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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锦闭上了眼睛,似乎是晕厥了过去。
人声喧嚣中,云诗诗忽然感觉到,世界一下子死寂了下来,看到的每一个情景,都失去了颜色,所有的镜头都变得无比缓慢。
那些争论的声音尤其刺耳。
花锦被安置在担架上,神容淡然,脸色苍白,由人护着渐渐远去。
她后知后觉得反应过来,慌忙跟了上去,等来到酒店门外的时候,花锦已经被抬上了救护车。
☆、1995。第1995章 涉嫌故意杀人
“等一等!”
云诗诗立即唤,然而,下一秒,救护车的门却紧紧关闭,伴随着鸣笛声,绝尘而去。
旁边,不少人群围观,指指点点。
“发生了什么情况啊?”
“有人跳楼了,还有一个男人被捅了一刀,流了好多血……”
“捅了一刀?!那还有的救?”
“应该没有大碍吧。”
“那你可就不懂了!以前,我念书的时候,学校门口群殴,我看到一个人腹部被捅了一刀,扶着墙跪在地上二十多分钟,就倒下去不省人事了。救护车赶过来,当场宣布死亡!”
“这么可怕?”
“是啊。说是捅破了肝脏,当时就没用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一点也不珍惜生命!还以为是电影里的黑/社/会啊,还打架。”
“反正,被匕首捅伤,要是失血过多,还能抢救一下,就怕捅到脏器,那可就……哎!”
“你说,会不会是什么原配和小三的闹剧啊?”
“不清楚……真是晦气了!”
……
云诗诗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一脸麻木。
她看着人不断围在了门口,对着地上什么东西指指点点。
她魂不守舍地走了过去,却一眼看见地上,四肢扭曲,头破血流的尸体……
是慕婉柔!
云诗诗不过看了一眼,就惊得转过头不敢再多看。
死相太狰狞了。
从天台摔落下来,被风活生生刮偏离了十几米,最后摔在了广场重要,那儿是停车场区域,从天而降的人愣是将车子的顶都砸凹陷了进去,挡风玻璃都碎成了雪花状。
尸体落在地上,四肢都呈现极为诡异的扭曲状态,尤其是脑袋,都……变形了,后脑勺直接开裂,路过的行人,尤其是孩子,吓得惊声尖叫,哇哇大哭……
不少行人好奇地观望,却最终被狰狞的死相吓得直皱眉头。
“太恐怖了……”
“脑浆都摔出来了……”
“年纪轻轻,有必要想不开吗?”
“就是,有些人想活都无路活,有些人明明可以活很好还想不开,真是想不通!”
……
她从没有见过如此残忍的死状。
印象之中,对于跳楼仍旧停留在电影里的场面,却没想到,真实的死亡,却是如此残酷。
救护车离去之后,警车随即就赶到了。
大堂经理接受盘问之后,随即带着人马,到了现场勘查。
现场拉起了警戒线,警察走了进去,蹲下身来查看尸体情况。
“这么惨,怎么摔下来的?”
“脑袋都碎了。”
云诗诗站在一旁,忽然讷讷地道,“从二十八楼的天台……摔下来的。”
警察猛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因为……”
云诗诗扯了扯唇角,“是我眼睁睁看着她摔下去的。”
……
秦舟是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惊醒的。
今天一天奔波疲累,因此,回到酒店里,他很早就歇下了。
被门铃惊醒的时候,他抬起手表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钟。
他披上浴袍走到门口,语气不善地质问:“谁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1996。第1996章 我没有杀人
“您好,我是客房经理,请问是秦先生吗?”
“嗯。”
“是这样的,请问云诗诗女士是您同行的友人吗?”
秦舟闻言,一阵紧张,随手开了门。
客房经理站在门口,一脸急迫与愧疚。
秦舟问道,“她怎么了?”
“是这样的……云诗诗女士涉嫌故意杀人,已经被警方带走调查了。”
秦舟一怔。
“故意杀人?”
他忽然失笑了,“你在开什么玩笑?”
客房经理礼貌地微笑,“我没有同您开玩笑。”
说着,她双手递过来一张名片,秦舟接过,竟是公安局一张警员的名片,上面留了警局地址和联系方式。
秦舟看了一眼,神情瞬间凝结成冰,他抬起头,皱了皱眉,询问,“人什么时候被带走的?”
“就在一刻钟之前。”
“涉嫌杀人……既然涉嫌杀人,那么被害对象是谁?”
“是一个女子,暂且身份不明,我们也无从知道过多的。”客房经理说着,对他点了点头,“已经将情况向您报备,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
“嗯。”
客房经理转身走了。
秦舟猛地将名片紧握在手里,急匆匆地回到房间里,换了一件常服,向名片上留着的警局地址心急火燎地赶了过去。
走到酒店门口,刚准备打车,却看见有救护车的灯在闪烁。
他向那边瞥了一眼,就看到尸体已经被处理好,正准备送往停尸间。
只是地上那一滩猩红而凝结的血迹,即便是深夜,光影黯淡之中,仍旧极为醒目。
天气寒冷,血液早已凝固。
秦舟蹙了蹙眉,眼睁睁地目送着救护车的离去,一股寒意莫名从心头涌现。
……
警局里,白炽灯明亮,刺得人眼睛震痛。
云诗诗捧着杯子,她并不觉得口渴,只是手太冷,借此取暖。
几个警察面对她而坐,手中握着笔,一边询问,做着笔录。
询问室里,静谧无声,唯有警官洪亮有力的声音,在耳畔不住地回响。
难道当警官的,声音都像洪钟一样,为的就是震慑住犯人吗?
笔录已经做了一个小时,连续的询问,弄得她精疲力竭。
询问?
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说是审问,来的更恰当一些。
天知道她有急迫,想要赶紧结束这样的审问。
花锦还在医院里,生死不明。
她的心一刻都无法悬下。
然而此刻,却不得不被困束在这里,做着枯燥而折磨人心的审问。
尽管她为自己做出了解释,然而或许是审问的一种方式,这些警官完全拿她当成了犯罪嫌疑人在审问。
她真的没有杀人。
她没有杀人!
云诗诗神情疲惫地面对着审问的几个警官,再度申辩,“警察同志,你们不用这么强硬的态度,我真的,真的没有杀人!你们什么时候能够放我走?”
“有没有杀人,可不是你说了算的!还要经过调查才能得出结果!目前不过是初步怀疑,还没有下定结论,你不用这么再三辩解,倒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了!”
☆、1997。第1997章 精疲力尽
云诗诗冷冷一笑,“所以,这也是你们调查取证的一种方式吗?明显在故意给我施加压力。”
“你要是没做,有什么压力!只有做错事的人,才会有心理压力。”
云诗诗只感觉自己百口莫辩,垂落了脑袋,无力辩驳。
“你不是说,有人约了你去天台?”
云诗诗点点头,感觉最后的耐心也被消磨殆尽了,只是麻木得回答他们的问题。
作为审问,警官的一套话术极为咬文嚼字,每一个字,都尤其刻板讲究,马虎不得,很是严谨。
云诗诗回答得很累。
“是。我收到了朋友的短信。”
“哪个朋友?”
“我的经纪人。”
“你的经纪人叫什么名字?”
“秦舟。”
“那短信内容呢?你的手机在哪里?”
“不在我身上。好像遗落在天台了……”
警官立即站起身,给负责调查现场的同事打去了一个电话,要求去天台搜查取证。
“你朋友为什么约你在天台?”
“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就去天台?这会不会太不通情理。”
“……”
“既然你说你朋友约你在天台,可你刚才说,在天台与死者相遇,你朋友却没有出现,这是不是更不合理!”
“……”
天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是真的收到了秦舟的短信,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尽管觉得有一丝蹊跷,可秦舟有时候的确也会忽然抽风,他就曾经大半夜约过她去江边吹冷风。
所以,云诗诗收到短信,也没有过多怀疑。
如今回想起来,的确有诸多的漏洞。
比如,电话打不通,这一点,时至此刻,她都无法想通。
而慕婉柔……?
她也弄不清楚,她为何会忽然出现在天台上。
更恐怖的是,当她打开手机准备拍摄时,她忽然诡异地出现在前置镜头里,那可怖的一幕,至今萦绕在她心头,难以挥去。
简直是活生生的悬疑片。
她现在根本无心接受任何审问,满心都在担心,花锦在医院里,伤情究竟如何了。
他还好吗?
有没有恶化?
之前在酒店门口,听到路人的议论,一个人说,腹部受伤,若是被捅伤了脏器,那就抢救不过来了。
尤其是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
再一联想到,花锦被送上救护车之前,那病态苍白的脸色,云诗诗的心再度高高提起。
“我朋友还在医院里,我能不能去看看他?他受伤了,很严重吗。”
“不行。”
警官严肃地拒绝,“在做完笔录之前,你哪里也不能去!”
云诗诗颓败地靠在椅背,抬头望向天花板的吊灯,目光一瞬间空洞。
秦舟赶到警局的时候,他做了简单的登记,走了过去,云诗诗坐在询问室里,第三轮审问方才结束,她却仍旧无法离开,孤零零地坐在那里,落寞无助。
询问室的门被反锁,隔着玻璃窗,他看到云诗诗不住地椽着眉心,显得很疲惫的模样。
他敲了敲窗。
云诗诗被惊动,抬头一见到他,立即扑了过来,对着他大声地说着什么。
☆、1998。第1998章 花锦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秦舟却根本听不见。
询问室的膈应效果很强大,因此,秦舟说什么,云诗诗也根本听不见。
云诗诗只好用口型对他道:“带我离开这里。”
秦舟看懂了,点点头,隔着玻璃,用眼神抚慰她的紧张,随即转身去办手续了。
不出半个小时,交了一笔保释金,就搞定了。
云诗诗跟随秦舟出警局的时候,言简意赅地将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
秦舟却听得一头雾水。
“我没有给你发过那样的短信。”
“什么?”
秦舟一脸严肃地道,“听着,没有开玩笑,我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背着慕总,深更半夜把你约到天台去。”
“……那短信?”
“我没发过。”秦舟信誓旦旦,甚至拿出手机,给她过目。
记录里面,的确没有那样的短信。
“那是怎么回事?我打你手机,也打不通。”
“怎么会?”
秦舟赶紧拨了一个号码,显示通话正常。
云诗诗更是觉得蹊跷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思绪一片混乱。
“诗诗,你该不会是梦游了吧?这两天太过紧张,所以没有好好休息……”
“不可能!我从不会梦游的。可是……我真的没有杀人!即便我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