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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霜闻言急忙将手中的棉布按在莫问胸前的伤口上,吩咐道:“自己捂好了,千万别死在这儿!”说完便上前帮着洛娉妍与英儿一块儿将屏风推开了一点儿。
晨霜直到此时才看见景蕴背上的伤,顿时也是倒吸了几口凉气,回头看了眼莫问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们这是从地狱爬出来吗?怎么一个个都这样!”
洛娉妍此时却没心思呵斥晨霜,毕竟景蕴此刻真的伤的很重,一点儿也耽搁不得。而且好多地方已经都是脓,黄的白的与血水混在一起,又恶心又吓人。
见铜盆里的水,很快便浑浊起来,洛娉妍吩咐道:“晨霜跟英儿一块儿去取热水来,要快,多拿点儿,瞧着还需要很多。”
晨霜点了点头,知道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端起铜盆便往外走,英儿也急忙拎上铜壶跟上,在路过莫问的时候,晨霜小声儿交代道:“将门闩上,一会儿我们回来会敲门。”
莫问此时一手捂着脸,一手捂着胸口,却在闻言后点了点头,闩好舱门后,莫问回到床边儿,见洛娉妍正颤抖着手,小心地将那些脓血一点点的沾掉。莫问皱了皱眉头,扔掉脸上那块棉布,抽出腰间的匕首递了过去。
洛娉妍正专心致志地清理脓血,猛地见一把匕首出现在眼前,也是吓了一跳,抬起头皱眉瞪着莫问,正要说话,莫问却咬着牙哽咽道:“这样的伤,得将腐肉都割掉。”
洛娉妍吓得手一抖,棉布就狠狠地在景蕴背上擦了一下,昏迷中的景蕴也随之发出了一声闷哼,显然是痛极了。
听到这声闷哼,洛娉妍才咽了咽唾沫,满眼希翼地望着莫问问道:“一定要那样吗?”
莫问见此,抿了抿嘴。望着洛娉妍很是不忍地点头道:“要不还是小的来吧。”
洛娉妍很想点头说好,却又见莫问脸色的伤因着方才盐水浸湿,又淌出了血来,咬牙摇了摇头接过匕首道:“不用,你管好自己!”说完又警告道:“不准在我船上出事儿!”
☆、三七三 疗伤
晨霜与英儿回到船舱时,便见自家小姐一手捧着块被红红黄黄的棉布,一手拿着匕首,小心地在锦乡侯世子背上不断的割着……莫问一手用已经浸红的棉布捂着胸口,一手端着碗,就站在自家小姐边儿上。
晨霜轻轻地搁下手里两只铜壶,甩了甩手,上前从莫问手中接过碗,叹息道:“你消停一会儿,小姐这儿……”
说着便见英儿已经搁下了铜盆,急忙吩咐道:“英儿兑一盆盐水过来帮忙,我好去找三七出来磨粉。”
英儿听后急忙在铜盆内兑上盐水端了过去,然后接过晨霜手中的碗,晨霜便转身又出了船舱,显然药材并未放在这儿。
洛娉妍又割了两下,见手中的棉布已经很脏了,将手中的一扔,英儿便赶紧递上一张刚刚浸过盐水的棉布给她。洛娉妍将匕首在棉布上擦了擦,又在火上烤了烤,便头也不抬的继续割着景蕴背上的腐肉。
晨霜取回三七后见洛娉妍满头大汗,心疼地道:“要不小姐歇一会儿,让我来吧?”
洛娉妍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了晨霜一眼,方才点了点头叮嘱道:“一定要仔细些,将腐肉都割干净了。匕首每次擦拭后要在火上烤一烤。”说着将手中的匕首递给了晨霜,自己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已经有些僵硬的脖子。
主仆三人忙活了大半夜,才终于将景蕴背上的腐肉清理干净,又用盐水清洗过,撒上了厚厚一层三七粉,用棉布包扎上,才算是松了口气。
晨霜原想劝洛娉妍歇会儿,却见床上趴着锦乡侯世子,床边儿还立着个莫问,所有的话便都说不出口了,那头还有三间屋子,可徐大媳妇与忠哥儿他娘住了一间,浅语与冷淘住了一间,秋实与茜羽住了一间……
别说让洛娉妍去住那样的房间不合适,便是洛娉妍不计较这些,这会子过去又该如何解释?
晨霜想到这儿,狠狠地瞪了莫问一眼,将到了嘴边儿的话又咽了下去,还是英儿想了想道:“要不将楼下的美人榻搬上来,让小姐先凑合着闭会儿眼?”
洛娉妍虽然很累了可却实在是不敢闭眼,这会子闭上眼,眼前也是那血淋淋的后背在眼前晃悠,闻言摇了摇头道:“我不困,不必麻烦了,你们快想想法子,这高烧不退也是会……也是不行的!还是得想法子将烧退下去才行。”
晨霜与英儿闻言叹了口气,认命地一盆盆换着凉水,可直到三更天后,景蕴的高烧也不见退下去,四人不由再次着急起来。
莫问见此咬了咬牙道:“洛小姐,小的这就去找点儿烧刀子来,给世子擦擦说不得有些用处。”
英儿闻言却是立即接口道:“药酒成吗?我记得忠婶子哪儿有两瓶跌打酒,说是大忠哥经常伤着膀子,就多准备了一些。”
至于为谁准备的,为何要准备,洛娉妍一点儿也没有心思理会,闻言也不等莫问说话,便急忙吩咐道:“那英儿赶紧去找些过来,就说,就说我扭了脚。”
说到这儿洛娉妍脑子也清醒多了,又吩咐道:“晨霜到继宗那边儿去,表哥他们船上肯定有酒,不论什么酒,先想法子弄些过来。”
晨霜与英儿点了点头自去分头行事,洛娉妍也没闲着,急忙打开装有书籍的箱笼找起了医书来。
没一会儿英儿便带回了跌打酒,洛娉妍接过看了看仔细问道:“忠婶儿说了这是跌打酒?”
见英儿点了点头,洛娉妍一面吩咐道:“你再去熬晚红糖姜汤来,昨儿他们从水里出来别是受了寒,”一面将跌打酒递给莫问,吩咐道:“你给他擦擦,我再找找看书上有没有什么法子。”
正在这时,晨霜跑了进来,关上舱门便举了举手上的酒瓶,朝莫问笑道:“你家世子运气不错,那边儿船上有个伙计,是北方人最爱喝酒,他那儿正好有烧刀子,我向他讨了一瓶来。”
洛娉妍等人一愣,都抬头望向晨霜,洛娉妍更是盯着晨霜,皱眉问道:“他可问你这大半夜的要酒做什么了?你又是怎么跟他说的?”
晨霜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小米牙得意地道:“小姐放心,我什么也没说,他喝的迷迷糊糊的,我瞧见了只说也想要一瓶尝尝味儿,他也没多问就随手给了我一瓶。”
洛娉妍接过酒打开来闻了闻,才看向莫问道:“咱们现在没别的东西,医书上说三七能这东西吃下去能活血化瘀,你看要不要给你家世子吃一点儿?”
三七的效果其实莫问是知道的,闻言点了点头从洛娉妍手中接过酒瓶,又用温水兑了点儿三七粉给景蕴灌了下去,才将屏风拉回到床前,亲自去到床边儿为景蕴用酒擦拭。
一宿的折腾,也不知是三七起了作用还是酒的功效,总之景蕴的烧虽然没有全退,却比之先前降了一些。
洛娉妍靠在桌边儿刚有些迷迷糊糊,外边儿便有了走动声儿,晨霜知道这是又要起航了,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急忙朝舱外走起,只吩咐道:“小姐昨儿夜里没有歇好,天快亮了才刚歇下,手脚都轻便些,莫要吵着小姐。”
徐大媳妇儿只当洛娉妍是因着昨夜码头上那一场给闹的,并未多想,忠哥儿他娘却是急忙问道:“小姐的脚可是好些了?要不奴婢去替小姐揉揉,那淤血得揉散了才行。”
徐大媳妇儿闻言一愣,也跟着急忙问道:“小姐扭了脚吗?这是多久会儿的事儿?怎地……”
徐大媳妇儿没有说话,晨霜便灵机一动,打断道:“小姐脚没事儿,就是昨儿夜里有些受凉,一会儿出发前去码头上看看可有药铺抓些退烧,止咳,风寒之类的药材在船上备着,万一有个什么,也不至于忙乱。这一路过去到徐州可是还有好几天呢。”
徐大媳妇儿闻言深以为然,笑道:“还是晨霜姑娘想的周到,奴婢一会子便去。”说完犹豫了一下又道:“奴婢过去在家里,每年春秋都会挖些大青根熬水,对发烧,头痛,嗓子痛,拉肚子都挺有效的,没病的人喝了也没事儿,还不易生病。”
晨霜闻言眼睛便是一亮,扬起眉梢盯着徐大媳妇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这季节也有?”
徐大媳妇儿腼腆地笑道:“这东西奴婢常备着,年前晒了些收着,前儿还给我们当家的熬了一罐子呢。就怕夜里风大受了凉。”
晨霜闻言大喜,这可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急忙命徐大媳妇儿先去熬一罐子出来。
☆、三七四 治病【推荐加更】
不仅徐大媳妇儿,便是忠哥儿他娘以及秋实等人皆是一愣,这好好儿的怎么就这般着急了?
晨霜却是不理会这些,只笑道:“昨儿小姐心中烦闷,开着窗户吹了一宿的风,我是怎么劝也没用,好歹先给小姐喝上两碗,你不说还能预防吗?再备上些药材,咱们也算是有备无患。”
晨霜说完便满脸兴奋地转回了舱内,想要将这个好消息与洛娉妍一块儿分享,却见她微微皱着眉头趴在桌上,显然睡得极不舒服,不由叹了口气,将嘴边儿的话又咽了下去。
晨霜再次转出船舱,见众人都很是自觉的去到楼下,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下去吩咐道:“小姐也不知几时醒,给小姐熬碗鸡粥备着吧。”
晨霜话音刚落,忠哥儿他娘便急忙上前,忐忑地唤道:“晨霜姑娘,这,怕是不妥吧?”
晨霜闻言一愣,不解地朝忠哥儿他娘瞧去,却不说话。忠哥儿她娘被晨霜看得越发的紧张,一双手不由在裙上搓来搓去,好半晌才小声儿道:“这受了寒的人,可不能用鸡汤。”
往常在京里洛娉妍有个头痛脑热的,那都是红螺或是奶娘亲自照料,今年来了南边儿自家小姐可是从未病过,晨霜还就真没听说过这样的说法,不由皱眉道:“不是说身子不好用人参炖鸡补吗?小姐便是受了寒,补一补不也起来了?”
徐大媳妇儿闻言笑道:“身子不好也要分很多种情况不是?好些个病症连人参也不能用呢。按照奴婢老家的说法,这受寒的人便最忌讳吃鸡了,尤其是那大公鸡。”
说完徐大媳妇儿颇为不好意思地红着脸笑道:“当然,奴婢老家穷,整个村儿才一只大公鸡,谁舍得吃啊。”
旁边儿秋实浅语等人闻言都是掩口笑了起来,晨霜却是笑不出来,皱着眉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点头道:“既如此那就不用鸡粥,熬些青菜肉糜粥吧。”
洛娉妍是被船晃醒的,晨霜回到舱内英儿已经倒了温水给她漱候,晨霜见此急忙再次转了出去,亲自打了热水送进来一边儿给洛娉妍梳洗,一边儿命英儿去端了早膳进来。可昨儿夜里出了一身的汗,就这么擦擦手脸有什么用?
之前太过紧张,洛娉妍还不觉得怎样,此时却是觉得浑身上下都黏黏糊糊地,难受极了,想要沐浴更衣,却又想着景蕴与莫问还在舱内……
一时间,洛娉妍看着原本宽敞的船舱,因增加了景蕴与莫问主仆二人,顿时显得狭窄起来,虽然他二人一人……
想到这儿,洛娉妍也顾不得梳洗,急忙转身去了屏风后面查看,谁知第一眼看见的却是莫问依着床柱睡着了!
洛娉妍见此叹了口气,朝晨霜吩咐道:“取床薄被来给莫问也搭上吧,他身上还有伤,可千万别再出什么意外了。”说着摸了摸景蕴的额头,却发现景蕴仍旧发着高烧,不由皱起了眉头,对英儿端进来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