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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南麒王的公子途经过金延,而鄙人竟没能上船拜访,实在失礼﹗”
春日楼巨舟“青龙”驶近港口关卡,当今南楚贵族、军队、绿林三大势力聚首一堂,简直连春节放鞭炮都无如此热闹。
“青龙”是春日楼于金延港战力最强的座船,船首一人武装带刀,嗓音全码头都听得清楚——
赫然是掌控半个金延港的男人,“浪人赤刀”聂靖川﹗
朝阳在“青龙”投下的影子、足以遮住大半只客船。
冯潆杰率先对战船上的男人行个揖礼:
“聂护法客气了,在下谨代家父向欧阳楼主问好。”
如此待遇,简直和应龙军差天共地;副尉脸上的表情,活像被人当面掴了一巴。
冯潆杰的态度是有理由的:在皇太子迎入御剑门主前、应龙军在王候眼中连一粒米都算不上,然而春日楼控制江南全数水道、各大商会帮派,等同贵族的最大财路,眼前的左护法是楼中第二号人物,自然谁也不敢轻言得罪。
聂靖川灿烂展颜:“鄙人当然会将南麒王的好意传达予楼主。只是阁下一直求学于平京太学府,返回敖州封地有何急事﹖我力虽不及楼主,但若有帮得上忙的地方,一定用吃奶的力气相助公子啊。”
——这番话哪有半分春日楼护法的风范﹖活脱脱是走错片场系列啊。
南麒王船上的家臣都竭力忍笑,冯潆杰却是对他毕恭毕敬:
“先生这般谦虚实令在下惊惶,您一向有『赤刀在手、万夫莫敌』之威名,潆杰素来佩服。”南麒王之子说道:“我此次返乡是为明年科举作备考,估计下次回京便是应试之时了。”
聂靖川朗声大笑:“鄙人是个粗汉,舞文弄墨这些风雅事就留给公子啦,祝公子明年在试场大杀四方、来个他奶奶的金榜题名﹗”
“青龙”上的春日楼弟子瞬即石化——
左护法,春日楼需要您﹗您别急着跳槽去丐帮啊﹗﹗
“欧阳楼主胆敢保证,这位是货真价实的冯公子,兵大哥放行吧﹗”
应龙军、冯潆杰:“﹖﹗”说好的欧阳楼主呢﹖
春日楼弟子:“……”左护法快别任性,楼主不在这里啊﹗
“欵﹖楼主副手不能用他名号保证吗﹖”聂靖川摸着下巴胡碴,语重心长的训示船上下属:“你们别这样,楼主闲时也要刷一刷存在感的。”
众人:“……”
“行了,这位确是南麒王的四公子,给船放行。”
“属下遵命﹗”
青衣白巾的应龙军统领在关卡高台蓦地出现,不止港口士兵,连南麒王船上诸人、以及“青龙”的一众春日弟子,都一致向那道淡青身影致礼。
普通的应龙兵压不住场面,但青原少将一到、自然是另一回事。
南麒王众家臣全体噤声,而冯潆杰神色有些复杂,在应龙军船散开、为客船让出通道后,对青原低低道:“少将,在下有话、希望托您转告予仪雅少公主。”
青原自然知悉关卡的僵局是什么一回事,冷淡扫视一遍船上家臣,目光再落在冯潆杰身上:
“请说。”一军统领的威严,顿时使码头各人都懔然肃静了。
“公主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在下服她。”冯潆杰淡道:“我风骨词锋皆不如她,太学第一辩才当她而非我。”
客船开始迎帆离开港口,忽然之间,应龙军统领答了一句:
“太学府少了你是一个损失。”青原低叹,“公主想必希望你带着太学的风骨与荣耀归京。”
贵族青年似是报以一笑,便转身随客船南下而去。
冬末刚过,春风未起,时局不知会将这孤船吹往何方﹖
“云靖,你要学懂忍一时之气。殿下积累了八年的优势,不能给一次挥霍走。”青原对身为统领亲兵的副尉低声教导,忽尔又问他:“你与冯潆杰是相识﹖”
“不……”云靖怆然一笑,摇了摇头,“我认识他,但他不认识我。”
青原顿住了话。
“少将,敢问您何时离城北上﹖”
青衣少将闻言回神,默默看着这艘比自己帅船更豪华的巨舟,内心瞬即炸毛:
壕﹗这家伙自己壕就算了,还要壕到他家港口是啥意思﹗
“明天一早。”
——这次离开,恐怕日后他将长年不在金延港。
近月皇太子终在朝廷布好一切,为加固天引山防线守卫,应龙、锋狼两支新锐军系将北赴防线、长期驻守。明天清晨,金延港内破浪舟主力队伍将开往陌东城,再沿防线城池北上布防,待南方春暖花开,他与破浪舟船便会在天引山汉水支流的新基地水石城内。
朝里以为这是因应夏军尚在盘桓天引山北方的应对策略,然而太子阵营诸人却明白,此番调兵是为几年内将起动的北伐作前哨准备。
他作为水军首员重将,与统率骑兵的白灵飞将背负景言的重命长年戍边。
“楼主体谅少将夜夜操劳,特命鄙人为您送上一礼,以此作慰。”
应龙军自然是只理解了字面上的意思,心内对体恤自家统领的欧阳楼主、好感度瞬即攀升到顶点。然而青原的脸色却阵红阵白、当打开聂靖川送上的锦盒之时,整个金延港立刻飘荡一声怒吼:
“欧阳少名你出来﹗我保证劈死你﹗”
锦盒内的一瓶膏药可怜兮兮的抖着:您再吼我就裂了啊﹗﹗裂了你那地方怎么上药啊﹗﹗
妥妥替自家楼主怒刷了存在感,聂靖川功成身退,不忘补上一句:
“少将请冷静,您身上伤没好全,楼主心里已是歉疚,若让他知道您动了气,回去后他肯定会严惩鄙人的。”
“青龙”船舱中,一双犀利目光盯住了聂靖川:
不用回去之后,现在我就严惩你。
聂靖川明显接收到欧阳少名的目光威胁,对忍无可忍、不打算再忍的青原再次笑道:
“总而言之,您不在金延港之时,楼主会加倍留心的。”
见鬼去了,他怎么谁都没看上、就看中了这个欠劈的男人﹗而且还滚了床单﹗
是滚——床——单——啊﹗
想起当日金延港湾寒风呼啸,他们在码头一处不显眼的小舟上做了,满舱旖旎,欧阳少名用披风盖住他狼藉的身躯,一边吻他一边笑道:
“毕竟这是你的地方,我想你永远记住我们的第一次。”
那彷佛是一个短暂却绮丽的幻梦,梦里他将一切都交给了男人,他们十指相扣、低吼激吻,男人从后拥住他,将他摆弄得全身阵阵激灵,最后连呻/吟都破碎无力,将白浊留在舱壁上、便直往地板跪倒下去。
然而潮热退去,他这才如梦初醒——
在自己的港口给人彻底操翻了,他以后还当啥统领、还怎么直视运河啊﹗
青原少将合上锦盒,既恨且怒的道:“留心什么﹖”
“楼主交代鄙人,纵然倾尽春日楼之力,亦绝不会让青原少将辖下的港口运河出半分差池。”
应龙军:“﹗﹗”
楼主,请接受我们的膝盖啊﹗﹗
感受到“青龙”上全体同仁看着帮主夫人的目光,青原少将说得咬牙切齿:
“还有呢﹖那家伙有什么屁未放完﹖”
聂靖川愣住,这时候,一直藏于舱内的欧阳少名勾唇一笑,用内功束音成线传话给他:
“祝他一路顺风。”
左护法自然忙不迭把话说了。
青原压下了内心的暖流激荡,定定看着“青龙”船舱一扇窗户,忽然也是笑了一笑:
“告诉他,祝他一切平安。”
☆、柳行远别离
从天引山凯旋回来后的两个月,是第一劳模白灵飞最清闲的时候。
此役后,锋狼军给并入八军系统,与应龙水军、中野步兵并列,是南楚三支最精锐的部队,受皇太子虎符调拨;他本人亦被帝君破格升至正五品少将、正式委任作锋狼军统领。
军里指挥官名衔虽多,但能身兼“统领”一职只得十人,在军中地位仅次统帅。此次提拔,使白灵飞成为南楚军百年历史中,继青原之后又一年纪最轻的朝廷重将。
理论上灵飞少将的生活只能更忙,实际上却完全相反——
首先,他没有手下:参与天引山一役的锋狼兵获准回乡过年,三月才再奉诏重新入伍,他目前是平京的光棍统领。
其次,他暂时失业了:他已真正归属八军系统,等同被撤了御林军少将之职,完全不须上岗。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他没钱没房、是真正的三失青年。
他去年粮饷只五十石,武状元比试时还被景言扣去了十石;而他全年白天练军、夜里巡皇城,只睡御林军值班室,不然就住军营,完全没有买房的需要。
所以他苦恼了。
有鉴于此,皇太子立刻为他奔走朝廷各地,先是拿监国金漆权印去兵部、将天引山一战首席功臣灵飞少将的军赏当场批下;再创下太子大年初二跑去看大宅的壮举,命令御林军从东宫搬来几箱黄金,说买就买,霸气侧漏得使业主跪破了膝盖。
三失青年瞬间解决所有问题,开始了与皇太子两个月恩爱的婚后生活。
大白天他在豪宅里练剑打坐,休假日带小天在城内溜跶、吃好玩好,到了晚上,景言从皇城回来吃饭,更将睡觉的地方从东宫搬来这里——
于是乎,他每天最体力劳动的不再是干架,而是和太子殿下滚床单。
皇太子一贯狠操猛干,灵飞少将也是热情似火,起始的几天还有反抗挣扎,现在却被景言操出了新高度,甫关门便各种求操,两人疯狂得那叫惊天动地,不到脱力也不肯罢休——
所以说,节操什么的,那是穿了衣的灵飞少将才有的好吗。
这段时日,皇太子殿下每天满脸春风,那些与景言对着干的亲王、大臣都松一口气,破天荒感受到早朝没有皇太子杀气的美好时光。
估计若白灵飞还在当皇城总守将,宫内无数人会被闪瞎了眼。
有一次,作为军中一方统领的源涛实在看不下去,弱弱地对处于发情期的皇太子抗议:
“殿下,您要考虑一下军里单身兵将的感受啊﹗”
景言笑得他掉了一地疙瘩——
“我很乐意考虑你的感受——”皇太子悠然道:“把你调上天引山不就行了﹖”
源涛败下阵来,南楚军继续被统帅虐成狗的悲惨日子。
然而,这日子还是到了尽头。
三月二十八日,锋狼军于天引山防线三城集结完毕,在灵飞少将离京戍边的前夕,帝君在御书房接见了他。
“爱卿明日北上天引山,朕心中离情/欲切,特为你设下酒席、以此饯行。”
他在久违几个月的御书房跪下的时候,帝君如此笑着对他说。
白灵飞在一年之内成功练出荣辱不惊的功力,当即淡然拜谢:
“幸得陛下看重,末将感激圣恩。”
宧官设下酒水桌,两人在桌端对坐。
白灵飞处境其实极为尴尬,帝君欲除皇太子满朝皆知,而帝君一度错觉他受威吓胁逼、已经弃景言而投诚,后来他在皇城广场忽然倒戈,终令帝君错失一步。后来他相护皇太子的立场更是不能再明显,在御书房外便曾活活被打千道杖刑,种种前事加起来,他跟帝君绝对是敌非友。
“末将在此敬陛下一杯。”白灵飞打破沉默,在帝君的微笑中,将手中美酒一喝而尽。
放下白玉杯的时候,他忽然想:
如果酒有问题,而自己在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