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凤凌这才现出笑模样。
没半晌,王氏急匆匆地赶来。
凤夕改自然没给她什么好脸色,叫她给林氏行了礼,好一番折腾才允许她后面站着侍奉。
结果,半点没有张氏的影子。
时间已经过去快一柱香,以张氏林氏院子的距离,爬也该爬来了,但是却依旧半点不见人影,凤夕改脸色漆黑,连林氏和王氏的脸色都不大好,只有凤凌喜闻乐见,若是张氏真的乖乖来了,她又怎么借此发作下去。
如她所料,张氏果然没能顺利前来,便是张氏能,她也要变成不能。
“真是岂有此理!”凤夕改按捺不住,他何尝受过这样的慢待,身为一家之主,他的妻妾全仰仗着他过活,他便是这后院的天。张氏这是找死。
“去找人把那贱妇拖来!”
“爹爹,这不好,毕竟……”
“你别劝。”凤夕改言简意赅,看上去是气得不行了。
凤凌应声低头,只是脸上已经笑出花来,找张氏的麻烦,便是找凤枭的麻烦,还怕那妖孽不露出马脚。
小厮得令去了。
没多久,真的传来了拖拽重物的摩擦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眼看要出现在众人眼前。
第五十章请家法
从那蜿蜒小路露出头来的,竟是凤枭其人。
她脸上一派的平静看不出心思,只是纤纤玉手里握着一根长鞭,鞭头绑着的正是之前那前去通报的小厮。此时,已是狼狈异常,衣裳凌乱,面目脏污,嘴里尚且堵着不知用处的布料,整个人委顿成只鹌鹑,呜呜作响却叫不出声来。
凤夕改眼睛一翻,差点叫这孽障活活气过去。
“你,你,你你……”他伸手指着凤枭,一时间张口结舌,太过大逆不道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偏她又没什么打错,做小姐的整治下人,若是有错也该是那下人的错。
可那小厮也是凤夕改派去的,这是毫不留情的打他的脸面。
“父亲。”凤枭施施然地走过来,极其标准的还行了礼,一双丹凤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讥诮。
凤夕改一拂袖,冷冷地道:“当不得你凤二小姐一声喊,你眼里哪还有我这个父亲,你那母亲呢?叫她来见我!”
“做什么?”凤枭竟是不知喜怒的。
“你道是做什么?一嘛,谈谈她如何教女,二则,问问她如何做人!”凤老爷越讲越是回忆起威风八面是怎么样的感觉,当着这个如今已经在武力上难以压制的孽女,终于又摆起老爷父亲的架子。
“哦?我母亲教女无错,做人更是不差,有什么好说。”她竟真的冷然回绝“况且,家母体弱,就不好出门见客了。”
说得好似她与张氏才是单独一家,凤夕改等等皆是外人。
这可不叫凤老爷愤怒?他拍案而起,指着凤枭便破口大骂。
“你个孽畜,目无尊长,给我滚回去禁闭,叫你那娘滚来请罪!”
“不敢。”
“不敢个屁!”凤老爷只觉得眼前一黑,这是要被活活气死的节奏,只一手扶额,看也不看,另一只手指向小路的方向,嘴里唤道:“你给我滚,滚!”
凤枭似乎还觉得气得不够,又行一礼,轻描淡写地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看到凤枭转身离开,凤夕改竟是气到真的说不出话。
“爹,莫要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凤凌这才上前劝导,伸手轻拍凤夕改后背,借着角度掩饰满脸阴毒的笑容。
她这些时日虽然吃了苦,但心计大增,既然凤枭那厮等闲手段奈何她不得,那就温水煮青蛙,一点一点让她斯文扫地,最后再抖出一个惊天秘密,不怕她翻身,只怕她有心无力,到时候人人喊打。
越想越是痛快,凤凌的眼睛亮得出奇。
“爹,爹?”
“没事了,女儿,我算知道你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当着为父的面都如此飞扬跋扈,我这乖女儿怕是被欺负得要活不下去了。”凤夕改越想越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看凤凌的眼神就越是柔和。他这女儿真是哪里都好的,模样漂亮,材质上佳,现在看来竟是性格也善良温柔,只是他无能,竟叫个孽障活活压制这乖女多年。
他思及此处,眸色渐暗,愤怒的情绪汹涌起来,最后还是咬牙压下。
“爹爹,女儿不委屈的。”凤凌趁热打铁,连忙在凤夕改面前怒刷好感。
凤夕改的眼神更是柔软了,他拍拍凤凌的手,到底没说出话,只是眸色坚定,竟是下了决定不知道要去做些什么。
“那张氏怕是不来了。”他缓缓吐出一口长气“既然如此,请家法罢!”
凤家乃是以武立家,规矩森严,所请家法自然无比可怕。看外形那只是个小儿腕粗的黝黑棒子,不知材质,闪着金属光泽,但实际上,那物已是精炼法器,可直接作用于魂魄。无甚用处,只是无比疼痛,是直直拷问灵魂,叫那受刑之人痛的死去活来,却不会留下半点实际伤痛。
张氏体弱至极,自然连累得魂魄也薄弱,若叫这家法打上一两棍,都是要活活掉了境界的。
凤夕改也不知道想过没有,还是故意如此,请来家法,就带着林氏凤凌,以及身后大把小厮婆子向着张氏院落去了,浩浩荡荡,只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是时,凤枭正取了瓷娃在张氏床前尽孝,她上一世是出名的杀手,这一世也没给她什么机会去交际,所以很不会讲话,于张氏聊天也大多是张氏在讲,只偶尔插上一两句。
害怕张氏担心,凤夕改所唤一事自然半点没叫她知道。
直到凤夕改领人打上门来,张氏听得喧闹声音开口询问,凤枭晓得这事瞒不过了,才开口简单说一二句。
张氏拍着凤枭的手,一下一下,满眼都是担忧。
“你这孩子,我去一去也掉不下一层皮来,叫你这么一闹,你父亲若是恼了你可怎么活?”她说着说着,眼圈一红,娇怯怯地捏着帕子拭泪。
凤枭汗毛直竖。
她是什么人,上辈子叱诧风云,血雨腥风里走出来的一代杀手,看不惯张氏这样娇滴滴的女人。只是身为人女,她还能嫌弃自己母亲不是?硬着头皮递过帕子,嘴上还说着莫要伤心一类劝慰的话。
张氏睁着水汪汪的一双眼看向凤枭,正要说话,房门就被闯开来。
凤枭猛地站起,还未说什么就看到张氏一脸煞白。
张氏即使为妾室,也是有一二分脸面的,闺阁自然不是别人说进就进。凤夕改这次领人直接冲将进来,这是半点脸面不留,想必气的狠了。
“老爷。”张氏喊了一声,就闭上眼睛跪倒在地。
凤枭居然没能拦住她,只好硬生生站在原地。
她自然知道张氏如今的做派全是为了她,不然张氏一个幽禁多年再没有争宠心思的妾室,她讨好凤夕改还有什么用呢?
凤夕改脸色稍霁。
但他家法已请,若是不做下点什么,脸面何存?想到这里硬是冷着脸,向张氏道:“你可知错?”
“妾身知道了,请老爷责罚。”
凤枭要说话,看到张氏恳求的眼神,愣是被钉在原地,脚步沉重得如同灌铅。她倒是一腔深沉慈母心,只是于凤枭本性着实相左。
“既然如此,伸手,动家法。”凤夕改眼睛也不眨一下,扬起右手,家法高高举起,看起来甚是怖人。
凤枭怎么可能让张氏受这个,她是继承了原主记忆的。原主曾经受过这个,那痛苦深深刻印在灵魂上,那是凤枭都要扭曲面目的剧痛,若是要柔弱的张氏受下,半条命都要没了。
她出手如电,刚刚好接过凤夕改手中家法,伸手反拨过去,差点落在凤夕改脸上,最后脱手而出,狠狠砸在林氏身上。
“啊!”
林氏痛呼一声,跌坐在地上,眼泪鼻涕喷涌而出,糊成一团。
凤枭也白了脸。
是真的痛,撕心裂肺,仿佛身体里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细胞都在呼喊。她想起以前受伤最重的那次,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但那痛苦都比不上这虚虚一棒
“凤枭,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还有没有凤家!”居然还手,凤夕改又急又气,胡子都飞起来。
凤枭她看着这闹剧一样的现实,冷冷地笑出声来,大笑着,笑到眼泪都要落下来。
“来啊,你不是要动家法吗?你打我啊!你打死我啊!打死我我就再不是你凤家人!”
“你个畜牲!”凤夕改张口结舌。
凤枭哪里会有恐惧畏惧的心思,她气得很,瞪大眼睛满眼火光和男人对峙。
“打不死我,你今日就是怂蛋。”
“好,好,好。”凤夕改连说三声好字,气的几乎精神错乱,伸手就打,才反应过来没有拿起家法,忙从地上捡起来。
提棍朝着后背便去。
张氏刚才是被吓懵住,现在反应过来,连哭带求地跪着爬上前抱住凤夕改大腿,哭诉起来。
“老爷,不要啊,她不懂事,我教她!不要……”
这棍子真的打实了可怎么办?她心疼得眼泪一串一串落下,脑袋里空空如也,只知道求凤夕垂怜。
然而尽是无用。
那家法重重地落在凤枭身上。
她紧咬着牙才没痛呼出声。
太痛了,从棍子落下的地方,火烧一样燎原起大片的剧痛,手脚不听使唤,背部肌肉也抽搐起来。生理性的泪水盈满眼眶。
嗓子里冲出一团火来,沙哑哑刺痛着,硬憋在口中。
张氏看得心都碎了,上前紧紧抱着凤夕改的腿,却被一脚踹开。
凤枭看到张氏歪倒在一边,脸色苍白,眼睛都红了,可是刚才那一下下来,她竟然一动不能动。
毕竟是九阶高手再加上精炼法器,她能动就怪了。
凤枭苦笑一声,然而第一杀手的气性在,死活不肯低头。
凤夕改一气之下,啪啪啪连着三棍打下。
张氏哭得肝肠寸断。
凤枭已经听不大清了,她眼前的世界模糊起来,耳边也尽是嗡嗡作响,但是只有疼痛鲜明着,那令人疯狂的痛肆虐在身体每一个角落。
她终于从喉咙里发出哭泣一样的,整个人摇摇欲坠,白着脸昏迷过去。
凤夕改半点不见喜色,半天,才看着地上哭得不成人性的张氏,对身边小厮说道:“把小姐带回去,张氏和二小姐全部禁足,到大比结束。”
第五十一章所谓历练
凤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她的院落一片漆黑,眼前晃眼的光则是泰来举着个灯笼一动不动地站在床榻
前。
她愣了一下,什么时候自己的警惕程度下降到如此地步?
“犯什么傻啊你。”
男人清朗又带着点少年变声期的沙哑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这男人终于揭开装疯卖傻的面具,现出一点莫名锐利的内心。
凤枭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从站起来。
那几棍对她身体的伤害还是不小的,或许不是作用于身体,但是她站起来的时候,牵动的肌肉传来了丝丝酸痛,腰椎也尖锐地起来。
站在地上,光裸着的双足触及冰冷的青石板,她长出一口气,因焦虑而火热起来的内心慢慢冷却下来。
“我只是不想再和他们拖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