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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想到上一次衙门里,那位被父亲说到画押的恶人,没想到居然能够亲自体会一把被说懵圈是何种感觉。王修晋大叹,古时文官嘴之厉。
又翻了翻书,王修晋一脸苦,他怎么就应下要把这本书倒背如流,从头看他都觉得咬字不顺,倒着背,他真想抽自己几下。叹了口气,收了收心思,若是他明早没背出来,怕是别想出门了,他对话唠的攻击无还击之力。
宅中王修晋在背书,宅子外面的王村人可一个个心急得不行,打秋收之后王家粮铺就没提过与他们签来契的事,起初他们当铺子里的掌柜忙,连着要收好几个村的粮,一时忘记了也是有可能的事,他们倒没往王修晋身上想,之前可是听了不少进城的人讲王修晋帮着一位京城来的公子弄什么大事,连县大人都跟着忙,听说那位少爷就是去年出钱给老六家建房子的人。王修晋忙别的事,这粮铺的事自然就由掌柜的管,有个差漏也没啥,左右落了哪也不会落了王村。可是现在但凡是种了蟹田的村子都收完了不说,还都早早签了契,唯独他们没有签,这是咋回事?
村里人跑去问村长,村长则是看着来人冷笑,甩着袖子说此事他管不了,大家若是觉得他这个村长不合适,便另选他人。在场的即便是对村长有意见,也开不了口说另选他人。可,总得整清楚为啥不签契啊!
打村长家出来,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有人与村长家里的那位交好,便偷偷却问了,村长媳妇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怎么村里的人打老六回来后就不停的犯糊涂。先是盯着人家带回来啥钱财,然后村里的混子去偷人家的螃蟹,别说被送去服徭役后,这些混子一个个学得好得不得了,据说村中唯有的几户签了契的便有这几家。再然后便惦记着占老六家的家财,上门给人说什么小,他们村里还没听说谁家有小,这些个打外村来的媳妇,好的没带进王村,尽带些坏风气,再后来,村里的人干脆蹬鼻子上脸,在修柏当了县令后,一个个摆着长辈的架子,作威作福,和稻田中的螃蟹一样,在城里横着手,被修柏收拾了,还端着架子,指着修柏骂,都是个什么事啊!
村长媳妇看着平时交好亲戚,没有回话。这人啊,得知足,如今家家户户的好日子,可都是添丁念着都是族亲给的便利,外村有多少求着自己出钱买蟹苗,只为能让添丁能够也论斤收粮,可看看村里,添丁出着蟹苗,螃蟹卖出去的钱归他们,他们一个个还跟老六一家应该的一样。关上门,村长媳妇不去理那些个不知足的人,这会儿她就算说什么,他们也听不进去,若不让他们狠狠受了教训,老六一家压根就不欠他们的,帮他们是人情,不帮也没有错。
“都走了?没说啥吧!”村长从里屋出来,看着媳妇。媳妇摇了摇头,她是支持添丁给村里的这些人苦头吃,若不然当真以为欠了他们。村长见媳妇的样子,呵呵的乐了,脸上的褶子都皱到一起去了。
“你说到了来年,他们见到咱家签了契,会不会不满。”村长媳妇觉得这事吧!他们家也不要签的好,但于掌柜却说,东家指明了几家可签,他不敢违背东家的意思。
“添丁知分寸,不会有什么事。”村长乐呵呵的背着手往里屋走,“等过了年我就把村长给大儿。”
“能压得住吗?”
“压不住也得压,我现在活着还能帮衬,若是等我没了那天,再给他,那时他才叫压不住。”
村长媳妇不再多言,往厨房走顺便叫上大儿媳妇,想想重孙都那么大了,她担心也真是多余的,有老头子在,还真没啥压不住的事。
村民们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心里觉得憋屈,这事总得有个说法啊!去年没跟那几家签契,那是因为那几户要往人家送小,可今年到现在还不跟他们签契是为了个啥?
“为啥?还不是因为你们一个个自觉有了个县令亲戚便为所欲为。”有人蹲在墙头笑他们傻,“别忘记县令和添丁是亲兄弟,你们打着人家大哥的名声就差没做伤天害理的事,人家能容得下你们。”说话的人便是去年因家中出了个心眼多的媳妇没能签上契的,去年这些人是怎么笑他们,今年便轮到他们反笑,虽说他们也没签上契,可他们心理平衡了,有一村的人跟着做伴,他们觉得有意思。
“咱也没干啥啊,咱村出了个县令,正好还在家门口,还不许咱说道说道,咱即没偷鸡又没摸狗的。”
“就是,干出损事的,又不是咱们凭啥要咱们跟着一起受牵连!”
“走,咱找添丁说理去,他若不给个说法,咱们就不让他铺子开门。”
“对,我看他还能把咱们都抓牢里去不成。”
这些人嚷嚷的欢,也都跟着往那大宅院走,可是连门都没敲开。王涣之家的门可不是寻常的木门,人家的门是外面是木条拼成,内里是整块的厚块,想要把门砸开,不容易。至于去城里闹,大家也就嘴上嚷嚷,却没有一人敢去,别忘了,他们还有一位族亲到现在还关在牢里,县大人是真敢抓。
☆、第99章 九九
村民的反应全在王修晋意料之内,就是什么都太容易得到了,便养大了他们的胃口,觉得什么都会有他们的,如今被断了前路自然会闹腾。以前惯着他们,王修晋更多的考虑到上辈子末世时的遭遇,却忘记了人性的贪欲。现如今王修晋也不愿意再惯着,他又不欠他们的,为他们着想,不念好他认了,可反过来还受欺负,还真当他没脾气了。
老实的将整本书背下,王修晋考虑是现在去寻父亲背,还是明天早晨。现在若去,他担忧父亲再打一本书过来,若等到明天早晨,又怕一觉醒来又忘记了,好矛盾啊!泄气般的用下巴支在书上,王修晋一脸的憋闷,他是真怕了父亲。王修晋还是在吃饭前去寻父亲,把书背了一遍,然后匆忙的跟着城里来的伙计走了。城中施工的地方出事了,不得不进城,走的时候连晚饭都没吃。
事故的责任并不在施工方,有人不知怎么偷偷的混进了高墙内,想要把拆下来的木头偷运出去换钱,被施工的人发现,便被围在中间你一拳我一脚的把人差点打死。要说这事吧!放在古代没有人权社会里算不上事,尤其那人还要偷运木头,就算打死了,扔出去别说是赔命,连钱都不用赔。可不知怎么的,外面聚了不少百姓,里面还有不少从这边搬走的人,他们讨要他们家的房屋用料。赵四接到消息的时候,被这帮子拿了钱,还想再贪多些的百姓气着,直接报官。王县令也被不知足的百姓气得不行,直接手一挥让衙役把聚在那的百姓全抓了。
百姓被抓进牢里都傻了,有人是讨东西,可大多数是跟着看热闹起哄,被抓进来心里暗暗后悔,没事去看什么热闹起什么哄。看管大牢的衙役乐了,他们守这牢也有个年头了,头回见到关这么多人。随嘴问了送人过来衙役怎么回事。衙役冷笑,“贪心不足呗,也不想想当初拿钱的时候可是按了手印,居然反口还想多要。”
“就是不久前动迁那事?给得可不少啊!这人啊!可不能太贪心,现在好了进到这里想要出去,呵呵。”搓了搓手,一脸的奸笑。
“行了,新来的县大人可跟上一位不一样,别因为一时贪,把皮丢了。”衙役提点一二后便要走,还有不少事要干呢!
王修晋赶进城,人都已经被关牢里了,只能先寻到赵四落脚的地方,正巧大哥也在,王修晋也不客气,直接坐了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怎么回事,我听着伙计说得吱唔。”
王修柏把事情大约讲了一遍,“臣以为此事应该有人推波助澜,若非如此,房子已然拆得差不多了,怎么才想要。”
赵四点了点头,他最先想到的并非梧县本地的富户,而是远在京城的亲兄弟们,是不是那些人派来做了什么手脚。王修晋赵四想的不同,他以为应是本地的富户,见他们出手大方,还占了那么大的地,怕抢了他们的财路。也或是他们相信了最近城中流传的谣言,说他们占地是因为这里有宝,要不然怎么能舍出那么多钱,那些本地的地头蛇们想要分一杯美羹,所谓强龙压不了地头蛇,他们的依仗便是这个。
王修晋把心中的猜测说出来之后,王修柏更偏于后者。赵四听着不信,他更倾向于心中的想法,所谓的地头蛇他是没想过,却没有放在眼里,也不看看他带来的都是什么人,不少人可都是他的侍卫,如今除了领工钱之外,还领另一位宫中侍卫的月俸。
“侍卫!”王家兄弟二人看着赵四的眼神十分的古怪,真真的是大材小用。浪费、奢侈。
“是啊,怎么了,现在做工头的都是侍卫。”赵四一点儿都不觉得哪里有问题。王家兄弟二人齐齐在心中翻白眼,仍是坚定的认为是后者,谁能看出那些工头是侍卫。赵四被两人的坚持弄得无奈,“就算如你们说的那样,是有人见不得我发财,才惹出事非,现在我当如何!”
“赵四哥要做的就是,拿着当初画押的契约去县衙告状,然后多调些人手保护好自己。”王修晋顿了一下看向大哥,“大哥只需要秉公办案就成,至于那些跟着起哄挑事的,罚些钱打几板子再放,打疼了记住了,下次也就不敢再犯了。再派衙役张贴两张告示,就说此处是建大型工坊,本是良心商户体恤百姓之苦,却不想有些人贪心不足,良心商户决定不在本县招工坊用人。”
“原本也没打算在这里招人啊!”赵四不解的看向王修晋,不是说工坊专门为伤残的士兵建的吗?
“是没打算招啊!就这么一说而已。”王修晋翻了个白眼,“正好趁这个机会把这件事解决了,以免日后有人想要托关系进工坊。在我拟定的计划中,月俸可是写得很清楚,你若没注意可以仔细的看,而本地铺子的伙计月俸只是几十钱。”
“奸商。”赵四对王修晋咬着牙说出对王修晋的评价。
王修晋则眯着眼睛笑。“大哥,若是有文人跳出来,就大可以直接把赵四哥的状子上那些人领了多少的补偿金写明,我想文人也知铜臭。”
“吃了什么出来,说得这么毒,文人哪里惹着你了。”王修柏点了点弟弟的额头。“你大哥也是文人。”
“不是对文人有意见,是厌恶他们假清高,为了拨出名,不问事非。”王修晋翻白眼。赵四则点头,尤其是京城中那些言官,简直了,就像是批评父皇才是他们一天要做的事。
王修柏无语,却也不得不认同,起身向赵四拱手行礼,他得衙门了。临走时还把王修晋拖着一起离开。王修晋揉着肚子,“大哥,进城匆忙,弟弟还未进食。”
“已经让人准备了,你当我吃了吗?你在那位面前也太随意了,他的身份到底与我们不同。”王修柏一脸的担忧,四皇子的性子现在看是好的,可日后的,若是变了,再想起弟弟对他的态度,会不会因此在心中暗记下弟弟。
王修晋没有说话,他清楚大哥的担忧,有些事怎么做都不对,伴君如伴虎,此话一点儿都不假。脸上扯了一抹苦笑,此事便掀过。王修柏在心中叹了口气,若自己强大一些,若自己有弟弟一半的脑子,也许就不用让弟弟出头。想想别人家的幼小,再思及弟弟,王修柏的愧疚感更重了。
百姓闹事的事,在梧县又引起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