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众人都愣愣的看着她,英姿虽已疲惫不堪,衣衫上还尽是泥垢 。可多日在生死间历练,早已磨出凌厉骇人的杀气。
甲长迟疑的看着她:“你凭什么要见丁大人。”
英姿扬起双手:“就凭这个。”
包裹如粽子般的手,蠢笨不堪,却无一人敢再讥笑与她,全天下都快被一个双手受伤的女人搅翻了
那甲长再不敢犹疑,当先引英姿走向大帐,还未等通报,英姿已掀帘走了进去。
大帐内十分宽阔,高高在上的桌案前坐着一位年约四十的中年人,虽是武将,满身戎装下依然透出几分儒雅,略黑的面容不动声色,双眼温和的打量着英姿。
下首左右的案上分别坐着六位将领,坐在左侧末尾的一个虬鬓大汉当先怒喝道:“大胆,竟敢擅闯京机营,找死啊。”说着,人已从案后窜出,硕大的拳头带着雷霆之势砸向英姿的脑袋。
英姿已精疲力尽,哪里还能反抗,另外几人看戏般稳坐不动,也没人出声阻止。
英姿也不避让,只冷冷道:“在下南宫英姿。”
那虬鬓大汉一愣,拳头迅疾的劲风一偏,扫过英姿的头,将她蓬乱的头发吹得更乱。
英姿淡淡道:“我全身是伤,自然不是将军的对手,你要杀要刮请便。”她略一停顿,讥讽的接道:“只要你觉得项上的头长多了,抗累了,请……”
狼狈不堪的人,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下,可那冷傲的气势却让人不敢逼视。
英姿再不看他一眼,就算他一拳将她的脑袋打爆,她也绝不回头看一眼。凛冽的眼神直视着高居在案上的人:“请问大人可是京机营指挥使丁源。”
平静的声音,不卑不亢的态度,淡然的指名道姓。在京机重地,敢在军中最高将领面前如此态度,那个汉子不禁又想发作,身旁的人这次忙拉住了他。
那儒将却无丝毫着恼之意:“本官正是丁源,”
英姿从怀中拿出兵符,高高举起:“京机营指挥使丁源听令。”
丁源从案后起身,走到她面前跪下,其余的人也忙跪下,只有那虬鬓大汉还在发愣,被旁边的人一把拉到在地。
“今夜子正,着其京机营指挥使丁源点五百精兵,随我出营公干,不得有误。”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末将丁源接旨……”丁源的嘴还在不停嚅动,英姿却已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眼神模糊涣散,丁源看她脸色不对已住嘴,有些担心的面容在她眼前慢慢消失……
睡梦中,英姿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人在擦拭自己的脸,女人柔软的手穿过她纠结的头发,轻轻的洗漱。
她的动作那么温柔,就像小时候罗婶带着她和甜甜在阳光下洗头。每次英姿都会舒服的睡着,而且总会梦见自己的母亲,模糊的脸,但柔和温暖的笑容非常清晰深刻,母亲的怀抱那么温暖馨香……
母亲的面容渐渐清晰,慢慢变幻成华阳的脸,一如在雨中,他明朗的笑脸,温暖的怀抱那么安全,能让她躲避风雨。
英姿想睁开眼,看清面前的人,可眼皮却似有千斤重,任她如何努力都睁不开。身上一凉,好像是衣服被人脱下了,英姿一惊,多日来精神高度的紧张,戒备让她迅速的警醒。
英姿一个翻身,猛然坐起,吓得身边的妇人失声叫喊。她三四十岁,面容娟秀温婉,即使在惊慌之中,动作依然温柔,声音柔和:“姑娘醒了。”
英姿抓紧衣衫,跳下床来:“请问夫人是……”
妇人浅笑道:“我是丁源的妻子秦氏。”
英姿想行礼,可手一松,衣衫便散开,只得略俯身:“怎敢劳动夫人给英姿洗漱。”
秦氏微微一笑,扶起她笑道:“姑娘不必多礼 ,快起来吧。你的身份得暂时保密,大人怕招她人伺候,会走漏消息,何况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也不便入内 ,只有把我叫来了。”说着将一套月白色的男式衣衫放到英姿手中。
自己转身走到案前,将桌上的碗一一掀开:“子时快到了,可姑娘沉睡不醒,我怕耽误了时辰,只有在你睡着时就开始动手了,你快把衣服换上吧,饭菜快凉了。”
英姿见她体贴的背对着自己,忙飞快的将衣衫换上。趁英姿用饭之时,秦氏拿了布巾为她擦拭头发,英姿惶恐的站起身,不肯让她服侍。
作者有话要说:
第38章 11。11。11
秦氏轻轻将她按坐在椅上:“我就是想侍候孩子,老天也不给机会,今天我得好好把握,好孩子,快吃吧。”
英姿不解的皱眉道:“您没有孩子吗?”
秦氏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我跟着大人也有十多年了,却没有为他添上一男半女。他也从未埋怨过我一句,也不曾纳妾娶小,可是他越是对我好,我就越愧疚。”
英姿也不知该如何劝解,只有乖乖的任她服侍。月白色的衣衫很合身,颜色清爽,趁着英姿恢复过来的面容,格外靓丽。
秦氏将她的头发半绾,珠簪玉扣紧箍。又把垂在胸前的乌发捋直,满意的笑道:“我刚见你,还以为大人在哪里捡的小乞丐呢,原来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军帐中没有镜子,英姿看不到自己的样子。可进来的丁源也是一副吃惊的摸样,佯笑道:“夫人,我是不是走错营帐了。”
随后进来的几位将领更是目瞪口呆,怔怔的只管盯着英姿瞧。英姿知道军中男子豪爽,也不见怪,大大方方的让他们看,抱拳微笑道:“南宫英姿见过各位将军。”
“这是刚才那咄咄逼人的小乞丐吗?分明是个翩翩佳公子。”
“这就是搅翻了半边天的南宫英姿,南宫大小姐,我真是开了眼,天下还有这等女子。”
“巾帼英雄啊,红颜不让须眉……”
他们众口一词的不住称赞,英姿脸皮再厚,也有些撑不住了,脸颊微红,低下头侧过身子躲在秦氏身后。
秦氏伸手护着她:“好了,好了,你们这些鲁莽汉子,再吓着人家小姑娘。”
几人嗤笑道:“百虫老祖,冥焰帮,叶冷心都吓不住她,我们想吓她?也得吓得住啊!”
英姿一本正经的说道:“是啊,我一见他们,早逃的无影无踪,他们上哪里吓我去。”
众人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连沉静稳重的丁源都忍不住笑出声。
英姿没有说什么豪言壮语,反而自贬,众人不以为意,见她如此直爽,更加喜欢。一时间,围着她问东问西,只有那虬鬓汉子远远的站着,不敢上前。
丁源在高案前坐下,只轻轻说了一句:“子时快到了。”
众将脸上嬉笑的神色尽敛,迅速的坐在座位上,右上首空着,显然是给英姿留着的。
英姿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也不扭捏,走过去坐下。
“南宫小姐可是找到了被劫的军械,具体在什么方位,你说清楚,我们也好确定路线。”
英姿略一迟疑,沉声道:“我不能确定它的位置,”
丁源微微一笑道:“莫非你不相信本官,今日营房守卫已全部关押,知道你身份的人都在这里,绝不会走漏消息。”
英姿拱手道:“大人言重了,英姿若是不相信您,就不会来京机营。我是追到了敌穴,但那里地势隐秘,守卫森严,只是在外围侦察,就险些送了性命。”
左偏将曹亮凝眉问道:“那里有重兵把守吗?”
英姿摇了摇头:“没有,一个人也没有。”说着,抬高头,好让他们看清自己脖子上的伤疤,伸手一指道:“这就是守卫的杰作,成百上千数不清的蛇守卫着敌穴。”
众将一阵沉默,即使他们这些行伍出身,见惯生死的武将,闻听成千上百的蛇群,也不禁毛骨悚然,这个女子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丁源率先打破沉默:“既然劫匪如此用尽心机,想必十有八九就是了,具体的位置在哪里。”
英姿沉声接道:“劫匪的巢穴就在出事的林子里。”
丁源大感意外:“兵器不是分作四批驶出密林,在当天夜里烧毁马车,换车逃逸了吗?”
英姿微笑道:“劫匪当然想让全天下的人都这么以为,而事实上那批兵器根本就没出树林,所以才如石沉大海,毫无线索。”
丁源没有说话,只是放在桌边的手紧紧抓着桌沿,指甲都抓成了白色。片刻,才慢慢松开,伸手拿过地图展开……
子正,残月如勾,群星闪烁。众将走出帐来,英姿随后跟着,正在收拾碗筷的秦氏,忽然叫住了丁源,走出帐外的英姿隐约听到了几句。
“大人,你真的要去吗?”
丁源淡淡笑道:“她一个女子尚有如此胆量,不畏强权艰险,难道我等七尺男儿还不如女人嘛?”
“可是……”
大营的空地上,整齐排列着五百兵士,虽人数众多,却毫无声息,丁源看似温和,原来治下也这般严谨,英姿不由转头去看他。
丁源一身银白盔甲,不怒而威,杀伐决断的英武之气,彰显无遗。几百将士无一不是精神抖擞,神态威武,英姿一时间只觉得热血沸腾。
一行人夜行晓宿,迅速的向密林出发,曹亮对地形十分熟悉,穿山越岭,竟没有遇见一个敌兵。他心直口快,毫不掩饰对英姿的欣赏,一路上甚是殷勤。
那周通还是一副别别扭扭的摸样,他是农家出身,性格又鲁莽,不善与女人搭讪。更因在大帐中冒犯过英姿,一见她就红着脸,退避三舍。
到了广县,周通才磨磨蹭蹭的走到英姿身边,那么高的汉子,声音却低如蚊蝇:“大小姐,大概有多少蛇,你说清楚,我心里有数,才能想办法捕捉。”
英姿好笑的看着他:“不是捕捉,是杀,成千上百的蛇抓的过来吗。”
周通的父亲是当地蛇王,他未参军前,在家就是和父亲以捕蛇为生。
“那都是什么蛇?”见英姿一脸茫然的样子,周通忙补充道:“什么颜色。”
英姿想起在身上盘恒了一刻钟的那条毒蛇,不禁浑身一抖,颤声道:“当时都吓死了,那还顾得上去看什么颜色啊,从我身上爬过去的那条是红色的。喏,我脖子的伤就是它爬过时起的燎泡。”
周通闻言,也顾不上害羞了,一眼扫过她的脖子,就愣住不动了,双眼崇拜的看着英姿,眨都不眨一下。
英姿笑道:“你看着我干嘛,赶紧去准备东西呀。”
周通依言走开,嘴里嘟嘟哝哝的:“那可是剧毒的朱煞蛇,它从身上爬过去,你竟然还活着,你是神仙吗?怎么……”他都走远了,声音还不断传来。
第39章 巾帼红颜
广县乃是交通要道,冥殇的眼线必然还在。大队人马避开村庄,县镇,摸进了深山老林。在曹亮的带领下翻过了四座山,前路被一个高高的悬崖拦截 ,崖壁平坦如削,深不见底。
英姿探头看了看,不禁皱紧了眉头。士兵们却是毫不犹豫,拿出一盘盘麻绳,顺着崖壁抛下去,排队抓着绳子滑下,矫健的身影在崖壁上轻点 ,慢慢变成蚂蚁般大小,消失在崖底浓密的雾中。
英姿看着都头晕,死活不肯下去。
曹亮笑道:“一路上,大小姐与大伙同甘共苦,将士们对你也是十分钦佩,你可不要让大家失望哦,”
任曹亮和周通两人如何规劝哄吓,英姿都不住的摇头。
丁源走到崖边,一指远处:“大小姐,你来看,那就是出事的密林,成功已近在咫尺,难道你要放弃吗?”
一眼望不到边的绿色中,陡峭的山崖深峪纵横交错,远山空蒙。密林的边缘已隐约在望,无数的参天大树远远望去竟如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