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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让弟弟出头。想想别人家的幼小,再思及弟弟,王修柏的愧疚感更重了。
百姓闹事的事,在梧县又引起波澜,衙门的告示贴出后,不少靠做零工为活的人家把那些个闹事人骂了一遍又一遍,完全不去想工坊原本有没有打算在此处招人,在他们看来,既然在梧县盖工坊,自然就是要在此事雇人,可好好的一件事,就被一些贪财的人搅没了,他们怎么能不恨。
鼓动人去闹事的背后几人,见了告示也都散了,且先看着,若真是工坊就罢,若不是工坊,再闹也不晚。可那些被推出的被关在牢里的百姓,等待他们的就不是什么好日子,尤其是按了手印的人。这些人可怜?无辜?但更为可气,若不贪财,又怎么会有此事发生,又怎么可能把到手里的钱再送出去,还要反赔给对方钱。跟着起哄惹事的百姓,一个个脸都吓蓝了,肠子都悔青了,他们也要跟着赔钱不说还得挨板子。等待着挨板子时,有些人抽了自己几巴掌,这张破嘴哟。
文人看着告示,倒没啥反应,也没有起头说什么,当初给百姓补偿的时候,他们还给那位商户写了赞美的文章,这会儿看到了告示后,他们更认同之前写过的文章,至于那些被关的百姓,只能说他们太贪心。
在书院有一位可称之为贫困生的学子,他家原本就住在那片动迁范围里,如今家境大不同,前些日子便听家里人讲什么财啊宝的,被他及时的劝住了,当初那契他可是有仔细看过,和家里人说明白之后,家人忙断了心思,他们有现在的日子挺不错的,房子比以前好了,地方比以前大了,还有些余钱了,儿子读书也不错,不求他能中状元,中个进士,家里也就盼出头了。他们家断了念头,还想着劝劝以前的老邻居,哪想反被骂,他们也就不再劝。这会儿人被关了,他们便在心里念着万幸,对儿子读书的事更是全力支持。
拿了补偿金,哪有几个能全留着,多数都拿去建新房子,余下的也没剩下多少,拿什么当钱补上他们弄出为的窟窿,就算是钱没花,这笔钱能补上,可是罚的钱又要怎么办。他们恨死了那个讲,他们住过的地方其实藏着宝的人,这帮人互相推诿,这个说是那个说的,那个说是这个说的,在牢里打了起来。
“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贪。唉!”有人清醒过来,当初拿了不少的钱,便想贪得更多,也不想想若是那商户把钱给了衙门,由衙门出头,他们能不能得到补偿都两说。这话一出,牢里安静了,一个个抱着头,跟个瘟鸡似的,还有人眼泪哗哗的往下落,数着自家的不容易,可又有什么用。
看守的衙役微微的叹了口气,回头便跟县丞念叨,这位衙役能够看守牢房也是有背景的,他是县丞拐着弯的堂弟,贪点小财,爱喝点小酒,为人却不嚣张,只要你不进牢里,他也不会占你三分,便若进了牢,就得供上点,不然就等着受罪吧!县丞听完之后抬手就拍了一下堂弟的头,“他们那叫活该,别说我没提醒你,现在的县令背景深着呢!那位打京城来的赵公子,那可是妥妥的沾着皇亲的主,人家能拿钱出来,是冲着咱们县令和粮铺的东家。”
衙役听完倒吸了口气,心里暗骂牢里的那些傻子,人家可是皇亲啊,难怪告示里直接明说不用梧县的人。瞧瞧占着那么一大片的地方,那工坊是小不了,若在用人,得需要多少。
“此事别张扬,县令跟我说是信得过我,把我当自己人,你把嘴闭严了,若让我听到外面有什么风声传出,别说到时我不保你。”县丞瞪了堂弟一眼走了,衙役忙回牢里看人,他虽有点同情关在牢里的那些人,可也不敢得罪大人物,最多是不让他们吃太多苦,但也得把人看牢了,万不能出半丝的差错。
城里的事告一段落,赵四也不是真想要那笔钱,他又不是暴君非得把人逼死了,可到底是被气着了,怎么着也得让那帮人吃些苦头,但也不能一点也不收回,让他们以后他是心善的,装装可怜就能散财,他又不是散财童子。
王修晋没再管后续的事,他正忙着和于掌柜核对今年收上来的粮,两厢对比之后,又看粮怎么样,这段时间可忙坏了于掌柜和伙计,他们被分派到几个村里盯着,从收粮到舀米,不容出半点差错,即便少收,也不能出现混米的现象。对完账后,两人又算明年需要蟹苗的数量,王修晋不准备全都养蟹,蟹多了卖不出去也是个问题,可以试试养鱼或是其他的不破坏秧苗的水产。
“东家,前面有位自称是您的三爷爷想要见您。”一位小伙计跑进来,打断了两人的思路。
三爷爷?王修晋想了一下,随即起身和小伙计往外走,于掌柜则小心的把账本都收好。虽说铺子里的人心齐,可小心总归没错。
走到前面的铺子,王修晋便见到了三爷爷,村中一位有名的族老,忙上前行礼问好。请人到一旁的小厅坐下,让伙计送上一壶茶,“三爷爷过来寻我肯定有事,现下也无人,三爷爷直说无妨,但若是村中签契的事,便莫要开口,此事已定。”
☆、第100章 百
三爷爷的脸色非常不好,一直认为在村中能说得上话,即便是村长也要礼让三分,哪想现下被一个小孩子不讲情面的拒绝,这脸面让他往哪放。三爷爷非常的不高兴,瞪大了眼睛似在运气。王修晋垂看吹着刚刚倒茶水,一直在对账,嘴皮着发干,正好补补水。“好,好,好。”三爷爷被王修晋不给面子的态度气得不行,连说好三个好,“如此不孝之辈……”
“三爷爷此言差矣,孝,不可愚孝,且,我要尽孝的对象是家父家母,未来若娶妻,便多了岳家。而家父家母尽孝之人,便都已故去。”王修晋非常不喜欢以老卖老之人,动动就拿着什么敬老尊老的话压人。说是三爷爷,三里之外都沾不到亲,谱摆得倒是挺大,“三爷爷进门之后,什么都没讲便定我不孝之名,您可有问我过父母?”
“你……”三爷爷气得站起身,手指着王修晋,一手便要拿桌上的东西。
王修晋嘴角勾着冷笑,“看来村里人还没有学聪明,三爷爷,人当活得明白些,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家,我哥,以及我,都不欠村里任何人的。便是家父在未为官之前或许受了亲人照顾,但家父为官多年,王村受到的惠及之多,足矣顶家父回报之恩。”王修晋才不信王村的人在父亲为宰相时没干什么“蠢”事,便是他大哥只是个县令,都敢作威作服,父亲那么大的官,还远在京城,即便有什么法子压着,但也有人会犯蠢干出点什么糟心的事。现在事已过去,再翻出来也不好看。“三爷爷,若我是您,我便不会趟此混水,想想您家里的小辈可还都在家父的学堂启蒙,且,还不只一人。”
“你狠。”三爷爷放下手中的茶杯,指着王修晋的手抖了又抖。“老六为人磊落,却生下你这个畜生,真是王家之悲。”
王修晋起身,冷冷的看向三爷爷,犹如看着死人,“道歉!现在,请,你,给,我,道,歉。”一个字一个字,咬得狠狠的说出,王修晋周身的气势,让三爷爷弱了几分,却梗着脖子,让他给一个小辈道歉简直就是笑话。王修晋不语,今天若三爷爷不给他道歉,想走出铺子,难。年岁大怎么了,大不了他拿钱买命,既然已经骂他畜生,他就当一把畜生。经了末世,又在古代生活了近十年,王修晋尊重生命,像是士兵,战士,冲在前面的勇士,能够为活着付出正面努力的人们,至于其他……呵呵。
三爷爷冷汗都流出来了,以前看着怜悧且对谁都礼让三分的小孩,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他心中恐惧,尤其是触及那双眼,便不由得混身僵硬,即便是多活了几十年,仍是气弱。王涣之有两个儿子,大儿在村中时出生,而幺儿却是在京中含着金汤匙出生,可谓是集最好的一切而生。自带的尊贵气势,自然要比王修柏强许多,便是王修柏,如今他见了便是心里发虚,硬撑着摆着长辈的姿态,而腿却早就软掉了。现在三爷爷在王修晋的身上体会到更深的感觉,让他不由得身体前倾,若不是紧咬着牙,道歉的话怕是早已脱口而出。
“修晋,今儿井打出来了。”赵四人还未到,声音却先一步传进铺中。三爷爷在王修晋转身的功夫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今天这一趟让他后悔得要死,哪里还有什么长辈姿态可言,若是再顶一会儿,他怕是要失禁。三爷爷暗恨那些个推诿忽悠他进城的人,难怪那些个平时好出风头的人一个个对他恭维得不行,他就应该想到才是,可现下后悔哪来得及。
“都打出来了?”王修晋收了气势,但脸色却不怎么好。
赵四几步进了小厅,见到里面还有位老者,再看王修晋脸色不对,便挑了挑眉望向老人。直接坐到正位上,跟着赵四跑来跑去的,换上了小厮服的太监忙给倒杯茶水。“就一处出了水,另一处还没打完。”
三爷爷早听说王修晋和一位皇亲走得近,老六家的房子还是那位皇亲出钱建的。想到去年村里的外来之人,再对上这位的气度,心里更是后悔得不行,不旦失了面子,还没达到目的,老脸都丢尽了。“既然有客人来,三爷爷便先走一步,村里的事,待你什么时候得空,咱们再聊。”
“三爷爷且慢。”王修晋嘴角勾着笑,当真以为有了外人,就以为他能装孙子?原本还想着三爷爷若是识趣,走了便走了,居然还惦记不应该想的事,那么便也就别怪他不给老人留什么脸面。“我们除了道歉之事外,无其他事可谈,还请三爷爷行个方便。”
“你……别不识抬举。”三爷爷气得不行,“我可是村里的族老,有权将你逐出村去。”
“不知我这位弟弟犯了何错,居然要被逐出村。”喝了茶润了口,赵四笑眯眯的开口,可便是如此,三爷爷仍感受到了无比的压力。
“这是王村的一位族老,与我家拐了不知多少辈的,家父出了五服的叔叔。”王修晋淡淡的开口,然后便把赵四没进来之前发生的事讲明。
赵四凉凉的看向三爷爷,“老头,且不说汝与王修晋的关系,便是王修晋的身份却也不是你能骂得了的。父亲曾是宰相,长兄梧县县令,他便是畜生,与之父,与之兄又是什么?辱骂当朝官员,便是打几个板子也是轻的。叉下去丢去衙门,跟王县令讲明,此人为老不尊,必叫其痛改前非。至于族老什么的名头,以汝观之其人品,当不得此等名号,另择他人。”赵四说完挥了挥手。
王修晋嘴角扯了扯,他只是要三爷爷道歉而已,现下却……瞧了一眼傻了的三爷爷,在心里摇了摇头,却没有半点同情,像是这等人,他若是动手,只会让旁人说他种种不是,他却不怕蜚语,可他不是一个人,还有父母,长兄,长姐,他必须考虑他们的名声。向赵四拱手,“多谢赵四哥仗义直言。”
“对付这种人,就不能在气弱,什么辈份,都出了五服还装什么长辈,唤其长辈是知礼,不唤谁能挑出一二,供着同一个祖宗又怎样。”赵四撇嘴,“不提此事,说说井的事。”王修晋忙引赵四去后面的院子,赵四一边走一边念着中午没吃好,若要感谢就快去派人买些点心回来。
跟在赵四身边的太监是个力气大的,三爷爷一路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