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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炼似乎也意识到白昕玥的一番苦心,对于自己的大意也有些后悔,于是才没有继续呛声,心平气和的解释了一句,“霜天到底是皮毛厚实的动物,怎么也不适应海岛气候,我没有让它跟着,放它自己找地方乘凉去了。”
顿了一顿,火炼本着“知错就改”的原则,决定还是补上一句,“这回是我自己大意了。”
倒也不能说白昕玥是一个标准的吃软不吃硬的家伙,只不过,对方软化下来的态度总是更加容易让他心折。不由的将自身的态度也好好检查一遍,陡然发现,好不容易才能见上一面,彼此唇枪舌战又有什么意思呢?
白昕玥的声线也随之变得柔和轻缓,“我说这些,只是希望你小心。以后最好时时刻刻将将霜天带在身边。论起衷心,比起善变的人类和自我的妖兽,或许动物才是最值得相信和依靠的。”
得益于当前气氛尚算不错,火炼也就从一只不太正常的“刺猬”变回了正常状态下的“火鸟”,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出自善意的建议。
白昕玥也得以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火炼还能够将他的叮嘱听进去,这可以称得上相当不错的现象了。
交代完了最紧要的部分,白昕玥忽然陷入了词穷的境地。当然了,也不能说是真正意义上的无话可说,只可惜有些事情白昕玥自己都还没能整理清晰,更加不知要如何将之表述出来。
况且,短暂的沉默对如今的白昕玥而言也是十分珍贵的。并非为了沉默而沉默,只是在当前平静的环境下,白昕玥还可以抓紧时间好好看一看想看的人。
论起气氛,应给说比先前平和多了,但火炼自己也不知自己哪根筋短路,他竟然感到一阵有些喘不上气的压抑。
处在没话找话的状态下,火炼生搬硬套了一个话题,“对了,你可知道所谓的‘颂歌’究竟是什么东西?”
“颂歌?”白昕玥面色发沉的重复这个词,他这么一个凡事都习惯于自己掌控自己处理的男人,情绪外露的机会着实太难得了,而此时这份凝重的表情,居然浅显直白的一望即知。
在白昕玥未能彻底调查清楚的事件中,颂歌正是其中一件。手中掌握的也只是表层的东西,如果往深处挖掘,白昕玥还是感觉少了某个关键的碎片,得出的结论欠缺准确性。
对于这些尚且不能肯定的结论,白昕玥本意是不准备向火炼透露太多的,一则是不愿误导他的思路,二则就是不愿让火炼如同他自己一样深陷迷雾。被数不尽的谜团包裹,只能摩挲试探着前进,简直与瞎子差不多,个中滋味着实不怎么样。
尽管白昕玥避重就轻的不怎么愿意往深处细说,但火炼却不可能如此轻巧的将此事放下,毕竟片刻之前才亲自游览了一趟鬼门关,对于这种严重威胁生命安全的隐患,换了谁也不可能转眼就做到雁过无痕的平静淡然。
耳畔似乎还能够隐约听到那曲笛音,光是回想起来,已经有些让火炼毛骨悚然,“虽然温离的骨笛吹出来的调子怪怪的,但我竟然会莫名的觉着熟悉。”
对方已经摆出刨根问底的架势,白昕玥深知这话题是不能不能谈了。“温离对此说了些什么?”
“那家伙这说颂歌与大祭司灏湮有关。”看得出来,火炼此时非常不高兴,正是因为骨笛的演奏者温离团长只留下这么一句模棱两可又足以让人想入非非的话,他才会忍不出如此纠结。
本来还想着把人抓起来,哪怕是用一些不怎么得体的手段,也终究能套出更详细的内容。可是,好么,如今人没了。白主席一出手就是快、狠、准三位一体,半点儿余韵都不曾留下。
方才白昕玥半真半假的来了一句,他杀死温离的根本目的就是杀人灭口。陡然一听这当然是玩笑话,可若是细细深究,火炼似乎都有些拿捏不准了。
经过好一番周折,才让火炼的心情好了些许,但如今眼看着又要再一次阴霾密布,因此而生的焦虑让白昕玥也没有过多的余力来细细衡量哪些话说得,而哪些话又说不得。“温离没有说谎。也幸好他的笛音调子很奇怪,不然的话,你受到的压力肯定远远不止刚才的程度。”
火炼越发迷惑,“压力?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你刚才不是说过,人类不能使用超自然的力量,包括契约在内,都只是利用了妖兽的精血才能够完成。那这所谓的压来又是从何而来?”
尽管这只火鸟放在过去就是不学无术的典型,但近来的经历着实太过丰富,以至于他不得不学会了学以致用,才听过白昕玥的那些话,火炼掉头已经举一反三。
略作停顿,火炼又补充道,“即使在能力方面我还是比不过那位末代的妖兽皇帝,但我好歹还可以调动一点儿微风,可当时竟然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温离不就是吹了吹笛子吗?当真能到达这种程度?”
第167章 第167章—念想
在这世上,有些问题是越讨论就越明晰;而有些则不然,随着讨论的不断深入,阻力只会越来越大,直到走进思路的死胡同,再也无力进行突破。
虽说很多人都坚信真理越辨越明,但放在现实中,还是要受到客观条件的左右。
当前白昕玥陷入的境况或许还没有这般糟糕,不过实际上却也差不了太多。
他面色凝重,即使出口的每句话都经过仔细斟酌,可依旧还是无法明确的说明什么,“妖兽的颂歌所代表的东西有些不同。怎么说呢,妖兽与人类信奉着截然不同的神明——人类的神明往往更为具体,妖兽的则不然,虚幻而难以描述,非要加以形容的话,只能将其概括为‘天道’。这一点在祭台上也有所反映。而妖兽的祭祀内容都与自身独特的神明息息相关。”
顺着白昕玥给出的思路,火炼开始揣摩,没多久已经被对方的“异想天开”而震惊,瞪大了一双眼睛。“你的意思是说,温离那家伙用一曲不伦不类的颂歌竟然能引来‘天道’,并加诸在我身上?”
既然是用来推测的思路,当然有可能是正确的,也有可能是不正确的,这都在常理之中。正因为没有准确的定论,所以白昕玥一开始才不愿多说,此刻更加不希望误导火炼,于是心平气和的解释一句,“当然了,我并没有资格亲耳听过真正的颂歌,也不敢在这事上下断言。不过依据常理来推测,真正的颂歌应该是颂扬天道,而不是用其来压制同族。”
尽管白昕玥的做事态度已经可以称得上严谨理智,可是依然架不住某只火鸟天马行空的想象,“你的意思是,颂歌被人篡改过?谁?莫不会当真是大祭司吧?”
火炼陡然回想起曾经在雪山木屋中见过的屏风,上面展示出来的女人被捆在礁石上受刑的画面,风吹雨打海浪拍击,无疑残酷至极。
然而,若灏湮当真篡改了颂歌,那么她行至末路之时的种种遭遇,似乎也算不得冤枉。
对了,还有楼澈曾经不止一次的明提暗示,他将妖兽几乎灭族的罪孽都算在了大祭司的头上,指出妖兽式微人类强盛的根本原由就是因为大祭司的倒戈。
此时此刻,这些前因后果仿佛被一条串连到了一起。
“很可惜,曾经最为鼎盛的司水一族如今竟然连一个后裔都没有剩下,那个路狄亚虽然与之沾点边,但终究不属于本族。不过人已非,物却还在,在这妖兽乐园中还是留下不少的遗迹,如果能够细细调查,或许能够得出什么真相也未可知。”
白昕玥今天说的话不少,与他们两人过往相处的经历比较起来,没话找话的身份仿佛掉了个个儿。火炼禁不住有些怀疑,莫不是自己以前太过话唠了,于是阻碍了另一个人发挥水平?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个眼镜男像是突然一下子摒弃了遵循了半辈子的神秘主义。
只不过,白昕玥说了不少是真,火炼却有些拿捏不准自己是不是真的听明白了。单说刚才这几句,火炼甚至无法判断白昕玥这是给他指出一条调查的思路,亦或者单纯只是为了将这个话题敷衍过去?
白昕玥在此时提到“路狄亚”,这无疑也是相当奇怪的。将前言后语放在一块儿想一下 ,火炼总觉得那只波斯猫的名字出现在此处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不是必要,便是故意?
可是,为什么?纵然路狄亚并非一只寻常意义中的猫咪,而是成了精的,也算得上妖兽的一个分支,但是也仅此而已。
尽管火炼对自己的眼光没有什么自信,但依然相信这一回没有看走眼,路狄亚的年龄太小了,充其量不会超过一百岁,用妖兽漫长的寿命来衡量简直就是还没有成年的孩子。这么一只幼猫,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几千年前的妖兽浩劫扯上关系。
既然无关,那么白昕玥方才当真只是顺口那么一说,并无深意?觉得此事古怪,也只是火炼自己神经过敏?
喉头滚动了几下,火炼几乎要发出一声哀嚎。对于自己这种逐渐“黑化”的思维方式,先不管别人会怎么看待,他自己第一个已经接受不能。尽管这都是受环境所迫,然而面对变得“精明”的自己,火炼着实无法欣然以对。
这都是什么破事啊?比起在乐园岛上称王称霸,火炼忽然之间极其怀念在白楼中的日子,他甚至宁可回到那巨大的鸟笼中度日。
从火炼纠结的表情中可以判断,这只火鸟已经无力再继续刨根问底了,光是将今天得到的信息整理清楚,已经需要耗费不小的力气。
而同时被纠结所影响的,似乎还要添上一个白昕玥,尽管这位七人团白主席在眼镜道具的辅助下依然维持着不动声色的端庄,但内心里早已是一片翻江倒海。
有一件事原本白昕玥当真不打算提,尽管对自己有些交代不过去,但他也权当自己在电光火石之间听错了。
然而,火炼刨根问底的这些,随便哪一件都与久远的过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每每提及,都像是一把小刷子在白昕玥的心尖上撩拨一下,又麻又酸。
一个人的紧绷,可以绷很长时间,这都源于对自己无比严苛的要求。然而若是要放松,其实也不过就在瞬息之间,连一次呼吸的功夫都用不到。
白昕玥,忽然不想再委屈自己了。权当自己听错?为什么要这样?若是都不能给自己一个交代,他还能对别人交代什么?
这一次白昕玥并没有什么动作,他既没有攥住火炼的手腕,也没有扳着火炼的肩膀,他只用了眼神,便已经让对方动弹不得。
正在纠结自己是不是神经过敏的火炼,没有任何征兆的,忽然顾不上这一茬了,在白昕玥目光传递的压力之中,他竟然连呼吸的节奏都掌握不好了。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好几下,火炼依然没能摆脱窒息的滋味。
就连在温离古怪的笛声压迫之下,火炼似乎也没有难受成这个样子。
然而,相较于侵略性的眼神,白昕玥的声音却是温柔的,前所未有的温柔,“火炼,你让我解释的事情,我已经统统解释完了。下面我也要问你一个问题,仅仅只是一个而已,可以吗?”
可以吗?当然是不可以!用膝盖都想得出来,这个问题想必极其难以回答。火炼直觉就要摇头,但这个简单的动作还是被对方的眼神钉住了,火炼只觉得自己的脖颈僵硬成了一块石头,半分都动弹不得。
“我刚刚出现的时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