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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莳闻言浑身一震,默默地低下了头。第二日一早便起身返回边城,也正是在此时,安王终于率兵赶到了边城,景莳顾不得休息,与景蕴一道携边城留守子弟出城相迎。
见景莳站在景蕴身侧,安王眯了眯眼,却是朗笑道:“好!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多亏了你的信咱们这次顺利拔掉了不少钉子,此乃大功一件,待班师回朝后,本王定当禀明圣上为你请功!”
景莳却不敢应下,低着头惶恐地道:“不敢当王爷夸赞,草民戴罪之身,但求赎罪,不敢有……”
话未说完,安王便挥手打断道:“在本王这儿功就是功,至于别的,自有圣上和文武百官论断。”
说完安王扫了眼景蕴身后几人,点了点头朝景蕴道:“战事要紧,也别搞那些个虚礼,咱们这就进城,明儿一早,本王就去与你父亲汇合。”说着安王便朝城门内走去。
景蕴见此朝安王身后几位将军抱拳一礼,大多都是认识的,锦乡侯世子的名头不值什么,但圣上身边儿的红人,惠宁长公主唯一的外孙,却没人敢不放在眼中,众人急忙停下脚步抱拳回礼后,才追着安王脚步而去。
待众人走远景莳方才起身,景蕴见此拍了拍景莳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带着出迎众人随安王回了城。
得知安王一行要暂住薛府,邹伯早已帮着薛楠将薛府收拾妥当,今儿一大早,洛娉妍更是去了薛府帮着置办下接风酒宴,就等着安王等人的到来。
然,前往薛府途中,路过景府大门前,安王见门楣上高挂着一对硕大的白灯笼,不由驻马停了下来,回头看向景蕴……
原本得知暂住薛府,安王心中就诧异不已,不管是依着亲戚关系,还是官爵身份,住在景府才是最合适的安排,此时对此安排虽然心中了然,却又好奇何人去世能得如此尊荣。
景蕴兄弟就在自己身后,锦乡侯虽不在城内,安王却知晓他安然无恙的领兵在三关镇与北蛮兵对持,前不久才打了一场打仗,虽说是险胜……或者说是惨胜,却也成功守住了三关镇。
此时安王不由想到了景蕴身怀六甲被劫离京的妻子——洛娉妍,看向景蕴的目光便带上了诧异与同情……
景蕴只是不知安王心中所想,否则怕是会被气的吐血,见安王驻马不前,不由侧头看了跟在身旁的景莳一眼,上前轻声将蒋姨娘之事,简单向安王解释了一番,安王闻言深深地看了景莳一眼,再次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翻身下了马。
安王下了马众人自然只能跟着,景府更是大开中门,将他迎了进去,却不想安王进了景府直奔蒋姨娘停灵的偏院。
安王站在蒋姨娘灵前沉默了许久,才在景莳不敢置信地目光中,示意景蕴点了香给他。
安王双手执香深深地鞠了一躬,又亲手将香插在了香炉中,这才侧头看了景莳一眼,轻叹道:“你母亲倒是个痴情女子。”说着安王目中露出追忆之色,好半晌才接着道:“说起来,当年是你母亲给锦乡侯下了迷药,这才有了你。”
景蕴闻言不由瞪大了眼,这事儿连他也不知道!
也不知是羞还是愧,景莳脸色涨红地低下了头,身侧的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头,却正好错过了安王戏谑地目光。只听安王接着笑道:“你父亲将你们母子带回京时,别说皇姑母与圣上,便是我心里也有怒气。”
安王虽没提景蕴的母亲嘉善郡主,但嘉善郡主当初的心情,不用说景莳也能猜到。身侧的手不由缓缓松开,景莳的头埋得更低了些,就连背,似乎躬了起来……
安王却像是越发来了兴致,望着沉默不语的景莳,挑眉道:“你母亲这些年很是安分,若非劫持了蕴哥儿媳妇,别说我,想必好些人都已经忘了她当年那些惊人的壮举。”
安王这话听不出是褒是贬,气氛却有些尴尬起来。景蕴回过神不由轻咳一声儿,浅笑道:“姨娘不过是慈母心肠,怕二弟受了委屈。”说完转话锋一转,道:“说起来若非姨娘拼死护送,那批药还到不了父亲手里,如今三关镇还不知会怎样呢。”
景蕴如此明显的圆场,安王怎会听不出?闻言深深地看了景莳一眼,方才朝景蕴点了点头,一甩袖转身出了灵堂。
见此景蕴也不好多说什么,叹了口气疾步跟了上去,景莳将安王一行送至大门前便停下了脚步。他本是守孝之身,不去薛府赴宴也是合情合理。
景蕴自然知道景莳此时的心情,小声儿劝道:“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你别想那么多,姨娘的事儿要紧,你赶紧收拾收拾早点歇下,明儿一早安王启程后,你也启程返京。”
景莳闻言点了点头,看了眼安王的背影,望着景蕴小声儿问道:“大哥要等嫂嫂生产后再回去?”
景蕴闻言没好气地反问道:“你嫂嫂怀孕七月有余,我怎敢此时上路?”
说完见景莳低下了头,不由叹了口气拍着他的肩膀,道:“你别多想,我没怪你的意思。至于外祖母跟芝姐儿,她们也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否则当年外祖母便不会允许姨娘进门,更容不得你活到现在。”
景莳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景蕴便接着道:“你回去后将我的书信交给外祖母与芝姐儿,她们自会明白。至于府中……想必舅母尚未离去,定会照应于你。”
景蕴说完见安王一行皆已出府,再次拍了拍景莳的肩膀,便疾步朝安王一行追了上去。
景蕴自然想不到,景莳这次回到京城会发生什么,便是景莳自己,对此也是始料未及……
☆、八五八 瞎说
第二日天刚亮,景莳便护着蒋姨娘的棺樽,出了西城门朝着京城而去。安王也在此时出了北城门,与昨夜就宿在城外的兵士们汇合,朝三关镇继续进发。
然而,战事不仅没有因安王的到来,而停歇下来,甚至越演越烈,过去差不多两三天打上一场,自从安王到后,辽王几乎每日都率兵攻打一次。
北蛮原就是倾巢而出,见此更是不放过丝毫机会,与辽王一道对锦乡侯和安王步步紧逼。
锦乡侯见此不得不与安王商议后退,安王却是笑道:“濯缨还不知道我带了杀手锏来吧?”说着安王大笑着让人将辽王世子,推上了城头。
看到辽王世子,锦乡侯明显一愣,随即却是苦笑道:“王爷怕是要失望了。”
安王自是不信这话,为了等辽王世子,他可是生生拖延了近半个月的行程!
然而,不待锦乡侯解释,敌营中便有三名小将策马而出,疾行至一射之地便纷纷开弓拉箭朝辽王世子射了过来!随即也不看结果,立即退了回去……
辽王世子虽然没有丧命,但肩头却是中了一箭,安王顿时大惊,一面命人将辽王世子拖下去治疗,一面疾步上前查看。
直到此时安王才发现,三名小将射出的箭竟是特制的!箭羽分别被染成了红绿蓝三色。
接过兵士从城楼上拔下来的另一支箭,安王更是感到脊背发寒。箭头上布满了倒刺这也罢了,箭头上甚至淬了毒!
锦乡侯见此也皱紧了眉头,眯缝起眼睛朝辽王营寨看了过去,冷声道:“王爷怕是不知,辽王世子并非辽王唯一子嗣,他另外三个没有上玉蝶的儿子,便是方才那三名小将!”
安王闻言大吃一惊,不敢置信地望着锦乡侯,半晌说不出话来。却不知就在不远处营寨里,辽王此时正冷冷地遥望着城楼,淡淡地道:“谁拿下景驰项上人头,往后谁便是世子!”
辽王三个儿子闻言相互对视一眼,齐齐应诺,退了下去,在战场上却是越发拼命起来。
眼看着死伤惨重,安王不得不找到锦乡侯商议道:“如此下去不是办法,要不先退回边城?”锦乡侯咬牙坚持到了三月初,终究还是退回到了边城。
百姓们都迁到了别处,景府校场搭起了成片的帐篷安置伤兵,俨然成了医疗处。
景蕴见此虽一心想要与锦乡侯共同御敌,然而洛娉妍却已经临近产期,**个月的肚子大得有些吓人,平日里景蕴都不敢让她独自行走,此时又如何放心丢下她一人?
洛娉妍听着城头上时不时传来的厮杀与呐喊声,看着一批批送到校场的伤兵,见景蕴那焦灼的样子,不由劝道:“爷若想去便去吧,府中我跟师傅,定不会出事儿的。”
原来景莳回京后,罗先生得知洛娉妍将在边城生产,实在放心不下。已经得知洛娉妍被劫持出京的慕寒便与彩英一道,亲自护着罗先生一路赶了过来。
谁知罗先生一行前脚刚到,锦乡侯与安王便撤兵到了边城,罗先生连口气儿也没来得及歇,便在校场忙碌了起来……
景蕴闻言深深地看了洛娉妍一眼,说不出心中是感动还是愧疚,伸手将她轻轻地揽在了怀中。
靠在景蕴胸口,洛娉妍抿嘴一笑,轻声道:“爷不必担心我,府里这么多人,玉娘跟篾儿她娘都是有经验的,再说师傅也在。”说完顿了顿,伸手抚着景蕴消瘦的脸颊,笑道:“爷在这儿转来转去的,我看着头晕,不若忙你自己的去。”
景蕴自然知道洛娉妍这不过是宽慰他的话,却到底还是去了城头上。
洛娉妍却没想到,景蕴这一去竟是三天三夜没有回来……
听着城头上传来的鏖战声,洛娉妍的心一直高高的悬着,别说吃饭睡觉,就是坐着也浑身难受。
尤其是看着伤兵源源不断地被送去校场,洛娉妍终于坐不住,捧着肚子就往外走。
玉娘见此急忙劝道:“少夫人还是在院儿里呆着吧,如今外面都乱的很,万一碰了您可怎么办?”
洛娉妍拿定了主意,又岂是玉娘能劝说的?摇头笑道:“没事儿,不是有你们跟着吗?咱们小心些,我去校场瞧瞧,说不得还能帮上忙。”
篾儿见此想说什么却一时想不出该如何说,只死死地拽着洛娉妍的袖袂说什么也不让她走,瞪着一双亮晶晶地眼睛,抿着嘴望着她,满脸的不赞同。
洛娉妍见此不得不停下脚步,摸了摸篾儿的头,笑道:“篾儿也跟着我学过好些日子的包扎,难道篾儿就不想去出分力,帮点忙?”
玉娘一听这话便知道要糟,果然,篾儿的眼睛越发明亮了起来,露出两个小酒窝,使劲儿地点头道:“想!我会包扎伤口,还会换药,能帮很多忙!”
洛娉妍闻言一笑,点头道:“所以我要带篾儿去帮忙,篾儿愿意吗?”
话音刚落,玉娘便摇头道:“少夫人行行好,快别哄篾儿了,万一碰着您,可不是开玩笑的。”
正在三人就去不去校场一时争执时,旭东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苍白着一张脸,望着洛娉妍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儿来。
洛娉妍见此心中“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死死的抓着篾儿的手,颤抖着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儿?”旭东闻言张着嘴点了点头,却见玉娘使劲儿跟他打眼色,急忙又摇了摇头。
洛娉妍见此心中越发慌乱了起来,却深吸了口气极力稳住心绪,侧耳倾听片刻,见厮杀声仍旧在继续,才再次问道:“是爷……受伤了?”
旭东看了眼玉娘,咽了咽唾沫,垂下眸子望着洛娉妍圆滚滚的大肚子,小心地道:“小的方才……看到世子爷被抬进了校场。”
洛娉妍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闻言却还是双膝一软,若非玉娘使劲儿扶住她,怕是就摔到地上了。
玉