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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死去的女子?莫不是就是那女贼人?”他继续问道。
他轻点头,说道:“那夜出城,共有二辆马车。掳走姜小姐的女贼人却在中途被人杀死,留有一马车原地。而另一辆,则是逃之夭夭。”
尉迟夜的眼睛亮了亮,他想到了不好的房门上去。
“根据马车的齿轮印迹,也不能找出来?”他问。
君无弦道:“出城的道路有多条,上头均有新旧的轮印,无法辨出。”
无法辨出,那就说明,根本不知去了何处。
“那半途将姜小姐劫持的马车,是哪一辆?”
“据城门守门回想辨别,是第二辆出城的马车。里头有一年轻的男女。然那里头的女子,也在半途中被抛下。可见真正的关键,在于马车内的年轻男子。”君无弦缓缓道。
尉迟夜抓住了重点。
他仔细一番寻索,问道:“那个人,在江湖上一直没有消息?”
“臣怀疑,他已出城。”
闻言,皇帝的身子微微后仰,一片了然。
许久,他开口道:“王侯的意思是,那半途掳走姜大小姐的人,是他。”
等不到君无弦回答,他又好奇问道:“可他与姜大小姐没有什么牵连,为何就对她产生了兴趣,甚至要将她一并掳走呢?”
“臣不知。”他道。
尉迟夜身子向前,再次问道:“你当真不知?”
“当真,不知。”君无弦的眼神微敛。
皇帝便也打消了几分疑虑,说道:“我了解他,他是什么样的为人。若姜小姐在他的手上,恐怕……”
他冷嘲了一声。
蓦地,尉迟夜叹气道:“事关重大,朕,一定会找到姜大小姐的。”
君无弦微礼,道:“陛下若无事,臣便退下了。”
皇帝犹豫了一瞬,只是“嗯”了一声,便轻轻摆了摆手。
走出宫,合须已来到马旁,道:“主子。”
“你白日里所说,提点了本候。”君无弦上了马。
合须抬望着道:“那主子想如何打算。”
“回府再说。”轻夹马腹,远去。
凉国宫内。
姜瑾对尉迟弈与纳兰清如之间的相谈甚是在意,也计算着尉迟弈什么时候肯对她透露几分。
院落里,她推着他缓缓的散步。
蓦然间,琴儿与心儿听到了外头的声响,便跟出去瞧了瞧。
“发生什么了?”她嘴里嘀咕道。
“小瑾,推我出去。”尉迟弈吩咐道。
正好,她也想看。
出了院落,便见到一些下人们围着,而后朝着一个方向过去。
琴儿与心儿打听完毕,正要回去院落里,却险些撞上了。
“公子,瑾姑娘。”二人启声道,眉头带着点焦急。
姜瑾立即问道:“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
心儿吞吞吐吐的,琴儿便说道:“听说云妃娘娘昨夜忽然腹中不适,今日晨时更加厉害。太医诊断后发现娘娘有了,但不知是什么原因,体内却动荡的厉害,气息不稳,若这样下去对娘娘身子是极不好的。”
“那些下人们匆匆忙忙的过去,是做什么?”她隐隐有些不安道。
“是因为,因为娘娘……忽然见红了。”心儿有些颤颤的补充道。
所以那些下人们便过去担待着了?那现在云妃的院落里一定忙成一片,很需要人手。
姜瑾紧急道:“你们二人也快些去帮忙吧,我跟后便过去看看。”
琴儿与心儿对视了一眼,有些害怕的瞧了眼尉迟弈。
她顾不得什么了,担心的转过去看他,希望能得到他的允许。
“去。”他道。
于是二人便跟着急急忙忙的过去帮忙了。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姜瑾心思沉沉的走动着。
昨夜,昨夜不是正好她去云妃娘娘那儿的时候吗?
想到这里,她心头隐隐有些不妙。
这之后还发生了什么?
“小瑾在想什么呢?”尉迟弈转动着木轮椅,缓缓来到她身旁。
她见到他眉间郁郁,便道:“没什么,只是有些在意云妃娘娘。”
“你想看,那便去看吧。”他阴阳怪气道。
姜瑾顾虑道:“那你……”
尉迟弈哼了一声,转过去道:“我自己,当然可以。”
她想了想,说道:“我送你回院子里吧。”
“不用。”他有些厌烦道。
她道:“那好。”
姜瑾没有再回头看他,方才关切的也是装的。
她跟着一个婢女到了云妃的院落里,听得一阵痛苦的呻吟声。
她拦住一个面带汗意的婢女问道:“娘娘这究竟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娘娘一直在喊疼。说腹中好似肠断一般,太医还在里面了。我们也只是过来搭把手,唉。”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为什么好好的,会忽然变成这样……
姜瑾不敢进去打搅,但见到百叶走出来,便想上前询问一问,却见她赶忙拉着她到一个好说话的地方,急急道:“你怎么还来呀。”
她心中不安,问道:“怎么了,我为什么不能来。”
“小瑾,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害我们娘娘的。”她没由来的一句话,让她瞬时棒头一喝。
姜瑾看着她的眼睛,道:“百叶,你在说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快些同我道来!”
百叶见她目中真诚,便顾虑的看了眼身后,而后压低声音道:“昨夜自从你走后,约莫过了一两个时辰之后,娘娘睡下榻就说腹中不舒服。当时我也只是为娘娘稍稍轻揉了揉,便也过去了。哪知今晨开始,娘娘便说自己腹中痛如刀绞。”
她说着说着,开始滚着眼泪,既担心又害怕。
接着,她又对姜瑾说,云妃娘娘是在这个宫中待她最好的人,若是她出事了,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若娘娘真有事,索性她也不愿意活了。
姜瑾踉跄了一步,心中震撼。
她的第一反应便是,被算计了。
毫无疑问,一定是纳兰清如捣的鬼!
还没来得及细想,下人们忽然皆跑向那院落门口,跪拜了下来。
百叶看到那站着的端庄威严的人儿,立即拉着她去前头跪下。
是纳兰清如。她来了。
姜瑾的脑袋深深掩埋,看不到面容。
“皇后娘娘万福。”众人齐道。
纳兰清如高傲的拖着长长的曳角,缓缓的步入了房内。
太医与几个婢女见到了,当即跪下来。
云妃暂且止痛止血了,十分虚弱的躺在床榻上,满脸大汗。
她却悠悠的坐在她的榻旁,执起她的玉手,说道:“妹妹这是怎么了?怎的忽然就变成了这样了。昨日,可是好好的呀。”
云妃说不出话来,闭着眼睛休息。
“将贴身婢女带上来。本宫要亲自审问,到底是何人敢如此胆大,陷害我这样好的妹妹。”纳兰清如悠声道。
百叶被人拉了上去,姜瑾候在外头。
“你就是云妃的贴身婢女?说吧,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刻意加重了昨夜二字。
“回,回皇后娘娘。昨夜奴婢要睡下的时候,忽然听得娘娘喊腹中不适。奴婢便过来给娘娘轻揉了一番,娘娘便睡过去了。直至第二日娘娘被痛醒,奴婢吓得连忙去唤太医过来。”百叶说道。
纳兰清如“哦?”了一声,拢了拢袖口,道:“本宫可是听说,昨夜有个婢女送过来一盒点心。妹妹吃完过后紧接着肚子便不舒服了。”
她静静等待着的时候,有个老仆拿着食盒进来,说道:“娘娘,老奴找到了此物。”
姜瑾骤然抬头。
纳兰清如随意的翻拣了拣里头还剩下一两块的糕点,再以帕子擦了擦手,对一旁跪在地上不敢言的太医说道:“陈太医,你是最懂这方面的人。你来替本宫看看,这里头有什么古怪吧。”
陈太医有些怕她,连忙拿起了糕点,扳开之后仔细放在鼻尖嗅了又嗅。
随即,对上那妖治的人儿时,当即道:“回皇后娘娘,这里头乃有毒素。”
一言落下,外头听到的一些婢女纷纷窃窃私语。
“怎么可能呢?谁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陷害云妃娘娘。”
“是啊,这里头竟然有毒呢。”
姜瑾觉得此事甚为古怪,决定稳住心神,再探探。
纳兰清如拢了拢发髻,慢条斯理说道:“陈太医,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你一定要好好看,看仔细了。”
陈太医当即决断说道:“不用再探了,皇后娘娘,老臣以项上人头担保,这里头正含有那奇异草的毒素。”
“哦?什么是奇异草?可有法子治呢。”
“奇异草,微量可让人腹中不适。再多些便让人感觉心如刀绞,肠如断草。眼下见云妃娘如此,可见中毒不浅。只是,老臣无意中发现,娘娘有了身子。这便更加不利了。”陈太医擦汗道。
纳兰清如冷哼一声道:“岂有此理。竟敢有人在宫中谋害妃嫔。来人,拿着此食盒去宫中寻那昨夜蓄意的婢女!”
其身边的老奴应了一声,待出去的时候,见到正发神思忖的姜瑾,便指着其道:“皇后娘娘,正是此女!昨夜老奴亲眼瞧见的!”
她立即回神过来。
“你这婢女好大的胆子!还不快给我起来好好把事情给老老实实的说出来!”那老奴一把将她蛮横的提起,带去了纳兰清如的面前。
姜瑾与其,正面相对。
但是那妖治的人儿见到她时,并不意外,而是嘴上带着邪笑。
“你可看清楚了,就是这个婢女?”纳兰清如的唇红如滴血,悠悠道。
“皇后娘娘,老奴是绝对不会看错的。就在昨夜,老奴见到此婢女鬼鬼祟祟的提着一食盒进去了云妃娘娘的院落里头,过了许久才出来。离开的时候还是空着手的,看起来就神神秘秘的样子,早就知晓没什么好心!”其破头大盖道。
姜瑾却在此时开口,抬头质问那老奴道:“你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奴才,不在娘娘身边陪伴。却为何会在夜里来到云妃娘娘的住处?又恰好瞧见了奴婢出入云妃娘娘的院落呢?你又居心何为?”
“好你个贱蹄子,竟然敢怀疑我。我那是!那是……”听到四周议论声此起彼伏,那老奴吃瘪。
“那是什么呢?莫非真正想要做些什么事的人,是你吧?想趁此来诬陷于我。”姜瑾道。
滑落,左边脸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感。
她的嘴角有血往下躺,她也只是从身上拿出帕子擦了擦。
“皇后娘娘从一进门就似安排好了似的,命人去院子里翻出这食盒来,又恰好的让手下的人迅速的寻到了我。娘娘不觉得,事情发展的太过于顺风顺水了些吗?娘娘是怎么那么确定,奴婢就是想要陷害云妃娘娘,从而带过去的食盒里,就一定有毒呢?”姜瑾一段话说完,心里似乎平静了一些。
其实她是害怕的。但气势不能够输于别人,因为她问心无愧。
事情不是她做的,分明是她要陷害她。
那老奴才训斥道:“放肆!难不成你这个贱婢还怀疑我们皇后娘娘不成,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她抬手,就是又一巴掌,却及时的被姜瑾抓住,她开口道:“娘娘平白无故的冤枉人,至始至终都肯不给奴婢一个解释的机会,是否有所不妥?难道娘娘是想让这个下人,来逼奴婢屈打成招吗?”
百叶在一旁有些哆嗦,眼神闪躲。
纳兰清如却在此时此刻笑了,她看向百叶,道:“你说,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