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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漓的手指点了点椅子上的扶手,凉薄的唇忽然弥漫出一抹笑来。
“你竟然……她已经把你忘了,于她而言,你便已经是个陌生人了,眼下敢做出染指她的事情来,还不给她喝药,我个人认为,她不甩了两刀子,而只是甩了你几个盘子,已经算是很仁慈了。”
其实曾经他也这么犯浑过。
只是江梧桐的性子着实招惹不得,不给她喝药,她的确不哭不闹不上吊,但却是放了狠话,不是她心甘情愿的,有了一个孩子她就弄死一个,绑住她强行让她生下来,她就选择饿死,如果强行灌她饭吃,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她就亲手掐死那个孩子。
多狠的女人。
但他了解江梧桐,如果当时他没让她喝避子汤,后面她所说的一切,全都会成真。
而他认识的郁唯楚,心就没有那么狠,能为自己男人献血的,肯定不会舍得伤害自己的孩子。
不管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如何,始终是心善多一点。
虽然觉得苏凉不该是这个性子,但从郁唯楚的身上,他确实真的不曾见过,她伤及任何一个人。
寒墨夜抿着唇,修长如玉的手指指腹紧紧的摩挲了一会,默了一会才道,“她没有失忆。”
这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压下来,不仅是落苏,便连千世和曲漓都忍不住的挑了下眉头。
千世的眉头紧紧的拧了拧,落苏脱口而出的反问,“王妃,没有失忆?!”
那为何不与他们相认,神情上也没有任何的异常。
从她的言行举止来看,还真的……
感觉不出一丝伪装的痕迹。
曲漓将落苏和千世的神色全都敛入眼底。
当初郁唯楚被凤澜带走之后,他便不曾与郁唯楚碰过面。
白皙欣长的手指端起了茶杯,他缓缓的品了一口,放的有些久了,茶水微凉了些。
“王妃一贯喜欢装傻,心里什么都清楚,但就是不会跟我们说,你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
曲漓忍不住勾了勾唇,望向了坐在眼前的黑袍男人,“或许人是善良,但她一贯没心没肺的,想要再得到她的心,可是很难。”
落苏咬了咬唇,眼睑缓缓垂落下来。
摩挲着杯口的手指蓦然收紧了些,男人沉黑的眼眸染着点若隐若现的薄薄的戾气,拧着的眉宇间已经缓缓的覆上了丝凉意,“不管能不能再得到她的心,纳兰已经没有人能护得住她,那她……就必须听话回到本王的身边。”
寒墨夜将手中的茶杯缓缓的放了下来,“由本王来护她。”
凤澜是苏凉的依仗。
他明白。
毕竟他们自幼相识,凤澜对苏凉照顾有加,他晚了凤澜十几年,可爱情不是晚了几年就该选择忍让的。
他对郁唯楚的情,也绝不会逊色于凤澜。
更何况……
他们还曾如此倾心相爱,生死相许过。
而如今秦风之已经重回纳兰,凤澜,将会是他回宫的阻碍之一,他没理由,再将郁唯楚留在那里。
饱受宫变的折磨。
……
老皇帝在书房里坐着,凤澜独自一人入宫,苏凉迟迟见不到人影,老皇帝震怒,竟将手中正在批阅的奏章朝地面掷去。
“你不是已经寻到他了,朕下令宣他入宫,苏凉为何不入,究竟是真的在昏迷之中,还是根本就是做贼心虚,不敢进宫亲自对峙?!”
纳兰国的文字多以繁体为主,百官呈上的奏章也都是用竹简刻出来的。
竹简落于地面的声音清脆入耳,凤澜面不改色,继而拱手朝老皇帝道,“世子并非有意躲避,而是真的遭人毒手,目前还在昏迷当中,父皇若是不信,可命太医到客栈亲自确认一遍,儿臣绝无虚言。”
老皇帝侧眸倪了身旁的老太监一眼,“还愣着干什么,按摄政王说的去做!”
那老太监立即诚惶诚恐战战兢兢的退下。
男人俊美如斯的脸上依旧温淡,声音淡雅无波,“世子的确还在昏迷当中,不过儿臣到客栈的时候,世子的身上,的确如同父皇所说,身着女装,但只有她一个人,她是否是女子,父皇亦可让太医一并检验便是。”
老皇帝倏地眯起了眼来,他对眼前的这个儿子,防备之心的确过重。
不知他又在葫芦里卖什么药。
他不惊讶与苏凉究竟为何穿着女装,但他戒备于凤澜会如何扭转乾坤。
“朕会让人好生检验的,一旦查出苏凉是女儿身,必当加以严惩,以欺君之罪,不日便将她斩首示众。”
老皇帝的脸色难看至极,“如此恶劣行径欺君罔上之人,留来何用?!”
凤澜才眼神是湛湛的深沉和幽暗。
他忽然双膝跪下,双手撑在地面上,朝老皇帝行了大礼,却只是出声安抚了句,“父皇息怒。”
郁唯楚睡了半个时辰,刚醒过来,还没睁开眼和陆清清说上什么话。
客栈外便悠悠扬扬的不知在吵闹着什么。
紧接着便传来冷曦月的声音,楼下全都是官兵,看来这间客栈已经被官家的人包围了。
陆清清蹙着眉头,看向郁唯楚清秀的面容,恰好郁唯楚睁了睁眼,也将目光投向了她。
陆清清面上一喜,立即将郁唯楚扶起,“世子?”
郁唯楚疑惑的嗯了一声,“你怎么在这里?”
“自你沉睡起,清清便一直都在这里。”陆清清的声色略显焦急,“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王爷被宣入宫去了,世子,你女儿家的身份,可能已经被识破了。
郁唯楚脑袋一懵,尚未回应,房门便被人推了开来,携带着夜间的寒意走进了许多人来。
皆是手握刀剑的官兵。
还有两个走在前头的较为特殊的人。
一个是深宫之中伺候老皇帝的太监,还有个,是太医院的院士,冷曦月熟悉的人。
那两人还不知道,冷曦月已经被凤澜休弃,许是凤澜还没有将此事公之于众,所以外人记着她的身份,还特意朝冷曦月行了行礼。
冷曦月也友好的回了个礼节,笑吟吟的问,“刘院士,今日怎么来了这儿?”
那刘院士面色肃穆,“下官是奉了皇上的口谕,特此来这为世子诊脉的,听闻世子昏迷不醒,不能接旨入宫面圣,还请侧妃告知下官,如今世子尚在何处。”
他说出的话,里屋的人听的一字不差。
陆清清的手心不由得攥了起来。
该来的,始终……还是要来的。
正文 第191章 你住口
冷曦月用眼神示意了下那刘院士,刘院士朝冷曦月作揖之后,便随着老太监一同入了内室。
郁唯楚的眼眸微微抬起,往外边看去。
那刘院士见着她之后,先是蹙眉,之后又瞧她的身上还盖着棉被,发丝微微凌乱,他眼神微微一闪,也朝她行礼作揖。
陆清清一瞧刘院士的神色便觉有异,加之郁唯楚才刚清醒过来。
她适当的松开郁唯楚的手,起身朝她道,“世子您才刚刚醒过来,清清给世子倒杯水喝。”
郁唯楚点了点脑袋,应了声好。
刘院士的目光瞟过来,但身侧的老太监却是倪了他一眼,刘院士便又拱着手道,“世子,下官奉皇上口谕,来为世子看诊。”
看诊?
方才陆清清说,苏凉女儿身的身份,可能已经被识破了。
所以现在,是来确认的么?
“皇上怎么突然想要太医替我看诊了,”郁唯楚乌亮的眼睛看着刘院士,语气轻松的道,“莫不成是担心苏凉旧疾复发,就这么去了?”
苏凉的身份始终高贵。
至少在没有确定是女儿身之前,他是纳兰国第一世子,这个名头不是虚的。
皇室中的身份等级很高。
刘院士和那老太监面面相觑了一眼,不敢轻易得罪。
而后那老太监朝郁唯楚俯身拱手道,“世子误会了,方才皇上宣世子入宫面圣,但是摄政王说世子身子不适,仍在昏迷当中,所以皇上才让刘太医来给世子瞧瞧。”
郁唯楚哦了一声,没有多说。
过后陆清清已经转身走回来,将盛装好温水的茶杯递给郁唯楚。
她伸出手接过,便听到陆清清笑着道了句,“世子适才还昏迷着,刚刚才苏醒过来,身子还很是疲劳,不过不久前曦月姑娘为世子诊脉,已经确认过了,世子只要醒来便是无碍。”
此事扯到冷曦月的身上。
刘院士和冷曦月是旧识,虽说年纪相差太多,但冷曦月曾是贵妃宫中最为出挑的女医,他自是有一番认识。
沉沉的眸色朝冷曦月瞥去,冷曦月的眉梢动了动,唇角弯弯的勾起了弧度。
“确实如此,曦月到这里的时候,世子的确昏迷着,醒不过来,但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可能是这些日子太累了些,所以疲倦的昏睡过去了。”
听言,刘院士这才和那老太监对视了一眼,微微颔首。
既无什么疾病,也不是在沉睡之中,看诊一事失了理由。
陆清清以为他们会走,但那老太监却忽然又朝郁唯楚俯身行礼,“禀世子,今日有人入宫奏明皇上,说世子是个女儿家,皇上为辨明是非,欲要将那信口雌黄之人严加惩治,但需要在世子的身上取证,由老奴和刘太医做证人,是以……”
那老太监顿了顿,稍稍抬眸瞄了一眼郁唯楚的面色。
“是以圣上的口谕,其一是让刘太医为世子看诊,其二……便是要为世子证明男儿身份。此事确乎有些不妥,但清者自清,只要世子问心无愧,把脉罢了,吾等不会做出有损世子颜面的事情,也不会将此事轻传出去,还望世子谅解。”
此话说的客气而有礼,能在皇帝身边做事的人,大都说话圆润大方。
既将皇上圣喻放在前头,又做出承诺平息苏凉的不满,倘若苏凉真的就是男儿身,定不会为难他一个传达圣令太监。
陆清清的眼皮重重一跳,视线往郁唯楚身上望去,潋滟的唇角抿得极紧。
冷曦月的目光也投向了郁唯楚,狭长生艳的眼眸里沁着点凉意。
而郁唯楚岂会不知她现在是骑虎难下。
但根本没有理由推却。
甚至不能暴露本性,唯恐会连累陆清清和苏伯公。
她静静的凝视了一眼刘太医,又将视线投向老太监,悠悠扬扬的开了口,尽量学着陆清清口中的苏凉,声线清淡寡欢,“不必确认了。”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将身上的被褥掀开,翻身下了榻。
等穿好靴子之后,她才看向老太监和刘太医,将剩余的话一字不落的说完,“我是女儿家,不必再确认了。”
刘太医和那老太监皆是一愣,陆清清身子一僵,宽大袖袍下掩藏起来的手指指甲嵌入掌心,目光泛泪,“世子……”
郁唯楚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能多说,免得被当作知情不报者就不好了。
苏凉身世坎坷,命运凄凉。
她郁唯楚身世也没有太好,但好歹自自幼年起不愁吃穿,也不必将自己的脑袋时时刻刻送到刀口下,稍不留神些就怕被人给砍下来了。
而现在她顶替了苏凉的身份,没有苏凉居安思危的意识,也不存在那样的习惯。
又或者说……她从未想过,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