活着。而最终,她自暴自弃地离开那个家后,第一抹阳光,终将沉眠于黑夜里。
我是叶眠,从今以后,不再有简曦。
☆、同途殊归
没有什么感情是一触即发的,它如茶水,越泡越浓郁,直到无法摆脱。简殊原本以为,简曦走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能够放下对简曦的情感,可是他做不到。每每夜深人静,他便会想起那张笑脸来,可是当他从无数有她的梦中清醒时,换来的不过是支离破碎的惆怅。她离开了,彻底离开他了。简曦已经离开一年多了,当她走的时候,简殊命人查了她的下落,知道她已经在上学了,也知道她学的法医。他突然就想起很久以前,简榭被他气的住院时,简曦对他认真地说过,她会选择法医,她会做一名很好的法医。
那双涟着流光溢彩的眼眸还清晰在目,却如梦幻泡影一场空。他起身靠着窗边,夜深人静了,他低头俯瞰着零星璀璨的A市夜景,静谧无声,明明是繁华的中心地带,可是他一天比一天觉得孤单。他指尖的香烟,萦绕着指头,弥散在空中。
搁在书桌上的手机突然就震了,在这沉寂的夜晚格外撩人。他抬眼看了一眼,一连串号码,虽然没有存名字,他却熟记在心。他怔怔地过去,带着前所未有的惊喜,由于紧张,他的腿还绊到了座椅,他过去拿起手机接起:“曦曦?”
那头竟然没有一丝回应,似乎是强忍着,简殊只听到低低哭泣,还没来的及再说一个字,那头就匆匆挂了电话。简殊再打过去时,那头便是关机状态。
简殊担心不已,起身下楼开车,打了助理的电话,让他订了立刻去明尼苏达的航班,可是只有下午的飞机了,还有八个小时的时间。
简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法医是她自己的选择,可是她始终受不了看着那一具具不着寸缕的尸体,在面前被解刨的场面。第一次看着尸体时,她就吓晕了。多亏了她同组的魏连及时拖住她,把她抱进校医务室。
“你这么怕尸体,真不知道你当初怎么想着选法医的。”
“谢谢。”简曦醒来之后想起刚才的尸体,还是不免恶心,她又似下定决心道:“我会克服的。”
一次次硬拽着魏连去停尸房,一次比一次久。简曦就这么硬生生地逼迫自己,看在一旁的魏连都不免心疼。可是魏连也阻止不了倔强的简曦。大半年的时间,简曦总算克服了对尸体的恐慌,也能够开始轻车熟路地解刨尸体了。
明尼苏达的冬天的确很冷,也很长。简曦从小就体寒,在没有暖气,只能裹着被子的宿舍,她快要冻僵了。来到明尼苏达后,她的手脚就没有暖和过。这个地方,经常只有冷水,冰冷的水流,就好似冰山融化的水,凉地刺骨。终于,在她完成第一份尸检报告时,她病倒了。她把尸检报告交给老师时,老师直接当众点名批评她,把原本觉得简曦娇生惯养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了。老师说她要是不能担任这个工作趁早转行,免得浪费名额……
简曦从教室回去时,觉得委屈不已,蹲在床脚,给简殊打了电话。她听得他那一声叫唤时,眼泪就噼里啪啦地落下来,她紧紧咬着牙关,不敢放肆哭出来,然后慌张地挂了电话。她默默想,再让我懦弱这一次。
简曦倒在了病床上,是Naive送她去的医院,高烧39℃,明明应该很难受的,简曦却没事人似的一声不吭。简曦的手机没有电了,Naive给许敏澜发了短信,自己还得回去改报告。
当简曦睁开眼时,迷迷糊糊地看到那张俊脸,用她那干涸的嗓音喊了一声:“小舅。”
可是当她的眼眸清明起来时,只看到许敏澜。许敏澜见她醒了,给她一杯水,拿出手机点了点,递过去。
——要不要吃点什么?
简曦看着他担忧的模样,笑了笑,点头,望着他说:“好啊,刚好有点饿了。我要吃火锅。”
简曦不听许敏澜的劝阻,硬是要吃火锅,然后又固执地要回去,她说再不回去改报告,她就要被骂死了。
在学校门口的时候,简曦头疼地看到一个金色碧发的高个子男孩,不免有些头疼。那个男孩是隔壁班的,简曦已经拒绝过他一次了。没想到这个男孩过来就打量着她,还要带她去吃东西。
简曦和他怎么也说不通,看到一旁的许敏澜,她的手紧紧挽在许敏澜的胳膊,朝男孩大声说道:“He's my boyfriend;so you h□□en't a chance。”
简殊在机场等了六个小时,又坐了近十个小时的飞机,终于来到学校见她时,只看到她挽着另一个男孩的胳膊,向他人宣言:“He's my boyfriend;so you h□□en't a chance。”
简殊的脚顿在了原地,看着她对身旁的男人亲昵的笑,看到那对俪影离去,他的脚踩在雪地里,怅然若失,终于又拨了助理电话订回去的机票。
简曦拉着许敏澜离开后,为了表达感谢,带他去附近奶茶店喝了杯奶茶。她心生捉弄,拿出手机打了几个字递过去。
——你知不知道刚刚我和那个男孩说了什么?
许敏澜蹙眉想了想,摇摇头。
简曦又拿过手机,手指轻快地打了一排字,递给他。
——我说,你是我男朋友,他没有机会了。
看到简曦□□裸调戏的话,即使修养良好如许敏澜,也差点把咖啡吐出来。
简曦见他微红着耳朵,窘迫的模样,不禁捧腹大笑,上气不接下气。
许敏澜微微红了脸,窘迫地打了几个字过去。
——我知道,叶眠有心仪的人,不会这么快就忘了。
简曦看到他递来的字,看到心仪的人四个字,便想起简殊来,那个男人,是不是已经结婚了呢?他会不会偶尔能想起自己呢?简曦眼角的笑意顿时消散殆尽。
许敏澜看着她突然严肃的脸,狐疑又愧疚,拿过手机又低低打了几个字,递给简曦。
——对不起,叶眠,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简曦看着他那么真挚表达歉意的眸色,不禁又好笑起来,看着他说:“错了,我就是个见异思迁的人。”
许敏澜低头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打在手机里推过去。
——见异思迁?什么意思?
成语对中文不太好的许敏澜来说,简直是天文。许敏澜总是对简曦透露着这种求学若渴的认真神色,简曦故意卖关子,发了几个字给他。
——下次告诉你。
当许敏澜看到这五个字,气的耳红面赤,却偏生不能好好反驳。
窗外的简殊,就这么静静看着简曦的一颦一笑,他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看到她那么真挚的笑了。只可惜,这般如笑靥如花,也终究不是为了他。他们之间,终究同途殊归了。
☆、法医叶眠
六年后……
当雨后春日里的阳光滑落在草坪上,夹杂着泥土的气息,午后暖黄的阳光越发慵懒起来,听得食堂医院里护士医生好奇的窃窃私语。
“那个新来的法医部的医生听说了吗?”
“知道,据说还是院长亲自去接的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
“听说在美国读书时就很有名了,所以院长才把她挖过来的。”
“那叶医生,不过二十来岁,据说是我们这的人。”
女子谈话间,无不充满着羡慕。一旁的程青已经吃完饭了,她起身朝这几个人道:“吃完饭就别唠嗑了。”
程青对这位新来的法医部医生虽然好奇,却也没有她们那么羡慕。也许碰到的机会不会少,可是谁又知道呢?程青经过法医部时,也仰头看了眼,听得里头唤了一身叶医生,她不过看到一个纤瘦的背影,便离开了。她那时候压根没有想过,叶眠就是简曦。
纤瘦的那道背影正是叶眠,她走进了解刨室,带着口罩,手带橡皮手套,一旁乖乖站着的是新来的实习法医,A大大三学生,也算是叶眠的助理,曾扬。原本他还描述着他的导师是个什么模样,他只听过叶眠的传言,说她解刨精细,观察入微,在美国还协助调查过好几次案子,据说她从小学初中就开始跳级,所以很小的年纪就毕业了。不过这几日的相处,曾扬发现他的导师平日里很随和,但是一工作下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