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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麒还是忍不住问了下,“欢颜,这是怎么回事?”
欢颜抬头看了眼他,却又不知道作何解释。我想她已经乱了,她应该没有见过秦漠飞如此盛怒的样子。于是我跟她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直接往停车场那边去了。
我还没走太远,就听到秦漠飞怒急地冲欢颜吼了声,“沈欢颜,你够狠,你真他妈的够狠!”
“秦总,我……”
欢颜想解释,然而秦漠飞却一把夺过她手里的u盘递给了费麒,在抓着她直接朝停车场走了过去。
我先他们一步上车了,但没有开走,看到秦漠飞把欢颜塞进车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开走了,好像是往兰若酒店那边而去的。我心里很慌,总觉得要出事,也就飞快地跟了过去。
但我跟了一段路时就被秦漠飞甩掉了,他可能是发现了我。这家伙的车技跟秦漠枫有得一拼,是个中翘楚。这点儿我比不上,我不喜欢玩车。
我没有在兰若酒店拦截到秦漠飞,打欢颜的电话也一直无人接通,心里头十分慌乱。我忽然间就后悔了,因为我这样做并没有问过欢颜愿不愿意,她能不能接受。
再有,我没有认真分析秦漠飞的反应,他会否气得杀了欢颜,或者伤了她。她现在还怀着身孕,哪里经得起他的蹂躏?
我把车停在了兰若酒店的外面,跑去公司找秦漠飞,但没有人,打他的电话是关机。这令我越发惶恐,害怕,可我不知道哪里去找他们。
我宛如无头苍蝇似得在兰若酒店的楼上楼下寻找秦漠飞和欢颜的影子,然而找不到。就连停车场里我都找了,根本没有那混账东西的影子。
活这么大,我从来没有过这样担惊受怕的感觉,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随时都可能崩出来似得。
我在酒店大堂的休息区等到了天黑也没见秦漠飞出现,倒是阿飞出现了,从电梯里出来了,黑着脸满身怒气。我连忙走过去问他秦漠飞在哪里,我有急事找他。
他冷冷瞥我眼,吐了三个字,“不知道!”
而后这混账就走了,没再理会我。我怒不可遏地冲过去揍了他一拳,他侧身避开过后微眯起眼睛盯着我,眸光比方才更加阴寒,跟秦漠飞有得一拼。
“秦三爷如果要动武,我不介意跟你比划比划,不过若伤了秦三爷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他说着捏了捏指节,往后摆了个攻击的招数。
这家伙特工出身,我自然不会硬碰硬。再则,斗气和欢颜比起来,孰是孰非我分得清。
我剜了他一眼道,“我不想跟你比划,秦漠飞现在到底在哪里?我有急事找他。”
“我刚才就说了,不知道!秦三爷如果不信,就自己去找好了。”
“好,你他妈的不说就算了,你马上去找他,不要让他对欢颜怎么样。你告诉他,但凡欢颜有个三长两短,我立刻马上会让整个秦氏家族灭亡,老子说到做到!”
我绝不是在说狠话,这一刻我的想法就是这样。阿飞是知道我和秦家的恩怨,所以也没反驳什么,只是冷冷看我很久,转身就走开了。
我再不能像一只无头苍蝇似得乱晃了,就又开车离开了酒店。我没有回家,又来到了酒吧里,只有这里喧嚣的气氛才能让我心头不那么慌乱。
我觉得欢颜要出事了,她会被秦漠飞折磨得很惨。而我无能为力,因为我找不到这混蛋在哪里。
秦漠飞在地下圈子一向是死神般的存在,他是可怕的,骇人的,这点毋容置疑。否则他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接手了成业集团,成为了秦家的掌门人。
也所以我才担心,他发起狠来对自己都狠,更何况是欢颜?原本他们俩的关系就扑朔迷离,被我这样火上浇油,估计是真的要冰裂了。
其实冰裂也还好,这是我喜闻乐见的事儿。可就怕他一气之下不计后果地杀了欢颜,那我这辈子都可能活在愧疚当中,我绝不会原谅自己的。
很可笑,此时的我居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惶恐得不知所措。我在酒吧的楼上楼下地来去地走,心绪如麻,这是中煎熬,未知的煎熬。
塔纳在一旁看我很久,忍不住走过来拉住了我,很狐疑地问我,“老板,你怎么满头大汗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有吗?”
我下意识摸了一下脸,居然湿了手。原来我已经恐慌成这样了吗?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预兆欢颜会出事,她会不会因此对我恨之入骨?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需要我们帮忙吗?”塔纳看我面色不对劲,很凝重地道。
我摇了摇头,“算了,没事,我回家休息一会儿。”
我很清楚秦漠飞的本事,他若要藏人是绝不会让任何人找到的。更何况他现在对我恨之入骨,如果我的人过去,百分百被他下黑手除掉,我不会这样傻。
塔纳这些人都是雇佣兵出身,本身就有涉黑涉毒的案底。秦漠飞不可能不清楚我身边都是些什么人,他如借题发挥我就真的毫无办法。
我披上外套就离开了酒吧,但也没有回家,就开着车在马路上乱晃。一会儿在兰若酒店门口停留,一会儿又在秦家老宅子前停留,再不然就到欢颜所在的别墅区等一会儿。
即便如此,我的心依然静不下来,那种风雨欲来的紧迫令我煎熬至极。我脑海中总不断浮现欢颜绝望的眼神和苍白的脸颊,一再地重复。
我疯狂地打着电话,一次又一次,但没有人接,直到最后电话已经关机了。
她在哪里?她到底在哪里?
我又来到了秦家老宅子的大门口,茫然无措地望着朱红的大门发愣。若非这该死的秦家,妈妈和我又怎会过得如此悲凉。若我没有这凄凄惨惨的一生,又如何会跟秦漠飞斗,继而又怎会去伤害欢颜?
所谓“蝴蝶效应”,大抵就是这样吧?没有那因,又怎有这果。而这因果轮回中,最最无辜的就是欢颜,当年我的一个错误,直接就把她推入了地狱之中。
她在地狱中煎熬,而我却无能为力。我他妈的怎么就这么该死呢,我为什么还不死呢?像我这样丧尽天良的祸害不是应该被雷劈死吗?
我抬头看了眼墨黑的苍穹,眼泪花却不知不觉从眼角滚了出来。我慌忙四下里看了看,偷偷把眼泪擦掉了。然而我止不住,眼泪花越擦越多,到最后竟泣不成声了。
这是我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哭得如此放肆,如此肝肠寸断!
ps
谢谢宝贝儿打赏,爱你!
第560章 番外。蹊跷
连续三天,我都没有任何关于欢颜的消息,她仿佛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般。再也寻不到踪迹。还有秦漠飞也好像跟着消失了一样,完全嗅不到他任何气息。
我去了成业集团好几次,却都没有得到他的消息,于是我心里越发地不安了。到最后逼不得已了。我只好亲自到秦家的老宅子找秦斐然那禽兽了。
秦斐然这段日子都深居浅出,很少看到他在公众场合露脸。可能是因为薛宝欣和秦少欧屡次成为魔都人民茶余饭后的笑料,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秦家的人大都爱面子。就连我这死不想承认自己是秦家人的人也是这德性,所以我猜他就瞄在老宅子里苟且偷生。
我是下午来的老宅子。天一直在下雪,从昨夜里纷纷扬扬到现在,毫无停歇的迹象。老宅子被白雪覆盖,看起来很有种沧桑的历史感。估计在摸底魔都以外的人眼中,这样的房子仅供观赏。
老宅子里很冷清,尽管有无数暗卫存在,但他们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让人发现踪迹的。十分的隐秘。
我从长廊一直走,遇到了南院的杜岳峰,他穿着一身马褂。手里拿着长长的烟杆。一边走一边吧唧烟。这样子的他,像极了民国时期那些名不见经传的镖车师父。
他尊卑观念很强。虽然我是不被接受的秦家三爷,但他还是会毕恭毕敬地叫我。所以我一冒头,他就放下烟杆子,恭敬地冲我喊了声“三爷”。
我心里憋着火,就冷睨了他一眼问道,“秦斐然呢?”
“老爷在三进院落,三爷找他有什么事吗?”
“确实有事,麻烦你引个路!”
我不想把气撒在杜岳峰这样一个武师身上,也没为难他。他点点头,领着我径直往三进院落去。
老实讲,秦家的老宅子算得上魔都最气势磅礴的一个大宅院,这地方因为传承了上百年,除了有厚重的历史感之外,还有一种家的亲切感。
我记得妈妈之前住的是五进院落,但后来老头子死了过后,那地方就空出来了,再也无人居住。眼下老头子那一脉的子女都被薛宝欣挤兑出去了,就剩下了秦斐然在这里住。
想想他现在孤家寡人一个,这大概是老天爷对他最好的惩罚。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盯着一棵刚刚绽放的兰花出神,这是寒兰,冬天开花的一款兰花品种,是妈妈最爱的。此刻看他一脸凄凄切切的表情,可是想起了我妈妈呢?
“老爷子,三爷说有事情找你,我把他带过来了,你有事情就叫我,我先下去了。”
秦斐然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冷冷瞥了我一眼,冲杜岳峰摆摆手,“下去吧,叫莲嫂泡一壶好茶过来。”
“是!”
杜岳峰走后,秦斐然瞄了我一眼道,“老三,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不是非常不屑这老宅子么?”
“我确实很不屑,就是想过来问问你那混账儿子秦漠飞到底去哪里了,我有事情要见他。”
我心里憋着火,对秦斐然的态度十分恶劣。他有些不悦地蹙了蹙眉,但始终没呵斥我。我记得秦家的家风很严,以下犯上是最不能有的。
他又转过头看他的兰花,幽幽然道,“我一天到晚都在这宅子里,哪里知道他的事儿,你们俩这是又闹了什么恩怨了么?”
“什么叫又?我跟秦家的恩怨一直在,这辈子都不会抹去!”
“老三啊,你好歹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为什么就不能放下芥蒂真正地回归秦家呢?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你难道还要嫉恨一辈子吗?”
秦斐然语重心长的样子像极了我那凉薄的父亲,我油然而生一股厌恶之感。想想他当年在楼顶欺辱妈妈的画面,我分分钟想拿把刀捅了他。
只是我不想如此便宜他,他若要死,一定是不得好死。
他说着爱抚似得拨弄了一下那盆寒兰,又道,“如果欣茹泉下有知,也一定不希望你是如此怨恨秦家。老三,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吗?“
“过去?你说得好听,有些事你能忘,我可不能忘!”我走到他面前揪了一下那盆寒兰,道,“这是妈妈最喜欢的花,你不配养这样高贵的东西。”
说着,我把寒兰连根拔起,直接折断丢在了地上。
“你忘得了在楼顶上欺辱我妈的画面吗?她可是老头子的女人,你居然就那样禽兽地把她欺负了,你跟我谈放下芥蒂,呵呵,如果老头子泉下有知,应该让你不得好死。”
而后我就走了,也没再逗留。既然在他这里问不到秦漠飞的消息,那就只有等他现身了。他对欢颜其实也有爱,应该不至于对她太过分。
再则,欢颜也是个聪明的女人,不会让自己陷入绝境而不反抗。
我现在身份十分敏感,索菲娅那边又刚惹了祸,实在没有必要顶风作案。我不想还没有见到欢颜,自己就被那边的人灭了,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我在转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