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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应该直接找叶瑾问个清楚明白,可是他这人什么脾性她也明白,真诚心不想让你知道,就有一百种以上的理由搪塞敷衍你。
而且,她也害怕,万一他真的亲口承认身体出了个好歹,那她可怎么办?
越想心情越发沉重,丹珠仰起头,对着一碧如洗的天空,长长地吐了口气。
晚膳依然十分丰盛,满满地摆了一大桌子,她往日爱吃的那几道菜都在。
因为心里有事,丹珠一点胃口地没有,索然无味地搅拌着碗里的汤,久久才抿上一口,一碗汤喝了半天都没下去一半,
“怎么,不合口味?”叶瑾将儿子喂饱后,见她还一直维持低迷状态,以为是今晚的汤出了什么问题,直接端过她的碗尝了一口,眉头微微蹙起,“是不是淡了?”
她口感喜欢偏咸一点的,但盐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叶瑾每次放调味都会特别注意控制用量,偶尔也难免被她抱怨太淡了。
叶瑾将她的碗放下来,执起筷子,亲自给她夹了片清蒸鲈鱼放进菜碟,柔声道:“不喜欢喝便不喝了,吃菜吧。”
丹珠捏着勺子的手停在半空中,看着他,欲言又止。
“叶瑾……”她还是喊了他的名字,声音低低的,犹豫着要不要说下去,或者,要怎么说才能让他老实交代。
叶瑾也在看她,眸底染了几分疑惑,安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踌躇半响,丹珠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说出了口气,“你的身体是真没事么?”
说就说吧,憋在心里多难受,而且她要是不把事情真相弄清楚,晚上保准睡不着。
叶瑾似乎怔了下,慢悠悠地说道:“这问题,上次你不是已经问过了么?”
“但我觉得你没有如实回答我,”丹珠盯着他的眼睛,过了一会,严肃道:“我要听你说真话。”
“这就是真话。”叶瑾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一弯,狡黠地笑问:“珠珠,你在怀疑什么?”
看来不开诚布公是得不到答案的,丹珠没继续藏掩着,将下午在薛神医门外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
“就知道下午在外面偷听的人是你。”叶瑾轻叹了声,笑着打趣她道:“你这听墙角的功夫也太差了,听了一言半语就自己脑补了这么多错误信息,幸好你不是我天罗阁的线人,不然指不定要怎么拖我后腿呢。”
他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记打击自己,丹珠被揶揄得耳根红透,闷声闷气地反驳,“现在是在说你的事,怎么就扯到我偷听的功夫了?我又没学过武,自然比不上你们这些江湖人士耳力超群,再说了,我这不是在跟你求证么,又没肯定自己听到的就是正确的。”
叶瑾徐徐将筷子放下,浅笑道:“珠珠啊,你耳力虽然不行,不过这强辩的嘴上功夫倒是一天比一天长进了。”
“你别岔开话题,到底是怎么回事?”丹珠心急知道答案,不想和他扯这些有的没有的。
叶瑾手指摩挲着饭碗上的花纹,故意卖着关子,慢吞吞地道:“当时,我确实找师傅谈了我身体近况。”
丹珠表情一僵,脸色随即褪白了两分。
叶瑾含笑望着她,墨玉般的黑眸中隐隐有星光在闪烁:“师傅说,我淤血排的差不多了,再过几天便完全无碍了。”
“那……”丹珠呆了下,思绪飞快地转了两圈,急急问道:“那你们口中时日无多的人,指的是谁?”
叶瑾顿时敛了笑意,垂下眸,半响才沉沉地开口,“是上官太傅。”
丹珠蓦地睁大眼,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之前她从他那听说过上官太傅生病,身子每况愈下,没想到,已经差到了这个份上。
“太傅为官三十年,为了江山社稷鞠躬尽瘁,本来身子底就弱,加上这段时间没少为他那两个女儿操心,病势如山来,师傅哪怕是华佗在世,也最多只能为他续半年的命。”
叶瑾的语速沉缓,眉眼间透着罕见的沉重,丹珠听得心里也跟着难受,虽然没亲眼见过上官太傅,但民间一直传闻他是个难得一见的清官忠臣,这些年亦深得端木羿的敬重,失去一个好官,是朝廷的损失,更是黎民百姓的灾音。
上官太傅曾有恩于叶瑾,此时他的心情一定不好过,丹珠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干巴巴地说道:“人各有命,你也别想太多了。”
叶瑾挑眉,脸色稍稍缓下来,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轻声道:“珠珠,过几天……我想回京探望他老人家。他的两个女儿,上官怜儿因为冲撞了三王爷,到现在还被关在宗人府没出来,上官静儿又出家为了尼,太傅府连一个能主事的人都没有,我去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丹珠默然点头,隔了一会,又后知后觉地将手抽回来,不自然地摆出凶巴巴的面孔,“你爱去哪就去哪,用不着跟我报告,反正我也不会在意。”
“真不在意么?”叶瑾目光炯炯地望着她,忍不住调侃了一句,“上次也不知是谁,将我留下的纸条当不要的废纸丢了,后面又因为我迟迟未归急得拿枕头砸我。”
丹珠烫红了脸,气势顿时弱了下去,打死她都不会承认这话里的主角是自己的,硬着嗓子强词夺理,“那是因为你三更半夜忽然闯进我的房间,我被你吓醒了!”
“哦?”叶瑾挑起一边的眉,脸上又出现那眼熟的似笑非笑表情,“我怎么记得你是自个儿醒来的?是了,你还是大声喊着我的名字醒来的。”
丹珠被他堵得哑口无言,一张脸涨红得犹如煮熟的虾子。
眼见她快急怒了眼,叶瑾见好就收,赶紧转移话题,“珠珠,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京?”
“不回!”丹珠想也不想地拒绝了,想了想,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启程,不是说下个月初是你生辰么?”
她其实是想直接问他是不是过了生日才走,可刚被他灌了一肚子气,又实在拉不下那个脸皮坦言出口。
叶瑾何等聪明的人,立即就听懂了她话中的不舍之意,眼睛叮地一下灿亮了起来,笑眯眯地道:“放心吧,我总是要吃你亲手做的蛋炒饭才舍得走。”
这府里所发生的一切,就没哪件事能逃得过他的眼睛,尤其还是关于她的,而且两个厨房就在对门,她自以为瞒过了他偷偷练习蛋炒饭,其实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是心里偷着窃喜,故意不去揭穿她罢了。
过了生辰的第二天,叶瑾果然离开了,他这次没有不辞而别,临出门前特意去跟丹珠打了个照面,“我就去几天,最多一周就回来了。”
“随便你。”丹珠脸上装得满不在乎,心里却暗暗记下了时间。
他这一走,偌大的府里也跟着冷清下来,她又开始思念他做的菜。
不知是谁说要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得先留住他的胃,丹珠觉得这话同上适用在她的身上,她对叶瑾回心转意,多多少少都跟他那手好菜脱不了干系。
然而一个星期过去了,他却没有如约回来,丹珠心里生疑,托了人去京城太傅府打探情况,却得到叶瑾已离开的消息。
他也不在叶府里,她询问了柳潇他们,都说不知所踪。
这样过去了大半个月,他仍是没回来,丹珠有些急了,既不在京城,又没回来,人能去哪里?该不会是又去出任务了吧?可他不是已经脱离朝廷了么?
丹珠百思不得其解时,又不有的恼恨他的不守信,信也没一个,成日就知道让她担心。
不知不觉挨到月底,丹珠呆不住了,正想再让人去京城叶府走一趟,叶瑾终于回来了。
正文 263 永生永世
“你都去做什么了,不是说最多一周就回来了么!”丹珠心里气得急,顾不上周围还有那么多观众在场,忿忿地将满腔的焦虑发泄出来。
面对她的质问,叶瑾没有一丝气恼,他没有解释,只是笑着说道:“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么?”
“你爱回不回!”丹珠恼羞成怒地甩下一句,转身就走。
晚上,叶瑾将儿子哄好了,让奶妈抱去隔壁房间睡觉。
丹珠早已躺进被窝,脑袋转向床里,看不清脸上表情,也不知睡着了没有。
叶瑾立在那,静静地伫了一会,望着床上隆起的被子,嘴角渐渐浮起一丝无奈宠溺的笑。
彼此处了这么久,他对她那点生活习惯早已了如指掌,通常情况下,她一般都是正面仰躺着睡,也只有和他闹脾气时才会侧过身不看自己。
暗叹了声,他轻手轻脚爬上床,被子一掀,贴着她的后背挤了进去。
丹珠正闭目酝酿睡意,感觉到身后的动静,也不管他,继续假寐。
“珠珠……”他轻唤了她一声,单手随之环上她的腰。
丹珠没吭声,稍稍挣扎了下,到底还是没拒绝他的怀抱。
见她没什么反应,叶瑾稍稍使了点力,硬是将人拉近自己,还故意用身子蹭了蹭她。
被他这么一弄,丹珠那一点睡意彻底跑了个精光,皱了皱眉,固执地闭眼不理会他。
叶瑾干脆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俯下头,像个淘气的顽童般一口一口地咬她的脸颊。
这下子,丹珠是再也装不下去,睁开眼,愤恨地捶打他的胸膛:“干什么,不想睡就回你的地铺去!”
她反抗得越厉害,叶瑾的嘴角就翘得越高,神色愉悦地任她打骂,跟铜墙铁壁似地纹丝不动。反正就她那点力气,于他而言不比挠痒痒大上多少,。
“脑子有病就去找薛师傅!”丹珠被他死死地压在身下,气不过,只能用咒骂徒劳发泄胸中的郁结。
叶瑾埋进她的肩窝里,深吸了口她身上的气息,闷闷地笑出了声,“珠珠,我认错还不成么?”
“谁稀罕!走开!”丹珠也不想发脾气,可他老仗着武力优势,也太欺负她这个战五渣了。
而且他嘴上说得那么好听,可行动上却总不是那么一回事,说好了一周回来,结果却拖了大半个月,期间还一个信息都没有。
她越想越觉得烦躁,心里蔓延着说不出的委屈,情绪上头,眼里突然就有点湿润。
叶瑾忙抚住她的脸,轻声哄着,“对不起,是我不好。从太傅府出来后,我又赶去忙了别的事,原以为一两天就能完事的,不曾想拖了这么多天,今天才回到家。”
丹珠别开眼睛不去看他的脸,“我们又没什么关系,你喜欢去哪里就去哪,用不着跟我交代这么清楚。”
说话间,她的话音不知不觉染上了些许鼻音,心里腾出的酸气逼到眼里,越来越多的水想要聚涌,她咬着唇,把它悉数逼了回去。
叶瑾低头凝着她,十分诚恳地道:“让你担心是我不好,可不管我去了哪,到最后还是会回到你的身边。”
“你总是这样,把我这当成客栈,想走就走,爱在外面多久就多久,也不管我心里什么感受。”丹珠语气里有赌气的成分,可也道明了从前一直积累在她心中的幽怨。
叶瑾顿时没了声,心底被突如其来的自责愧疚淹没,随之泛起的,是一波又一波的心疼和怜惜。
趁他失神的片刻,丹珠又去推他的胸口,冷漠地开口,“起来,别碰我。”
叶瑾没动,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