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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巡,谁知……”
蜀葵见她吞吐,也不着急,慢悠悠等着。
牛氏脸有些红,垂下眼帘道:“妾身的娘家弟弟也被薛大人给拿住了……”
蜀葵有些好奇牛氏的弟弟究竟做了什么违法之事,便问道:“不知令弟所犯何事?”
牛氏迟疑了一下,道:“王爷明令不许官员狎妓,可是前夜妾身的弟弟在灯笼胡同一个私娼家里,被薛将军给拿住了……”
蜀葵听明白了,却下意识地觉得不对——若只为她弟弟狎妓,牛氏不可能送这么重的礼!
她开口问牛氏:“第二件事呢?”
朱夫人忙道:“我弟弟一向善良纯洁,一心向学,这次出事,纯粹是被那起子坏人引诱过去的,我爹娘的意思是弟弟若是能进国子监读书,就不至于如此荒唐了……若是夫人能求了王爷,给妾身弟弟写一张引荐,妾身全家都感激夫人的大恩大德!”
蜀葵抬眼看向牛氏,眼神清澈:“这件事朱将军知道么?”
牛氏勉强笑着道:“禀夫人,我家将军这不是随着王爷去巡边了么,这事他是不知道的。”
朱建明不在甘州,她弟弟如今尚在提刑所牢里,薛玉又是个软硬不吃的,她的娘家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才让她来求白蜀葵这个王爷宠妾的。
牛氏脸上带着笑,心中却在骂娘:白蜀葵这贱人了,老老实实收钱办事不行吗?问那么多做什么!
她堆出满脸的笑,奉承道:“夫人深受王爷宠爱,是王爷手心捧着心里盛着的人,甘州上下谁人不知?对我们家人来说难如登天之事,对夫人来说便只是一句话的事,只要您在王爷面前说一声,妾身的弟弟就能从提刑所脱身,并且有了大好的前程!”
蜀葵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借口更衣,带着素兰进了卧室。
她把礼单交给素兰,悄悄叮嘱道:“你带着妙真去外书房院子见王先生,把事情前前后后给王先生说了,再请教王先生该如何处理!”
赵曦不在王府,却把王海潮留下,以备蜀葵咨询。
蜀葵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却依旧打算咨询一下王先生的意见。
素兰答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蜀葵过了一阵子才又去了明间,与牛氏闲聊了几句,含笑道:“我从来不做无把握之事,这样吧,待事情有了眉目,我再通知朱夫人。”
牛氏见蜀葵没有拒绝,心中大喜,又有些担忧自己这份大礼被蜀葵给贪了却不办事,便老实不客气道:“既如此,待事成之时,妾身定当把谢礼送来!”
蜀葵浑不在意——她虽然喜欢珠宝首饰,也喜欢白花花的银子,却也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该拿的东西千万不要乱伸手。
三言两语便岔开话题后,蜀葵便端茶送客,命人送朱夫人出去。
一直到午时,素兰这才带着妙真回来了。
她跟着蜀葵进了卧室,拿出一摞卷宗递给蜀葵,低声禀报道:“夫人,王先生亲自去问了薛将军。这是牛大光涉案的状子,薛将军让人抄了一份,一并给了王先生。”
蜀葵歪在窗前锦榻上,把卷宗看了一边,心中不由愤怒起来。
原来朱夫人的娘家姓牛,她的弟弟叫牛大光,和灯笼胡同做珠宝丝绸生意的商人姜平安的娘子勾搭成奸。
姜平安与姜娘子多年夫妻,颇为信重妻子,在姜娘子的劝说下,已经多年不曾亲自贩丝的他带了个伙计去南方贩丝。
趁着姜平安去南方贩丝,姜娘子和牛大光把姜家的珠宝店和丝绸铺子全都给搬空了。
姜平安雇了船运了满船的丝从江南回来,半途却被自己带去的伙计给推到江里,幸好被江上船民救起。
好容易逃得命来回到甘州,姜平安却发现自家的珠宝店和丝绸铺子已经被掏空,自家娘子也不见了,家中房屋也被卖了,丫鬟仆役全都不见,最后一问邻居亲戚,才知道自家娘子和朱大福好上了,趁自己外出贩丝,把家里店铺全给包圆送到牛府了。
牛大光无法,只得去了提刑所衙门告状。
薛玉眼中不揉沙子,见人证物证俱在,便把牛大光和姜娘子给收监了,如今正在审讯。
蜀葵放下卷宗,叹息道:“人心怎能如此丑陋!”
素兰垂下眼帘,声音有些低:“薛将军也去了王先生那里,如今还在王先生那里等着夫人的吩咐呢!”
蜀葵想了想,吩咐素兰:“你去见薛将军,就说我说了,若是好人做了好事而没有好报,坏人做了恶事却逍遥法外,那这个世道就太可怕了,请薛将军尽管秉公执法!”
素兰听了,细长的眼睛亮晶晶的,恭谨地向蜀葵屈膝行了个礼,正要退出,却被蜀葵又叫住了。
蜀葵低声道:“你一个人去,不要声张。那张礼单上的物品,怕都是赃物,把礼单也留给薛将军吧!”
第二百二十九章
第二天早上,蜀葵想了想,觉得自己昨日态度过于暧昧,还是明确拒绝牛氏的好,免得牛氏再来纠缠。
她命善睐叫了兰锐进来,吩咐道:“你拿我的帖子去朱将军府上一趟,请朱夫人过来说话。”
兰锐答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既然做出了决定,蜀葵便心无挂碍地开始处理王府内院的家务。
到了下午,蜀葵午睡起来,见秋阳灿烂温暖,便吩咐粉樱:“今日太阳好,我想在庭院里晒太阳,你去安排一下吧!”
粉樱答了声“是”,也不多问就退了下去。
蜀葵有些好奇,便走到窗外往外看。
她的这些贴身丫鬟中,粉樱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
粉樱不像妙真玉洁那样美丽可爱,却自有一种秀丽温润。
她不像素兰那么贴心,可是真的遇到事情了,便会发现她一直在那里默默地守候着。
她不像善睐那样活泼,可是却遇到小丫鬟们不服管,粉樱总是一针见血怼得那些小丫鬟无话可说。
遇到大事、难事、烦事,只要交给粉樱,粉樱总会妥帖地办好。
她永远都不紧不慢胸有成竹,仿佛她在娘胎里时就把这件事给考虑成熟了,如今只剩下一步一步去执行罢了。
蜀葵每次把事情交代给粉樱,一句话都不用多说,粉樱自然会办得妥妥帖帖。
粉樱出了明间,见新选进来的小丫鬟薄荷正拿了把小扫帚清扫梧桐树下的落叶,便招手让薄荷去叫两个粗使婆子去值事房后的小库房。
她自己则先去了小库房,打开了库房门,选了一个黄花梨木的摇椅,用洁净帕子认认真真擦拭了两遍。
粉樱时间算得很准,她刚把摇椅擦拭干净,薄荷便带着两个粗使婆子进来了。
粉樱指挥着两个婆子把摇椅抬到了庭院西侧的桂花树旁,然后亲自拿了锦褥出来,细心地铺设在摇椅上,自己先坐上试了试,觉得还算舒适,这才进屋来请蜀葵:“夫人,已经准备好摇椅了!”
蜀葵围观了半日,看得兴致盎然,见粉樱进来,也不多说,只是看着粉樱直笑。
粉樱正经惯了,理解不了蜀葵为什么笑,径直扶了蜀葵出去,伺候她在摇椅上躺下,然后自己掇了张锦凳放在摇椅东侧,一边做针线一边陪着蜀葵。
主仆俩正在享受悠闲的下午时光,妙真却进来回报:“夫人,朱夫人来了!”
蜀葵只得起来迎接。
宾主在明间坐下之后,蜀葵便开门见山一脸歉意道:“朱夫人,真是对不住……薛将军铁面无私……王爷又不在甘州,妾身实在无计可施……唉!”
牛氏自然是失望得很,那种失望情绪简直快要凝聚成实体了。
她皱着眉头看着蜀葵,心道:真是个胆小蠢笨窝囊的女人,作为王爷的宠妾,居然连这一大笔钱财都不敢挣,连这样一件事都办不成!
牛氏看不上白蜀葵这样小家子气,最后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略谈了两句,便起身告辞离开了。
出了庆禧堂大门登车的时候,牛氏心中又有一丝庆幸——幸亏昨日只送了礼单,不曾把礼物送来,不然的话,好不容易得的这注财物怕是要打水漂了!
牛氏离开之后,蜀葵便带着粉樱继续在庭院里晒夕阳。
过了几日,王海潮命小书童来传话,说经过薛玉的审讯,牛大光和姜娘子都招了,赃物却都落到了朱夫人手中,只有蜀葵给的那份礼单上写的那些财物并姜平安娘亲当年的嫁妆被追了回来,其余全都被朱夫人给吞了。
朱夫人现在咬紧牙关说不知道。
看在朱建明面子上,薛玉也不能把她提来审讯,只得暂时把这个案子给了结了。
蜀葵听了,问小书童:“牛大光和姜娘子怎么判的?”
小书童仰着白嫩嫩的小脸,一本正经道:“禀夫人,牛大光和姜娘子按照法律判处‘绞监候’。”
待小书童离开,蜀葵叹息了一声,心道:这世界哪有绝对的公平?
譬如牛氏,因为足够贪心不要脸,所以别人便拿她无可奈何……
实际上牛氏这几日并没有蜀葵想象的那么舒坦。
她娘和她爹听了新任提刑薛玉的判词,立时带着家丁大闹提刑所大堂,却被薛玉麾下的士兵给赶了出去。
牛家不肯罢休,便雇了些地痞流氓,企图冲击提刑所,却都被薛玉一一化解。
见实在是无计可施,牛家夫妇便冲到了朱府,当着朱府上下人等的面围着牛氏质问:“你这贱妮子,你拿了你弟弟那么多金银宝贝,不是说能把大光捞出来么!为何让我们人财两空……快把收我家的银两宝贝还给我们,我们自去打点!”
牛氏也不是好惹的,到了她手里的财物岂有吐出来的道理?
她也不顾骨肉亲情了,一边让丫鬟媳妇婆子拦住爹娘,一边一桩桩细数爹娘卖女养儿的事迹,最后让家丁把这偏心之极的爹娘全给打了出去。
赶走牛家夫妇之后,牛氏在堂屋罗汉床上坐了下来,想到父母的不做脸,心中愤恨之极;想到自己昧下的姜家的那些珠宝财物田产,心中又美滋滋的。
到了这个时候,牛氏觉得幸亏白蜀葵没有帮忙,若是白蜀葵成功地把她弟弟捞出来了,自己能落下这一大注横财么?
这样一想,牛氏觉得白蜀葵简直是自己的福星,便决定以后不嫌弃白蜀葵的妾室身份,和白蜀葵多多来往,以期再发一注大财!
蜀葵还以为自己坑了牛氏一把,等牛氏回过神来,怕是恨上自己,永远不会再来见自己了,因此觉得安心得很。
可是这日上午她正在看新送来的邸报,妙真急急进来禀报:“夫人,小厮来禀报,说朱夫人又来看您了!”
蜀葵:“……”
她实在是不想见牛氏,便道:“就说我今日有事,改日再见罢!”
善睐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夫人,我去交代一下,这几日若是朱夫人过来,就说您有事!”
蜀葵实在是烦牛氏,便摆摆手道:“去吧去吧!”
第二百三十章
善睐很快就回来了,笑眯眯回禀道:“夫人放心吧,我把朱夫人打发走了!”
得知牛氏离开的消息,蜀葵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终于暂时不用见牛氏了!
玉洁手里擎着一朵雪菊走了进来,笑嘻嘻屈膝行了个礼,问道:“夫人,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